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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五百零二章 該裝B時要裝B 文 / 在南方的毛豆

    沙青象看著瘋子一樣上上下下打量了沙林一眼,並不做聲。

    沙林還沉浸在自己的想像中:「我留意過,車永波那傢伙的防彈背心還穿在身上,雖然不知道王路那白癡為什麼至今還不下手搶他的子彈,可這正好是我們哥們倆的機會。我們先聯手將車永波幹掉,搶了子彈,再去找那個什麼老俞頭--那個老傢伙都60多歲了,就算是當過兵也沒花頭了,弄死他再搶到槍,咱哥們立刻遠走高飛!」

    沙青冷聲道:「對,然後你再在我背後開上一槍,帶著槍支彈藥一個人快活過日子。」

    沙林一愣:「沙青你這話是啥意思?」

    沙青左右看看,確定四周無人後,壓低嗓子道:「你他媽的是豬腦子啊,這子彈也就百十來顆,就算我們彈無虛發,一槍一隻喪屍,又能殺多少喪屍?用完了子彈後,你打算怎麼辦?」

    「你以為憑著這些槍彈,能打下一個鎮子,一所衛生院再加一座水庫電站?你媽的以為這水電站是蘿蔔白菜,地裡任你撿的啊?」

    「王路這傢伙,除了有實力,還有運氣,他比別人先行一步,想到跑到農村來打基業,這就是他聰明的地方。手快有手慢無,吃第一個螃蟹的人發財跟在後面的人只能吃屁,你也想依樣畫葫蘆在這農村發展,可你能有王路這樣的好運氣嗎?人人都抱著你這樣的想法,為了搶一個電站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你帶著這麼點槍支子彈淌到這攤子混水裡,到時候就等著我給你收屍吧。媽的,你死後變成喪屍,老子還得費勁剁你這顆臭豬頭一斧子。」

    沙林不服氣地道:「沒準咱們還有運氣再弄到子彈呢?」

    沙青氣不打一處來:「說你是豬你就是豬,這子彈要真這樣好找,王路他們自己不會去找啊?還等著我們去撿漏?你忘了我們以前在市區裡到派出所、武警中隊、軍分區找槍彈的經歷了?媽的,那些地方早被人家翻得底朝天了,你連根子彈毛都沒見到。還連累得我被人家打了好幾頓。」

    沙林想起過往的經歷,有些尷尬,沙青一早就勸他不要去那些地方,兩人對甬港市人生地不熟。找派出所還要翻地圖,哪裡有土生土長的本地人熟悉地理,等兩人費勁周折找到地兒,連個屁都沒有了。

    可沙林還是有些不死心:「可浪費這樣的機會也太可惜了,你、你不會真被這個不值半毛錢的什麼出納位子給迷了眼吧?怎麼的,你真想在崖山混日子?」

    沙青恨爹不成鋼地瞪著沙林,最終歎了口氣:「我也是看在多年兄弟的情份上對你說這些話--聽我一句。收起這份心思,在崖山好好過日子吧。」

    「王路首領那些話中,有一點我很信服,那就是一盤散沙是不成了的。」

    「這末世剛剛開始時,大傢伙兒還能各自為戰,自己養活自己,可現在這世道已經變了,不一樣了。你看看。喪屍身手越來越靈活了,智屍更是逆天的存在,而基地那樣的倖存者團體。更是壓得我們這樣的孤魂野鬼沒有容身之地,不抱成一團,早晚是個死字。」

    「崖山這地方,我看不錯,就算是王路首領口不應心,可看他做的事兒,倒還公道,能在這樣的上司手下混飯吃,也算是我們哥們運氣。更加不要說,我一到崖山。就給了我一個官當,憑著我們兩人的身手,這今後的日子差不了。」

    沙青拍了拍沙林的肩:「我最後跟你說一句,你真以為那倉庫是不設防的?老俞頭一把年紀好對付?我告訴你,放槍的那個保險箱我見過,半人多高。死沉死沉,有密碼有鑰匙,鑰匙還是兩把,一把在我身上,一把在王路首領身上。」

    「兄弟,你如果想找死,儘管來找我要我那把鑰匙。」

    沙林看著沙林揚長而去,呆了半晌,才喃喃道:「人家不就是有點想法嘛,怎麼著,想想也不成啊,切,今天像我這樣打那手槍主意的人,這鎮子裡不知道有多少呢。」

    沙青並沒有聽到沙林的嘀咕著,對這個打小光屁股一起長大的夥伴,他是再瞭解不過了,一遇事情就愛衝動,咋咋呼呼往前亂衝,可被人潑了涼水後,又很快就會洩氣。

    沙青劈頭蓋臉訓了沙林一頓後,知道他是肯定不會再去幹傻事了,沙青如今急著要辦一件事,一件能討王路歡心的事兒。

    沙青已經明白了王路為何一直強調公有制的原因了,不就是在打車永波身上那批子彈的緣故嘛。

    王路不願意用強力手段奪得車永波身上的子彈背心,於是曲裡拐彎整了個一切物品都歸公的公有製出來,甚至還將自己秘藏的手槍也交了出來,不就是想借此將車永波手裡藏著的子彈給引出來嘛。

    車永波交出子彈還好說,如果不願意交,那時王路就有了正當的理由收拾車永波,而且也不會引起古林鎮眾人的不滿,大夥兒只會覺得車永波活該,不識抬舉。王路讓車永波一個獨行客突然坐了高位,原本已經招人妒恨--徐建國一家五口早明裡暗裡不知說了車永波多少風涼話,什麼前人栽樹後人乘冷,上山摘果撿人便宜等等,到時,王路以車永波拒不上交公物為由頭,殺人奪子彈,沒有一個人會替車永波說話。

    好手段,果然是好手段,能佔據一方身為首領的人,果然個個不是省油的燈。

    有了槍,又有了子彈,到時候王路愛把槍彈給誰就給誰,就是給了他自己佩戴,旁人也沒有二話。

    當然,王路要是真這樣做,稍顯粗暴了點,殺人,奪物,總不是什麼好事。從沙青到崖山以來,看王路辦事的風格,還是比較堅持光明正大的。

    所以,沙青決定再送王路一份人情。以全王路既要面子又要裡子的虛榮心。

    沙青決定去敲打敲打車永波,讓他知道,他的子彈背心並不是件秘密,還是早早主動把它交公了事。

    秘密只有不為人知才有價值。如果被人知道了,那常常成了催命符,易招殺身之禍。

    車永波至今沒上交子彈背心,還不是以為自己的秘密不為人知,如果被自己捅破了,他聰明一點就該曉得,王路肯定也知道了。人家之所以沒強行動手,只是留著點臉皮而已。這臉皮臉皮,給你臉你才有臉,真不要臉起來,那可是連命都沒了。

    然而,沙青在鎮子裡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車永波。沙青心裡咯登了一下,這車永波不會是不告而別了吧。自己能猜到王路的心思,車永波難道就想不到嗎?他廝肯定是不捨得自己那子彈背心,乾脆一走了之。

    車永波啊車永波。你這糊塗蛋,王路既然知曉了你有子彈在手,又費盡心思布了這樣大一個局,難道還能讓你溜了?你出走崖山之日,就是你挺屍的日子!

    雖然沙青和車永波不對付,甚至還暗地裡出賣了他以討好王路,可想到車永波真要死了,心裡還是有兔死狐悲之感,他一跺腳:「媽的,這都是命啊。姓車的,來年的今日,兄弟給你燒紙。」

    此時此刻,王路正在家裡,和陳薇一起給梨頭換尿片,因為今兒一早起來沒有尿不濕。等不及王比安去找財務部三巨頭領來,陳薇只好用舊布臨時做了尿片代替。

    梨頭如今人大了,拉尿拉屎前自己會哼哼幾聲,以示「早請示晚匯報」,可今兒因為換了不熟悉的尿布,梨頭有點不習慣,居然沒有哼哼,結果一泡大便都拉在了尿布裡,等陳薇發現時,那便便連腿上都沾上了。

    陳薇連忙和王路一起給梨頭脫衣服換尿布,謝玲忙著張羅熱水擦身子,怕梨頭著涼,大家只能擠在衛生間裡,開了浴霸和油汀取暖。

    梨頭人大了,這便便也臭多了,王路掂著個滿是大便的尿布,薰得直皺眉。

    謝玲一邊絞熱手巾遞給陳薇,一邊打開王比安新領來的尿不濕,準備給梨頭換上,還得躲著王路手裡的髒尿布,不禁埋怨道:「你就折騰吧,好端端的搞什麼公有制,一切歸公,你看看你,連梨頭用尿不濕,都要打報告,見鬼了,這崖山上下,除了梨頭,還有誰用尿不濕的?更過份的是,我聽說財務部連大夥兒送陳瓊的禮物都收繳了,這**也不是這樣搞法的,這是抄家滅族啊!」

    王路不敢搭嘴,嘿嘿笑著,逃一樣溜出了衛生間。

    衛生間門後傳來陳薇的聲音:「妹子,你也別怪你哥,他也難啊,上上下下多少雙眼睛盯著他,他總得裝個樣子出來。你看以前新聞報道,這黃皮香蕉駱大使,就多會裝樣子,誰不知道堂堂超級大國的大使有什麼待遇,他非要自己拎包住便宜旅店吃路邊攤,他怎麼就不到伊拉克利比亞玩這一手呢,他能在咱們國家吃路邊攤騎自行車不被人體炸彈炸死,恰恰說明咱們國家幸福平安啊,可偏偏還有那麼多沒腦子的人會相信他捧他的臭腳丫。這該裝樣子的時候,就要裝。那些男人不是說什麼莫裝b裝b被雷劈嗎?可該裝b時不裝b,更是傻b。」

    謝玲失笑道:「姐,你什麼時候也學了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來?」

    陳薇笑道:「還不是盧鍇那小子,他那張臭嘴,整天亂哇哇,如今的高中生啊,都被社會影響壞了。」

    王路在外面苦笑著搖了搖頭,向客廳走去,卻看見封海齊正坐在沙發上,陳瓊忙著給他端茶遞瓜子花生。

    王路老著臉皮道:「喲,封部長,有空上門啊?陳瓊啊,把瓜子花生撤了吧,咱們要一切歸公啊。」--王路對封海齊恨得牙癢癢,不是封海齊不願意用暴力收繳那車永波的子彈,自己何苦這樣麻煩的打一通太極拳,整了個公有制的緊箍咒在自己頭上?

    陳瓊看了看王路,又看了看淡然地捧著茶杯暖手的封海齊,眼睛一轉:「哎呀,廚房裡的水開了,我倒水去。」轉身就溜了。

    靠,這世道,老子連自己女兒也差不動了。

    王路氣哼哼地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抓過一把花生故意弄出一陣陣咯啦聲剝著吃。

    封海齊任王路做張做勢,又喝了口茶才道:「小周帶著幾個人到幾個出入口站崗。是你下的命令吧?」

    王路手一頓,嘩,把手裡的花生往桌子上的盤子裡一扔:「就知道瞞不過你。」

    「沒錯,是我下的令。我好歹是崖山生產隊的隊長。指派武裝部執行一個小任務,不必事事都向你這部長請示匯報吧?」

    封海齊對王路含槍帶棒的話毫不在意,他只是盯著王路道:「你錯了。」

    王路眉毛一挑,差點站起來,但他很快平息了自己的情緒:「我這只是以防萬一而已,如果有人頭腦不開竅,那就只好請周春雨教教他規矩了--放心。不會要他的命,只不過,我們崖山好歹救了他,讓他拿點東西出來謝恩總不過份吧。」

    封海齊還是搖搖頭:「你錯了。」

    王路終於忍不住了,一拍大腿:「好好好,反正我做事這也錯那也錯,我只是個網絡編輯,從來沒當過官。還是請你封大所長來當這個崖山的首領吧。」

    封海齊細細剝了粒花生,去了紅皮,丟嘴裡:「雖說這花生皮有營養。可我老頭子還是喜歡只吃花生仁。」

    王路一呆,封海齊自顧自道:「每個人的心性,習慣,處事風格都不一樣,雖然到了末世,但深刻在骨子裡的性格,是變不了的。我這個人啊,當當派出所長管管治安還行,真要主政一方,抓全面工作。卻是不行的。」

    「但是小王你卻不一樣。你雖然武不行文不就,但貴在當過記者,記者這一行啊是樣樣都懂個皮毛卻樣樣都不精通,這是個缺點,卻也是個優點。你看主管一方的大員,哪個人樣樣都是專家?主管部門領導人可以是專家。但市長省長卻不必是專家,這個時候,樣樣懂個皮毛,反而是難得的優點,大而化之,全盤掌控,才是重中之重。」

    王路張口結舌--我了個去,人形高達封海齊也居然知道拍馬屁了?

    封海齊道:「那晚上,我反對你用暴力強奪倖存者的私產,但說實話,我自己也沒想出怎樣順理成章能弄到他手裡的子彈,但讓我眼界大開的是,你次日就搞了個公有制制度出來--不對,說公有制也錯了,該是原始**才對。」

    「是,這原始**只不過是拾人牙慧,老掉牙的東西,甚至被人批判為阻滯了生產力的發展。但在如今這年月,卻是再妙不過的制度。」

    王路神情終於緩和下來,他往沙發背上一靠:「妙個屁啊,我這也是走投無路瞎搞的,你看著吧,到時候肯定有人會埋怨,別的不說,今天我家梨頭光著屁股打報告要尿不濕就是最生動的寫照。嘿,我都已經能想像到財務部他們幾個人撓破腦袋制定訂額的情景了。如果財務部足夠強勢,這每人的訂額他們完全可以三個人一拍腦袋自說自話就訂下來,根本不考慮每個人每戶家庭的差異。可妙就妙在有兩個人都是剛到崖山不久,根本沒多少人脈,他們要是拍腦袋辦事,非被大夥兒罵死不可。」

    封海齊道:「小王,你知道我為什麼剛才說你錯了?你錯就錯在小看你的管理能力了。你雖然從來沒有管理經驗,做事不著調,但難能可貴的事,你總能對準人心,出台猶如天馬行空神來之筆的政策。以前的結婚、收養孩子就是妙招,這次的公有制,也絕妙的很。」

    「說到底,是你潛意識裡看透了如今的人心。人心思定,人心思齊啊。大家已經過膩了單打獨鬥的日子,其實只要不是太蠢,人人都知道大夥兒應該團結起來,才能在這末世找活路。可想團結也不是這樣容易的,別的不說,像市區裡那個什麼基地,就是個反面例子,那個什麼老大暴力整合手下,看起來是團結了,其實只是為了他個人的私利,人們只是出於恐懼,才聚在他四周。但咱們崖山實施公有制,卻給了大夥兒一條不同的道路走,雖然你的所作所為有不少作秀的成份,但卻實打實地在努力想實現人人為我,我為人人。」

    「光這一條,就夠了。」

    「我相信,這公有制,將會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狗屎,王路扁了扁嘴,自己的這些小心思封海齊一眼看到底,那別人也不是傻瓜,也能看穿自己的花招。底牌都被揭了出來,還會有個屁的驚喜。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匆匆從門外跑了進來,正是老俞頭,他因為一陣急跑,頭上都滲出了一層細汗。

    「小王隊長,小王隊長,你快看,這是什麼?」老俞頭一路嚷嚷著:「剛才我正在崖山石窟帶人搭架子擺放物資,車永波進來遞給我一樣東西,好傢伙,你絕對猜不到是什麼……」(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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