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百六十一章 離君天涯32 文 / 於諾
第三百六十一章離君天涯32
「幹嘛?」木妍一驚,心虛的明知故問。
換了件衣服,ann走出來,「看得出來,我們老闆很疼你!」
疼她?
她說不出話,她只是覺得奇怪罷了!
john從護士站滿面春風的出來,遠遠的在走廊上看見一個女孩子貼在病房的門上,走近了一看,是那天才在辦公室裡的女孩。
那時,她神色有些木訥,沒現在來的我淡然平靜,甚至還有點擔憂。
「來探病?」john走到她身後,柔聲的問她。
木妍點點頭,「你好。」
john微笑著點點頭,聲音更加的柔和:「怎麼不進去呢?」
「呃,我怕打擾他休息。」
john多精乖的人啊,聽到他這個彆扭的稱呼,再仔細觀察了她臉上的不自在,立馬就明白了,小兩口鬧矛盾了。
能讓老闆鬧進醫院,這個小姑娘,可塑之才啊!
他想到這裡,一手打開病房的門,一手攬著小離的肩往裡帶,「哪有過門不入的道理!」
冉木妍這時想要溜走已經是不可能了,只好被他推著進了病房。轉過一個會客小廳,秋若遠躺在裡間的大床上。
「解藥到!」
john唯恐天下不亂的一聲嚷嚷,正在閉目打點滴的秋若遠和歪在一邊沙發上翻雜誌的秋若賢都看了過來。
秋若遠的眼裡,一片冰寒,觸及她的臉孔,隨即閉眸,當她不存在。
秋若賢坐了起來,饒有興趣的問冉木妍:「冉小姐,人家探病都送花送水果的啊,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手裡拿著飯盒,拎著亂七八糟的東西。
「小鹹菜?」秋若遠冷笑,「裡面不會是粥吧?」
冉木妍看著他頭也不回,頓時洩了氣,卻也開口:「你,好點了沒。」
病房裡,一片安靜,甚至能聽到她的抽氣聲。
「呃,你要吃東西嗎?很好吃的粥,還有……」
「夠了!」忽然,他坐起身,連扯了點滴的針頭都不在意,「馬上離開這裡。」
木妍臉色一白,「你……」
「馬上滾!」他冷聲道,頭一次對她說了狠話。
木妍怔怔的望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他,他讓她滾?!
她低頭,將東西放在一旁的床邊櫃上,就轉身,腳步還不及邁開。
什麼東西,應聲而落。
她一陣瑟縮,便知道落地的是什麼,她咬著唇。
「哥,你做什麼?!」
「醫生……」忽然,秋若賢大喊,她站在門口,才知道,他的手又傷了,而且插針的位置有了血泡,血流不止。
「你……你不要亂動,行不行?」她一陣驚慌,沒了上去去找他的那氣焰。
他冷冷的看她一眼,「不是讓你滾嗎?冉木妍,就算是我死了,又跟你有什麼關係呢?嗯?滾,馬上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一刻都不願意。」
「好,我走。」
粥,躺在地上,那是她熬了三個小時,才熬出的。
她不領情就算了,他的胃,傷的嚴重,忽然,她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是不是應該天天來看他。
怎麼說,她也有責任,是不是?
例行檢查完畢,醫生往病情記載上寫著基本情況,交代著注意事項,「胃粘膜炎症很嚴重啊,這次是受涼和飲食不規律引起的,以後可一定得注意了!弄成了胃穿孔就麻煩了!」
這時輸液的針剛剛拔掉,木妍站在門口,看著一個護士,壓著秋若遠手上的棉花球止血,聽到醫生的話,她的心,不由一緊。
秋若遠靠在床頭,眼睛看著前方,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醫生囉囉嗦嗦講完一大堆之後走了,他像是什麼也沒聽,木妍卻認真的記著注意點。
他拿過手機,「所有手續都辦好了,把錢給她,以後她出什麼事兒,我都不管,就算是死了,我也不會給她收屍。」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冷,可是冉木妍還是聽出了不同尋常的寒。
而且,知道他口中說的那個不給收拾的人是她。
他掛了電話,看著秋若賢早上帶來的早餐,脾氣暴躁的推在地上。
她硬著頭皮走進來。
「你來做什麼?」他問,聲音冰寒蘊著不高興。
「說話!」他不耐煩的皺眉。
冉木妍低著頭,吶吶的開口:「對不起……」
他冷哼,「是我對不起你,你沒對不起我,的馬上走,我看到你,我就煩!」
「你,你先吃點東西吧。」她將東西推到他的面前。
他背過身去。
「秋若遠,我,算我求求你。」她溫柔的開口,站在他的床邊。
她早就知道,她根本就不可能不管她。
「你不用求我,也不用自責,你不去,我也會進醫院的,你走吧。」
她不說話,只是默不作聲,給他盛飯。
「你,你喝點吧,我可以餵你!」她溫柔的開口。
他蹙起眉頭,「冉木妍,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我聽得懂,你吃完東西,我馬上走。」他的胃,其實,她清楚,已經到了很嚴重的地步。
他手一推,粥散在她的身上,她的手,瞬間,她的手通紅。
他愣住,忍住心痛,狠狠的別開眼,「走吧,別讓我看到你。」
他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應該立馬就走的,腳步卻無法移動,眼眶一紅,竟委屈的落了淚。
吧嗒,淚落在手背上,滴落在床單,留下淡淡的痕跡。
秋若遠眉頭蹙得更深了,冷沉道,「你哭什麼?」他的聲音聽起來,那樣的暴躁。
他的心情,從未如此的紊亂過,他的淚,讓他痛,也讓她煩。
看著通紅的手背,他閉眼,歎氣,背過身去,那些心痛與憐惜,就如此生生壓抑在心口,不容許去關心,更不允許自己去溫柔的看他。
秋若賢進門的時候就看著這一幕,扯過木妍的身子,讓她坐在座位上,「你別在意,他心情不好,你先回去吧。」
「那,你讓他把早餐吃了。」她輕輕道,聲音很平靜,很動聽。
病房裡,再次安靜的讓人發慌。
他才動了動身子。
她的淚,總讓他的心有了異樣,我知道,那叫痛!
也許,從遇上她開始,便注定了一些事情,自此沉淪,無法改變。
開端,讓他不願回憶,我卻明瞭自己,是如何一步步的受他的吸引,沉淪下去的。
溫睿不止一次說我寡情,是個沒有血沒有肉的無情動物。
就連我的親生弟弟,都說我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是個惡魔。
的確,我是個沒血沒肉的冷血動物,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是個惡魔。
就連我自己的親生女兒,他都可以不管不顧。
唯獨她,那個不該出現在我生命中的女人。
從開始的愧疚,到後來的動心,一切皆毫無預兆,她就那樣生生在我心底紮了根。
我對她,從心底想著要寵,心底想著要讓她心。
當那自以為是的愧疚感,跳出理智的柵欄,轉換為別的時候,我慌亂過、卻也默認了自己的放縱。
自此,心底、腦海中,每一份的思慮,都有了對她的考量。
她是特殊的,是特別的,是在我心中無法取代的!
我知道,那是愛情,愛情在三十三歲的時候,降臨在我的身上,那感覺,是他一輩子都不敢奢望的。
愛與不愛,沒有任何理由,愛上她,也沒有理由,就此,在她的生命中開始沉淪了。
對她的寵,超乎了我自己的原則。
她要的,不想要的,只要我認為好的,能讓她快樂的,皆給她。
只是,她一次一次的主動,讓我害了怕,我不是沒有過女人,女人多的如過江之鯽。
就如溫睿說過的我,秋若遠,冬日,你玩過的女人,死的沒死的,瘋了的,你知道有多少嗎?
我不知道有多少,有很多,因為那個雪夜。
糾纏了我十七八年了,從未從我的心底消失過,哪怕是我在年少時,吸過毒,我依舊沒忘記過,十幾年前發生的事情。
這一關,我自己都過不了,如何讓她去接受我。
他們之間的隔閡太多了,不想誤了她!
每次在緊要的關頭,我都忍了下來,她有各種的猜疑,我也從來未向她解釋。
只是,事情的發生,超過了我的想像,她要我答應他,永遠也不要再分開。
如此深重承諾,給不起。
我答應了,那感覺,很好,讓我從未有過的開始與滿足,帶著她去玩,看著她笑,看著她在我的懷裡撒嬌,多想,讓時間靜止,讓一切就此定格,就與她如此相攜到白首。
報紙的頭條,碎了我的夢,一想到她面對的流言蜚語,我就心慌意亂,唯恐母親知道她的下落,她的苛刻傷了她。
曾給她的諾言,親手毀了,多日不見她,讓留言不攻自破,讓她自己去想像,他有了別人,放棄了她。
我的女兒,成了我傷她的工具。
親生的女兒,她的親二叔,從小對她關懷備至,對她極寵。
將她護在羽翼下,一位斷了秋若霆的念,二來,讓她死了心,斷了兩人的情。
相隔近兩年,實在控制對她的思念,風塵僕僕的便來了,想要看著她的笑容,她卻變了。
變得讓我默認,讓我心疼。
她平靜淡然的望著她,沒了那愛慕,也沒了那溫柔,她長大了,他們之間的距離遠了。
放開她,讓她有自己的新生活。
費盡心思,想讓她的生活過的好些,即使不在他的身邊,我還是希望她能過的好,過的幸福。
從,不屑求人。
讓秘書打了電話,安排她的事情。
而我,一到深夜便陪著那些人,喝酒、唱歌,還人情。
胃痛,一直也知曉,胃藥在身邊,那天,卻怎也止不住那疼,想去個醫院,她卻不識好歹的來大吵大鬧。
我費了那功夫,求了些人情,為她,什麼低聲下氣的事兒都干了。
她卻依舊去質問他,討厭他。
一切的一切都化為不甘,衝著她發了火,火夠了,不理她,心裡還是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