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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章 冷, 我追你一次,好不好 文 / 於諾

    第一百八十章冷,我追你一次,好不好

    「冷,對不起,我知道我很過分,超級過分,我很自私,我只為我的心安,去傷害你……」

    她原以為,還了白謹言的情,她沒想到會越欠越多,欠到他差點為了她,把命搭上。

    「冷,我錯了,我錯了,你罵我吧……你打我吧……那樣,我心裡會好受些,你是不是就可以消消氣了?」

    「你夠了沒。」他冷聲道,將她在懷裡,「夠了,可以走了嗎?」

    她沒說話,只是頭藏匿在他的懷裡,黑暗中,他大手不覺撫上她的腿,一股異樣感,讓他深深皺起眉頭。

    攔腰抱起她,朝外走去,衣服外套,蓋住她,快步打開車門,將她放入副駕駛室座內,內照燈打開,她的褲子破了,染了大片的血漬……

    「你以後能不能別給我惹麻煩?」將她從浴室裡抱出來,他口氣不善。

    「我以前,沒給你惹麻煩。」她窩在他的懷裡,低低道。

    「別給我提以前。」他挑眉,冷聲道,「要不要給你丈夫打電話,讓他來接你。」他挑眉,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她撇撇嘴,「那你打吧……」

    他冷眼看她,她挽上他的頸,「要你去了,我們就不會結婚。」她鼻子一酸。

    他冷哼,「你是巴不得,我不去吧,天宇集團那麼多股份,比我給你的贍養費多的多,那白總,可是將身價財產都給了你。」他冷哼。

    「你還不是以前,把所有前給了木妍,只是木妍沒要就是了,我沒說就是了。」她喃喃反駁,不去看她一眼。

    「洗了個澡,精神了是吧,你可以走了。」推開她,他冷聲道。

    她一愣,抬起水漾美眸看著他,坐在床沿,一動也不動。

    「不想走?」她轉過身,冷著臉問。

    「嗯,不想走。」她喃喃道,輕輕抬起眼簾,「你還在生氣是不是?」

    光看著他的臉,她就知道,他在生氣。

    「那你現在,怎麼樣才不生氣了。」她問,抬起頭,瞧瞧看著他。

    「要不,你讓你媽多打我兩下好了。」

    他皺起眉,冷聲道,「秋映塵,你少給我扭曲事實,我什麼時候讓我媽打你了。」

    「是,你沒讓你媽打我,我讓你媽打的行了不?」她垂著眸,像是繼續刷無賴。

    「你——」他氣結。

    「不知好歹的秋映塵,你還要不?」她可憐兮兮抬起頭,凝著他湛深的眸,他一愣,隨即移開視線,「不要了。」

    她吸吸鼻子,「那,我要是纏著你呢?」

    「什麼?」他挑眉,不確定,她說了什麼。

    他漂亮的眸在燈光下,越發的深邃迷人,她撇了撇嘴,低聲道,「你剛才沒聽到嗎?」

    她明明說的很大聲,他不應該聽不到,如果沒聽到,那就是他故意的。

    映塵吸了吸鼻子,羽睫輕輕顫然,緩緩一落,她開始沉默。

    她不知道,她以為堅持那放不下的愛情,是不是錯了,他看得出來,冷焰已經動搖了。

    因為白謹軒忽然的出現。

    因為她至今還是白謹言名義上的妻子。

    也因為,他不想再等,那在他眼裡,不過是一句話的解釋。

    她輕輕歎了口氣,目光一陣無言又無奈的流轉。

    當她看到那枚戒指的時候,她的心好痛,這個男人在等她,等著她回來,等了他六年。

    溫純告訴她,他曾經出了車禍時,那一份無法言語的痛楚,將她的心包圍了,那疼她無法形容,她只知道,她負了這男人,讓他好痛苦……

    溫純對她說,塵,你看到過他的眼睛嗎?六年的時裡,那雙眼裡看不到一點點的快樂。

    他很忙,忙到很晚,忙到有時候就在辦公室的休息室裡。

    溫純說,做了他多年的助理,他不止一次的問,溫純,你覺得人賺那麼多錢做什麼?睡金屋子裡,又能怎麼樣呢?

    她忽然就像是聽到那悲涼的語調,讓她的心好痛。

    溫純還說,他很寂寞,他寂寞的總問,他身邊鶯鶯燕燕的女人那麼多,為什麼沒有一個叫秋映塵的……她一直都在,一直都在他心裡,折磨著他,折磨了他六年……

    秋映塵,到底有什麼好的呢?

    覺得他好傻,他又讓她好心痛。

    她沉默著,顫然的眼簾,強睜著眼睛,不讓那淚落下。

    他在等,等著她開口,告訴他,他極其想知道的事實……告訴他,他能幫得了嗎?不能,白謹軒用了四年的時間,去找那人的把柄,卻一無所獲。

    如今,他公司裡,涉及一樁刑事案,跨海大橋,世界矚目的大工程,十三人遇難……是意外……還是如外界所言那般是蓄意。

    贏了,他冷焰是依舊是福布斯排行前十的風雲人物,輸了呢……

    一來,不想他輸……

    二來,為那賭約,為那曾經屈辱的過去劃上一個句號。

    作為前妻,理應迴避……

    告訴他了事實,他便不再客觀……

    而她,在猶豫,在矛盾,到底要不要把所有事情告訴他,如果那樣,他會怎麼想她,怎麼想小白?

    冷焰如她一般沉默,凝著她蒼白的容顏挑起眉,他吐了口氣,旋身於落地窗前,雨依舊下著,他俊逸的容顏在光可鑒人的玻璃上,勾勒出完美的神態。

    她吸了吸鼻子,「冷……」

    管家輕輕敲了敲門,他轉過身,雖一身休閒,卻總也泯滅不了那貴族的氣質,與那迷人的狂傲。

    「大少爺,宋小姐來了。」

    他點頭,示意管家他知曉了,看了她一眼,道,「我出去下。」

    抬眸望著那孤傲挺直的背影,麗眸不知不覺中……薄染惆悵。

    冷焰出現在客廳時,宋安妮有些侷促不安,她給他打了很多電話,他一直都沒接,她不得已才找到家裡來。

    「焰哥……對不起。」

    對於這樣的開場白,冷焰已經大體能猜測到了,他只是輕輕佻了挑眉,沒再說話。

    「安妮,別鬧了。」他道,聲音清清冷冷,毫無情緒。

    「可是……」

    「你愛的不是我,只是迷戀對別的女人深情的男人而已,從木妍,再到映塵。」

    「不是……」

    「別再鬧了,也不去找她的麻煩。」

    「為什麼偏偏是她?她是哪裡好了?哪裡比我好?你究竟愛上她哪一點?」

    「……」

    「告訴我啊!為什麼非得是她?」宋安妮哭泣,她秋映塵,及不上她漂亮,不是嗎?為什麼,為什麼是她?

    是啊,為什麼非她不可呢?他皺著眉頭,想著這個問題。

    為什麼他心中的特別席只能讓她來坐?那唯一的缺口,總讓她來填。

    為什麼,六年前只要一想到要放她走,心就會痛?

    為什麼明知不該束縛她,就是不想放手?

    當初寧願她痛著,也要讓他留在她身邊,不顧她的疼,不顧她的恨。

    「……我也很想知道。」思緒漫遊半晌,他依然只能苦笑,「如果愛情需要理由,我也希望上天給我一個。為什麼非她不可?為什麼我只想要她?只想愛她?為什麼?」

    「她有什麼特別的?」

    他仰頭望天,夜幕下雨簾不斷,暗沉的夜,如他的眸一樣隱晦,同樣濃沉,同樣矛盾。

    「我想,她大概出沒什麼特別的吧,只是剛好……在我心中劃下了一道。也剛好如陌兒所說的那樣,看到她時,我嗓子眼抽筋了,所以,她就是我要的那個人吧。」他撫住胸口,嗓音那麼沙啞,那麼無奈,卻又那麼深情滿溢。

    「也許只因為我遇見她時,她剛好很寂寞,剛好在大冬天傻乎乎穿著短裙瞎晃,也剛好,我覺得她太傻了,明明知道我在利用她,還笑嘻嘻的裝什麼都不知道,也剛好……我從未體會到,她是那樣愛人的……滿足了我的驕傲,也許是因為她眼底只看到我一個人,全心全意地愛著我,填補了我的空虛。也許是因為她為了讓我快樂,總是那麼小心翼翼地努力,也許……也許我只是不想看到她的眼淚,也許,我想讓他因為我的存在而笑,所以——

    所以就愛上她了。

    他沒說完,也不需要說完,誰都能明白他話中的含義。

    可宋安妮卻無法接受,「就……這麼簡單?」

    「大概吧,應該就這麼簡單。」

    「我不……不相信。」她後退幾步,坐在沙發上。

    他深深地看她。

    她仰首,領悟到他意味深刻的眸光後,驀地一陣戰慄,她抬起手,撫住同樣發顫的唇瓣,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焰哥,你恨我嗎?」她拾起淚痕斑斑的臉,「你討厭我這樣吧?你是不是……很討厭我?所以,你一直才愛不上我。」

    冷焰默然良久,才低低吐出一句,「我不並討厭你,你就如陌兒一樣,我不會討厭你。」

    「可是……可是是我,才讓訂婚宴成鬧劇的,不是嗎?如果,如果我一氣之下,找人……」

    「殺了她?」他冷漠的道,而後別過眸,「如果,她死了,我大概……以後,什麼也感覺不到了吧?」

    語氣澀澀的,他微微一笑,那笑,自嘲又冷漠。

    「讓司機送你回去。」而後,他淡漠的開口,淡漠的轉身,淡漠的離去。

    宋安妮漠然望著他的背影,一時間就沒了反應,怎麼辦……

    就這樣子嗎?

    他並未直接回臥室,只是去了書房,坐在沙發的軟椅上,他一雙幽深的眸,凝著書桌上,已經乾枯的鮮花。

    一雙幽深的眸,有幾絲疑惑,又有幾分的迷離。

    他記得,他當時從醫院醒來的時候,很淡然的面對發生的一切,雖說,他昏迷了好幾個月,身上多處做了手術,他卻很淡然。

    車禍,是一場意外,既然是一生中一個不可預測的意外,那就應該盡早的排除。

    他懊悔、悔恨過,卻從未拒絕面對殘酷的事實。

    他喚來醫生和護士,讓他們給他安排手術,安排復健療程,他要重新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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