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百六十五章 我的生涯一片無悔？ 文 / 暗舞天日
「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剛那種感覺，難道那就是領域的力量麼？」
「太可怕了，就好像是身體完全失去了控制一樣……」
包括樂山在內……
大多數從短暫到極致的狂熱之中清醒的人，除了那些獨處的人之外，其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是第一時間感覺到了一種巨大的慶幸感……
不約而同的，他們都在慶幸自己並沒有做出傷害甚至殺死同伴的事情來……
如果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對於任何人來說都將會是一場無窮無盡的災難和巨大的麻煩，無論是砍死了同伴還是被同伴所殺，都意味著一桌子巨大的杯具……
對於大多數善良中立的人來說，傷害同伴的甚至殺死同伴的行為，毫無疑問會帶來巨大的內疚感，無論這種行為本身是否是自己無意之中的行為，任何一個有責任心的人，都不會因為這樣的原因會迴避自己的責任……
而在慶幸過後，他們卻又不得不感慨領域級強者的可怕實力……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能夠覆蓋整個島的狂熱領域，實際上已經是威廉的超水平發揮了……
在超強的拳意作用之下，又是身處最強的狀態，才能夠讓威廉的領域產生如此巨大的覆蓋效果！
而和樂山一樣的是，當他們清醒過來之後，除了慶幸和感慨並存之外，就幾乎在一時間感到了疑惑……
是的，疑惑！
領域強大的威力自然是不用質疑的，但是他們所疑惑的卻是領域的持續時間！
在大多數的覺醒者眼裡，自己能夠這麼短時間從領域的支配之下清醒過來。實際上並不是自己的意志多麼的堅定……
事實上，領域張開的時候，絕大多數的低級覺醒者都是幾乎在同一時間就飛速的失去了理智的控制，與其說是他們成功的抵抗了領域的效果，倒不如說是領域持續的時間太過短暫而已……
不過。他們的疑問也很快如同樂山一樣得到了答案！
因為，幾乎就在下一刻……
這些清醒過來的覺醒者們就不約而同的抬起頭，看到了讓他們難以置信的一幕！
「那是……怎麼回事？」
一個覺醒者嚥了咽自己的口水，近乎呻吟一樣的開口，他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但是卻沒有人在乎……
「哦。我的天啊……」
「……」
除卻一兩聲低沉或者沙啞的驚呼之外，大多數人都沒有開口，只是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們不開口，是因為他們實在是不知道到底應該說什麼，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眼前發生的畫面！
那是一幅近乎定格的畫面！
漆黑如晝的夜空之中，威廉高達三米的身軀傲立其中。他的身體在夜空之中彷彿化作了一顆璀璨的星辰一般……
一身鑽石龍鎧更是在夜空之中綻放出美麗的光芒，似乎是天空之中的星辰們交相輝映！
在他的身後，則是浮現著那一條無論在什麼時候看，都顯得讓人無比震撼的鉑金色纖長的巨龍……
高高在上的威廉在這一刻宛如神祇一般！
一切的光芒彷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一切的讚美似乎都無法形容威廉的完美……
他在這一瞬間，彷彿化作了一個超凡脫俗的存在……
高高在上面無表情的俯瞰著眾生……
鑽石水晶面具之中，彷彿蘊藏著無盡的冷漠，沒有喜怒。沒有哀樂……
有的，只是無盡的歲月沉澱之下的寂寞……
這原本是一副美妙至極的畫面……
然而，一隻手的加入卻讓這幅畫面充滿了一種另類的詭異……
是的，一隻手！
準確的說，是一隻手臂……
直接穿過威廉身軀的一隻手臂！
相比起威廉高達的身軀和他什麼散發出來的光芒來說，這隻手臂和這隻手臂的主人顯得這麼的微不足道……
那是一團隱藏在漆黑夜空之中的小小人形的陰影……
一個一身休閒服裝的年輕人，帶著一種無比淡然的表情，用自己的手貫穿了眼前的身軀……
幾乎在一瞬間，所有人都就都明白了眼前這幅畫面代表的意義……
帶著強大狂亂力量的領域之所以會停止，並不是因為這個領域本身不給力。而是因為領域的操控者已經死了……
威廉！
這個無比強大的覺醒者，在他綻放出最後也是最強光芒的時候，也同時迎來了死亡……
就像是一個剛剛演奏完一個完美樂章的音樂家一樣，他們全身心的投入音樂之中，最後在樂章終結的同時。他們的生命也已經走到了終點……
這是無比讓人感到震撼的一幕！
高高在上的，如同神祇一樣強大的威廉，居然在顯露出自己最強大一面的時候，就被這樣輕而易舉的殺死……
屠神！
即使是強大的像是神靈一樣，卻依然還是被殺死……
這是不是已經足以說明，眼面的這個年輕人，已經達到了傳說之中可以屠神的境界！
這難道就是真正的刺殺之道麼？
震撼和感慨，幾乎在這一瞬間佔據了大多數圍觀者的大腦……
是的他們幾乎失去了任何的思考能力……
時間緩緩的流動……
定格的畫面似乎也隨著時間而開始了正常的流動……
然後，圍觀者們就看到了有一個他們難以想像的畫面……
威廉的身軀上以那只穿過他心臟的手臂為中心，開始了層層的龜裂……
接下來，威廉的身體就如同之前的莫裡斯一樣直接碎裂了……
是的，碎裂！
就像是一個壞掉的瓷器一樣，他的身體不斷的出現細小的裂紋。然後就開始碎裂……
在他身後浮現的鉑金色巨龍，則是也難以維持自己龐大的身形，在發出一陣震懾人心的低沉龍吟之後，就同意的開始潰散！
接下來，漆黑如晝的夜空也是漸漸的隨著巨龍虛影的潰散而開始慢慢的消退……
天空在一瞬間就上演了一出聲勢龐大的變臉戲碼……
就像是漆黑的夜空就像是一層依附在天空之中的面具一樣。被直接掀開，露出原本的天空的樣子來……
當陽光再一次照射到地面上，圍觀者們才算是真正的回過神來……
感受到陽光照射在臉頰上帶來的溫暖，大多數在場的覺醒者們都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威廉之前的姿態，幾乎給他們帶來了一種彷彿如同末日降臨一樣的感覺……
對於低級的覺醒者來說，威廉的強大幾乎就相當於是某種天災一樣的存在了……
然而。在他們再一次感受到陽光的時候，他們才從之前的那種震懾心靈的恐怖之中回過神來……
事實上，作為圍觀者們來說，大多數覺醒者，無論是樂家的成員還是巴哈姆特的執法團，都沒有想到個。自己會受到來自威廉的攻擊！
他們給自己的定位只是戰鬥的觀眾，就像是古代戰場之上跟隨將軍作戰的士兵一樣，現在戰場上兩邊的將軍正在單挑，士兵自然是只有看戲的份，一般來說，按照三國演義的設定來說，將軍的單挑將會很大程度上決定士兵的士氣。單挑獲勝的一方，將會在士氣上佔據一定的優勢……
然而，當威廉開啟無差別的領域之後，他們才真正意識到另外幾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當自己身處在戰場之中的時候，戰鬥就是一件不可避免的事情……
既然在戰場，那麼無論是殺敵還是被殺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沒有什麼好去計較的……
第二件事情——強者的戰鬥最好不要在太近的地方圍觀，那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事實上，在威廉展開自己的領域之前，大多數觀看著戰鬥的人，心裡都是保持一種相對輕鬆的心態。覺得兩個領域的強者之間的戰鬥，應該不會波及到周圍的其他人才對……
他們覺得領域級的強者，應該有自己的尊嚴，不會在一對一的戰鬥之中，對其他的人下手。而且也無力在激烈的戰鬥之中對其他人下手……
然而，現實證明，他們想得太多了……
對於一個真正的強者來說，是不會受到太多條條框框的限制的……
就像是很多里，往往會有一些修真者不會介入凡人事件的設定……
然而，實際上的情況卻並不是如此，這一條，在很多時候，並不是一種明確的規定，而對於修真者來說，也並不是什麼行動的阻礙，很多時候，他們不做一些事情，並不是因為他們做不到，而是因為他們自己不想做……
不是不能做，而是不願意這麼做！
對於修真者們來說，能夠約束他們行為的，永遠只有他們自己而已……
在大多數的時候，他們不會干涉凡人的生活，甚至大規模的屠殺凡人，那是因為對於他們來說，這樣做沒有實際的利益，也沒有實際的意義……
但是，卻並不代表他們沒有能力這麼做，或者說有哪一條明確的規定制約他們的行為……
有需要的時候，他們是不會吝惜普通人的生命的……
凡人們對於修真者的意義，某種程度上來說，就像是那些科學家用於實驗的小白鼠一樣……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覺醒者和之中的修真者是一樣的……
他們對於弱於自己的人的態度，也很大程度上和修真者近似……
在能夠維持自己的臉面，不影響自己利益的情況下，他們會樂於做一些好事，就像是很多修真者都喜歡在出山之後收點小妖怪什麼的，尤其是狐狸精什麼的，更是許多修真者的最愛。這樣的行為，一方面是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為這樣的行為對於他來說屬於隨手為之，並不需要費什麼力氣……
隨手做點好人好事什麼的，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事實上。即使是現實之中的社團，也並不是只做各種殺人放火違法亂紀的事情的，他們往往也有自己一部分的正當生意，而且實際上，正規的黑社會，實際上本質管理都是很嚴格的。而且幾乎不會太過騷擾普通人的生活，即使是收保護費的，也不會收的很離譜，都是一個可以接受的數字，同時，他們收了保護費。也是真正意義上會履行保護的責任的，並不是收了錢不做事的類型……
任何一種事物，只要存在就是合理的……
黑社會這樣的組織，既然存在，那麼就必然有合理性……
從本質上來說，大多數正規的黑社會，實際上他們的人生觀和普通人並不會有太多的不同。一些不符合主流社會道德的行為，在黑社會之中也是一樣得不到認同的……
然而，覺醒者會做一些自己能夠做的好事，但是卻不代表他們會始終保持一種克制溫和的態度！
尤其是在面對低於自己的弱者的時候！
簡單來說，如果在和王宇的戰鬥之中，威廉佔據了主動，佔據的優勢，那麼威廉肯定會保持自己的姿態，不會在戰鬥之中波及其他人，因為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樂家本身也是巴哈姆特的潛在的招攬對像……
然而，這卻並不代表，威廉就不會對著對方的普通覺醒者們下手！
就像是三國演義裡，就從來沒有規定武將必須和武將單挑，武將也是可以找軟柿子去捏一捏的……
三國無雙系列就是最好的一個例子……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攻擊對方要保護的人，本身就是一種高明的策略！
尤其是在面對擅長隱匿刺殺的對手的時候，這樣的攻擊更容易讓對方的行動受到自己的控制！
攻敵所必救，一直都是非常高明的策略！
之所以高明，原因很簡單，因為這是一種陽謀……
很多時候，明明知道是陷阱，也必須要跳下去，這是無法選擇的事情！
威廉覺得自己的意識彷彿陷入了無窮的黑暗之中……
他很後悔……
他已經死了……
或者說，他能夠感受到自己已經死了……
他能夠自己的身體慢慢的化作碎片，粉末……
然後慢慢的消失在半空之中……
直到死亡來臨的那一刻，威廉還是覺得自己勝券在握……
事實上，威廉在展開領域的時候，更多的是想要至少擾亂一下敵人的情緒，同時讓通過領域之力，讓樂家的覺醒者自相殘殺，從而讓對方產生沮喪絕望痛苦的感覺，這樣可以很大程度上讓對方產生情緒上的波動……
威廉在出手的時候，並沒有想太多，也不認為對方真的會想要去救這些人，當然，他也覺得，對方即使實力強大，也是無法拯救這些被狂熱領域覆蓋的樂家成員的！
道理很簡單！
對方固然擁有強大的實力，但是強大的實力卻並不能夠讓陷入狂亂的人清醒過來，力量這種東西，在喪失理智的同伴面前，往往是最尷尬最無用的東西……
在威廉最初的想像之中，對方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放棄救援這些覺醒者，而第一時間猛攻自己，只要自己能夠和對方糾纏一段時間，樂家因為自相殘殺而傷亡慘重，對方自然而然就會變得越來浮躁，到了這個時候，自己和同伴一起出手，自然可以獲得戰鬥的勝利，到時候，不但可以為莫裡斯報仇，同時還可以顛倒是非說是這個來自隱龍的年輕人屠戮了樂家滿門，到時候巴哈姆特就有足夠的理由可以向那個名叫隱龍的組織索取相關的賠償了……
威廉的想法毫無疑問是非常好的……
他的計劃也是屬於簡單但是卻又非常實用的類型……
然而，直到自己已經死亡，只剩下最後一絲意識的時候，威廉才意識到一件事情……
那就是——自己低估了自己的敵人！
對方確確實實是想要從領域之下救下那些樂家的覺醒者的，對方的做法也確確實實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樣是試圖強殺自己……
然而，在自己的預想之中，對方是不會成功的……
然而，事實上，對方成功了……
計劃幾乎是完美的實行了，但是在計劃成功的時候，自己卻也死了……
威廉覺得自己很愚蠢……
本以為自己用漁網捕獲的是一條金光閃閃無處可逃的大鯉魚，沒想到目標卻突然化作了一條金龍！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突然意識到，戰鬥始終都在對手的掌控之中……
自己至始至終就像是一個戰爭之中的戰俘那樣，只能夠在敵人的監視之下和對手進行一對一的擒拿格鬥，而且，不論自己輸贏，最終都是死路一條……
因為，即使在擒拿格鬥之中獲勝，也逃不過來自對方手中的槍械狙擊！
一旦自己試圖做出逃跑的行為，自己就會被直接打死！
就像是很多警匪片之中，警察拿槍出來之後，匪徒被指著就不動了……
然而，還有一些狀況是警匪片裡不會出現的，那就是匪徒試圖做出危險的動作，然後就直接被警察打死了……
威廉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那些普通人之中的匪徒一樣，明明在警察十幾把手槍的遙指之下，卻還是試圖做出逃跑的行為……
不過，能夠死在這樣的強者手裡，我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我應該說，我的生涯一片無悔麼？（括弧苦笑）
威廉的意識之中閃過了最後的一個念頭，然後就徹底如同他的身軀一樣粉碎了……(。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