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上海風暴 第257章 牛群衝鋒 文 / 東一方

    望虞河，位於常熟縣虞溪村.

    歷史傳說，楚漢爭霸時期，項羽的妻子虞姬是江蘇常熟縣虞溪村人。

    虞姬生得美若天仙，但虞姬的兩個妹妹同樣是嬌艷如花。這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和虞姬感情深厚，兩人得知項羽被劉邦圍困在垓下，都非常擔心虞姬的安危。兩女卻是倔性子，一直在村口等著虞姬平安歸來。

    然而，虞姬卻死在了垓下。

    項羽麾下的一個僥倖逃生的江東子弟返回虞溪村，把虞姬過世的消息告訴了兩女。兩姐妹痛不欲生，便打算為虞姬報仇。兩女決定刺殺劉邦，最終卻失敗被殺。逃回來的江東子弟收斂了姐妹的屍身，埋在河邊，後人將這條河命名為望虞河。

    潘青陽率領大軍離開常熟縣，一路往北，便是靠近了虞溪村。

    越是往北，望虞河裡面的河水越是湍急。

    因為望虞河南起太湖邊上的沙墩口，北至長江邊的耿涇口，然後匯入長江流入東海，所以水勢越來越大。潘青陽朝著福山鎮的位置奔去，便是要經過望虞河的。

    此刻，潘青陽正率領大軍急速前行。

    潘青陽率領的士兵是第一撥，專門是為了吸引清軍兵力的。

    作為大軍主帥，潘青陽騎著高頭大馬，頭戴金盔，穿著金光燦燦的鎧甲，腰間還挎著一柄鑲上了寶石的寶劍，威風凜凜，氣勢逼人。此刻的潘青陽，揚眉吐氣，找到了一種統帥的感覺。執掌四萬大軍，心中充斥著無盡的滿足。

    即使潘青陽只率領了兩萬士兵作為第一撥，還是滿足了。

    「將軍，大軍已經連續趕了三個時辰的路程，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吧。」陣陣馬蹄聲傳來，一名校尉趕到了潘青陽身旁，大聲建議。

    潘青陽略微一想，想到反正是要吸引清軍的，也不急著趕路，點頭吩咐道：「傳令下去，大軍原地歇息，半個時辰後繼續趕路。」

    「遵命！」

    校尉歡喜著答應下來，騎馬在隊伍前後來回的跑動，並且大聲的吼道：「將軍有令，大軍原地休息，半個時辰後繼續趕路。」

    聲音在軍隊中來回的迴盪著，噠噠的馬蹄聲仍然是不斷的響起。

    一個個士兵停下來休息，時間不長，兩萬士兵都不再趕路。兩萬人的隊伍，蜿蜒綿長，宛如龍蛇蜷縮，如龍如蛇，聲勢浩大。

    潘青陽坐在一張凳子上，目光掃過前方的道路，眉宇間閃過一絲憂慮。

    這麼多的隊伍，清軍會出現麼？

    時間流逝，轉瞬間就過了半個時辰，官道上還是平靜無比，沒有清軍出現。潘青陽心中失望，站起身，讓士兵收了凳子，猛然大喝道：「傳令下去，大軍出發，趕往福山鎮！」

    「遵命！」

    傳令兵答應了一聲，直接去傳令了。

    蜿蜒綿長的官道，所有的士兵站起身，準備出發。

    「轟隆隆！！」

    忽然，官道前方的地平線上出現了黑壓壓的一條黑線。隨著這條黑線不斷的蠕動，地面也開始劇烈的震動了起來。士兵站在地上，都能清晰地感受震動了起來。潘青陽騎在馬上，也是明顯的察覺到了胯下坐騎的異樣。尤其是戰馬暴躁起來，甩動四蹄，晃動腦袋嘶鳴，更是透著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敵襲，敵襲！！」

    軍隊中，響起了士兵的喊叫聲。

    潘青陽騎在戰馬上，雙腿夾緊馬腹，手上更是用力勒緊了馬韁，把戰馬控制住，不讓戰馬發狂。雖然前方出現了敵人，潘青陽臉上卻露出狂喜的神情。他率領的第一撥軍隊便是要引誘李振的軍隊出來襲擊，現在有敵軍殺來，必定是李振來了。

    軍隊出現，潘青陽只有欣喜，沒有憤怒。

    「哞！哞！！」

    忽然，前方傳來了一陣牛的鳴叫聲。

    「轟隆隆！！！」

    地面震動轟鳴的聲音清晰無比，牛群的鳴叫聲也是清晰聽見。

    放眼看去，地平線上的黑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頭頭牛。距離雖然稍遠，卻是能清晰地看到一頭頭黃牛出現在視線中，甚至還有許多的牛有著尖銳的牛角。這些黃牛發狂的朝著潘青陽大軍所在的位置衝來，勢如滔滔洪水，透著一股洪荒巨獸的氣息，無可阻擋。

    「牛群，該死，真的是牛群！」

    潘青陽臉色大變，眼中浮現出恐懼的神色。前一刻還是面色得意，但是看見了黃牛衝陣的瞬間，潘青陽已經是難以保持鎮靜了。

    「撤！」

    潘青陽驟然大吼，淒厲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駕！！」

    潘青陽抓緊馬韁，猛地甩動起來，不顧一切的撥轉馬頭往後邊撤退。

    密集的牛群氣勢洶洶的衝來，上萬的士兵根本擋不住。此時，潘青陽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種不該來的想法。李振太毒了，太狠了。一把火燒了李秀成的一萬精銳，現在竟然是用牛群衝陣。別說他只有兩萬人，就算是四萬精銳衝鋒，也經不起密密麻麻的牛群衝鋒。

    「哞！哞！！」

    牛群中，此起彼伏的響起淒厲的叫聲。

    發狂衝鋒的牛都是痛苦的鳴叫，一縷縷青煙在空中縈繞盤旋。這情況，卻是每一頭牛的尾巴辟啪燃燒著冒出的青煙。事實上，這些牛都是史密斯和魯少川找來的，專門用來對付第一撥的太平軍。史密斯讓士兵把每一頭牛的的尾巴用桐油浸泡，點燃後難以熄滅。一頭頭黃牛吃疼，尾巴上燃燒的火卻無法撲滅，只能使勁的發狂的衝鋒。

    成百上千頭黃牛集體衝鋒，簡直是山呼海嘯。

    這些牛，都是史密斯和魯少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的。當尖刀營的士兵找到了魯少川，把李振傳達的消息帶到後，史密斯就開始琢磨對付潘青陽的辦法。

    牛群衝陣，便是對付第一撥太平軍的辦法。

    轉眼間，牛群已經衝進了太平軍士兵的人群當中。

    「救命，救命……」

    聲音剛發出，立刻就遭到了牛群的衝擊。猛烈的撞擊下，道路上的太平軍士兵像是稻草人般倒下，在牛群的踩踏下成了一灘爛泥。鮮血四濺，血肉橫飛，情況慘烈。這樣的情況隨處可見，凡是跑在後面的士兵都遭到了牛群的衝擊。

    「不要，我不要死，救命，救命啊！」

    「老娘啊，兒子怎麼這麼倒霉。剛剛出來就遇到了這麼狠毒的人，怎麼活啊！啊！！！」

    「快逃，快逃，往道路的兩邊擴散。不要集中在一起，不要站在道路的中央。只要往道路的左右兩側躲去，讓牛群離開就安全了。」

    軍隊嘩亂，士兵忙著亂跑，軍官在奔跑的同時也想著整頓士兵。

    兩萬人的隊伍，在牛群的衝擊下四散開來。

    ps：第二更，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