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閉門授業 文 / 愚喬
「洗耳恭聽！」見到海老先生認真的樣子，秦霄點了點頭。
「有一個人，他對於那些傳聞中的神奇丹藥，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癡迷，並且想要成為一位曠古爍今的煉藥師。但是這個世界煉藥師太稀少了，煉製丹藥，又幾乎是一脈相傳，這個年輕人花了很大的功夫，方才有幸接觸到一位煉藥師。」海老先生望著天空中那輪清冷的月光，一張老臉上也滿是落寞。
「眾所周知，煉藥師都是一些眼高於頂，脾氣古怪的傢伙，這個年輕人想盡了一切的辦法，才有了機會和那位煉藥師面對面的交流。年輕人將自己滿腔的熱情都說了出來，希望可以拜入煉藥師的門下。但是煉藥師的門檻很高，經過那位煉藥師的測試，年輕人，根本就不具備這方面的天賦。」海老先生語氣很平靜，但是卻聽得出其中的一絲苦澀。
「但是，他並沒有因此放棄。他歷經了很多波折，但是卻的確如那位煉藥師所說，根本就沒有一點這方面的天賦，薄弱的靈魂力量根本達不到煉藥師的最低標準。飄蕩了幾十年，想盡了一切的方法，他終於獲得了一張一一品丹藥的藥方。別人煉製丹藥，都是依靠雄渾的靈魂力量去感知火候，控制火候和藥力的凝聚，這個年輕人，卻沒有這種實力，他只能依靠自己一次接一次笨拙的去嘗試，在什麼溫度，在什麼情況下，這丹藥才會成功的凝聚。無數次的嘗試，終於才煉製成了一顆形狀都很不規則的丹藥。」
在海老先生的語句中，秦霄都可以聯想得到那道堅毅的身影，臉上也是浮起了一絲尊重。不論是哪個世界，這種執著去逐夢的人，都是值得敬佩的。
「就算，做不成煉藥師，他也想要在煉藥一途上達到一種極致，哪怕只是掌握的這一種一品丹藥的藥方。於是，他開始堅持不懈的煉製這同一種丹藥，最終，他做到了一點，在十年時間裡，他煉製這一品丹藥，從來就沒有失敗過，藥效比一般的煉藥師煉製出來的同種丹藥都差不到哪裡去，而且成功率也出奇的高。但是隨著年齡變大，年輕時候那些雄心壯志也早就不復存在，最終只能屈居在大陸的一角，做著一個平凡的藥店老闆。」海老先生緩緩的歎了口氣，目光也移到了秦霄那張年輕的臉龐上。
「這個人，應該就是海老先生你吧！」秦霄一陣肅然起敬，根據海老先生的話，並不難判斷出，這個主角就是他本人。
在這麼多天以來，秦霄也曾因為好奇在一邊觀摩過海老先生煉製丹藥的過程。海老先生的煉製過程很簡單，簡單到秦霄都覺得詫異，畢竟丹藥的神奇，他自己也親身體驗過。沒想到那種神效的丹藥，煉製竟然這般簡單，而且，海老先生煉製丹藥，從來都是如同順手拈來，沒有哪一次失敗過。再加上另外一點，海老先生，只會煉製一種丹藥，一品的療傷丹。這個故事的主人公，自然也就不難判斷了。
「呵呵…」海老先生一陣苦笑，過了好半響，眼神突然湧現出一絲炙熱，緩緩道：「不錯，這的確是我。現在，我老了，遇見你之後，也有了一點其他的想法。煉藥師是個神奇的職業，但是於我而言卻並不像其他人眼中那樣神秘，現在可能唯一的想法就是，能夠有一個人來繼承我的衣缽，完成我年輕時候的夢想。」
「你是說，你想教我煉藥？」秦霄有點不確定的問道。
「你的煉藥天賦，可以說是我這麼多年來說僅見的一個出類拔萃之人。不知道，我有沒有這種榮幸呢？」海老先生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秦霄對於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呼風喚雨的煉藥師也很是嚮往，之前不主動提出，也是覺得自己可能為有違海老先生的意志。不過，這樣一來，秦霄的顧慮自然也就沒了，略一遲疑，秦霄也重重的點了點頭。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見秦霄答應下來，海老先生也顯得相當開心，對於這個偶遇的年輕人，他在這段時間也有了幾許殷切的希望。
清冷的月光灑落，照得這個小小的院落如同鋪上了一層銀紗，秦霄仔細的聽著海老先生的解說，也開始徐徐揭開了煉藥師這一神秘職業的面紗。
一連幾天，海老先生的店舖都沒有開門，這讓前來求購丹藥的傭兵們都叫苦不迭，海老先生在家時，可是每天都有療傷丹出售的，不知道這次怎麼會如此反常。除了和海老先生走得比較近的兩個傭兵團知道實情之外，其他人都蒙在鼓裡，甚至有人還在猜測是不是那個和善待人的忠厚長者出了什麼問題……
煉丹一途聽起來簡單，但並非如同秦霄想像中那般容易。藥材的熔點，煉製的流程，包括融合的順序，這些都讓秦霄大大的長了一些見識。
一個沒注意，秦霄手印沒有及時變化，藥鼎中的火焰一陣躁動，剛剛快要融化的藥材被這溫度的變化突然燒成了一截黑炭，一絲絲藥力和靈氣都在鼎中散開。
「不要忽略鼎中的變化，要細膩的掌握好溫度的變化，不能急於求成，重要的是耐心！年輕人都是太急於求成，這就是你自己失敗的原因，知道麼？」海老先生挑了挑眉，示意秦霄先暫時停下手中的動作。
「誰想到這玩意兒中的學問這麼大啊，每次有一點操作不當，都會廢掉藥材，真不知道你是怎麼能那麼輕鬆隨意的。」秦霄皺著眉頭，一臉的不滿。
「不要太過氣餒，你小子現在這種表現已經很難能可貴了，要知道，你現在還沒有動用你的靈魂之力，要是用上靈魂之力，恐怕早就成功了。療傷丹需要的四種藥材，你基本上都是很熟悉了，唯獨有一點，就是你總是容易忽略對溫度的把控，什麼時候該加溫，什麼時候該收火，你要自己把細把細。」海老先生淡淡一笑，秦霄自怨自艾的樣子還真是有點可愛。
被海老先生這麼一說，秦霄又燃起一點信心。為了讓秦霄自己多加深對於煉藥的熟悉，海老先生不讓秦霄動用靈魂之力去探查，雖然靈魂力量薄弱，但是海老先生也會一些粗淺的法門，並沒有先教給秦霄。而是單純的依靠秦霄對於藥理的理解，以及對於火焰的操控。這樣做的好處很多。
一來，可以鍛煉秦霄的耐心和毅力；二來，也可以讓秦霄加深對於煉丹各方面的能力；三來，鍛煉對於火焰的操控能力，不經過靈魂的壓制能夠將火焰如臂使指，才是海老先生所看重的境界。
煉藥師普遍都倚重於自身的優勢，煉製丹藥無非就是倚仗幾方面，藥鼎，火焰，靈魂。但是即使是具備這一些好東西，但是，煉丹的成功率依然低得嚇人。從根本上來說，海老先生解釋為，現在的煉藥師普遍都偏離的藥道。
的確，他有這個資格說這種話，泛大陸所有的煉藥師當中，能夠不用靈魂，不用特異的火焰，不用高級的藥鼎，煉製丹藥成功率為百分之一百的人，只有他一個。就算只是一品丹藥，但是也足以讓任何人尊重了。
對於其他方面，海老先生都是一個和藹的長者，唯獨在說到煉丹的時候，就會變了一副樣子。的確，如果秦霄利用靈魂之力，可能這療傷丹，早就能夠成功了，但是每次都只是差了那麼一小點。好多次秦霄都想偷偷懶，借助靈魂力量，但是都被海老先生制止住，一時的偷懶，也許就會讓秦霄今後走很多彎路。
「藥材，也如同人一樣，各自有各自的性格，要想控制好藥材，就是掌握好它們的性格。火焰也是如此，也有屬於它的性格，想要掌控火焰，並非是靠強大的靈魂力量去控制，那頂多只能叫玩火，掌握了火焰的性格，才能叫做控火。」海老先生又細心的解釋道，這些東西的理論，可以說，在這個世界上，都只有他這一家，找不出第二家。
「那我再試試看，說不定就成功了。」秦霄重拾信心，一臉堅毅的說道。抓起一株藥材，又準備再次著手煉製。
「且慢，暫時不要再繼續了，你現在的心態，還不足以煉製成功。努力了這麼久，想必對你的信心也有不小的挫傷，你先找點其他事來做，把心態調整好了，再著手煉製不遲。再說，藥材經過你這幾天的消耗，也快見底了，我要出門去收集一點。」海老先生擺了擺手，站起身，他比任何人都更明白這其中的曲折。
「你要出門麼？這次讓我陪你一起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秦霄連忙說道，海老先生在煉製療傷丹上很厲害，但是實力卻連武者都算不上，稍微遇見一隻強大的魔獸，恐怕就回不來了，這也是大家都關心的問題。
「什麼時候你變得也和外面的那些傻傢伙一樣看不起我了？你不是最近感悟到有突破的感覺麼，自己在家裡老實的修煉就是了。」海老先生卻不買賬，一臉微笑的搖了搖頭，又緩緩道：「對無盡叢林外圍的熟悉程度，恐怕沒有人能比得上我，至於那些不入流的魔獸，我還沒放在眼裡，難道你忘記了上次的事？」
秦霄汗顏的搓了搓臉頰，很明顯，老頭子說的是秦霄被土刺野豬摧花的事。不過心中也是放心下來，海老先生身上可是帶著不少的古怪藥粉，都是海老先生自己製作的，雖然弄不死那些魔獸，但是逼退它們，卻是簡簡單單，這也是對於藥材掌握到一種極致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