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百九十二章 離君天涯63 文 / 於諾
第三百九十二章離君天涯63
「你看著給吧。」他冷冷的道，低沉的嗓音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
看著給，給多少？
兩個月多，就三萬塊吧，木妍就站在門板，看著他英俊的臉部輪廓，眼神微微的呆滯。
無痕抓著木妍的手，輕輕安慰著。
柳巖將現金給她。
木妍也是微微一愣，接過她遞來的錢，數了六千塊，就抱起孩子拖著行李打開門，走出去。
「叔叔，再見！」無痕對著他講。
秋若遠也沒再開口。
「媽咪，我自己走吧，好不好？你不用抱我。」無痕小聲的開口。
「媽咪抱著吧，街上冷。」木妍溫柔的開口。
「可是，我們要去哪裡呢？」無痕輕聲的問，「我們是要回波士頓找桑叔叔嗎？」
「不，我們不回波士頓了，不能再麻煩叔叔了嗎，你懂嗎？」她開口。
無痕似懂非懂的，卻也點點頭。
別墅裡，秋若遠一腳踹了茶几，玻璃杯紛紛落地。
「哥，你幹嘛了，我……」
他一雙眸怒火燃燒。
他胸口距離的起伏，又是這女人，讓他情緒大起大落。
他都快氣死了，都把她逼到這份上了，她還可以委曲求全，他在她的心中就這麼不在乎嗎，就這麼不值得她去爭取嗎？
他早晚要被笨女人氣死！
也不看看幾點了，她要帶著孩子去哪呀！
歎了口氣，他匆匆上樓，「柳巖，你車呢？」
「車，車在院子裡呀！」
拿著外套、車鑰匙匆匆走出去。
「哥，我也要跟著，我也跟著你去。」好戲，這麼好的好戲，錯過了的就是頭豬！
酒店裡，小傢伙從床上爬起來，就靜靜看著窗戶前的背影，他想開口，就怕媽咪在哭。
這，這可怎麼辦呢！
爸爸這次是不要他們了，媽咪要多傷心呢。
他晚上睡不著，媽咪就一直站在窗戶前，一直也不說話。
木妍看著皎潔的月，心裡卻出奇的平靜。
或許是心，痛的麻木了吧，才會忽然間就沒了感覺吧。
她吸了吸鼻子，一回頭看著兒子骨碌著大眼睛看她。
「你幹嘛，不睡覺，發什麼愣！」她走過來，將兒子抱進懷裡。
「媽咪呀，你就不要傷心了，好不好？」
「媽咪沒有傷心呀，其實，爸爸有個人照顧著媽咪的心裡是很高興的，你懂嗎？」
無痕搖搖頭，他看到的就是媽咪在傷心。
「無痕，你長大了，就會明白的，其實，媽咪看著爸爸幸福，比媽咪待在爸爸的身邊爸爸不幸福，要高興。」
無痕蹙起眉頭，聽不懂她的話。
「媽咪愛爹地，很愛很愛，心裡就是有一點的不高興而已，看著爸爸開心，媽咪也會開心的。」
無痕想了好一會兒，像是有點懂了。
「就像無痕看見媽咪開心，無痕會開心，一樣，對不對？」
「對，就是這個意思。」將兒子抱進懷裡，親親他的頭頂，「無痕呢，你長大了，就會明白的。」
兒子跟他說著說著話，就睡著了。
她閉了閉眼，其實這麼多年，她都習慣了。
習慣了與他的分離，只是每次的分離，心，還是那麼痛，原本是想著慢慢的療傷的。
時間久了，封鎖了記憶。
當有關他的字眼再出現的時候，時間就衝破了封印，思念就再也不可收拾。
愛就再次蔓延，無法抽離。
「無痕，你知道嗎？媽咪多麼慶幸你能在媽咪的身邊，有你在身邊，比什麼都來的重要，媽咪好高興，當初執意的要你。」
這是我跟你爸爸唯一的牽連。
秋若遠沿著大道找了一圈，都沒見著她的影子。
「大哥，我覺得，他們兩個可能是住酒店了，她一個人帶著孩子，為了孩子也不會在街上逛的。」柳巖給她出了主意。
拿起電話，打了溫睿的電話。
放下電話，他開車在市區找。
找到了這女人也掐死，快要被她氣死了。
木妍一早醒來，兒子已經醒來了，「媽咪，我們今天去哪裡？」
「我們今天回寧遠市吧，那裡有爸爸曾經留給我的房子，我們回去。」
「嗯，好。」
兩人洗漱完畢，打算去吃早餐。
剛打開門就看見門口鐵青著一張臉的人，那深邃的眸盯著她，像是要將她吃了。
木妍不由倒退了一步。
「你——」
「叔叔，早安。」無痕打了招呼，看著秋若遠的表情，也怯生生的躲在木妍的身後。
木妍徹底震驚了。
他，他，他的眼睛，可以看到了。
她吸吸鼻子，「你，你能看到了，是不是？」
「冉木妍，你終於肯跟我說話了，是不是，不跟我裝啞巴了，嗯？」他語氣冰冷，眼眸深邃泛著冷光。
木妍心一疼，原來，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他知道了，還戲弄她！
她別開眼，他，他怎麼可以這樣呢！
柳巖一看這陣勢，「小無痕，你跟阿姨走好不好？媽咪跟爸爸有些話要談！」
無痕看了秋若遠一眼，「媽咪，我……」
「無痕乖，我跟他有話談。」木妍聲音顫抖的厲害。
柳巖帶著孩子離開，房間裡一片安靜，她關上門，就默默的轉身。
秋若遠站在她面前，他太陽穴浮動昭示著他此刻的暴怒。
門一關，他狠狠的把冉木妍往裡間的床上甩去。冉木妍重重撲倒在床上。
他，第一次這麼粗魯的對她。
面朝下倒在床上的冉木妍被翻過來，秋若遠雙手壓住她雙肩牢牢鉗制住。
他低頭惡狠狠的盯著她，薄唇緊抿。冉木妍心跳如雷，就平靜的看著他。
「冉木妍。」秋若遠牙齒咬的死緊，一字一字幾乎是擠出來的，「我真想掐死你。」
肩上的力道越來越重，冉木妍覺得自己纖細的肩胛骨要被他捏的收縮了。
「你掐死我吧，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
她閉上眼睛，冷靜的模樣，讓他更加的生氣。
「你把當什麼了啊？」他怒吼著，「你是不是可以再過分一些，索性把我兒子打扮成一關小狗啊，裝啞巴，虧你想的出來。」
「是啊，我就是該死，我早就該死，我做什麼都是錯，你做什麼都是對，我活該被你耍！」她朝著他吼。
她只想他好，沒想到他會找個人來演戲，演的那麼逼真。
他，可不可以不要這麼過分呢！
「為什麼當初騙我，冉木妍，孩子都多大了了，你怎麼不二十年後回來呀，讓他道我墳頭上香，告訴他，他還有個爹！」秋若遠連聲的吼她，怒到了極致。
「是，我是不想回來的，要是我不回來的話，早就給別人生了孩子，跟別人結了婚了，要不是你，我幹嘛回來，要不是你，那個女人威脅我，我能瞞著你，我有了你的孩子，要不是為了你，我會脫光了躺在別的男人床上，讓你抓。奸在床，要不是因為你，我當啞巴去給你做飯，要不因為你……」她越說越想哭，忍著淚，控訴著。
「那你也該告訴我！」他聲音嘶啞。
「告訴你？」木妍冷笑，「等著你掐死他嗎？」
忽然，木妍就不說話了。
許久，她才動了動唇，「我就是犯。賤，我等著你去找我，我等著跟你團圓，可是兩年了，你沒去，我以為，你有了新的生活，新的家庭，無痕就見不得光了。」
「我告訴我自己，只要你不來找我們，我就讓無痕一輩子不去打擾你的生活。」
秋若遠聽到她的話，倒吸涼氣，感覺到全身的血液衝到腦上，太陽穴不停的鼓動。放開她的身子，他坐在床上不停的喘氣。
木妍是痛極了，心裡難受的緊。
再也不願這樣生活下去了。
「我們談談吧。」忽然，她開口，坐在床的另一頭。
秋若遠一直沉默。
「你在怪我，是嗎？怪我跟若霆串通好了，去照顧你，去看你的笑話，是不是。」
的確，他這麼想的，她不要他的同情，不要她看到他的狼狽。
木妍吸吸鼻子，「秋若遠，我知道，你根本不想見到我，什麼拖累不拖累的，要不是你那該死的自尊心，我能騙你嗎？你還怨我……我還怨你呢……你一直把我當什麼了，一次次的說話不算話，說不離開我，立馬就變了卦，就是條狗，你也應當考慮下感受吧，你從不考慮我的感受……」
「你說你欠著映塵的，你那你的眼去還，你欠著我的呢，我除了等你，等你，等你，我什麼都不敢做，每次等到了你，都是我在安慰你，賴著你，你憑什麼讓我死心塌地的等你呀，你憑什麼呀！」
終於，她是再也忍不住的哭了。
一手胡亂的摸著淚，秋若遠徹底心慌了。
原本是他想興師問罪的，沒想到，反倒他覺得不對了。
哭夠了，也哭累了，她站直了身子，盈盈的眸看著她，「秋若遠，好了，你想怎麼辦吧，你要不想要孩子，我帶著他離開就是，讓你眼不見為淨。」
木妍吸吸鼻子，繼續道：「還有，秋若遠，我這話，就問你一句，你不回答我，我就再也犯賤的來纏著你。」
「你就明白了說吧，你到底有沒有一點點的愛我，有沒有一點點的喜歡我，你要沒有，我裡立馬就走！」
她大哭著。
「不准再哭了！」
「你說，你說！」她執拗起來。
「冉木妍，你夠了沒有？」伸手，將她攬在懷裡。
「你准你生氣，不准我發發牢騷了，啊？你可不可以上了我的床，繼續若無其事一下，在我面前來勁了，在別的女人面前你怎麼就不知道來爭取我，拱，是不是我跟別人有了孩子，你給我們哄孩子呀？」
她沉默著。
他大手輕輕擦去她的淚。
木妍咬著唇，不去看他，抓起他的袖子，抹著自己的鼻涕跟淚水。
「我那樣逼你，你還是不開口，非氣死我不可是吧，我不是傻瓜，聞過你的氣息、碰過你的身子，我要再不知道是你，我就不過了！」
「你怎麼能這樣呢，耍我，很好我，是吧……看著我為你流淚，你特得意，是吧？嗚嗚……」
他笑了，輕輕將她攬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