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 第三百二十八章 是真小人非偽君子 文 / 在南方的毛豆
第三百二十八章是真小人非偽君子
王比安取過鋼筋槍,隔著網眼,對準水喪屍的腦袋就捅去,前幾槍,都捅在水喪屍的腦殼上,王比安畢竟年小體弱,都沒有捅穿頭骨,只是在水喪屍臉上刺出幾個洞眼,這要是換了活人,也稱得上是重傷了,可水喪屍並不在乎,雙手亂扯漁網。
雖然漁網極結實,可王比安還是有點擔心漁網被水喪屍弄破,心中一亂,手也就亂了,連接幾下,只是捅在喪屍的肩頭上,王路一聲吆喝:「急什麼,看準了再下手!」王比安鎮定心神,雙臂一振,撲哧一聲,鋼筋鋒利的尖頭直入水喪屍的眼窩,頓時了賬。
王比安殺死第一隻喪屍後,後面幾隻就好對付多了,水喪屍被困在網中,雖然劇烈掙扎但活動餘地畢竟有限,不消幾下,5只喪屍就變成了一堆臭肉。
倒是解開漁網,費了大家好長時間,這網纏在一起,互相打結,其中又有5只喪屍的肢體攪在其中,在水中根本是解不開的,眾人只得連其中水喪屍的屍體一起抬到岸邊的沙灘上,理了小半天,才把漁網給理順了,好在並無損傷。
有了經驗後,接下來的事只不過是順理成章四個字,沈慕古定位,陳薇扔血瓶,兩條竹筏拉著漁網圍剿,收網,隔著網眼捅刺,全套下來,簡單如流水線工作一樣。
謝玲笑道:「這法子好,沈慕古,這點子最早還是你出的,算你一項功勞。」
沈慕古時不時要閉眼作大便裝,還要忙著參與收網,身子本就單薄,這時早就累得氣喘吁吁了,但聽到謝玲表揚,還是高興得連連道:「不算什麼,不算什麼,還是靠王哥指揮得力,大家團結一心。」
王路笑道:「沈慕古亂拍什麼馬屁,該你得的功勞,任誰也抹不去。用漁網是好,只不過也就在咱們這小鄞江用得上,這兒水淺,水底環境簡單,這要是換了在奉化江,水深流急,江底雜物眾多,這網拖過去,沒捉住水喪屍,倒是極可能把漁網弄壞勾破了,所以這漁網網喪屍法,也就咱們用用了。」
王比安搶著道:「是啊,而且這法子在海裡更沒法用了,那樣大的海,水喪屍--不,該叫海喪屍,隨便往哪裡一躲,就算沈叔叔有雷達功能也根本找不到的。」
錢正昂「嚇」了一聲道:「海喪屍?會有這種喪屍嗎?」
謝玲「切」了一聲:「有水喪屍,怎麼就沒有海喪屍,那船上的、海邊的人多了去了,變成喪屍後,難保有不落海的,那不就成為海喪屍了嗎?嘿,這海喪屍的確難對付,這無邊無際的大海到處是它們生存的地方,永遠不知它們會從哪處海灘鑽出來襲擊人類,想追蹤和捕殺就更麻煩了。」
王比安道:「謝玲姐,你可別忘了,海裡還有很多魚呢,海喪屍在海裡能找到好多吃的。」
王路哈哈大笑道:「這也說得太遠了,海喪屍先放一邊吧,收拾好漁網,我們趁時間還早,肚子還沒餓,再打一網去。」居然就把殺水喪屍當成了收穫。
鄞江從皎口水庫到鄞江鎮一段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崖山眾人費了三天時間才把江裡的水喪屍清理了一遍,越靠近鄞江鎮,江裡的水喪屍就越密集,有時一網下去,居然有10多只喪屍,兩條竹筏上的眾人根本拉不上網來,只能強拖到水淺處,拿鋼筋槍往水下亂捅,直捅得江面下黑水直冒才罷手。
陳薇皺著眉:「這幾天江裡被我們扔了不知多少具水喪屍的屍體了,可夠髒的。」
王路道:「這倒沒什麼,大不了,我再求求皎口水庫裡的人,讓他們打開閘門多放點水就是了,統統衝到奉化江去。」但他話峰一轉:「只不過,我們這樣清理水喪屍,只是治標不治本,僅能起到暫時之效。沈慕古,你說是不是?」
沈慕古突然被王路問到,不僅愣了一下,看到王路含笑望著他,他連忙道:「王哥好本事,我是剛想對王哥說呢,沒想到王哥自己已經注意到了,厲害,厲害。」說著不停點頭嘴裡啜啜不已。
大家見王路和沈慕古兩人一幅「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基情模樣,都有些摸不著頭腦,謝玲不耐煩地踢了沈慕古一腳:「你這傢伙別忙著拍馬屁,倒底是怎麼回事?」
沈慕古歎了口氣,順手一劃拉鄞江:「這江裡的水喪屍,我們剛清理過,就又出現了。」
周春雨「操」了一聲:「搞什麼?我們累死累活幾天,居然全成了無用功?」
陳薇拍了一下掌:「我知道了,肯定是鄞江鎮裡的喪屍又鑽到了水裡,變成了新的水喪屍。唉,想想也是,這鄞江裡又沒門沒鎖,鎮子裡、農田里的喪屍隨時能鑽到水裡去,我們前腳清理,後腳它們就又冒出來了。」
謝玲歎口氣:「怎麼這樣,還真成了無用功了。」
沈慕古連忙道:「有用有用,怎麼會是無用功呢,我剛才感應了一下,鄞江裡的水喪屍數量比原先的少多了。」
王路自然知道沈慕古這是安慰之語,他歎了口氣:「這是我疏忽了,咱們不把源頭切斷,鄞江裡的水喪屍只會越來越多。」
謝玲喪氣地道:「這水喪屍的源頭怎麼可能切斷嘛?除非我們把鄞江鎮裡的喪屍都清除了,不然的話,總不可能給鄞江做個蓋子蓋上吧。」
王路道:「鄞江鎮的喪屍早晚是要清除的,只是說這一天還太早了,給鄞江做個蓋子是太誇張了,但攔個壩倒是沒問題。」
王比安搶著道:「我知道了,老爸是要在江底築道水壩,讓水喪屍沒法子從鎮子裡游過去。」
王路哈哈大笑:「在江底造條水壩?王比安你也太看得起老爸了,老爸可是連道大門都造不好的生手。」他道:「也不需要造水壩這樣費時費力,鄞江水淺,底下都是沙子,我們可以弄些毛竹來,直接插在江底,建成一道簡單的過水壩,毛竹之間不用排得太嚴密,只要不能容一個人通過就行了,這樣江水照樣能通過,而水喪屍就沒法從鄞江鎮通行江裡了。」
錢正昂道:「王哥這法子行,我看,還可以在竹子中間張上漁網,這樣有水喪屍來闖關,還能被漁網纏住,我們輕輕鬆鬆就能殺死它們。」
這果然是個好法子,眾人七嘴八舌商量了一翻,最後決定,這竹壩就設在鄞江通往鄞江鎮和它山堰分岔處的江段,這兒江面雖寬,水流卻緩,比較方便打竹樁。
崖山眾人向來是行動派,說幹就幹,不過,這些人此前也沒什麼建築施工經驗,什麼圖紙啊水流速度啊水深啊樁基啊,統統不懂,說白了,就是一群愣頭青,憑著一把傻力氣,就開工了。
從山上砍了粗毛筒來,根部削尖,頂部砍平,然後插到江水裡,水裡站幾個人用手扶住毛筒,竹筏上的人就用大錘砸下去,幸好鄞江底部都是沙石,砸進幾根竹竿還真不是什麼難事,折騰了一個下午,還真弄起了一道攔江竹壩。
王路在竹筒間拉上了從漁具店找來的小塊漁網,這漁網都在水線以下,以免順江而下的飄浮物被網給纏上。
王路拍拍手:「行了,雖然我們對從沿江兩岸的農田里進入江裡的水喪屍沒辦法,但好歹阻住了鄞江鎮裡的喪屍這一大源頭。」
攔起竹壩後,崖山眾人殺了個回馬槍,把江裡的水喪屍又掃蕩了一遍,這才鳴金收兵。
王路喊來周春雨,雙手比劃了一下:「去,找些常用的藥來,什麼治頭痛腦熱跌打外傷的,裝這樣一盒。」
周春雨摸不著頭腦:「王哥,你要藥做什麼?」
王路道:「等會兒我們去皎口水庫還漁網,帶點藥謝謝人家。」
周春雨立馬跳了起來:「什麼?我不幹!上次借這漁網已經送了他們米面蔬菜了,憑什麼還要送他們藥?王哥你也太好心點了,要我說,我們乾脆吞下這漁網不還得了。」
王路瞪了他一眼:「真沒志氣,這點小東西落進眼裡就撥不出來了?別因小失大,去,藥房鑰匙在你陳薇姐手裡,趕緊的,拿藥去。」
周春雨嘟嘟嚷嚷,滿臉不情願地轉身出了門,心裡打定主意,讓陳薇幫自己挑些過期的藥裝一盒。
皎口水庫門口,當王路和周春雨用一根竹竿挑著漁網來到大門前時,門衛室裡,早已經用監控看到他們行蹤的裘韋琴、李波、盧鍇已經如臨大敵準備著了。
王路放下肩膀上的竹竿,拎著一個塑料袋如前兩次一樣,走到門前,抬頭仰望著攝像頭,抱了抱拳:「多謝各位相借漁網了,今日特來相還。鄞江裡的水喪屍已經被我們清理了一遍,差不多殺了有近200只水喪屍。我們還在鄞江鎮往它山堰方向的江段上用竹筒設了道壩子,阻止水喪屍從鎮上再次入侵。當然,這些設施還比較簡陋,不可能完全杜絕江裡出現水喪屍,各位以後在鄞江裡活動,還是小心為上。只不過,喪屍殺一隻就少一隻,少一隻喪屍,我們活人就好過一分,所以還是多謝各位相借漁網。」
盧鍇在門衛室裡不耐煩地道:「這人真他m的囉嗦,還給漁網還念叨個半天,整得跟唐僧似的。」
李波輕歎一聲:「你可別小看了人家,這幾天功夫就殺了近200只喪屍,要是換了我們,能做到嗎?」
盧鍇「切」了一聲:「我們的電網殺的喪屍可不比他們少。」盧鍇心裡也知道自己這是在強辯,用高壓電網和用純武力殺喪屍可完全是兩碼事。
王路還在攝像頭下嘮叨:「只是有些不好意思,漁網在使用中被弄破了幾處,雖然破損處不是很大,但我們手裡也沒有修復用的工具,所以特意帶了些藥來,做為對你們的補償。」說著,將手裡的裝藥盒的塑料袋往地上一放,轉身就準備離去。
裘韋琴連忙在門衛室裡高聲道:「這位王師傅,我們上次已經收了你們送來的東西了,權當是這漁網的使用費,這藥你還是拿回去吧。」
王路大喜,「羊村」裡的「喜羊羊」終於肯露面了,咱是灰太狼,打槍的不要,和平的幹活,這放低身段還真起效了。
他臉上卻不動聲色,轉身肅然道:「我們衛生院裡有的是藥,拿這點藥當賠禮實在是不算什麼。在下只有個小小的要求,還請各位相助。」
裘韋琴道:「什麼事?」話雖然生硬,卻沒有一口拒絕。
王路道:「我們在江裡殺水喪屍太多了點,如今水喪屍的屍體都飄到下游了,我們擔心水體會受到污染,還想請你們多放點水,把這江裡的髒東西衝一衝。」
裘韋琴一口答應:「好。」她想了想:「我們會在今天晚上8點放水,到時候請你們注意,江裡不要有人。」
王路不再多留,衝著攝像頭抱了抱拳,轉身和一臉不痛快的周春雨而去。
門衛室裡的眾人直到看到江面上的監控畫面傳來兩人乘著竹筏離去的身影,這才打開門,把漁網和藥都收了進來。
李波匆匆檢查了一下漁網,還真找到了幾處破損之處,其實壞得並不嚴重,就是幾處網眼斷了線。
李波對裘韋琴道:「裘高工,漁網沒問題,稍微修補一下就好了,其實這樣小的破損,不修補也照樣能用。」
裘韋琴點點頭,其實水庫裡的淡水魚養殖,是承包給外人的,並不是水庫的職工自行在養,那承包戶為了養殖需要在管理處還搭了間工棚,用來堆放各種物資,類似的魚網還有很多張,修補工具也有,這樣小的破損不用一個下午就能補好。
裘韋琴打開了塑料袋子裡的藥盒,翻撿了一下,看都是些家庭常用藥,她特別仔細查看了一下藥品保質期,見多是保持期內的新藥,便點了點頭,這王路倒還實誠,沒拿過期藥來糊弄人--原來周春雨找陳薇要過期的藥搪塞皎口水庫的人時,被知道了真相的陳薇責備了一通,硬是挑了還有頗長保質期的藥給他。
盧鍇雖然嘴裡說著:「盡玩些小恩小惠。」手卻接過了藥盒,在裡面翻來翻去,挑了盒消炎退燒藥在手裡,扔下一句:「我有事先走了,李工,這漁網麻煩你收一下吧。」也不等李波答應,轉身匆匆而去。
裘韋琴看著兒子的背影只是歎氣,李波卻好脾氣道:「我去叫林久來,讓他幫我一起修補漁網吧。」
皎口水庫門口一時只留下了裘韋琴一人,裘韋琴回頭看了看空蕩蕩的大門,剛才那個叫王路的男人就站在門口--裝腔作勢。
沒錯,在裘韋琴眼裡,王路就是在裝腔作勢。還漁網就還漁網吧,非要巴巴以破損為借口,再送一盒藥。
這種男生千方百計找借口討好女生的手段,還在裘韋琴是個大學生時,就已經看得透透的了,男人啊,都是這樣,自以為得計,其實被女孩子在背地裡笑得要死。
這個王路,分明是不懷好意,眼光對準的自然是水庫是電站。
只不過,雖然行動可笑幼稚,但此人最多算是真小人,不是偽君子,更不是徐天楊那樣老謀深算之徒--如果王路這些小動作也算是謀劃的話,那全天下的謀士都可以買塊豆腐撞死了--不過現在暫時看起來,對方並不想動粗,這就好,走一步看一步吧。指望著這亂世裡的人會是活雷鋒,那才是可笑呢,王路這樣子的,已經算是好的了。
不說裘韋琴正在想東想西,盧鍇拿著藥一路跑回了賓館,一頭闖進鄭佳希的房間:「佳希,我給你帶了盒消炎藥來,你說你這幾天一直有些低燒,這藥應該管用。」
鄭佳希半躺在床上,正用手提電腦無聊地玩著憤怒的小鳥,聽到盧鍇大聲嚷嚷著闖進來,連忙噓了一聲,嬌嗔道:「要死了,我跟你說了別把我生病的事到處嚷嚷,你還偏偏大著個嗓門,幸好我姐姐不在,要不然,讓她聽到了我可怎麼辦?」
盧鍇咦了一聲:「你只不過是有點低燒,讓佳彥知道了有什麼關係。」
鄭佳希聽盧鍇叫姐姐「佳彥」口氣親暱,不禁有些氣苦,嗔怒道:「你、你還說呢,不是你上次夜裡在大堤上胡來,人家、人家至於傷風發燒嗎?」說著往床裡一翻身,不再理盧鍇。
盧鍇連忙坐到鄭佳希身邊賠笑道:「好啦好啦,是我不好。」可一轉念,想到那天兩人在大堤上露天席地的一幕,心頭一熱,摟著鄭佳希貼著她嬌嫩的耳垂道:「那天的事兒也不能怪我啊,你知道在星空下,你看起來有多美嗎?我也是忍不住才……再說了,你自己不也很喜歡嗎?要不然,你那些動作……」
想起那天的瘋狂,鄭佳希臉紅得發燙,一翻身爬起來,拿枕頭就砸盧鍇:「要死了,你還說,你還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