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偶然中的必然 文 / 愚喬
飛上天的，幾個眨眼間便是變成了屍體掉落下來。而剛才還沒痛恨自己沒有飛翔能力的人們，則是瞬間一個個埋頭亂竄，不再去羨慕，也不再嫉妒。比起飛上天的人百分之百的死亡率來說，地面原來還是更安全的，起碼不是每個人都死在了對方的刀下。剛才某些人的表現嘛，還真是頗有點五十步笑百步的感覺，充滿了黑色幽默的味道。
能夠飛上天空還沒有出意外的人，也僅僅只剩下了秦霄這一幫主力行進的方向了。這些被混亂逼上半空當中的人倒也不是傻子，見到了其他方向和自己做著同樣的動作被分屍的人，這些傢伙立馬便是想明白了現在自己遭遇的情況並不只是偶然，對方顯然早就計劃好了。所以他們也都是更加迅速而又狼狽的跌落下去，就如同半空中有著一隻隻巨大而又無形的手掌一般，這些傢伙就如同是被拍落的蒼蠅。落到地上，不少人都還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在地面上到處亂竄，試圖找到一個能夠不被那些殺神注意到的絕佳角落，逃過這一劫。
牟城的上空很短的時間便是被製造成了一個絕對禁飛的區域，這樣的結果秦霄等人絲毫都不意外。而他方向的人在注意到了秦霄等人所在的方向這與眾不同的表現之後，也是和自己的同伴迅速的取得聯繫並且溝通了起來。相比於主力行進的方向，他們的手段似乎顯得過於暴躁和激烈了一些。那個方向因為是某些人存在的地方，如果他們想的話，甚至不會比自己這些地方做得更差，他們沒有趕盡殺絕，那也就是意味著領頭人對於過分的殺戮似乎並不贊同。即便他們都殺紅眼了，但是絕對不是白癡，反而還能夠清晰的分析出秦霄的意圖，也算是相當的難得了。在和身邊的同伴商量了片刻之後他們便是盡量的控制住了自己沸騰的熱血，盡量不把自己想要噴發出來的壓抑發洩到周圍的人群上去。
稍微平靜了一下自己，其餘幾個方向的人也是加快了朝著城中心包抄而去的速度。如果說秦霄等人因為這其中有很多人只是無辜被捲進來的人而大發慈悲的話，那麼現在能夠讓他們再度感受到酣暢淋漓的地方也就只剩下了一處。那個地方的人，幾乎都已經被貼上了必死的標籤吧！不少人都是拿出了自己身上攜帶的回復類丹藥，塞進了自己的嘴裡，在行進的途中也是在做著最後的調整。
這些老油條能夠比一般的人活得更長久，絕對不僅僅是運氣，客觀的說，那就是足夠聰明的腦袋以及他們豐富的閱歷和經驗。大家都知道牟家不是那種一口就能夠咬得稀爛的骨頭，那麼面對他們，哪怕多一點準備，到時候都能有可能會改變一些關鍵的因素。若是秦霄能夠發現這些高速行進的傢伙能夠在不和本隊取得聯繫的情況下，就能判斷出自己的意圖和明白自己該做什麼的話，那麼秦霄絕對也會無比欣慰。一念之差，這其中卻是無數的人命！
於是乎，古怪的景象也是在這牟城當中交替上演經過了最初的大混亂之後，牟城當中的人都是老實了不少，只要這些殺神靠近聰明的人都會自發的拿出自己最後一點珍藏的鎮定，閉上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的視線和對方接觸。那些殺神經過了先前的狂暴，現在似乎殺意也在迅速的消融，或者說被暫時的藏了起來等待下一次的爆發而已，怎麼樣都不能夠讓人徹底的放心，即便是這些殺神已經離開了很長一段距離，但也依然是一片沉默。有幸者逃到城牆邊上，看到那佇立在城頭上的一道道肅殺的身影，也不由自主的放緩了腳步在城牆下方踟躇著。對方的意圖很明顯，他們現在最好就什麼都不要想，也什麼都不要做。
當然，無論是秦霄的主隊所在方向還是其他分隊所在的方面，也並不是瞬間就從惡人變成了善人。他們依然是在一次次的揚起手中的屠刀，只不過不同於先前的是他們屠殺的對象，已經有了明確的選擇性。對於那些牟城的普通人來說，他們對於那些穿著牟家專有的土黃色袍服的子弟們似乎更加有興趣。只要他們出現在這些殺神的視線當中，就沒有倖存的可能。這些牟家的子弟當中也算是有極個別的靈巧之人，在發現了這個規律之後，他們也是迅速的躲到一些角落當中，即便是這些殺神的眼光再靈活，也不可能在這麼忙亂的人流當中輕輕鬆鬆的把每個人都揪出來吧？這或許就是秦霄那一念之仁的一個副作用的體現了。這些靈巧的傢伙在依靠自己的聰明機智躲過了一劫之後，一些人甚至手忙腳亂的脫下了身上那些一直以來都被自己引以為榮的特殊袍服，轉而把目光轉向了地上某些屍體的遺物之上。在這個時候，誰他媽還會去理會這些傢伙的衣服曹難看，有多麼的土鱉。
甚至讓人有點捧腹的是，一些牟家的子弟也不嫌棄髒，直接在那些屍體的身上就地取材，往自己的臉上身上一抹，就直接躺倒了屍體中間，失足了吃奶的勁，就只是為了屏住呼吸和壓住自己體內的波動，在這樣的魚目混珠當中，雖然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幸運，但是也有些幸運兒躲過了這一劫。很多屍體還算是完整的，都是遭到了一些牟家子弟的光顧。他們的家族袍服太鮮明瞭，以往是為了區分他們和平常人彰顯自己身份的東西，而放在現在，那只是吸引那些殺神目光的標誌，如何取捨自然就很簡單了。一些傢伙在躲過了這一劫之後，看著那些殺神朝著自己的本家大宅院疾馳而去，卻沒有一個人敢於跟在他們後面同時過去。
在這第一次的接觸當中，只要是和這些殺神打過照面的牟家子弟幾乎都已經心膽俱裂了。那個他們成長的搖籃，他們一切自信和驕傲的根源，現在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個絕地，平常人現在都看得出來這些殺神的目標了，當然就不要說這些牟家的子弟了。知道對方是衝著自己的家族而來的，那回去那危險地方，豈不是正中對方下懷。要是自己真的一時衝動回去了，那才真的是腦子短路了，躲過了初一，自己卻把自己推到了十五。幾乎沒有一個人想過自己要報仇什麼的，都僅僅是在腦子裡打算著若是自己的家族在今天遭逢不幸的話，自己以後怎麼辦。報仇？活下來再說吧。一些人甚至現在還不忘盤算著這些殺神的出現對於自己而言到底是更加有利還是其他什麼的。
他們的想法並不是沒有一點依據和道理，牟家畢竟還是這罪惡之地內域當中准一流的家族勢力，這麼多年的經營和持續的壯大，並不是沒有一點底氣的。雖然對方來勢洶洶，直逼自己家族的大本營而去，但是真的等這些傢伙到了他們最終的目的地，他們還能夠保持和現在一樣的攻勢麼？牟家本家當中的高手，也絕對不少，這樣的話，那麼這些人很有可能會在進攻自己的本家之後遇見一塊真正的硬骨頭，然後被碰得頭破血流。即便是現在風光無限，到頭來還是免不了要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逃走。
牟城的人有這麼大的傷亡完全不是什麼問題，反正這些倒在地上的人和他們這些養尊處優的人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只要牟家沒有徹底的覆滅，那麼他們那個高高在上的家主大人就還有辦法繼續抱住通天盟長老會的大腿，那麼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以後這牟城的人，一樣是要多少還有多少。比起這些人無關痛癢的賤命來說，這些牟家子弟們似乎更關心這些殺神能夠在進攻牟家的本家之時兩邊鬥得兩敗俱傷，最好是多把家族當中那些直系子弟幹掉一些。看看現在吧，第一批被派出來的精英子弟十個當中有九個現在都已經被這些傢伙給幹掉了，甚至沒有人能夠在他們的面前過過哪怕一招！
而這第一批的精英子弟當中，有多少是家族當中的直系子弟？除了幾個領頭的人之外，全他媽是旁系和外圍平素表現得極其出色的子弟。那些直系子弟在見到不妙－之後，他們怎麼做的？幾乎想都沒有想便是扭頭就跑，比起尋常人都更加沒有勇氣，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內疚得晚上睡不著覺？還好這些冷血殺神對於這些少數的直系子弟也是一視同仁，只要被他們發現了，一樣是難逃一死！其餘的除了直系子弟之外的人，若不是見機得快的，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想想就讓人寒心，他們能夠活下來一部分人，靠得全是運氣！捫心自問一下，牟家這兩類人比起來，公平麼？旁系和外圍的子弟們想要在家族中有點地位，被人多看幾眼，他們要付出比某些人更多的努力，經歷更多的艱辛。而導致這一切的根源，僅僅是因為各自身體裡面流動的血液誰更純澈一些！直系的子弟從生下來開始，那就是含著金湯匙的。他們有父輩祖輩血統上的優勢，根本不用付出太多的東西，他們就能夠享受到別人望塵莫及的待遇，高階的功法和武技，各種能夠提升實力的丹藥他們都是能夠在向父輩的撒嬌中輕易的搞到手，而其他人呢？就只能在一邊眼殘，在一邊各種羨慕嫉妒恨，想看這些直系子弟的笑話，已經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一個強盛的家族，在平素都是被人抬頭仰望著，並沒有發現他們現在早就不復當初了。這種不復，並不說他們的家族在倒退，而是說在他們的強盛之下，很多足以導致他們衰退的苗子已經在緩緩的冒出頭，而他們還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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