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七章 小東西,無條件接受你做的任何事 文 / 於諾
第二百二十七章小東西,無條件接受你做的任何事
她斂下眉,深深吸了口氣。
「其實,白謹軒有很多方法來要你臣服,要你為你當初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他要的是讓你心服口服,而已……」她揚了揚眉,「就算是你今天贏了,他也不會讓你活著走出海城市。」
雖白謹軒沒有明說什麼,他卻知道,他等不了了!
只是她間接的告訴她,強暴宋安妮的那三人,在意外的車禍中死亡了。
屍體都認不清楚。
她沒有追問是誰做的,也不想知道是誰做的……
陪審團、證人、原告、被告……都已就位。
剛正式開庭,映塵便瞧見山本駿跟了一番話。
雖沒聽見他說什麼,卻也大體猜到事情會跟冷焰有關。
果不其然,話是針對她與冷焰的關係。
「審判長,各位陪審員,中國法律沒有任何明文規定,前妻不得作為前夫的代理人,而且,秋律師跟我當時人,沒有任何關係,六年前他們已經離婚,秋律師是當代著名畫家白謹言的合法妻子。」她不及開口,他身後的律師便開了口。
秋映塵沒說話。
「據我們知,秋映塵律師與被告當事人冷焰先生,有過一個六歲的孩子。」
「孩子?」旁聽席上傳來竊竊私語。
「肅靜!」
「對,孩子。」
那人繼續道,「審判長,各位陪審員,這是醫院的dna鑒定報告,那孩子與我當事人,以及秋律師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話音剛落,映塵便愣住,臉色微微發白,顯然未料到事情如此。
她不禁冷笑,他們是覺得,她會理解,還是他們覺得她有足夠的冷靜來消化這個消息。
「審判長,這是資料。」
手指微微一顫,抬眸望向被告席,冷焰並沒有來。
公司的副總裁,坐在被告席上,映塵顫然著眼簾,抿了抿唇,視線緩緩落在旁聽席上,狂狷、優雅的男人身上。
映塵的眼色清明,沒有任何波動的姿態。
看在白謹軒眼裡,是一陣的發麻。
那是控訴,一種對他無聲的控訴。
她垂下眼簾,強迫自己將所有的心思放在案子上,這案子太重要,她的個人情緒不能影響事態的發展。
她只得心理安慰自己。
深深吸了口氣,她站定,目光一如剛才的平靜沒有掀起任何的波瀾。
遞交了案子的有關資料,遞交了證據證人,陳述了一切。
審判長宣佈休庭。
人員散去,廊道上,白謹軒攔住她的去路。
冷漠的臉孔,冷漠的語氣,「你應該明白……」
「我不明白。」她道,用平靜的不能再平靜的眼神看著他。
「我跟冷焰的孩子夭折了,在出生當天就夭折了,還有了證據,那凌非凡呢,是從福利院領養的?白謹軒,虧你想得出來。」她道,心鈍鈍的疼。
若這事兒讓冷之奕聽見了,他那樣敏感,真不知道會走出什麼事兒來。
傷的是他,痛的還是他。
他不過是一個五歲的孩子而已。
白謹軒一時啞言,靜靜望著她,「是為了保護他,不想讓他面對太多的流言蜚語。」
保護凌非凡不受到傷害,映塵冷笑。
轉了身,漠然離去。
途中,遇到山本駿,他臉色繃緊,望著她。「我沒想到,你竟用這種方式。」他道,目光沉冷。
她不想談,她不想跟任何人說話。
dna的鑒定報告,像全世界宣告,凌非凡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她喉頭一緊,要是孩子知道了這消息,會有多痛苦。
冷焰也知道了這消息,卻也不告訴她。
「山本駿,你沒想到冷焰會不受你的威脅吧,你也沒想到,你做的那一切努力都白費了吧……輸了,你該怎麼做,希望你遵守你的諾言,你已經將我的生活攪得雞犬不寧了,不管,宋安妮是真的瘋,還是跟你商量好了,你們演了那一齣戲給我看,我都不想知道,無論真假,我都不想再去探究,真也好,假的也罷……你的目的已然達到了,加上一個宋安妮,我與冷焰的生活將不會平靜。」
她談,聲音極其冷淡。
原本純粹的愛情裡,摻雜了太多的不純粹……牽扯進了太多的人與事。
在這愛與被愛,簡單又複雜的愛情裡。
她已經真的累了。
她身邊的一切都傷了,如今,就是她一直想讓他無憂無慮的兒子,如今也遭受了波及。
一旦法庭宣判,媒體必將報道。
她該如何像凌非凡解釋他的身世。
他還會相信嗎?
她微微一笑,看了他一眼,從他身邊走過,挺直的背脊微微的顫抖著……
山本駿俊眸微微一瞇,不知在想些什麼。
初次開庭時局就不利於他,他跟怎麼辦呢?
首次開庭,案情涉及重大,牽扯人員甚多,審判長宣佈了復庭時間,秋映塵將文件遞給助理。
走出法院。
「秋律師,您的手機一直在想,我想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助理道。
不等助理說完,她拿過手機,看著來電顯示,回撥了電話。
「喂,溫純,怎麼了?」二十多通電話?
「映塵,小奕,小奕他不見了。」焦急的聲音傳來,讓映塵一愣。
「什麼?」怎麼可能,昨天,冷之奕還打來電話,說在爺爺奶奶家的,讓她今天養足精神上庭,根本就沒有絲毫的不妥。
怎麼忽然就不見了呢?
「我今天去冷家,相接冷之奕說要跟你一塊吃飯,他,根本就沒有在冷家。」
瑩白的臉頰,在瞬間慘至透明。
她腳步凝止,愣愣地望著天際。
「凌非凡,不會的,他一定是去找我爸爸了。」她道,顫然著語調。
腳步開始凌亂,掛斷了電話給秋若遠打了電話。
秋若遠也說沒見過……
她撫著額頭,「怎麼了?」沉冷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映塵閉了閉眸,「孩子,孩子不見了。」聲音蒼白了幾分,她咬著唇,一時間就亂了方寸。
經歷過一次,她是不想讓孩子再受到丁點的傷害。
圈住她肩,「你別急,我馬上找,找孩子在哪裡。」
映塵眸底浮上淚霧,「白謹軒……我……」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沒了孩子,她該怎麼辦?
整整一個下午,她開著車,找遍了凌非凡可能去的地方。
都沒有見著他的影子,心亂了,她機械的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太陽即將沉沒於大海。
拿出手機,翻閱著通訊錄,撥通了冷焰的電話。
「喂……」低沉的嗓音帶著濃濃的疲憊傳來。
她吸了吸鼻子。「冷焰……」
她顫抖的聲音,讓冷焰站起,走到病房外,放柔了聲音,「怎麼了?」
「你在哪?」她問,她明明知道他在哪,卻執意的要那份心傷。
心是那麼的疼,彷彿在滴著血。
「怎麼了,你告訴我,你怎麼了?」他問,聲音也不免焦急了。
映塵眸光一陣流轉,無聲的掛了電話。
怎麼了?
怎麼了?他兒子都不見了,她問怎麼了?
他冷笑。
一周多的時間,一次電話也沒給孩子打過,也沒有見過孩子,她能猜測到,凌非凡不經意聽到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