小說博覽 第五百九十八章 老大「豐厚」的回報 文 / 在南方的毛豆
就在這時,「單間」厚重的大門嘎一聲打開了,走廊裡明亮的燈光照射進來,刺激得久在黑暗中的王路眼睛一閉,流出一滴淚水來。王路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悄無聲息地握住了掌心裡的鑰匙。其實現在才打開手銬已經沒什麼用了,但好歹掌心裡又冷又硬的小金屬件提醒王路--自己,並不是孤立無援的。
門外傳來恭敬的聲音:「老大,王路就在裡面。」
一個陌生的聲音道:「怎麼沒鎖起來?」
「那個,他戴著手拷呢。」
啪,似乎是個耳光聲。
立刻有兩個人跑了進來,將瞇著眼睛打量著的王路架了起來,解開他的手拷,轉手又拷在了兩面牆壁上的圓環第五百九十八章老大「豐厚」的回報裡,原來,這圓環是派這用場的。王路兩臂倒掛,腳尖只能勉強夠著地面,稍一動身子,手臂關節處就如同撕裂了一般的痛。
老大的聲音再次傳來:「開燈,把東西放下,滾遠一點。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我。」
王路這時已經適應了燈光,他看到,門口進來幾個槍手,或抱或端著汽車蓄電池、電線、老虎鉗、大小的刀具等亂七八糟的一堆東西,堆在地上,然而匆匆退了出去。
走廊裡腳步一連串響,眾人遠去了。
但門口還有條人影在燈光映射下投進「單間」,那自是孤身一人留下的老大。
王路心中警報大作,該死,出岔子了!房間裡這些莫名其妙的家什,肯定不是用來請客吃飯用的--老大,究竟想要做什麼?!
一個人影邁步走進了「單間」,他衝著王路齜牙一笑:「好久不見,王路。」
王路的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老大?他就是老大?!老大,居然就是當初自己一家人逃往湖心島上時,差點用竹竿捅翻船的那個大漢!雖然當時只是匆匆一面,第五百九十八章老大「豐厚」的回報但那是王路一家在生化末世逃亡時經歷的第一個生化關口,如何又能忘記。只是長期來,王路一直以為那漢子已經死了。月湖放干水後,湖心島就無險可守,那漢子哪裡逃得出命來。
當時王路和陳薇還認為漢子是自做自受,不是他拒絕一家人上島,又何來後來放干湖水之舉。
然而現在,看到老大就是那個漢子,王路心中居然閃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句話來,他苦笑一聲:「好久不見。」
老大很滿意地欣賞著王路臉上吃驚、不知所措、害怕、無力、恐慌、萬念皆灰等等神情。
老大搓了搓手:「真是驚喜啊,天大的驚喜,我一直以為你們一家早已經死了,我就算是擁有無上的權利,也沒法報那一天的仇了。可沒想到,老天爺不但讓你活了下來,還巴巴地送到了我的手裡,呵呵,這樣貴重的一份禮物,我可一定要收下。」
他走到旁邊的那堆雜物邊,翻騰了一陣,取過了一把新的還散出著油光的尖嘴老虎鉗,在手裡一開一合試了試手,一步一步走到王路身邊:「你知道嗎?收到禮物最開心的是什麼時候?」他不等王路回答,就咯咯笑道:「那就是拆禮物包裝的時候。」
老大幾下撕開了王路的衣服,裸露出了他傷痕縱橫的上身,然後,伸出尖嘴老虎鉗,夾住了他的**,一夾一擰--王路像豬一樣尖叫起來,雙腳拚命在地上踢蹬著……
老大湊到王路耳邊:「別叫別叫,這才剛剛開始呢……」他挪過老虎鉗,又換了一處地方,惡狠狠地夾了下去……
老大的女秘書、保鏢、監獄的看守們雖然被呵斥「滾遠一點」,但並沒有真的走遠,而是聚在樓下的一間房間裡,監獄看守正巴結著送上一些宵夜--女秘書和保鏢是老大的近侍,難得有拍馬屁的機會。
這時,一聲聲變了調的尖叫聲從「單間」厚厚的門裡傳出來,即使以監獄看守的鐵石心腸也打了個哆嗦。眾人面面相覷,卻沒有一人開口,監獄小頭目默默掩上了門,向眾人舉了舉杯子:「嘗嘗,這可是還沒過期的咖啡。」眾人亂糟糟喝著咖啡,隨意地聊著天,似乎這樣,就能把那慘叫聲擋在門外。
……當鎯,老大將沾著血和碎肉的尖嘴老虎鉗扔到了地上,取過毛巾,擦了擦手上和臉上的血滴,點上一支煙,滿足地歎了口氣。好久沒有這樣的好感了,怪不得人們說復仇比上處女還要快活。
老大寫意地彈了彈煙灰,緩緩地將冒著紅光的煙頭摁在王路身上的一個舊傷疤上,轉了轉,摁滅。
王路身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動著,從嗓子眼底發出不成調的呵呵聲。
老大把熄滅的香煙彈到一邊,手指在王路身上的一處處新舊傷痕上劃過:「啜,啜,看得出來,你在這末世裡也很拚命啊。當初在湖邊剛看到你時,你還是個白白胖胖的上班族咧,以往是坐辦公室的吧,一看整個人就是虛胖,一點力氣也沒有。我只有一個人,你們卻是一家三個,可你根本沒膽子和我鬥。你知道嗎?我當時不知道有多緊張,如果你讓你的老婆孩子糾纏住我,自己在旁邊偷襲,就算是我殺了你的老婆孩子,也非被你殺了不可。」
「不過,你沒這樣做。對,你沒這樣做,你只是又哭又喊地求我放過你們。呵呵,我知道你這種人,假仁假義地叫嚷什麼以家人為世上最寶貴的東西,屁,除了自己的生命,沒有什麼是不可捨棄的。」
「在這末世,你還講什麼親情愛情,真是愚蠢透頂,我還真奇怪了,像你這樣的蠢貨,居然還能活下來。」
「不過話說回來,當時的我和你一樣愚蠢。那個時候的我,還從來沒有殺過一個人,所以面對你的求饒,我居然心軟了,我居然輕易地放手了!該死,這是我這一輩子做過的最白癡的決定。我饒了你們一家活命,可轉頭,你們就把月湖的水都給放了,讓湖心島毫無防備的袒露在屍潮面前。那晚,當我從夢中驚醒時,湖心島上已經遍佈喪屍。這就是你,王路,回報我對你們一家手下留情的禮物。」
老大走到雜物旁,翻騰著什麼,嘴裡喃喃道:「是的,是的,王路,你給我上了生動的一課,那就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在這世上,只有滅絕人性,才能活下去。」
老大終於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一卷保鮮薄膜。他走到王路身後,撕開薄膜,輕柔地將它覆蓋在王路的臉王路立刻明白老大要做什麼,這一場景他曾經在美劇上多次看到過。但意識到要發生什麼,卻並不代表王路知道解救自己的辦法,他瘋狂地吹氣,用牙齒咬,甩頭,想將薄膜弄破,然而老大強有力的雙手將保鮮膜一層一層裹上了王路的頭。
有那麼短短一段時間,王路的胸膛一動不動,顯然他在憋氣,但是很快,他就像條離了岸的魚一樣使勁彈跳起來,頭像磕了小藥丸一樣拚命甩動,拷在牆上的雙手像扭麻花一樣扭曲變形,手腕的皮都磨破了,流出了一股股的血。王路的胸口像拉風箱一樣起伏,卻連一絲空氣都吸不進肺去。
老大握著拳頭,一眨不眨地盯著王路的垂死掙扎,喃喃道:「對、對、對,就是這種感覺,就是這種感覺。」
「那天晚上,當我發現湖水被放干,露出淤泥的月湖裡到處是數不盡的喪屍蹣跚著,已經衝上湖心島時,我根本無路可逃。我唯一的辦法就是跳進已經乾涸的月湖,向岸上逃。只是我沒想到,月湖底的淤泥太深了,我被緊緊的陷在了裡面。四周的喪屍都向我撲了過來。唯一可稱得上幸運的是,淤泥同樣限制了喪屍的行動,它們一時難以靠近我的身邊。但即使這一份幸運,對我來說,也是活受罪。因為我陷在淤泥裡,看著喪屍離我越來越近,卻無從逃脫。」
「我發瘋一樣淘著身下的淤泥,想要逃脫死亡的掌心,可除了將自己陷得更深,毫無用處。最後,我絕望了。當一隻喪屍的手指已經能夠到我的背後的衣服時,我閉上眼向淤泥裡沉下去--就算是被淤泥悶死嗆死,也比活生生被喪屍吃了強吧。」
王路的掙扎猛地停了下來,原本劇烈運動的肌肉一下子鬆弛了下來,整個人軟軟地倒掛在兩面牆壁的圓環上。
老大把耳朵貼在王路的胸膛上:「啊哈,就是這樣。別急別急,我知道你還沒有死。因為我當時也沒有死。當我的身體被淤泥吞沒時,我還能感受到上面的喪屍正在扒拉著,想從泥裡把我挖出來,美美的吃上一頓,我都能感受到它的手指在我的身體上摸索。」
老大取過一把小刀,只一劃,薄膜就破了,新鮮的空氣劇烈的湧進王路的肺部,他貪婪的呼吸著,因為吸得太急,嗆得咳嗽不止。
老大拍了拍王路的臉:「你應該慶幸,因為我恢復呼吸時,嘴裡滿是月湖底長年腐爛的淤泥,甚至還有幾枚遊客扔下來的硬幣。」
王路自打老大進門後,就沒有開口求過饒,因為他知道,老大絕不會放過自己。
他知道,全盤計劃已經失敗,以老大和自己一家的恩怨,就算是把他變成智屍後,他也不會聽從自己命令,仇恨已經深深刻入了老大的骨髓裡。
王路並不怨老大,當時的情景,就是你死我活,如果易地而處,開閘放水的是老大,將陳薇和王比安推到地獄的邊緣,王路也會立志殺了老大不可。
這就是命。
老大和王路在甬港市只是兩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市民,放在和平歲月,兩人的生活軌跡甚至可能一輩子不會交集,但是,在生化病毒的捉弄下,兩人為了生存,卻結下了生死大仇。
王路只是在等,等機會,殺了老大。
老大在王路身上施展的折磨,讓王路徘徊在精神崩潰的邊緣,想要解除痛苦很簡單,只要施展異能,老大再怎麼折騰,王路也不以為意。
但是,王路不敢立刻啟用異能,異能一啟用,以老大的精明,立刻就會察覺,王路無法假裝出自已受到酷刑時的痛苦,也許你可以慘叫哭泣,可身體的肌肉、神經組織的變化,卻是無法假裝出來的。
異能一旦被識破,就一文不值了,只會激怒老大,讓他立刻殺了自己。
王路知道,自己一時不會死。因為很顯然,老大以折磨自己為快事,面對這件新玩具,他並不會輕易放手。總要好好把玩一番。
王路脫身的惟一希望,就是拖下去,拖更多的時間,那麼外面的王比信、張駿以及封海齊等人,早晚總能發現不正常之處,從而想方設法營救自己。
而自己的掌心至今還藏著一把鑰匙,如果等老大施刑快活一番,放鬆警惕時,自己再施展異能,對老大進行突然一擊,這才有活命的希望。
這希望非常非常渺茫,卻是唯一的生路,王路現在要做的就是,忍受老大施加在自己**上的所有酷刑,他甚至祈求異能千萬不要因為強烈的**痛苦而自行生效,因為為了取悅老大,王路必須展現自己承受的每一份痛苦。就像一個妓女向嫖客展現自己的美色,王路用痛苦,博取老大的歡心,放鬆警惕。
老大從雜物堆裡找出了枚鐵釘,拿在手裡掂量了一下,但似乎並不合他用,手一揚,叮一聲又扔了回去,繼而又找了段鐵絲,在手裡彎了彎,還是不滿意。
老大走到門邊,打開門,向外面吼了一聲:「拿幾雙筷子來。」
很快兩包未拆封的筷子被人送了進來,老大挑了一包竹筷子,取過一把小刀,慢條斯理的削起來。
他一邊削,一邊對王路道:「我恨你,可是我又要感謝你。」
「因為不是你把我逼入絕路,我還不會發現自己的異能。」
「當我全身埋在淤泥裡,差那麼一點點就要窒息而死時,我的腦海裡就像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一樣,剎那間,正隔著淤泥抓撓我的喪屍突然不動了,那時我還保留著最後一絲的清明,被陷在淤泥裡活活悶死,實在是太慘了太慘了。我突然意識到,其實做只喪屍也不錯,被喪屍咬後也變成喪屍,其實也是種活法--那時我還並不知道,其實所有的死人,都會變成喪屍。但就是這最後的一點求生之念,讓我從淤泥裡鑽了出來,腐臭的爛泥塞滿了我的嘴巴、鼻子,甚至耳朵眼裡也都是,我又嗆又咳,拚命用手挖著嘴裡的泥漿,好不容易才透過氣來。奇怪的是,就在我身邊的喪屍,居然並沒有趁機撕咬我。」
「等我終於抹開眼睛上的泥巴,看清身邊的一切時,這才發現,不知為什麼,附近的喪屍全都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就好像它們是機器人同一時間被人掐斷了電源一樣。有的喪屍甚至緩緩陷入了淤泥裡,沉到了湖底,也依然一動不動。」
「我想你已經猜到了,這就是我的異能--時空靜止。王路,你和你的家人將我逼到了死亡邊緣,可沒想到,居然逼出我的異能。也正是依靠這異能,我創建了基地。這樣說來,王路,我真的應該好好謝謝你呢。」
老大削好了所有的筷子,筷子被剖成了兩半,一頭還被削成了尖頭,老大滿意地點點頭,衝著王路一笑:「接下來,就請好好品嚐一下我的謝意吧,雖然這無法和我陷在淤泥裡只求一死的痛苦相比,但好歹也能讓你知道,痛苦,是證明自己活著最美好的感受。」
老大瞟了一眼王路的手指--他的雙腕都被拷在牆上,因為劇烈的掙扎,腕部早就皮開肉綻,血沿著胳膊肘滴下來--高了點,夠不著。
老大蹲下身,捧起王路的鞋子,輕輕解開了鞋帶,脫下,又如情人一樣溫柔地褪下襪子,然後捧起他的腳,掰開腳趾,將筷子削成的竹籤,一點一點扎進了王路的腳趾甲縫裡。
王路整個人如同過了電一樣抽搐起來,雙眼怒突,嗓子眼裡的尖叫聲混不似人聲。
老大緊緊夾住王路的腳,認認真真如同繡花一樣,將他的十個腳趾都插入了竹籤。
當老大放開王路的腳時,王路的頭倒垂著,氣息奄奄,他並沒有昏過去,他努力保持著最後的理智--千萬、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發動異能。
老大用雙指托起王路的下巴,看著他的眼睛象死魚一樣微微轉動著,他點了點頭:「不錯啊,居然這樣也沒昏迷過去,不妄費了我對你的一番思念。你知道嗎?我以前很喜歡看諜戰劇,尤其是看英雄人物受酷刑,常常在想什麼時候也能親手體驗一下施刑的感覺。如果讓我來行刑的話,那些什麼地下黨肯定會招供,我才不相信人的**能擋抵得住這樣非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