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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 第二百二十六章 填飽肚子夏收去 文 / 在南方的毛豆

    第二百二十六章填飽肚子夏收去

    接連數天,艷陽高照。

    這日早上,王路端起碗一看,皮蛋瘦肉粥。

    皮蛋並不是自家做的,而是崔老太聽了陳老頭說崖山眾人嘴饞吃還沒醃到家的鹹蛋,特意讓老頭子送來的。

    至於肉--王路皺了皺眉,問陳薇:「是鴨肉?」

    陳薇點了點頭,王路苦起了臉--這幾天見天吃鴨肉,包括王比安在內,看見鴨肉就起膩了。

    陳薇自然知道王路的心思,瞪了他一眼到:「有肉吃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今天就該收割了,正要多吃點補補體力呢。雖然說有了收割機,可還是有不少活需要體力的,快吃吧你。謝玲和王比安早就吃好了,已經下山找陳老伯去了。」

    王路趕緊扒飯,他可不想撞在陳薇槍口上,為了那天誘屍,王路和謝玲整整殺了6只鴨子啊,把陳薇心痛得滴血,一共才找回21只鴨,這就去了近三分之一,真正是敗家子。

    去了羽毛的光板鴨子雖然能放在冰箱的冷冰室內,但陳薇擔心哪一天突然又停電了,讓鴨子們變質,緊著天天燒各種各樣的鴨肉配菜。

    鴨心、鴨肫、鴨肝或切成絲炒芹菜,或燉蘿蔔。

    鴨肉紅燒,鴨腿鴨翅燒烤。

    整鴨燉筍乾,姜母鴨煲。

    甚至試了試宮保鴨丁。

    到如今,大家是一看見鴨毛都想逃了。

    王路邊吃邊安慰自己,不管怎麼說,吃到肚子裡都是長力氣的。今日夏收,可有得忙了。

    匆匆吃了飯,王路和陳薇下了山。兩人還拎著兩個大大的水桶,一隻桶裡是菊花茶,一隻桶裡是淡鹽開水。

    下了山,到了對岸,陳薇和王路很快在一大片稻田里找到了謝玲、王比安、陳老伯和洋馬ag600。

    王路上前和陳老伯打了個招呼:「辛苦你老了。」

    陳老伯哈哈笑道:「是你們辛苦了,沒想到你們還真弄到收割機了。嘿,也算是運氣好,這台洋馬ag600正好送到農機站維修,主人家估計出了事後,根本沒心思管這台機子,扔在那兒了,倒是白白便宜了我們。你那天叫我來一看,好傢伙,去年才買的機子,農機站裡又整修一新,還給換了兩新履帶。」

    王路不花錢的高帽送上一頂又一頂:「還是要靠陳老伯啊,你要不是以前見過這種收割機,教會我們操作,我們不知還要浪費多少時間花掉多少柴油,雖然說那機子的油箱本身就是滿的,可也盡不起折騰啊。」

    陳老伯連連搖手:「這算什麼,應該的,應該的,多收點稻穀,我們大家來年的日子才越安穩。再說了……」他指了指正在收割機旁和王比安打鬧的謝玲:「小謝還真有點天份,我就教了一遍,她就會了。」王路笑笑--這收割機可比挖掘船好擺弄多了。

    「老伯,你看,今兒這地可以開割了吧?」王路還是想確定一下,「畢竟前幾天剛受了澇。」

    陳老伯沒回話,跳到旁邊的稻田里,往土上跺了跺腳,又摘了幾根稻穗,搓脫了粒,放在嘴裡咀嚼了一陣兒。這才回到山埂上,挺著腰道:「沒問題,我們排水及時,再加上老天開眼,颱風後天天大日頭,早就把田都曬乾了。這稻穀裡也飽滿得很,稻稈也夠硬實,開割吧。趁著這好天氣,正好把稻穀曬一曬,再收倉。」

    說著,走到一邊自己趕來的牛車旁,指著平板車上的一大堆麻袋:「小王啊,我給你找了些袋子來,這洋馬ag600是帶自動脫粒裝袋的,具體使用法子我昨天也已經教給你了。」

    王路看著平板車上高高的一堆空麻袋,不知該說什麼好,陳老頭雖然平日說著一人幾畝地也夠吃的了,卻又找了這許多麻袋來,一幅不把視線所及的稻子全收到自家倉裡不罷休的樣子。

    幸好,經過挖掘船的大屠殺,鄞江鎮中心大街基本控制在了自己手裡,收下的稻穀可以存放到民居裡,要不然,如許多的稻穀都不知藏哪兒好了。

    陳老頭又在平板車上掏了一會兒,掏出一個編織袋來,塞給王路,王路打開一看--是半扇豬肉!

    陳老頭笑著道:「這幾天要干力氣活,昨兒夜裡家裡特意殺了頭豬。」

    王路連話都說不出了,豬肉啊,多長時間沒沾過它的味兒了。八戒,我可想死你了。

    也沒什麼好客套的,王路收下了豬肉--以後總有機會報答兩位老人家。

    陳老頭和王路搬下了平板車上的麻袋後,就和大家告了別,急急回家--老人家要回去把自己村裡的稻子也搶時間收了。用的收割工具,就是老牛和木製收割機了。

    王路和陳老伯相處越多,越發覺老人家是個急性子,明明自己說了會開收割機幫他去收的,他卻等不住,說什麼多收一點是一點,收割機來來回回還浪費不起這油呢。

    在機耕路上送別陳老伯,王路連跑帶跳回到田里,衝著早已經坐在駕駛座上的謝玲嚷嚷道:「開割啦!」

    洋馬ag600發動起來了,發現低沉穩重地突突聲。

    謝玲回過頭,看了看站在收割機側邊出料口踏板上的王路:「準備好了嗎?」

    王路把兩個空口袋子張在出料口下,稍稍有點緊張:「開割!」

    收割機起步有些快,王路站在踏板上踉蹌了一下,但很快站穩了。

    謝玲一早下山,就和陳老伯調校好了收割機頭的收割口位置,太高了,留下的稻稈就會過長,不方便後期的田間管理,太低了,又容易碰著田里偶然會出現的石頭,打壞收割口。如今預先調整好的機口正正好,收割機一路開過去非常順暢,幾乎是同時,尾部就排出了稻稈,同時,脫好粒的稻穀從側邊的出料口嘩嘩洩了出來。

    站在旁邊田埂上的陳薇和王比安又叫又跳:「成功了成功了。」

    其實昨天謝玲就已經在陳老伯指導下試了試手,只是,大家看著今天的正式收割還是特別激動,這黃燦燦的稻穀,才是崖山真正的希望。

    甬港市,河姆渡稻作文明7000年的發源地,今天,這同一片土地上種出來的水稻,依然是王路眾人生存的最堅實的依靠。

    洋馬ag600在小農田里的靈活性很快顯現了出來,這塊稻田並不平整,是多邊形的,角落裡居然還長著一叢甘蔗,謝玲靈活地操縱著收割機原地調頭後退前進,連一點小小的死角都不拉下。

    兩隻麻袋很快裝滿了,王路用早就準備好的繩子飛快地一扎袋口,把裝滿稻穀的口袋扔到了田里,又在出料口套上了新袋子。

    陳薇和王比安連忙跑上來,連拉帶拖,把兩個麻袋拖上了機耕路。

    陳薇迫不及待打開袋口,抓了滿滿一把稻子,手一攤,讓它們刷刷從掌心滾落,眉開眼笑:「可以吃新米了。以前老聽說黑心商人給陳米打蠟什麼的,這咱們自家收上來的稻穀碾出的米,絕對是最乾淨不過,碾米剩下的糠正好用來做飼料喂雞鴨。」王比安撿了一粒放嘴裡嚼了嚼,又立刻吐了出來--這自然吃不得,稻殼扎嘴得很。

    洋馬ag600在農田里往來,王路不時扔下一個個滿騰騰的袋子,陳薇和王比安則把空袋子遞上。

    收割機的速度很快,理論上每小時可收割7到8畝,謝玲是新手,這兒的農田又不是很平整,速度慢了點,而且還要花不少時間從機耕路或者田埂上轉移到另一塊田地裡,但即使這樣,一個小時後,陳薇和王比安背裝滿稻穀的袋子累得腰都快斷了。

    一畝地差不多300公斤稻子,一麻袋也就裝60公斤左右,而機耕路上已經推了30多袋米了,陳薇和王經安到底比不得王路和謝玲,早癱坐在米袋子上唉喲叫喚了。

    王路連忙叫謝玲停機,謝玲也看到了陳薇和王比安母子的狼狽樣,停了機跳了下來:「休息一下吧。」

    火辣辣地太陽曬著,也是有點渴了,大家都挑各自喜歡的口味喝了菊花茶或鹽開水,陳薇又掏了人丹、清涼油、風油精還有護膚霜出來,讓王路和謝玲抹上,惹得王路大笑:「哪就嬌貴成這樣。」陳薇勸了半天,也只是讓兩人在頭頂上披了塊毛巾遮遮陽擦擦汗。

    王路看看陳薇和王比安,其實,母子倆用不著這樣累的,這田里裝好的成袋的稻穀,王路自回去收拾,用不著母子倆跳上跳下去。王路想了個招,支使陳薇和王比安做點相對輕鬆的活。

    王路看著陳薇和王比安興奮的臉道:「我說,娘子大人,今天中飯就在田頭吃了,你和王比安回山上去燒飯吧。記得早點帶下來。對了,陳老伯送了我們一些豬肉,你正好帶回家,放冰箱裡。」

    陳薇其實也看出來了,這有收割機在,還真沒有自己和王比安的事,很乾脆地應了,拉著王比安準備回山上去燒飯。聽說陳老伯送了肉來,也是眉開眼笑:「中午就吃紅燒肉。」

    等接過王路遞過來的編織袋,手就是一沉,打開一看,天啊,整整半隻豬啊。

    陳薇和王比安幾乎是一起扛著袋子,才把半扇豬肉弄上崖山。只不過想到豬肉的美味,兩人都沒有絲毫抱怨。

    上了山陳薇就忙活起來,得把豬肉剁成塊放進冰箱裡,自然,選了最好的一條五花肉,準備做紅燒肉。

    陳薇做的是東坡肉。

    把五花肉放熱水裡焯過,清水洗淨,切成兩指厚的寬度,然後,取了王比安從後山摘的野蔥,把肉一塊塊綁紮起來,再把肉放在一個大瓷碗裡,倒一點點醬油、醋、老酒,撒點鹽、糖,然後,在碗口蓋上一隻盆子當蓋子,然後放大鍋水裡,先大火再最小的文火,隔水細細燉著。

    接下來做主食,陳薇擔心王路和謝玲幹活太累,天又熱,沒胃口吃飯,想法做了道好消化的涼面。

    面就是普通的波紋面,用熱水焯熟了,放在鋼精鍋內,浸在泉水裡

    豆芽、韭菜炒熟了。

    又烙了個雞蛋餅,切成絲。

    然後取過花生醬,小車麻油。

    波紋面打底,倒點醬油,撒點鹽,澆上豆芽炒韭菜,拌一拌,然後倒上一勺花生醬,少許麻油,就成了。

    又做了一鍋鹹筍乾冬瓜湯。

    等東坡肉燉好,也快到了中午吃飯時間,陳薇和王比安或端或拎著裝著中午飯菜的鋼精鍋、水桶,向山下走去。

    到了江邊,陳薇正要上小船,王比安道:「媽媽,我們還是划竹筏吧,下午還要運那麼多米過江呢,木船太小了,裝不了多少東西。」

    陳薇想想,也正是如此,就換了竹筏。

    陳薇坐在船頭,王比安撐著竹竿,竹筏緩緩向對岸飄去。

    王比安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問陳薇:「媽,老爸說這稻穀還要曬過,這是為什麼啊?曬太陽是為了消毒嗎?」

    陳薇笑道:「不是消毒,是為了把稻穀曬乾一點,新收上來的稻穀水份太多,收藏起來容易霉爛。曬過了,就方便貯藏了。這稻穀只要保存得好,不受潮,不讓老鼠咬,藏個五六年沒問題,當然啦,藏了這樣長時間的陳米,味道就不好吃了。」

    前方就是江岸了,陳薇剛撐著身子想站起來,突然看到竹筏邊似乎飄著一件黑乎乎的東西,似乎是段枯木,木頭上還裹著爛布頭。

    陳薇好奇地探頭一看--那段枯木突然動了,它一下抓住了竹筏邊沿。

    陳薇被這突然地變故嚇得尖叫一聲,撐起了半邊身子的手一軟,又一屁股坐倒在了竹筏上。

    王比安只來得及問出半聲:「怎麼……」就也看到了那段枯木--這!那並不是什麼木頭,而是一隻手,一隻王比安多次見過的喪屍的手!

    撕裂的指甲、佈滿黑色屍斑的手背,破爛的衣袖下露出曾被啃咬過的手臂。

    嘩拉,又一隻手臂探出了水面,緊緊扒住了竹筏。

    陳薇又是一聲尖叫,雙腿連連踢動,拚命遠離竹筏邊沿。

    王比安大叫起來:「喪屍!喪屍!水裡有喪屍!」

    幾乎是隨著王比安的話音,一隻被啃了一半,露出半邊白骨的臉從水裡探了出來,它呲著沒有嘴唇的牙,向陳薇吼叫著。

    水喪屍!水中的喪屍!水裡居然會有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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