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九百九十三章 不過如此而已 文 / 愚喬
第九百九十三章不過如此而已
盧修崖也是一點點的在給秦霄抽絲剝繭的分析著，這一老一少，也算得上一對絕配了。兩人都是心思玲瓏的人，兩人之間的交流，只是點到為止的話，就能夠讓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樣的交流，無論是什麼話題，大家都會覺得很輕鬆。
「罪惡之地雖然一直都是一個混亂不已，優勝劣汰的地方。但是客觀的說，在這個地方，也有著一些勢力從來都不會落到被淘汰的行列當中。這些勢力，不是有著真正的極道強者在背後支持就是有著龐根錯節一樣的關係網。而且，無一例外的是，這些勢力無不是在這罪惡之地當中有著極為漫長的發展歷史的，他們的發展歷史，幾乎就是這罪惡之地權力變更的旁證。自從我們通天盟興起的那一刻開始，就用獨特的優勢躋身成為了這一類勢力之一。所以，出於長遠發展記，對於他們的關心從來就未曾減少過。」盧修崖陷入了深深的回憶當中，似乎是想到了當年艱難的創立通天盟之路，一臉的惆悵。
「這麼說來，他們是不可能對通天盟動手咯？」秦霄聳了聳肩，明知故問道。
「當然，他們之所以能夠在這罪惡之地存活這麼久，正是因為他們都不是傻蛋，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也知道什麼人是他們能夠得罪的，什麼人是他們得罪不起的。我們通天盟，看上去似乎只是一塊惹人垂涎的肥肉，但是實際上又豈是他們能夠輕易招惹的？若是想要從這罪惡之地除名的話，那這倒不失為一條捷徑。」盧修崖也是頗有點風趣的笑了笑，一臉自信的說道。這倒是一點都沒有誇張，也許通天盟的編制當中只是煉藥師，數量比起那些大勢力來說，也就等於是九牛一毛，甚至就連勢力範圍都不大。但是誰也無法否認一點，就是這個純煉藥師組織是具備多強的號召力和影響力，若是真的和某個勢力開戰的話，那麼必然要面對的第一點，就是面對那些甘願為了通天盟拋頭顱灑熱血的各方強者。也許只需要通天盟的煉藥師們提供一點丹藥，甚至只是一句許諾，他們就會前赴後繼的湧上去。
「那從這些就可以肯定是黑暗中間人勢力在作祟麼？」盧修崖這樣說，卻反倒讓秦霄有點疑惑了。這些真正的大勢力都沒有勇氣對撼通天盟，那這黑暗中間人勢力到底是什麼來頭，就讓秦霄滿肚子的疑問了。說是一點瞭解都是說謊，對於這個勢力，秦霄可是從來都沒有一個概念，除了「強大」這個形容詞之外，秦霄就不知道還能怎麼形容了。而對於這個地下王朝，也許能夠從盧修崖的嘴裡得到一個相對比較正確的信息。
「如果我的推測不出錯的話，有九成的可能都是他們。」對於這個問題，盧修崖足足思索了片刻，方才歎了口氣說道。但是他的語氣，並不是特別的肯定。隔了好半響，盧修崖方才再緩緩道：「這個神秘崛起的勢力，從來沒有誰知曉他們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組織。我也試過從很多種途徑去瞭解他們，但是遺憾的是，就連我的一些老朋友，對此都是絲毫沒有確切的說法，就算是有知曉的，也不會太多，對於形容他們，都是諱莫如深……」
秦霄心中猛然一凜，盧修崖口中的「老朋友」當然就是這內域當中那些真正的強者了，其他的人，還當不上盧修崖這樣的形容。每一個極道強者的眼光都是很高的，若是沒有對應的資格，想要獲得他們的認可，那只是在做夢。而就連這些人，對於這個神秘組織的態度都是這樣的晦澀，那就不難理解他們在這內域當中的地位了，毫不誇張的說，他們具備一定的統治力，他們甚至比一些強大的勢力更讓人忌諱。
「而且這些傢伙，行蹤詭秘，自從他們出現在世人的面前之後，就從來都是野心勃勃，動作不斷。他們幾乎不會掩飾自己的目標，甚至根本就不屑於隱瞞。這樣的一個勢力，無論按照什麼道理來說，都應該是眾矢之的的，不過他們的強大卻超乎了所有人的想像。但凡是他們盯上的獵物，從來就沒有失手過。特別是近些年來，他們想必也是感受到了這內域當中能夠讓他們壓搾的東西是越來越少，若再是堅持以前的做法，勢必會讓很多大勢力聯合起來絞殺，所以他們也開始了對外的擴張，自由領地域，甚至是外域邊緣地帶，都充斥著他們的身影，其速度之迅猛，讓人驚歎。思來想去，有膽子和我盧修崖作對並且煽動得了裴通那一幫並沒有太大魄力老頭子的，也只能是他們了，也只有他們，能夠拿得出讓裴通他們動心的籌碼。要讓他們下決心背叛我的人，這整個罪惡之地當中也是屈指可數。但是很遺憾的是，就算我能夠推定到這種程度，但是也依然沒有辦法弄清楚對方真正的關鍵人物，究竟是誰。」盧修崖長長的歎了口氣，不無擔憂的說道。
秦霄一時也有些默然，話都說到這樣的份上了，秦霄也不知道還能夠說些什麼。不得不說，站在盧修崖的位置上，盧修崖能夠僅憑自己手上的資源以及罪惡之地當中的變化便是推算出這麼多的東西，已經是難能可貴了。如果換成秦霄自己，秦霄都沒有把握自己能夠有盧修崖這樣的大局觀。雖然盧修崖說得是輕鬆，但是又有幾個人能夠推得這麼精準，秦霄都是在知曉真相的情況下聽著盧修崖的推論。但是盧修崖也從側面上印證了秦霄心裡面比較擔憂的情況，那就是這個地下王朝的神秘之處。盧修崖的輕描淡寫絕對不能夠掩蓋他為此付諸的努力，無論是哪個人面臨眾叛親離的局面時，其心裡想的東西都是歇斯底里的，盧修崖也絕對是一樣的。為了弄清楚自己的對手是誰，當然也會不惜一切的代價。作為通天盟的盟主，沒有人可以把盧修崖手裡面掌握的關係網量化，但是就算是這樣，他也還不清楚自己的對手，這就是一個值得人深思的古怪現象了。
「怎麼樣？是不是你也為我這個老頭子感到有點淒涼了？雖然在外人看來是無限的風光，卻一直被別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甚至於，我連對方什麼時候會對自己動手，都說不清楚。」見到秦霄沉默不語，盧修崖又淡淡的自嘲了幾句。
「盟主大人過謙了，你能夠做到這個份上，已經是相當的難得了。若是你要如此自我評價的話，你讓我們這些無名小卒又有何地自容呢？」秦霄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輕鬆的笑道。這種時候，秦霄特有的性格也是表露無疑。這段時間以來，因為凌霄殿面臨羅成帶來的威脅，因為羅晗和羅千千的提醒，因為在這通天盟接觸到的一切，秦霄都感覺自己有點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意思了。現在仔細想想看，秦霄忽然覺得自己有點想多了。
其實現在的情況，無外乎就是一點，那就是有人準備在暗地裡使壞。而且這個暗地裡的人，秦霄已經知道了。雖然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發難，但是也正如盧修崖所說的，無論是秦霄自己的凌霄殿，還是現在的通天盟，面對的都是同樣的敵人。秦霄因為羅晗的提醒，自己都把那黑暗中間人勢力給想得太過可怕了，做什麼事都如履薄冰一樣。
但是冷靜一下的話，秦霄自己就發現其中什麼地方不對了。這種應對敵人的變化，根本就不是秦霄自己的風格啊！提心吊膽，除了讓事情變得更壞之外對於麻煩本身是沒有絲毫的幫助的。它不僅僅會讓自己如同繃緊的彈簧，更是會讓自己失去一顆平常心。在想通了這一些之後，秦霄也只覺得茅舍頓開。無論對手是什麼樣的人，無論他有多麼的強大，自己一直以來，難道不是用一顆平常心去面對麼？就連秦霄自己認真仔細的思考自己，都絕對不會覺得自己是一顆軟蛋，在之前的無數次險境當中，秦霄所需要面對的對手都是異常強悍的。很多時候，就連秦霄自己都覺得自己面對的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修煉者都不說了，就拿秦霄三次單獨面對靈焰的情況來看，這些就不可能是吹出來的。試問一下，在這啟元西大陸上，能夠在秦霄這樣的層次單獨面對靈焰的人，絕對是極少數的，一隻手都數得過來。現在，不過是一次類似的情況而已，秦霄就慫了，秦霄也為自己之前的那種畏首畏尾感到由衷的羞恥。
「既然盟主大人你都捨得如此高看於我，那麼我秦霄又有什麼理由拒絕這樣的美事？進一步海闊天空，退一步萬劫不復，不過如此而已……」秦霄突然抬起頭，臉上已經掛上了一抹堅定不移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