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四十七章一隻出頭鳥 文 / 愚喬
第三百四十七章一隻出頭鳥
雖然秦霄已經猜到了齊若藍讓姜老過來，肯定是要準備擴張勢力了，但是，聽到了鼎城這個詞眼，秦霄還是忍不住心中一抖。
鼎城，就是這外域邊緣地帶的煉藥師勝地。秦霄早先就已經去過鼎城一趟了，為的就是想要去招攬鼎城的煉藥師，不過卻因為種種原因無功而返。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無論作為哪一個想要擴張勢力的人來說，這鼎城另一個含義，就是「肥肉」。
且不說鼎城的城主蕭萬里是個五品的煉藥師，除卻他之外，鼎城總共還有數量近千的煉藥師，好多都是很有實力的。這本身，就是一股巨大的力量。但是，這塊肥肉無數雙眼睛盯著，卻沒有任何人敢付諸行動，就是因為這塊肥肉一點都不好啃。
煉藥師這個職業，真正恐怖的，並不是他們的個人實力有多麼強悍，而是在於他們的人際網和影響力有多恐怖。鼎城上千的煉藥師，可以說是罪惡之地外域當中最另類的一個地方，無數人，想要求藥，都要到鼎城去尋找機會。包括他齊若藍，當時身受銀角蟒的劇毒，在鼎城求藥不成，若不是秦霄這個攪屎棍突然出現，估計現在都一命嗚呼了。
而正因為這罪惡之地中的變數太大，又有幾個人不想自己的生命和前途有點保障？鼎城，就剛好是罪惡之地所有人眼中最可靠的保障。若是能夠和鼎城煉藥師建立良好的關係，那麼就是萬無一失。正因為無數人都知道這個原因，所以，很多人都把鼎城視作一個勝地。可以說因為鼎城的特殊性，就連鼎城周圍的強者，都是比其他的地方更多。
據秦霄前次的鼎城之行，便是發現了許多微妙的地方。鼎城周圍，城市的密度相對於其他地方要大得多，甚至有很多城市，還是最近的幾十年從無到有的建立起來的。鼎城就如同是一株充滿了誘惑的罌粟花，吸引著這些強者。而且，事實也確實這樣，在秦霄收集到的情報當中，這鼎城周圍那些城市中，有很多都是和鼎城煉藥師交好的強者。若是鼎城的人登高一呼，估計要不了多久，周圍城市中的強者便會蜂擁而至。這都還不算什麼誇張的，甚至於，周圍有幾個城市的城主，似乎都是受蕭萬里支配的，只不過名義上是獨立的而已。
也就是說，蕭萬里和他的鼎城，是屬於沒有明目張膽頂著霸主頭銜的真正一方霸主。而齊若藍莫名其妙的，一有什麼舉動，便是直接準備拿鼎城下手，這個想法似乎太過瘋狂了一些。就算說齊若藍是想為上次求藥不成去報仇，也不至於啊……
「姜老先生，恕我直言，無論是藍城抑或是霄城，甚至我們兩家聯手，對上了鼎城，勝率絕對不會超過一成。在現在這個時刻，齊城主的蠻城也不過剛剛穩定下來，我們凌霄殿的羽翼未豐，難道您老人家也覺得我們適合在這個時候去和蕭萬里為敵麼？」秦霄出於對齊若藍為人的信任和對姜老的尊重，並沒有一口否決。
「其實齊城主給我說出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當時也和秦殿主的想法是一樣的。現在我們兩邊都可以說是根基不穩，貿然去捅這個馬蜂窩，吃不吃得下來，就是一個巨大的問題。」姜老也不著急，緩緩的說道。
而秦霄也沉住氣，沒有著急，秦霄知道，姜老既然也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齊若藍也不是一個不聽人勸的人，但是姜老今天還是來了，那肯定就是還有下文的。
「但是，齊城主也並非是一時天馬行空的想法，他做出這個決定，也是因為得到了一些消息。要是單憑一家之力，是肯定不可能能夠單獨對抗鼎城的，若是有秦殿主的合作，那麼這個鼎城，就變得容易得多了。」姜老乾枯的手指輕輕的在扶手上有節奏的敲打著，輕聲道。
「哦？那到底又是什麼消息，能夠讓齊城主做出這樣的決定呢？只怕這個消息，一點都不簡單。」秦霄也不是聽風就是雨的人，一聽到姜老的話，便是瞬間注意到了這其中的關鍵之處。只是一個消息，便讓齊若藍準備做這麼大的動作，那絕對不是簡單的消息。
「秦霄殿主的心思果然夠細膩這消息的來源，肯定是可以相信的，雖然老夫也不知道齊城主為什麼這麼肯定，但是齊城主也已經實地的去瞭解過了，證實了這個消息的真實性。鼎城現在，已經有了不小的變化。秦殿主可知道，為什麼蕭萬里早就有了進軍自由領的實力，卻仍然一直遲遲沒有行動麼？」姜老也知道秦霄是在質疑這所謂的消息，也沒有絲毫的隱瞞。
「蕭萬里這個人，也不是一個沒有野心的人。鼎城的格局，我也去觀察過，無論是從財力，還是從個人的實力來說，蕭萬里確實已經具備了進軍自由領的實力。之所以一直沒有什麼行動，無非是因為蕭萬里此人為人謹慎，做事喜歡先奠定絕對的把握，然後再落實。而在下認為，蕭萬里之所以不去自由領，是因為他知道，鼎城的煉藥師雖然凝聚力很強，但是煉藥師始終都是煉藥師，或多或少都有桀驁不馴的一面，而他蕭萬里現在還無法真正的控制住這一城的煉藥師，如果貿然進軍自由領，稍有差池，不但不能混個什麼名堂，還會失去整個鼎城煉藥師的支持，這個後果太嚴重，他不敢賭。」秦霄略微思索了一會，便是把自己的觀點說了出來。秦霄也去過鼎城，沒有挖到一個煉藥師，但是調查的情報，卻不可謂不詳細。
「哈哈哈，秦殿主果然是快人快語，跟聰明人說話，當真是省心。秦殿主的估計，可以說是千真萬確，蕭萬里為人看似大方，實際上是嫉賢妒能，很難容許他的手下有誰的風頭會太勁，所以很多鼎城的煉藥師都對蕭萬里頗有微辭。而這樣的一個人，想要真正讓鼎城上下一心，只怕還沒有那個本事。而齊城主得到的消息就是，現在鼎城已經分成幾個派系，都在計劃著要不要在鼎城中自立一方。畢竟鼎城對於煉藥師而言的意義，可是非同一般的。」姜老撫掌大笑，語氣中也是說不出的讚賞。
這鼎城的如此多情報，若不是經過上次那神秘人的傳達，齊若藍和姜老都不會知道。而且這些信息，在齊若藍親自走了一趟鼎城之後，也證實了，完全都是實情。但是秦霄卻是憑自己的判斷，說得**不離十，對於一個如此年紀的人來說，已經是很難能可貴了。
「哦？竟然還有這樣的事？」秦霄也一臉肅然，這個消息，還真的是有點吸引人。若是蕭萬里真的管不住下面一些有野心的人，讓他們都分化自立了，那麼鼎城就不再是一個牢不可破的整體了，只要有合適的手段，還真有可能啃得動這塊肥肉。
「當然，我們齊城主也不是一個隨意拿自己兄弟的性命去賭的人。所以，既然是準備對鼎城下手，那麼自然也是有了十足的把握，能夠把這一切控制的很好。就算是最後失敗了，那麼失敗而損失的東西，都在我們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姜老點了點頭，道。
「那麼，不知道齊城主是如何打算的呢？要想動手，又想要不損失太多，對於鼎城這樣一個地方來說，可並不是什麼簡單的事。」秦霄使勁的搓了搓臉頰，對於姜老所說的，秦霄還不十分瞭解。在現在這個情況下，要想兼併鼎城，沒有大的傷亡，秦霄還真想不出什麼辦法。
「呵呵，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秦殿主你也是煉藥師，自然應該是知道煉藥師為人都是相當高傲的。而如果我們兩家都用武力的方式去解決，必然會找到他們一致的對抗。就算最終能夠成功，估計也會死不少的人。所以，這次齊城主的計劃中，你秦殿主可是最主要的一環。事成之後，鼎城，便是你秦殿主的地盤，而鼎城之中的煉藥師，我們兩家可以共同將之瓜分，分而治之，這樣，就可以在最短的時間，達到足以踏足自由領的資格。」姜老仍然是不緊不慢的說道。
「姜老先生，這報酬的確是讓人眼紅，但是你我都知道，這鼎城哪有那般容易。不靠刀兵相見，又如何能夠順理成章的奪下鼎城呢？那在下，在齊城主的計劃中，又應該充當什麼樣的角色呢？」秦霄也不是傻子，並沒有被姜老說出的重磅消息砸得昏頭轉向。
「要想高傲的煉藥師低頭，最好的辦法，就是出現一個實力高深的煉藥師，然後在鼎城建立起自己的威望，吸引一部分煉藥師加盟。這個計劃，在現在的鼎城來說，並不難實現。而蕭萬里現在已經是忙得焦頭爛額了，就算想要管，也只怕沒有那個能力。而憑秦殿主的手段來說，等到蕭萬里注意到你的時候，估計秦殿主的勢力，已經足以和其他人分庭抗禮了。」姜老淡淡一笑，道。
「哦……原來齊城主是想讓秦霄去當一個出頭鳥，他在背後支持，若是用我們兩方的實力在鼎城扎根，應該並不難。等到關鍵的時刻，等到有了足夠的統治力，只需要除掉蕭萬里一個人，便是能夠把鼎城給接手過來。這個計劃，還真是夠精」姜老都這樣說了，秦霄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道理。
「自然，我們兩方，若論在煉藥術上的造詣，你秦殿主也是最強的一人。雖然你在霄城的動靜很大，但是你也知道，因為你的行蹤一向都是飄忽不定，所以蕭萬里也並不知道你就是最近風頭正勁的人。不知道，這個提議，秦殿主認為如何？」姜老輕輕一靠，雖說是在詢問，但是姜老的臉色卻像是知道秦霄會如何回答。
事實也確如預料之中，秦霄不過只是考慮了片刻，便是爽快的說道：「既然齊城主什麼都規劃好了，那麼若是秦霄不參加，似乎有點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