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百七十三章 此生足矣 文 / 於諾
第四百七十三章此生足矣
「之奕，你、你做什麼——」她擱下菜刀，無力地吐出話。
冷之奕扳過她的身子，抵靠著流理台。
他挑起眉梢，「親愛的，我不想吃飯，我想吃你！」
她輕抽了口氣。「別、別鬧了，我在……煮飯……」
「我說過，我想吃你。」吮去她不知何時跌落的淚。
「之奕，你知道我……」
「我知道你很累，也知道你今天太幸福，我只想讓你更幸福罷了。」他溫柔地阻斷。
她閉上眼。
「你今天，你今天太累了……我們……」
「再累，這種事情，我不會覺得累的，知道心疼我了，嗯？」。
她輕輕顫抖。
心，好暖，好滿。她下意識地緊抱住他，這，就是她的男人，她一輩子幸福的港灣。
他似乎感受到了。「自己來。」
她懂他的意思，移靠過去的身體。
「之奕，我好幸福真的，謝謝，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真的，我真的覺得好幸福！」說著，她便哽咽出口。
「我正在讓你更幸福嗎，這不是！」。
「我不是說那個，討厭……」她嬌嗔，將臉埋在他肩頭。「我是說，謝謝你給我一個如此完美的婚禮，高高在上的冷之奕，單膝跪地，那種無上的尊榮，還有……反正，我就是高興的發瘋的，原本以為今天你會出糗的，現在好了，你給我一個這麼大的驚喜……」她滔滔不絕的說著。
冷之奕瞥了眼流理台上切成片的檸檬，順手拎起一片入口，轉而貼上她的唇。
她幸福得直掉淚。
「是不是更甜了？」他很欺負人地挑眉問。
「好酸。」她抽抽噎噎，因為旁邊還有準備煮水煮魚的豆瓣醬——他說辣死人的那一罐。
他啃咬著她的唇，低低地笑，笑得惡劣。「今天你可是粘了你爸爸一晚上了，直接冷落我，你說，我是不是，是不是應該更加努力一些呢？」
「爸爸的醋你都吃？」她可憐兮兮地假裝嗚咽。
一個笑著，撩撥著；一個含淚，喘息著。
「我就是吃了，早知道，就不把他們兩個人叫來了！」
「不要再碰我了！」忽然懷裡的人冷哼了一聲，掙扎起來。
冷之奕彷彿壓根兒沒聽進耳，恨恨低咒。「下次不許穿這件裙子。」
她一聽，羞得不能自己。
這死男人，她這麼幸福的時刻，他居然只顧著關心這件裙子太難脫！
「啊——」她呻吟了聲，趴在他肩上，想推開他。
因幸福而淚濕的小臉埋在他肩頸。「壞蛋，大壞蛋！」
他只是笑，直到她不由自主的輕喘。
或許是哭到意識不清，恍惚間，似乎聽到他模糊低噥：「哭什麼？以後幸福的日子多了，小菜一碟，想要什麼幸福的招，爺給你整！」
是嗎？是他說的嗎？還是幻覺？她已經什麼都分不清楚了——
她喘不過氣，呼吸淺促。
「之奕，夠了——」都夠了。
「不，咱們可是新婚夜，哪能這麼容易夠！」他淡淡拒絕，固執的纏綿。
「冷、之、奕！」她恨恨地喊，怨懟的張口咬住他肩頭。
「嗯，冷然懷孕了，這不，咱們要繼續努力嗎！」他愉快哼笑，不在乎肩頭幾乎滲血的傷，讓她意識到他強烈的存在。
她閉上眼睛，唇角彎彎：「如果，我現在不想要孩子……呢？」
「你再說一次！」他笑著，挑起她的下顎，魅力十足的看著她。
洛兒挽上他的頸，在他的耳邊低語一番，他臉色一變，「白洛兒，你怎麼不早說！」
洛兒垂下眸，「我，我也想給你一個驚喜的，只是，還來不及說！」
路燈下的兩人並排而坐，女人的肩上一件西裝裹在肩頭。
微微的風，撩起她的髮絲。
「你這些年過的很好。」低沉的嗓音，蘊著以往的溫潤與低沉，秋映塵揚眉，秋水般的瞳眸漾開一抹笑意。
「二十多年沒見，老了……真的老了！」她微微的笑，對著這男人，她心裡說不出的痛，說不出的心疼。
「歲月在你的臉上沒留下什麼痕跡，跟冷然走在一起，說你們像姐妹倆也有人相信，一個女人心裡快樂了，才會青春永駐！」白謹言說道，揚起眸，看著天空點點繁星。
「小白，這些年，我真的很快樂。」
他側臉，看著她的秀致容顏，「映塵，這些年，我也很快樂。」
「我看著洛兒長大，看著洛兒也開心快樂，人這一輩子，覺得快樂就好，金錢、財富，不過都是為了快樂，只要自己覺得快樂，一切都會變的那麼美好！」
「冷焰偶爾會給我打個電話，告訴我你這些年的情況，看著你一如當時的容顏，我就知道，他真的疼你，愛你，疼你愛你到了骨子裡。」
秋映塵不說話，「小白，這些年，我一直都想告訴你，謝謝，真的謝謝！」
眸中含淚，她這一輩子沒做過什麼壞事，沒對不起什麼人，對不起的卻是她，她一輩子都不知道如何償還他的深情。
她幸福了一輩子，他卻孤單了一輩子。
他不言，只是仰首看天，燈光下，他以往俊逸非凡的容顏淡淡的緩和，那溫文爾雅的滋味更甚！
雖然，都年紀不小，他的確是非常有魅力的男人！
「這算不算他給你的一個驚喜？」
「是你們給我的驚喜。」
「小白，別一個在國外了，好不好？」她轉過頭，看著他的臉。
他挑起眉梢，深吸了口氣，「其實，我已經習慣了，習慣了，四處漂泊的日子。」
居無定所的？他會習慣嗎？
他是太久一個人了吧，她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子，「都這麼多年了，我們其實一直都是一家人，你不跟我聯繫，其實就是怕我心裡有芥蒂，怕冷焰的心裡不舒服，他是怕你心裡不舒服，所以，我們也很少跟你聯繫，我們是一家人，應該好好的在一起互相照顧，我兒子都三十多歲了，洛兒也二十四歲了，說不定，你以後會多一個外甥呢，多好，生活在一起……」
時間太久了，自然消磨了太多的東西，也讓太多的東西沉澱了。
她的愛情，這輩子給了一個叫冷焰的男人。
那刻骨銘心，可是，人不是只為愛情活著。
時間過去太久了，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如花似玉的秋映塵，而他，再也不是那個出塵清逸散發著讓人安心的溫煦很沉穩氣質的男人！
他們都老了！
那些刻骨銘心，在心裡，沉澱在心底，永遠都不會抹去。
心寬了，芥蒂也少了！
「真的感覺不困擾？」他挑眉，秋映塵微笑，「天哪，您都多大了？」
兩人相視而笑。
那不必言傳的深情，那不必言語的表白，都因那眉宇間的默契而一目瞭然。
書房裡的男人，認真的看著相冊。
書房的門，輕輕推開，一抹輕巧的身影從身後抱住他的肩。「回來了？」
「那是，對我這麼放心？」秋映塵側臉，看著丈夫英俊的臉孔。
「你以為你還二十歲呢，我還得看著？」他懶懶的哼了聲。
她皺皺眉，他轉過身，攬住他，秋映塵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一定心神不寧！」
他冷下聯，大手覆在她的額頭上，「嘿，這不發燒呀，怎麼說胡話呢！」
「睡了？」
「嗯，去客房了。」
冷焰瞅著她看了好一會兒，「你說，你到底有什麼好呢，倔強、固執……雖然長大還不錯吧，也算不上傾國傾城，你說，我當時怎麼就看上你了，白謹言這輩子都搭你身上了！」
「嘿嘿，敲你這話說的，其實，他不是這輩子都搭在我身上了。」秋映塵靠在丈夫的肩上。
「他是看透了太多的事情，也覺得上天是厚愛他了，當時以為那是不治之症，四年之後，卻有了醫治的法子，科技越來越發達，他卻不知道他真正活過的時間是多久，不想拖累另一個人罷了，愛情，其實很痛苦的，卻從來都不會遠去的……他啊，就是這麼想的！」
「哼，說著呢，又得瑟，睡覺去吧，冷太太！」
他起身，牽著她的手。
她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後，「今天晚上，的確是一個驚喜，你跟之奕，一塊去找的他嗎？」
「嗯！」
「怪不得呢，你們爺倆前段時間在書房，不知道在商量什麼大計，你那幾天說，邵漠寒有什麼事情，然後去了，原來啊，是這樣啊……」
「嗯，這麼想找個人把你領走，我再找一個年輕的！」他說著，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身後的女人蹙起眉頭，「你再說一次！」
「說一次什麼？」他轉過身，看她一眼，低低笑。
「哼！」
「對了，你那麼多家業，那麼多房子，是不是應該恭喜出一棟呀？」她看著他，繼續道。
「留下了？」他點點頭，他沉吟了半響，「好吧，讓他自己挑一棟吧……算是送她的，哎，讓之奕送他，那樣他不會覺得心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