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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 第三百一十六章 臨行喝碗酒 文 / 在南方的毛豆

    第三百一十六章臨行喝碗酒

    水裡的人冒出頭來,尖叫道:「水裡有喪……」一個屍字還沒出口,又被拖入了水中。

    他旁邊的兩個同伴這次看清了,浮萍下的水裡伸出好幾隻胳膊來,七手八腳把夥伴拉到了水底,下面傳來劇烈掙扎的氣泡和大股大股的血跡。

    兩人狂喊一聲,往岸上就跑,卻哪裡還來得及,水下早就伸出如林一樣無數的喪屍手臂,把它們拖到了水底,觀景河像開了鍋一樣翻騰起來,綠油油的髒水激盪著,掩蓋了下面一切的醜陋和慘景。

    女智屍慢慢從河裡走了出來,已經不需要它親自出手了,它的夥伴會料理所有的一切。

    果然,不一會兒,成群的喪屍從景觀河裡走了出來,它們手裡倒拖著已經被撕破了喉嚨的三具屍體,喪屍們把屍體拖到女智屍面前,放下,就站到了一邊。

    在它們的注視下,女智屍趴下來在屍體最柔嫩可口的肚腹上啃咬了幾口--女智屍很快站起了身,如果它臉上的肌肉動靜也叫表情的話,那它現在的表情就是不高興--食物並不合它的口味。

    女智屍嚎叫了一聲,扔下了屍體,這時,別的喪屍才一擁而上,開始進餐。

    女智屍走到景觀河邊,看著半沉在水裡的皮卡車,車從橋上栽下來時,裝在後面的紙箱摔到了河裡,有一隻箱子,正好落在靠近岸邊的地方,被岸邊的觀賞石給磕破了,滾出了箱子裡的東西。

    女智屍眼睛突然一亮,它看到了令自己熟悉親切的東西--那是一隻罐頭,一隻午餐肉罐頭。

    女智屍撲了過去,撿起岸邊的罐頭狂啃著,終於,它再一次品嚐到了午餐肉特有的防腐劑的味道,它,臉上的肌肉又有些抽動,似乎是在激動,是的,就是這種味道,和那個特殊的同類有關的味道。只是,它還是有些失望,因為上面沒有那種體液,那種特殊的體液。

    女智屍身邊一直圍著一批特別高大強壯的喪屍,當女智屍扔下屍體不吃時,它們也扔下狂搶屍體的普通喪屍立刻跟了上來,這時見到女智屍吃罐頭,也跟著撿起地上的罐頭吃了起來,這其中,有的喪屍並不是第一次吃罐頭,但也有新來者是第一次品嚐這種人工製品,它們對添加了大量人工製品的下腳料並沒有什麼意見,女智屍吃,它們就吃。甚至有喪屍把皮卡車裡的紙箱也拖上了岸,撕開,成堆的罐頭滾了出來,更多的喪屍圍過來啃咬馬口鐵罐頭。

    三具屍體身上的肉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還不足以滿足女智屍帶著的大批喪屍飢餓到極點的肚子,在把三具屍體啃得只剩下白骨後,依然--事實上是永遠飢餓的喪屍都加入了吃罐頭的行列。

    只有女智屍,抬頭望著天空,它是如此深深思念著那令它魂牽夢縈的特殊同類的體液。

    你在哪裡?

    你在何方?

    我想你!

    我要你!

    被女智屍思念著的王路正坐在衛生院的辦公室內,房間內居然還開著空調,他舉起磁石電話搖了搖,「喂,我是王路。」

    話筒裡很快傳來聲音:「老爸,我是王比安。」

    「崖山上的電器運行正常嗎?」

    「好著呢。媽媽正在用洗衣機洗衣服,我在臥室裡,爸爸,啥時候把空調扇換成真正的空調啊,衛生院和鳴鳳山莊都有空調,偏偏就我們崖山現在還在用這破空調扇。」

    這臭小子,剛剛過上舒心點的日子就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想當初剛用上空調扇時,王比安可恨不得天天抱著它睡覺,這才多長時間啊,就嫌棄上了。

    不過,其實裝空調的事不用王比安說,周春雨已經張羅上了,不為別的,梨頭現在還是跟著陳薇睡的啊,小女娃子在崖山過了一段安逸的日子,吃得好睡得香,現在人就像發面一樣胖起來了,小胳膊小腿上都是肉,因為力氣見長,還喜歡在床上到處爬動,所以動不動一身汗。周春雨心痛女兒,今天山上山下的電一接通,就拉著沈慕古到鎮子裡找空調去了。

    王路笑道:「放心,保證今天晚上你就能吹著空調睡了。好了,等會兒爸爸要和鳴鳳山莊通話,你就不要接了。」

    王比安應了聲,放下了電話,王路隱隱在話筒裡聽到電腦遊戲的音樂聲,不禁搖了搖頭,這小子,畢竟還是孩子啊。

    王路又搖了搖磁石電話,這次,聽筒裡傳來的是崔老太的聲音:「是小王嗎?」

    「崔大媽,是我,我來問一下,電有沒有接到山莊裡啊?」

    「接上了,接上了,封所長親自給我們拉的線。」

    「那就好,崔大媽,陳老伯非要回鳴鳳山莊住,你可得幫我看著他,這段時間正是長骨頭的關節眼,他老人家可得給我好發休息。該吃的藥要吃,該補的營養要補,千萬不能讓他幹活,要是骨頭長歪了,那可沒法再動手術了,別應小失大,告訴他老人家,等他傷好了,咱們有的是活讓他幹,不急在這一時。」

    「唉,唉,小王你放心,我看著老頭子呢,他現在正躺在房間裡休息,還吹著空調呢。」

    王路道:「那就好,崔大媽,今兒中午麻煩你多燒幾個菜,我們大家都到鳴鳳山莊吃飯。」

    放下電話後,王路往椅背一靠,舒服地歎了口氣,目前崖山、衛生院、鳴鳳山莊的簡易電力網已經搭建完畢,衛生院和崖山原本就拉了電線,到鳴鳳山莊的線路稍麻煩點,但借助沿江的電線桿上的電線,也費不了多少手腳。整個電網以衛生院的發電機為中心,這台發電機原本功率就大,足夠整個衛生院使用,所以拖帶起崖山和鳴鳳山莊的用電量毫不費力。

    王路盤算著,過幾天,再到鎮上找一台發電機,保證鳴鳳山莊也能獨立發電,而崖山,太陽能發電系統也依然保留,以備不時之需。

    中午的時候,崖山眾人齊聚鳴鳳山莊,找了個最大的包廂,立式空調開起來,配套的卡拉ok和投影儀也打開了,王比安和謝玲正在爭搶話筒,周春雨雙手扶著梨頭在鋪著又厚又軟的地毯上蹣跚學步,陳老頭在旁邊笑呵呵地看著,門口,陳薇和沈慕古端著一盤一盤的菜進來,崔老太則在廚房當大廚。

    中飯開宴了,王路親自拎著一瓶紅酒,給封海齊倒上,其餘眾人面前也各自放著自己愛喝的飲料或酒類,小桶裡放著製冰機裡製成的冰塊,任大家添加。

    王路輕輕敲了敲杯子,發出叮叮的聲音,房間內安靜了下來。

    王路舉起杯,衝著封海齊舉了舉:「今天,我們在這裡要為一位朋友餞行,老封、封海齊、封所長,將要離開我們前往甬港市,這杯酒,讓我們一起祝願老封一路順風。」

    房間裡一下子靜了下來,都能聽到空調呼呼地吹風聲。

    謝玲第一個站了起來:「老封,你、你怎麼說走就走呢,這……」說了半句,謝玲說不下去了,封海齊要回甬港市找自己的家人,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自己連埋怨的話都說不出口。謝玲突然想到,自己遠在他鄉不知生死的親人,一屁股坐了下來,黯然不語。

    周春雨抱著梨頭喃喃道:「封所,憑良心說,我應該陪著你一起去救嫂子她們的,只是梨頭……對不起,封所,沒有你,也就沒有我和梨頭的今天……」

    王比安站起來道:「封師傅,我、我跟你一起去,把阿姨和姐姐接到我們崖山來。」

    封海齊呵呵輕笑道:「大家這樣嚴肅做什麼?我只不過是回家一趟,總歸還是要回來的。怎麼,你們就這樣認定我老頭子不中用了?離開崖山就回不來了?王比安,你師傅的胳膊腿還利落著呢,你啊,想幫師傅的忙,還得好好練幾年。」

    王路站了起來:「老封,別的話不多說了,我能理解你回家的企盼,這也是一個男人一個丈夫一個父親應盡的責任,你已經為我們崖山做了許多事了,我要是留著你不放,那就是我們太自私了。老封,無論你到哪裡,崖山,永遠是你另一個家。來,走一個。」

    封海齊舉起杯,和王路一碰,一仰脖子,將整杯紅酒都灌了下去。

    王路自打大學畢業後,只在結婚時喝過一次酒,今天,他再次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這天中午,大家都喝高了,到最後,還能站著的人就剩下陳老頭、崔老太和梨頭,連王比安也敬了封海齊一杯紅酒,不顧陳薇勸阻喝了個乾淨,然後就躺在旁邊的沙發上不會動了。

    不知過了多久,王路迷迷糊糊睜開眼,嘟囔了一句:「水。」

    旁邊立刻伸過來一雙手,是陳薇,將他扶住,然後遞上來一杯水,王路咕嘟喝了一大口,是菊花茶,微有些溫,有些苦,這苦恰到好處,壓住了喉嚨裡的反胃感。

    王路呻吟了一聲,又躺到了床上,喃喃問道:「什麼時候了?大家人呢?」

    陳薇在旁邊輕聲細語道:「都已經晚上了,大家都在各自的房間裡睡著呢,中午這一頓飯,人人都喝高了。你酒量本就不高,醉得最快最早,沒看見後來的場景,那可真是,整個兒亂套了。」

    陳薇道:「周春雨抱著梨頭拉著老封,說要磕頭感謝他救命恩,還嚷嚷著讓梨頭當老封的乾女兒。他可真正是糊塗了,老封的年紀都可以做梨頭外公了,這不是亂了輩分嗎?梨頭管老封叫爸爸,那周春雨管老封叫什麼?」

    「沒想到周春雨酒後犯了糊塗,謝玲也好不到哪兒去,灌了幾瓶啤酒,就大叫大嚷什麼讓你給封海齊找個婆娘,說什麼先結婚後戀愛,亂世之中不能死抱著過去不放,人要向前看。最後還是我把她拖到房間裡睡的。她到房間裡還抱著枕頭大叫什麼老封死腦筋要不得。」

    王路其實暈暈沉沉,根本沒聽清陳薇說什麼,聽到封海齊三個字,下意識地道:「老封呢?他在哪裡?我們還要給他送行呢。」

    陳薇道:「老封也睡著呢,他也醉得厲害,我聽他房間裡動靜,都吐了三回了。就這樣子,你還想給他送什麼行?明兒早上再說吧。」

    王路歎了口氣,嘟囔道:「好,好,明兒再給他送行,晚上再開一桌子,你做頓餃子,滾蛋餃子落腳面,讓老封吃飽肚子再走。唉,真是的,不該走的人走了,該來的人還沒來呢,這算什麼事兒啊。」

    陳薇看王路語無倫次的樣子,笑著道:「知道了,我這就和崔大媽商量包餃子的事,你好好休息吧,真是,也不知道今晚還能不能起床。」

    不說崖山眾人在鳴鳳山莊醉得如泥一樣,鄞江鎮口的盤山公路上,一輛三輪車歪歪扭扭地駛了過來,停車,一個男子從車上跳了下來,看了看手錶:「快到崖山電台時間了。」

    他連忙打開收音機聽起來,然而,除了一片沙沙什麼,什麼聲音都沒有,男子堅持收聽了一個小時,終於確定,平時准點的崖山電台呼叫,今天居然連著中午、晚上停播了兩次!

    男子急得直跳腳,罵罵咧咧道:「好不容易找到鄞江鎮,可這一帶根本沒有崖山的路牌啊!這個崖山村到底在哪裡啊?地圖上沒有,路牌也沒有,想聽聽電台確定一下,結果早不早晚不晚,偏偏今天我到鄞江鎮了,卻停播了!見鬼,老子怎麼這樣霉啊。」

    男子哪裡知道,這崖山,原本就是王路胡亂瞎編的名字,地圖也好,導航儀也好,絕對不會有崖山這個地名,更何況,男子還誤認為崖山是個村莊,卻萬萬沒想到,崖山其實是個沒有名字的小山。

    男子眼見著天越來越黑,他為了尋找崖山,不眠不休在山裡騎行了幾天幾夜,體力實在是透支到了極限,沒有在鄞江找到崖山的任何線索,讓他沮喪萬分,男子看到鎮口的公路旁邊有個停車場,旁邊還有個候車室,決定就在這裡休息一晚,明天再找「崖山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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