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狗眼看人低 文 / 愚喬
在海老先生家裡繼續熟悉了一下療傷丹的煉製流程，秦霄對於丹藥的理解也更加透徹了許多，現在秦霄煉製療傷丹的成功率，也是出奇的高，幾乎十次都難得失手一次。而且，煉製完成之後，基本上都能夠結成丹紋，海老先生的嘴這幾天都沒合攏過。對於他這個年紀的人來說，能夠看到自己培養的後輩能有這種造詣，比自己成功都還要激動。
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海老先生也準備帶著秦霄去參加煉藥師公會的考核。一路走來，海老先生逢人都是一臉笑容，秦霄倒是表現的毫不在意，四處欣賞著這異界的風土人情。
穿過幾條繁華熱鬧的大街，一座龐大的建築物也映入了秦霄的眼中。煉藥師公會修得相當氣派，門前用珍貴的礦石雕刻了一座高大雄偉的丹鼎，其上幾尺處還有一顆散發著七彩光澤的圓形礦石，象徵著神奇的丹藥。
從煉藥師公會門前路過的人，無不是一臉嚮往的看著這個大陸上一流勢力的門面。煉藥師的高貴，世人皆知，要是有幸能和其中一兩位扯上一點關係，對於以後的修煉生涯都是受用不盡啊。
不管是強大的武者，或者難得一見的魔法師，這些人修煉的途中，都會遇到不少的瓶頸。若是能有一個煉藥師從旁協助，提供一些突破瓶頸需要的丹藥，無疑是為艱辛的修煉鋪上了一條康莊大道，這就是煉藥師的魅力所在。
煉藥師在啟元大陸的吃香程度海老先生可是深有體會，越是高級的煉藥師則越是受到各職業強者的追捧。許多雄踞一方的強者低下高傲的頭顱，放下強烈的自尊心只是為了換取煉藥師的幫助。一顆丹藥，有時候足以改變一個人的一生。
因為這樣的現狀，每個煉藥師都有極為廣泛的人脈關係，知名的煉藥師周圍總是拱衛著許多強者。幾乎所有瞭解這種行情的修煉者，莫不是爭先恐後的想成為煉藥師。但是總因為成為煉藥師有著比成為魔法師更加苛刻的條件，讓絕大多數的人不得不望而卻步。
在門前徘徊了良久，海老先生卻半天沒有跨向那巨大的建築，一臉的掙扎，連秦霄都能夠感覺的出來。不過也不知道怎麼去說，秦霄只好在一邊乖乖的逗弄著西西。
「小子，今天還是你自己進去吧，我就在這外邊等你。」海老先生有點遲疑的說道，這個地方，給這個老者留下的記憶不可謂不深刻，一想到要走進去，都有點忐忑不安，最後乾脆讓秦霄自己進去。
看著海老先生扭捏的樣子，秦霄也能感覺得到他那種內心的掙扎，猶豫了片刻，方才緩緩道：「好吧，等一會我出來，一定就是煉藥師了！」
給了秦霄一個鼓勵的眼神，海老先生目送著秦霄走進了大門，徐徐的歎了口氣。想到自己當初被拒絕那種場景，海老先生真的拉不下那個臉。
煉藥師公會雖然大，但是卻並沒有幾個人在裡面，偌大的大廳之中感覺有點空曠。緩步走到正面的一處登記台，一個中年人正在那裡昏昏欲睡。
「年輕人，來這裡有什麼事嗎？」見到秦霄過來，那個中年人強自打起了一絲精神說道。
「我是來考核一品煉藥師。」秦霄手掌摸著懷裡小東西的柔順皮毛，一臉輕鬆的說道。
「考核煉藥師？就你這個樣子，也想一步登天，成為煉藥師？年輕人，少做點夢，不要以為煉藥師是人都能夠做的，回家去玩吧。」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秦霄那一身粗陋的穿著，中年人很明顯的露出了一絲不屑。
看秦霄的行頭，肯定不是那位煉藥師的弟子，也看不出來秦霄哪裡有什麼特別，中年人直接將秦霄劃歸為屬於懷揣著夢想來想試試運氣的那一類人。
「難道你們煉藥師公會都是一些只會狗眼看人的東西麼？再說一次，老子是來參加一品煉藥師考核的。」聽到中年人這種赤裸裸的蔑視，秦霄的臉上也浮起了一絲怒氣，根本還沒有看過自己的施為，也沒有經過任何測試，這個傻鳥就開始損起自己來了，不發作一下，還真當自己是病貓了不成？
「幹什麼？你以為這裡是哪裡？煉藥師公會豈是你隨意撒野的地方，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以為自己能夠擁成為煉藥師，想一夕之間山豬變巨龍，沒幾分實力，就少來這裡丟人現眼。若再敢胡鬧，小心我叫人把你轟出去！」中年人也拍桌而起，一臉囂張的說道。
他每天的工作，也確實就是接待這些來參加考核的沒錯。但是，煉藥師的稀少程度，的確是和天賦有著不小關係的，每天來這裡參加考核的，老老少少那麼多，但是他從來都沒接待過那種真正通過考核的人。再加上有幸能在煉藥師公會辦事，久而久之，也是讓他漸漸有了一絲驕縱之氣，就如同有權有勢人家養的惡犬一般。秦霄這種不但不低頭哈腰的給他塞點好處，還直接和他槓上了，怎麼能不給秦霄一點顏色看看。
大廳中稀稀拉拉的幾個人顯然也是被兩人之間的話語吸引住了，都是一臉看好戲的神色望著兩人。在煉藥師公會和這個靠關係走後門過來任職的人槓上，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所有人都覺得秦霄這次是要惹麻煩了。
「你再敢唧唧歪歪，不要怪老子不給你顏面了！」承諾了海老先生來考核煉藥師，沒想到卻遇見這樣的一條看門狗，秦霄頓時氣不打一出來，揚起手就是一拳重重的轟在了面前的大理石長檯上。
「彭！」
一聲爆響，秦霄拳頭落下的地方立時被轟得粉碎，一圈圈蛛網一般的裂紋蔓延開來。秦霄修煉霸下之力的效果可不是說著玩的，這種含怒出手，拳頭上的力道何止千斤！如果不是顧忌到之後還要在煉藥師公會考核，估計這一拳就不是砸在桌子上了。
見到秦霄這一拳的威勢，中年人的臉皮也微微抖了抖，他不過是個一段武者，剛才也察覺出秦霄不過是個還不是武者的「垃圾」，方才囂張如斯，哪想到秦霄的力量竟然會這麼大。若如是發生摩擦，自己可能一拳都挨不起。剛準備呼叫護衛，一道蒼老的聲音卻猛然響起。
「大膽！何人敢在我煉藥師公會裡面生事？」
隨著這道聲音的響起，一個身穿白袍，一臉怒氣的老者突然從旁邊一個房間走出，一臉嚴肅的望向了這巨響的來源之處。老者正在煉製丹藥卻被這突如其來的響聲驚擾，還得一株價值不菲的藥材被盡數燒燬了，也難怪他這麼生氣。
見到這老者，大廳中的眾人都立馬換上一臉恭敬，心中也都在為秦霄哀歎了，這個火爆脾氣的老頭才是這裡最惹不起的人。
秦霄打量著這個威嚴的老者，老者身上的氣息相當悠長，對於這些氣機有敏銳感覺的秦霄立馬知道了這個老頭絕對是個強者，比起羅飛韓笑恐怕不知道要強出多少。
輕輕施了一禮，秦霄抬頭挺胸，絲毫不懼的盯著老者那雙帶著一絲怒火的眼睛，不卑不亢的說道：「老先生你好，驚擾到你實在非我所願。只是在下前來參加煉藥師的考核，這個人卻不知好歹，處處為難於我，不讓我參加考核，故而在下才一時唐突，望你海涵。不過，在下想請問一下，這就是你們煉藥師公會的待客之道麼？對於煉藥師一界的新生血液毫不重視，還想保持這份屹立眾生之上的驕傲麼？」
秦霄深知有理的重要性，一開口便是將自己置於占理的一方，堂而皇之的搬出了為煉藥師公會著想這種理由。這樣一來，就算那老者再怎麼不講理，也不好拉下面子過多的為難自己。
與此同時，這個被眾人成為會長的老者也在細細的打量著這個年輕人，一股無形的靈魂力量從秦霄身上掃過，老者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驚訝。以他的實力，不難看出，這個年輕人的靈魂有點怪異，不但比平常人渾厚了許多，而且還有一絲狂暴的感覺。
「他說的可是真的？」老者的目光移向了一邊的中年人，淡淡的帶上了一絲威壓。老者身為煉藥師公會的會長，自然是很看公會的名譽，這種事如果宣揚出去，恐怕對公會的名聲也有不小的負面影響。
被老者這種嚴厲的目光盯著，中年人顯然也慌了，沒想到竟然惹出了會長大人，恐怕今天這個事要鬧大了，只能硬著頭皮狡辯道：「這個小子明明沒有那種天賦，卻偏偏要在這裡無理取鬧，所以我才阻止他…」
「可曾給這個年輕人進行過測試？」老者是何許人，一看這種情況，心中便有了數。
「負責考核的煉藥師今天有事，所以暫時還沒有來得及給他測試…」中年漢子額頭上隱隱都冒出了幾粒冷汗。
「既然如此，那就是這個年輕人所言非虛了？你馬上提著你的東西滾蛋，不要讓我再看見你。」老者驟然打斷了中年人的話語，不容置疑的說道。
「但是…」中年人明顯不甘心，還想要再說點什麼。
「難道你對我的話有意見？」老者橫了中年人一眼，臉上明顯有浮起一絲怒氣。
「不敢！」中年人只得鞠了鞠躬，一臉怨毒的看了讓他落到這個下場的秦霄一眼，便是灰溜溜的走出了煉藥師公會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