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九章 文 / 於諾
第二百六十九章
她內心一陣翻騰,感動的漣漪再次劃開,她低頭緩聲道,「亦然。」
掌聲響起,那像是他們幸福的前奏。
所有人的祝福下,他低頭攫住她的唇。
千言萬語,千萬個我愛你,抵不過,一個最深的凝眸、最纏綿的擁吻,他雙手捧著她的嫣容,緩緩而濃情無限的吻輕輕印下。
真愛何需道盡千遍?
真心的一吻,甚過世間情話。
她笑著挽上他的頸。
一雙墨深的眸望穿越人群望著真摯擁吻的兩人,輕輕一笑。
他抱著女兒輕輕轉過身,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凝著冷之奕,冷之奕輕輕皺眉,轉過身,視線穿越人群與她澄亮的眼眸相交……
冷焰抬眸,望著門口翩然轉身的俊逸男子,映塵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兩人相視一眼,幸福在彼此眼中交融,這一刻化為永恆……
這是世上有一個男人愛她,即使她嫁人或者有一日年華老去……
他都不會停止對她的愛。
說這話的人是冷焰,而話中的指的那個男人卻不是說的他自己,不是她的丈夫,是白謹言,映塵托著香腮,窩躺在書房的沙發上,靜靜凝著伏案工作的丈夫,想著不久前,她剛剛對他說的話,雖那時候他說的心不甘情不願。
她靜靜望著他,他目不暇接,翻閱著手中的文件夾,一雙銳利的眸在電腦螢幕上穿梭。
她微微挑了挑好看的秀眉,便站起身,走向他。
距離他的書桌三米,他冰沉的聲嗓便響起,「別過來。」
映塵皺著眉,腳步僵在原地,「你——」
許久,他才懶懶的掀起眉,視線透過鏡片定定落在她身上,「五分鐘……就好。」他迅速低下頭,在文件上簽上名字,合上文件,迅速在電腦上敲了一行字,收拾文件,關電腦,起身,動作一氣呵成。
她微微瞇起眼睛,道,「冷先生,你保護我,過度了吧!」
「自作多情!」他冷哼,摟過她身子,「我是在保護我的女兒。」
「你——」她皺眉,他只是笑,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發,「書房重地,以後免進,懂嗎?」他捏著她的鼻子,道。
「是嗎?是怕我保護不好你女兒?」她看他一眼,什麼人呢,有了女兒就一點都不疼她了,哼!
再說,晚上睡書房去。
「以後不用等我,自己睡。」他指著手腕上的金錶,讓她看時間,又十一點了,這是一個孕婦該有的正常行為嗎?
都十一點了,還不睡覺。
「冷,我想跟你說個事兒。」走到臥室,他將她安置床沿,輕輕嗯了聲。
「你真的打算,我們應該……」
「畫展的事?」他沉聲道,好聽的聲嗓中,並未有太多的情緒。
映塵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前些日子,白謹軒來過電話,在寧遠的房子跟產業,讓她處理了。
她與冷焰再次結婚的七個月後,這樣的消息,顯然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天上忽然掉下這麼一大筆財產,她顯然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沒法處理的不光是白謹軒與白謹言的置業,還有了那滿屋子的畫,畫中多數的為人物畫,那畫中的人不是別人,是她自己。
冷焰不但說出了那讓她訝異的話,還打算給白謹言辦一個畫展。
他說,雖然畫中展出的是她老婆,讓別人眼饞一下也無所謂。
他當時是這麼說的,而這個問題,一直都困擾著她。
六年前,小白辦過畫展,並未開放,他就放棄了。
她明白他的心意,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畫展對他來說,或許也沒有意義了吧,而且原畫家並未對她說過,要把這些畫怎麼樣。
他走到她面前,將她圈緊懷裡,食指挑起他的下顎。
「你是因我感動了?還是顧慮了?」他問,聲音裡一貫的霸氣並未斂去。
「我覺得沒有意義。」她道。
「他如果也這麼想呢?」
「你怎麼知道?他想辦畫展,你問過他了?」
「我就是知道。」他道,他不但知道,而且非常知道,若不是白謹言顧慮到她的感受不讓她有任何的困擾,他想,畫展根本不用任何人籌辦,就已經展出了。
寧遠市的置業,房子,他完全可以找人去處理,非要找她,順便把畫留給她,就是讓她做處理,那麼寶貝的畫,讓他們處理,也是為了一分不為難,白謹言一直希望她不要為難。
做為她的丈夫,既然知曉這些事,再裝聾作啞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我問你!」她問,盯著他看。
「你不是男人,說了你也不懂。」他大手撫上她的小腹,「小東西,我女兒要睡覺了。」
「那你的意思是……」
「你不用管。」他道,將她抱在懷裡。
他是喜悅的,當她著化驗單出現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無法形容那種喜悅,那喜悅是他從未體驗過的,與他知道兒子的存在時心情不太一樣……反正,那種感覺是無法宣洩的。
他英俊的臉靠在她的小腹上。
「冷焰,你做什麼了,三個月,什麼都聽不到。」她笑他,自得知她懷孕了以後,她成了典型的米蟲,早上醒來,他已經做好飯了,他的小心翼翼讓她傻了眼,他太小心,也太溫柔。
顯然,肚子裡小東西的到來,讓她備受寵愛。
「跟我女兒溝通溝通感情。」他說的理所當然,他體驗到那種喜悅,他期待著另一個孩子到來。
好一會兒,他才將她攬入懷裡。
「很晚了,睡吧,嗯?」
「嗯。」她點點頭。
「冷……」
「畫展的事情,等一切準備就緒了,我會通知畫家本人,而且你這個女主角也到場,行不行。」
將她揉在懷裡,他溫柔的道。
「可是……」
「你永遠都是我一個人的,我有自信沒有人可以搶走你,包括他。」
她在他的懷裡,安心的閉上眼睛。
名為「你」畫展的首展,出乎意料的成功。
外界認為的以灰色為主調白謹言,畫出栩栩如生人物肖像,而且惟妙惟肖,唯有情感豐沛、心思敏捷的人,才能成為頂尖的畫家,他以為自己不會在意的,當他看到那些畫時,他把她神韻抓得太好,好得令他開始妒嫉,為什麼執筆作畫的人不是他。
他想,所有看畫的人,都有那種感覺吧。
而畫家本人卻從未出席,攬著秋映塵走出畫展,他淡淡抿著唇,記者不停的拍照,他小心翼翼的護著她身子,擠出人群。
「冷先生,可否問一下,您跟白謹言是什麼關係。」
他沒有答話,只是沉默。
「冷先生……您太太跟白謹言的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嗎?」
「曾經的新聞上,您太太是白先生的摯愛是這樣嗎?
太多的問題,他沒有回答,一貫的回答就是採訪他,找他的秘書約時間,他不想在混亂的場合回答問題。
一來,問題不是他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二來,他知道她累了,他只想送她回家。
司機啟動車子,她索性叫頭埋在他懷裡,「沒想到,這麼火爆。」她道,聲音有幾分疲憊。
「我冷焰的老婆成了畫展的中的人物,不為別的,想看看我老婆長什麼樣的,還是大有人在!」他道。
的確,有這層因素在裡面。
「跟你結婚已經不是一天倆天的,為了滿足那些媒體的好奇心,我決定了,接受採訪。」
「啊?」映塵就差跳起來。
「遲劭南拉著冷陌不知道已經上了多少回雜誌了,怕什麼。」他哼著。
「可是……」
「這樣追著累。」而且,她現在有孕在身,他不想因為有太多的人去打擾她靜養。
映塵沒說話,有些事情,她永遠都不用操心,因為,他做的事情,總有她的理由。
「一號機過來一點,二號機準備。」導播透過麥克風下令。
「冷先生,等會兒你帶著冷太太就從這裡走進來,坐在這兩張沙發上,請記得面對鏡頭還有觀眾。」年輕的製作助理上前,為冷焰講解行動路線,接著轉過身對主持人比了個ok的手勢,「準備開始了。還有十秒。」製作助理揚聲道,拍了拍手,一面退出舞台。
他一宣佈,攝影棚裡所有人同時開始活動,攝影師將攝影機對準角度,燈光師調暗了周圍的燈光,在舞台中央投出一圈光影。
導播開始倒數,「三、二、一,開麥!」
音樂響起,主持人對著攝影棚內的觀眾說了一段例行的開場白。「……今天的貴賓大家一定很期待,海城市最受矚目的跨國集團年輕總裁——雖然他已結婚,大家一定好奇他的太太是怎樣的如花美眷吧——讓我們歡迎,dk集團總裁,leoleng以及他的太太秋映塵小姐。」
現場觀眾熱烈鼓掌。
顯像器裡出現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男人面貌俊美,臉部線條略顯凌厲,三件式的深色西裝服帖地襯出他挺拔的身材,微笑的俊唇看來意志堅定,星眸精明冷銳。
而身邊的女人,一襲白衣,飄然出塵巧笑嫣然,與他十分般配。
牽著妻子的手,走向為他們準備好的沙發,細心的安頓好她。
他才走向為他準備好的沙發,落坐,蹺起腿,兩手自然地擱落沙發兩側,全身上下流露一股瀟灑優閒,卻又不容忽視的氣質。
那氣質,當他願意收斂時,像是某種悠然的貴族派頭,可當他有意顯露時,卻是獵豹般機警的優雅。
他像只獵豹,隨時等著撲向相準的獵物——
有片刻時間,整座攝影棚一片鴉雀無聲,彷彿所有人都被他的氣勢所懾,默默地對他行注目禮,就連主持人也輕輕咳了兩聲,才開始訪問。
輕鬆的寒暄過後,主持人切入正題,「leo,這是你頭次接受娛樂媒體採訪對嗎?」
「對。」他微笑。「希望不要因為我的道來,應了我太太的話。」他故意皺眉,看了秋映塵一眼。
「應了冷太太什麼話?」
「她說我沒什麼幽默細胞,娛樂節目嘛,可能會因為我的道來而影響收視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