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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 第三百二十一章 梨頭也有小弟啦 文 / 在南方的毛豆

    第三百二十一章梨頭也有小弟啦

    周春雨跑得最快,狂奔上來撲到梨頭身邊,一把抱起還在草地上爬動的梨頭就又親又摸,嘴裡還連聲道:「好寶寶,乖寶寶,快讓爸爸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梨頭討厭周春雨的汗臭和鬍子,拚命在懷裡扭股糖一樣動個不停,還用小手推開爸爸的臉。陳薇見周春雨手忙腳亂不是事兒,連忙把梨頭接了過去,一邊輕聲哄著,一邊細細檢查了一遍,才對旁邊搓著手心急如焚的周春雨道:「沒事,孩子好著呢,一根汗毛都沒掉。」

    周春雨這才放下心來,回身撿起扔在一旁的斧子,撥開圍著喪屍狗的人群:「讓讓、讓讓,我來殺了這傢伙,m的,好險剛才沒嚇死我。」

    王比安在旁邊喃喃地道:「周春雨叔叔,這只喪屍狗好像和梨頭很好啊,它只是和她在玩遊戲呢。」

    周春雨切了一聲:「王比安你傻了,那是只喪屍狗,這樣大體形的狗,連你都能一下子撲倒,不殺了它,難道還要放了它?」

    謝玲沉思著:「我看別急著殺,這喪屍狗挺古怪的,咱們得弄清情況,反正哥已經抓住了它,也不怕它跑了。」

    不說眾人圍著喪屍狗議論不停,旁邊錢正昂拉著沈慕古急赤白臉道:「你剛才看見沒?看見沒?王哥空著手直接就上去了!他居然空著手走到喪屍狗面前,那狗居然也沒有襲擊他!這、這是怎麼回事?」

    沈慕古自認自己相比錢正昂,好歹也算是崖山的「老人」,雖然自己是被俘後戰場起義,錢正昂則是自行來投,但論資歷,還是自己排名靠前,聽了錢正昂的話,高深莫測的一笑:「有些事,你看見了就得當沒看見。好奇心害死貓你聽說過嗎?」

    錢正昂撓撓頭:「你啥意思?我聽不明白。」

    沈慕古拍拍錢正昂的肩:「反正你只要記住,咱們王哥,是大有本事的人,你來崖山可算是走對路了,好好幹吧。」

    錢正昂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這邊廂,關於要不要殺喪屍狗,大家吵成了一團,周春雨堅持要殺,謝玲卻說要好好研究研究這只古怪的喪屍狗。

    王路被吵得頭痛,斷然道:「吵什麼吵,你們為什麼不問問梨頭的意見?」

    大夥兒都傻了眼,問梨頭?梨頭都還不會說話呢。

    王路不以為然地道:「剛才梨頭和這只喪屍狗之間的表現你們都忘了?要我說,古怪的不是這只喪屍狗,而是梨頭才對。」

    他衝著抱著梨頭的陳薇招招手:「把梨頭抱過來。」

    陳薇見他臉上神色極嚴肅認真,只得把梨頭抱過來,王路接過梨頭後,在嘴裡念叨著:「梨頭,你喜不喜歡狗狗啊?」

    梨頭自然聽不懂王路的話,只是一低頭又看到了在地上被捆成粽子一樣的喪屍狗,立刻啊啊叫著,向喪屍狗伸出手,小身子還扭動著,分明是想繼續和狗狗玩。

    王路抱著梨頭,慢慢蹲下身,周春雨差點叫出聲來,但看王路只是把梨頭湊近喪屍狗的身子,而不是嘴巴,這才勉強忍住。

    梨頭被王路抱著,小手在喪屍狗身上撓來撓去,嘴裡還興奮地咯咯笑,而喪屍狗,原本一直在不停掙扎,被梨頭摸上身後,立刻平靜了下來,尾巴還一甩一甩的。

    王路直起身,對王比安道:「王比安,你也來摸摸這只喪屍狗。」

    王比安一愣,結巴道:「老爸,不會吧,你、你居然讓我摸這只喪屍狗?」

    王路淡淡道:「你梨頭妹妹都敢摸了,你比她大12歲,怎麼就不敢了?」

    王比安受不得激,擠上前來,也伏身匆匆摸了幾下喪屍狗,那喪屍狗立刻從喉嚨裡發出一陣咆哮聲,又重新劇烈扭動起來,嚇得王比安連退幾步,當著大夥兒的面,王路再次讓梨頭撫摸了幾下喪屍狗,喪屍狗再度平靜下來。

    不用王路再多說了,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來,梨頭有問題,大有問題。

    周春雨再也忍不住,撲到王路面前,幾乎是搶一樣把梨頭抱到懷裡,差點把梨頭弄痛了,梨頭哼哼起來,平時愛女如命的周春雨這次卻不顧梨頭鬧脾氣,把孩子檢查了一遍又一遍,連尿不濕都解開來看了看,嘴裡還發著顫音道:「寶寶,寶寶,你可不要嚇爸爸,這、這喪屍狗怎麼把你當自己人了呢?」

    其實,應該叫「自己屍」才對。王路在心中歎了口氣,在場的人與喪屍、喪屍狗拚殺經驗豐富,喪屍狗只有面對喪屍時,才不會襲擊。現在這樣子,分明是喪屍狗把梨頭當「自己屍」了。

    為什麼會這樣?

    王路想了想,招招手,叫過沈慕古:「你感應一下。」

    沈慕古一愣,繼而明白過來王路是讓自己感應一下梨頭是不是喪屍。

    他閉上了眼,大家都死死盯著他,很快,沈慕古睜開了眼睛,不無畏懼地瞟了王路一眼,立刻又低下了頭:「梨頭不是喪屍。」

    周春雨也死盯著沈慕古,聽得他這句話,頓時長長鬆了口氣,笑道:「王哥,梨頭沒事兒,我看啊,還是這只喪屍狗有問題,也不知發什麼神經,居然跟我們家梨頭這樣親。」

    王路的神色卻並不輕鬆,他想了想,突然道:「小周,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傳說,從小喝狼奶長大的人,在長大後,遇上狼群時,狼並不會襲擊他,反而把他當成自己的兄弟。」

    周春雨一愣:「王哥,你這話啥意思?」

    王路直視著他的眼睛,緩緩道:「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告訴我梨頭的媽媽陳冬佟死之前最後一個晚上,她還喂梨頭喝了奶。那個時候,陳冬佟已經被你的丈人咬傷,感染了生化病毒!」

    錢正昂啊地大叫了一聲:「母嬰傳染!」

    母嬰傳染!這並不是一個晦澀的醫學名詞,包括艾滋病在內,很多疾病都可以通過母親的乳汁傳染給嬰兒。

    周春雨緊緊摟住梨頭,用力之緊讓梨頭不舒服地咧開嘴嗚嗚哇哇叫起來:「不會的!不可能!沈慕古都感應過了,我們家梨頭不是喪屍!」

    王路連忙道:「我並不是說梨頭是喪屍,但很明顯,梨頭當時吃過的陳冬佟的奶,對她造成了一定影響。正是這種影響,讓這只喪屍狗和梨頭這樣親近。」他笑了笑:「周春雨你也不用這樣緊張,要我說,這倒是件好事。」

    周春雨有些悶悶不樂,雖然梨頭已經過驗證不是喪屍,但和喪屍狗親近可也不是什麼好事,聽得王路這樣說,他很不樂意地道:「王哥,你這話啥意思?」

    王路笑道:「《十萬個為什麼》你看過吧?人類馴服的最早的野生動物是什麼?」

    王比安一舉手:「我知道,是狗!」

    大家立刻明白了王路話中之意,謝玲搶著道:「哥,你不會是想馴服喪屍狗吧?」

    王路道:「別的人能不能馴服喪屍狗我不知道,但梨頭顯然能。」

    陳薇和王比安面面相覷,王比安悄聲道:「媽,我一想到梨頭妹妹長大後,身邊跟著好幾隻喪屍狗,汗毛都豎起來了。」陳薇也搖了搖頭,王路的思維,實在也太大膽了點。

    王路道:「當然,現在梨頭還小,說這些話的確太早了點,再說,也不知道等她長大後,這能力還會不會依然存在。但這總是一個希望啊,說實話,現在少量的普通喪屍是很難對我們再造成傷害了,但同樣數目的喪屍狗,威脅性可就大多了。梨頭要是能馴服喪屍狗,甚至讓喪屍狗為我所用,那簡直是奇跡。」

    王路拍了拍手,撿起了地上的一把斧頭,遞給周春雨:「那,你要是想現在就殺了這只喪屍狗,也隨你的意。」

    周春雨遲疑著,把梨頭交給了陳薇,接過了王路手裡的斧頭,走到喪屍狗身邊,運了運氣,高高舉起了斧頭--陳薇抱著梨頭轉了個身,不讓她看到自己喜歡的狗狗被殺的一幕。

    撲地一聲,周春雨把斧頭扔到了喪屍狗身邊,他長歎口氣:「我也不是什麼死腦筋,在這亂世,梨頭長大後真要能有控制喪屍狗的功能,是她存活於世的最大依仗。」

    王路哈哈大笑,上前拍了拍周春雨的肩:「好,好,你能想明白這點就好,不過你也太貪心點了,現在最多也就是喪屍狗表現得有點和梨頭親近,你倒好,居然直接就想讓梨頭控制指揮喪屍狗了。我可警告你啊,別把事情想得這樣簡單,這喪屍狗的原型是家狗,狗與狗也不一樣的,有的狗天生親近人,有的狗卻非常暴力,金毛犬和鬥牛梗就完全不一樣。」

    周春雨嘿嘿笑了幾聲:「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把這隻大黑狗喪屍狗給留下來,它可是我們家梨頭的第一個手下呢。」

    得,王路差點笑岔氣,周春雨剛才還喊打喊殺的,現在就立馬幫還不會說話的女兒拉小弟了,話說一隻狗的生命只有10多年,等梨頭長大了,這狗也老得不像話了--不對,喪屍狗的壽命肯定與普通狗不一樣,誰知道它今後會活多少年。

    啊,果然是蘿莉版人狗情未了啊。

    大家這才放鬆下來,圍著陳薇懷裡的梨頭又說又笑,王比安是說不出的羨慕,自己的武力不及謝玲和周春雨,能力不及沈慕古和新來的錢正昂,割稻子比不了年紀一大把的陳爺爺和崔奶奶,現在居然連梨頭也比自己厲害了!為什麼自己就沒有特殊的能力呢?邊想著,邊探手摸了摸躺在地上喪屍狗的身體,結果喪屍狗一陣咆哮,嚇得他又縮回了身。

    王路這時向沈慕古招了招手,沈慕古滿臉是笑小跑到王路身邊:「王哥,有啥事?」

    王路淡然道:「沈慕古,你走吧。」

    沈慕古蒙了,結結巴巴道:「王、王哥,你說啥?」

    王路面無表情地道:「沈慕古,我們崖山留不住你,你離開這裡吧。」

    不說沈慕古,就連旁邊說笑的眾人,也齊齊呆了。沈慕古上山的經歷雖然是眾人中最尷尬的,但他上山後,一貫謹慎小心,就連周春雨,雖然一開始對他呼來喝去沒好臉色,但看在他巴結勤快的分上,現在對他態度也漸漸好起來,有時也會以「小沈」叫他。而且,最重要的是,沈慕古的「雷達功能」有確很有效,這在鎮內複雜地型打喪屍時,可謂是無往而不利。

    這好端端的,王路為什麼要趕沈慕古走?

    陳薇試探著叫了聲:「王路,有啥事你好好和小沈說嘛,這走不走的話,就別說了。」

    王路不為所動,只是拿眼死死盯著沈慕古,冷冷道:「一路走好。」

    撲通一聲,沈慕古跪在了稻田里:「王哥,王哥,我、我沒做對不起大家的事啊?你、你為什麼要趕我走?我到崖山,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王路並沒有彎腰扶沈慕古,只是淡淡道:「好得很,你到現在也不承認嗎?」他冷哼了一聲:「當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說著一轉身,衝著發怔的眾人揮揮手:「還愣著做幹什麼?把東西搬上車,回家休息,明天繼續開工。」--看那架勢,似乎就此把沈慕古扔在田頭了。

    大家有心想勸勸王路,卻不知道他對沈慕古的脾氣緣何而發,又見他鐵青著個臉,一幅油鹽不進的樣子,便不敢多說話,開始收拾田里的東西。電動脫粒機等工具倒不必動,反正明天還要用,放在田頭也無人偷,只要把糧袋背上車就夠了。

    正在眾人忙碌時,一直呆呆跪在田邊的沈慕古突然跳了起來,衝到王路面前,一抬手,拍,重重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嘶聲喊道:「王哥,我錯了,我不該騙你!」

    王路看也不看他一眼:「你騙我什麼了?」

    沈慕古顫聲道:「我、我以前的話有點吹牛了,我說我能感應到喪屍,其實、其實是有不少缺陷的。」

    王路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說清楚點,一個大老爺們,哼哼嘰嘰地像什麼樣兒。」

    沈慕古連聲道:「是,是,我這感應能力,其實對喪屍狗是無效的,可能是它們的腦電波反映太弱了,所以我感應不到。還有,對一些智屍,我也沒法感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有些智屍會『躲』開我的感應一樣。」

    王路道:「這事兒,你以前為什麼不說?」

    沈慕古哭喪著臉道:「是我不對,是我不對,我不想讓王哥知道我能力有缺陷,被王哥小瞧了。」

    王路怒斥道:「這難道是小瞧不小瞧的問題嗎?就因為你亂吹噓,結果梨頭被喪屍狗接近了都沒人發現!幸虧老天爺保佑,梨頭居然能和喪屍狗親近,要不然,這喪屍狗趁著夜色撲上來,我們又都在割稻穀,措手不及之下,得有多少人遇害?!你老是吹噓自己能自動感覺喪屍的威脅,就為了你自己的那點虛榮心,不是經過今天這事讓我對你的雷達能力產生了懷疑,你不知還要騙我們多久。你想想看,這如果在今後殺喪屍的時候,我們被你錯誤的情報引導,還不知要闖出多大禍事來!」

    沈慕古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王哥,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王路長歎一聲,上前一步拍了拍沈慕古的肩:「小沈,自打你上山來,我王路拿你怎麼樣?我可從來沒有另眼相看過你,一直把你當我們的夥伴推心置腹,連吃飯都是一個桌子,有我一口,從來沒少你一碗。你卻偏偏這樣多心眼,你說說,你對得起誰?這年頭,搞些小動作,弄些小聰明,是沒好處的。你的雷達能力是很優秀,可沒有謝玲、周春雨他們擋在一線拚殺,你的能力就是個屁!做人,要擺正自己的位置。」

    沈慕古聽王路口氣鬆動,腿一軟又要跪下來:「王哥,我再也不敢了。」

    王路一把拉起他:「跪什麼跪,崖山上大夥兒都是一家人,又不搞什麼帝王將相,有錯就改就是了。」

    沈慕古胡亂用袖子抹了把淚,重重點著頭:「王哥,我今後再也不會做這種糊塗事了。」

    王路拍拍他的肩:「去吧,向周春雨道個歉,就因為你吹牛做假,梨頭差點就沒命了。」

    沈慕古應了聲,連忙跑到周春雨邊,向他道歉,周春雨倒有些不好意思,連連道:「我這個當爸爸的都沒管好梨頭,這事兒又怎麼能怪到你頭上。算了算了,下次別亂吹牛就是了。」

    眾人見一場風波過去,都鬆了口氣,重新開始整理車輛,沈慕古忙前忙後幹得最多。

    眾人收拾好東西後,分乘三輪車和農用車,向鳴鳳山莊而去,明天還要繼續割稻,倒不用回崖山或衛生院。

    陳薇、王路、王比安、梨頭坐在農用三輪車上,謝玲在前面開車,屁股下是沉甸甸的糧包,另外幾人坐在後面的機動三輪車上,陳薇抱著梨頭,看到王比安累得頭一垂一垂地打瞌睡,悄悄挨近王路道:「看你把沈慕古訓的,今天這事兒,還真怪不得他,要怪也該怪我。梨頭一向是我養著的,今天忙著割稻,才把小傢伙放在了田頭,我期間也去看過她幾次,到了夜裡專心幹活,又以為她喝了奶睡著了,這才疏忽了。沈慕古雖然不該欺瞞你,可你對他未免了太嚴厲了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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