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上海風暴 第409章 廣州出事 文 / 東一方

    夕陽西下，一輪如同圓盤的紅日掛在西方盡頭，墜墜欲下。

    血紅色的光芒，從紅日中迸發出來，染紅了整片天際。天邊血紅血紅的，當血紅的陽光灑落下來，把繁華無比的廣州城籠罩了起來，整座城池都像是被血紅色包裹著。隨著時間的流逝，喧囂熱鬧的廣州城安靜了下來。

    「嘎吱！！」

    駐守在城門口的士兵關閉了城門，城樓上的士兵已經無精打采的沒了精神。對這些士兵而言，有李振在廣州，沒人敢搗亂。

    君不見洋人被李提督從天而降擊敗麼？

    君不見天地會被剿滅麼？

    君不見沿海橫行霸道的倭寇被千刀萬剮了麼？

    一連串的事情，讓百姓對李振有了一種盲目的崇拜。相同的，城中的士兵同樣如此，都認為有李振坐鎮，不敢有人來犯。

    所以，守城的士兵不擔心遭到攻打。

    「二娃子，聽說倭寇佔領了海上的圖日島。李提督率軍出征去圖日島剿滅倭寇，你說說，李提督能在幾天之內率軍凱旋而歸？」說話的是一個四十出頭的老兵，他身材乾瘦，小眼睛瞇著，搖頭晃腦的說道。

    被稱作二娃子的是一個青年，約莫二十出頭。

    提及李振，二娃子眼中閃過一抹狂熱。

    他下意識的伸手握緊了掛在腰間的佩刀，朗聲說道：「李提督率軍出戰，必定大勝而歸。我認為李提督抵達圖日島，倭寇就會嚇得屁滾尿流。算算趕往圖日島的時間，再加上返回的時間，就算李提督在路上稍稍耽擱，明天一定凱旋而歸。唉，一直在城樓上守城，無所事事，要是能跟著李提督出征，死了都值。」

    這番話，立刻徵得其餘士兵的贊同。

    這些士兵，都是狂熱的崇拜李振。

    老兵聽了後，哈哈大笑道：「二娃子，你想跟著李提督？嘿嘿，李提督招募的士兵不吸鴉片，不賭博，不偷不搶，不能有不良記錄，要經過考驗太難。嗯，咱們打個賭，若是李提督明天能夠回來，老子出錢請你喝酒睡女人。若是李提督明天過後才回來，你用這個月存的銀子請老子喝酒睡女人，怎麼樣？」

    「不幹！」

    二娃子搖搖頭，一臉堅定的說道：「每個月的俸祿是我以後娶媳婦兒的，娘說了不能亂用，堅決不打賭。」

    「哈哈……老子知道你小子是孬種，穩賺不賠的都不敢賭。」老兵搖頭說道：「以李提督的本事，明天一定……」

    話說到這裡，老兵的聲音戛然而止。

    「有情況，戒備！！！」

    老兵睜開了眸子，死死的盯著城外，大聲嘶吼。

    這一嗓子，立刻驚醒了其餘士兵。

    二娃子放眼望去，大叫道：「我的娘啊，倭寇來了！」相比於老兵，二娃子年輕力壯，眼睛也好。老兵只能模糊的看見城外的情況，二娃子卻求清晰的看見了城外來人的穿著打扮。

    穿著木屐，腰間插著一長一短的佩刀，頭頂還有一個馬蹄形狀光禿禿的腦門，腦勺後面頂著一根豬尾巴，再加上那獨特的裝扮，分明是倭寇。

    二娃子的話落下，城樓上的士兵全部戒備起來。

    二娃子擔憂的說道：「老周，李提督率軍去圖日島剿滅倭寇，可是倭寇卻出現在廣州城外，你說這是什麼情況？」

    老兵老周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嚴肅的說道：「哼，這是小鬼子的調虎離山之計。李提督率軍離開廣州，城中兵力不足，倭寇才敢出現。」

    「快，加強戒備。都給老子舉槍瞄準下面的倭寇，盯準了打。」

    守城的將領得到消息，飛快的出來了。

    老周看到守城的將領出來，大聲道：「千總大人，倭寇有備而來，必須先把消息稟報給提督府。到時候實在是守不住，您也不用承擔太大的責任。」

    廣州城守城的士兵，仍然是滿清的官階規矩。

    把總、千總、總兵……

    千總聽了老周的話，連連點頭，吩咐道：「老周說的有理，劉二娃，你小子腿腳利索，去提督府報信。」

    「遵命！」

    劉二娃就是先前的二娃，得了命令，轉身朝城樓下跑去。

    千總說道：「老周啊，這一次能守住嗎？」

    眼見黑壓壓的倭寇衝來，千總心中有些忐忑。畢竟，他麾下只有幾百個士兵鎮守廣州城，兵力和武器都不足。外面殺奔而來的倭寇密密麻麻的，以千總的眼力估計，肯定不會少於一千人，況且倭寇有備而來，千總心裡沒底。

    老周臉色驟然凝重起來，嚴肅的說道：「千總大人，守得住要守，守不住還要守。我們的身後有無數的百姓，這是我們的根，不容侵犯，不能讓倭寇搶劫。況且，您的妻兒父母在城中，您是知道李提督對倭寇態度的。若是棄守不戰，肯定是千刀萬剮的下場。」

    老周是守城多年的老兵，經驗豐富，也善於察言觀色。他眼光一瞥，就看出了千總心虛，一番話又說到了千總心坎上，讓千總不敢不抵抗。

    千總身體打了個冷顫，重重的點了點頭。

    他沒有親眼見到李振對付倭寇的手段，但也聽說過。若是他真的棄守不戰，不僅是他自己要遭到影響，家人也要受到牽連。千總大吼道：「兄弟們，報效李提督的時候到了，拿出你們的勇氣，給老子準備好。」

    「千總大人放心，我們能守住！」

    「李提督不在，我們一定要守住廣州，寧死也不能讓倭寇入城。」

    ……

    城樓上，一個個士兵大聲吼叫著。

    隨著士兵的吶喊鼓勁兒，士兵們全部是凝神以待。一股眾志成城的氣勢在城樓上凝結起來，慨然赴死的勇氣在周圍縈繞著。

    老周見狀，頓時鬆了口氣。

    千總能在城樓上指揮，士兵才不會亂。

    此刻，城外的倭寇已經逼近廣州城。倭寇的腰間都插著一長一短的佩刀，手中卻提著槍。帶兵衝在最前面的是一名中年人，這人極為高大，威猛不凡，雙臂修長有力。這人名叫德川家洪，是日本幕府德川家族的俊傑，此番帶著士兵攻打廣州。

    「大炮準備！」

    雙方的距離不足百米，德川家洪停下來猛地大吼。

    旋即，跟在德川家洪後面的士兵全部停下。緊接著，兩門大炮被推了出來，擺在了廣州城外，對準了早已經關閉的城門。

    城樓上，千總見狀，大喝道：「隨我下城，一定要守住。」

    他已經洞悉了倭寇作戰的方式，必定是利用大炮轟開城門，然後帶著一群倭寇衝進來。遇到這情況，只能下去鎮守城門。

    ps:第一更，咱今天繼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