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章 重見光明的代價太慘重8 文 / 於諾
第一百四十章重見光明的代價太慘重8
「好瘦!」吮著她的發,言語間疼惜讓她心一顫。
她是瘦了,瘦的她都感覺到害怕。
懷孕五個月了,若不是非常仔細的去看她的肚子,哪有人會以為她護懷孕。
她真的有點不擔心,她的身子保護不住這孩子。
如今,瘦了,這話,從他嘴裡說不出來,更是讓她心狠狠一疼。
想對他說點什麼,話到了嘴邊,便也說不出來了。
雙手輕輕環上他的背,「你剛剛醒來,休息吧。」
「不!」他笑著說,不想休息,休息也夠久了,如此抱著她,比休息好萬倍!
「我是個男人,沒你想像中那般脆弱,當你秋映塵的男人,那就更不能脆弱。」幾近耳語的低語,讓她痛了心。
攬著他的腰,單手不及用力,映塵便生生握住她的手。「我,我自己走。」
「好,坐到床上去。」他不強求,輕聲道。
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朝床上走去,她刻意放慢了腳步,不讓他看出她的異樣。
凝著她的背影,他眉宇間的折痕漸深。
她慢慢坐到床上,他才走去。
在她身前,半蹲,單手便開始挽她的褲管,映塵不覺想縮回去,他的手已按住她的腿。
她一疼,氤氳的淚霧氾濫開來。
上了藥的傷口,映入他眸海深處,他凝著她的膝蓋,不動聲色,許久,才抬起眸。
「小東西……」
「我拿生命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別!」她哽咽著說。
小手撫上他俊逸卻有些消瘦的臉,「冷,別拿你的生命來發誓,我明白的!」
她的淚撲簌簌便落滑下了臉頰。
他的捻去她的淚,小手握於掌心,放置胸口。
「你真明白。」規律的心跳,落於她掌心。
她用力點頭,柔聲道:「我明白。」
唇角一勾,完美無瑕的臉龐那樣迷人笑顏,讓她心痛不已,她驀地咬上唇停住言語,星眸蒙上迷茫的淚。
「其實,我不想哭。」就是控制不住。
他站起身,她便緊緊抱住他,不鬆開,冷焰僵直身子,讓她靠在他身上,大手輕輕揉撫她烏亮的發。
許久,她才鬆開。
他微微傾身,她抬起手臂,挽上他的頸。
小臉蹭著他俊逸的臉,他一笑,「小東西,別這麼熱情。」
一切,來的太突然,竟讓他有些不知所措起來,那心潮劇烈澎湃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有些傻。
「冷……」
「嗯?」他低低回應著,前幾日,他還想她想的像是著了魔。
現在,她就在他懷裡,是真實的存在。
「冷,我……」愛你!
這話,終是沒能吐出唇瓣,唇卻已印上他性感的唇。
言語淹沒在唇齒間,冷焰愣住,倏然,心臟驟停了,銜住那嫣紅的唇,輾轉吮吸著,唇舌勾纏淹沒了濃情蜜語,卻化不開情深意濃。
嘗盡了她唇齒間美好,嫣紅的唇,因他而泛著光澤。
淺嘗她的唇,他偶爾低低一吮。
她在他懷裡,承受他給予的溫柔,輕輕闔上眼睛。
「冷,我有些話,想對你說,我希望你能明白。」
心一顫,他大手摟過她,將她安置在腿上。
親密的抱著她,她抬起臉,吻著他剛毅的下巴。
他閉上眼,倏地抓住她的手,」小東西,我累了,什麼話,明天再說!」
翻身,摟著她躺在床上。
她枕著他的胸膛,小手被他包裹在溫熱的掌心裡。
「冷,小白他……」
「秋映塵,我告訴你,我要你,不止是這輩子!下輩子,還有下下輩子!」阻去她的話,俯下臉便吻住她。
該死的,不要再提那白謹言!
風止了,雨停了,萬籟俱息,耳畔唯聞他的呼吸,她眸光在空氣中無言流轉,凝著他俊美的五官,她勾唇微微一笑。
多久,沒看到他這模樣了,是懷念,還是感傷?
她已分不清了!
夜空,勾著下弦月,映塵悄然下床,斜斜倚在窗扉。
心中腔滿了對他一腔狂愛。
映塵閉了閉眼,天邊泛起的藍光。
冷焰一雙深邃幽深的黑眸凝望著窗前蒼白的月光,什麼時候小東西的影子如此孤單寂寥,還是,一直就這麼孤單寂寥,只是他從來都不知,是他忽視了。
如今,她的沉默,像一尺長長的白綾,圈住他的頸子。
那窒息感,讓他無從宣洩。
就連,抱了她這半夜,她的忐忑不安他都能清晰的感覺到。
他對自己說,他要補償她,用他的一生一世,去彌補對曾經她的虧欠。
如今,她心裡藏了太多的東西,心卻虛無飄渺著,他,抓都抓不住。
手臂上的傷隱隱作痛,比起他的心,卻不及萬分之一。
東方微明,燦爛紅日不及穿透薄薄雲層射出第一道光芒。
微微蒼白的臉,從窗前轉過,落在床上那英俊迷人的臉上。
燦爛紅日,金色的光芒映照在英俊不凡、丰神俊朗的臉上,額前的發,纖細的手指,拂掉他的發。
即使睡著,他渾身綻放出的瀟灑不凡,優雅貴氣甚是逼人。
微微歎了口氣,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眼窩便蒙上了一層淚霧。
坐在床前,凝著他好一會兒,映塵起身,緩身走向浴室。
一直未睡的男人,睜開眼睛。
心跟著一疼。
她,一夜未眠,他便陪她一夜。
聽到浴室開門地聲音,他重新閉上眼睛,如此,他可以盡情享受她的溫柔。
溫熱的毛巾敷在臉上,偽裝都難,他深吸了口氣,右手手腕衣扣,她纖細的手腕落在掌心。
映塵一愣,眸光流轉,與他那雙漂亮的黑眸相接。
依舊幽深、黑暗、迷人的眸。
他執起身子,映塵垂下眸,不說話。
「這些事兒,護士等會會做。」他說道。
「我從未給你擦過臉吧。」她一笑,她想好好伺候他一回,雖笑,那笑卻痛了他的心。
放開她的手腕,他起身,走到窗前。
「你昨天,你想對我說什麼?」暗啞隱在他低沉的嗓音後。
映塵垂下眸,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抿了抿唇。
「冷,我……」
敲門聲響起,打斷映塵的話。
殤思影推門而入,看都不看映塵一眼,「三哥,你的早餐。」早餐只有一份,映塵淡淡移開眼。
「我先走了。」扶著牆,她低聲道。
不及遞到手中的碗,冷焰眉一凜。
早餐灑在花崗岩地面上。
「走了,你就別管我,我告訴你秋映塵……你要走了,以後也別來見我!」隱忍的怒氣讓她心一痛。
臉色一白,她虛弱的身子靠在牆上。
「我……」
「冷,你……」她轉過身,籠上奇異煙霧的美眸靜靜凝向他。
潔白若雪的臉頰蒼白一片。
門外傳來吵鬧聲,他病房的門便推開來。
冷焰手臂吊著,俊逸的眉皺起,凝著門口那陌生妖艷的女人。
黃芮琪環視一周,眉眼觸及映塵,心一顫,倏地走上前,「秋映塵……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去看看白謹言吧,他……」
身子一軟。
她淚滑下臉龐。
「我,我昨天給你打電話,是你朋友接的,她說你病了,我求求你,你去看看他吧,我知道,除了你,誰都叫不醒他,他又昏迷了,已經一天一夜了,沒見醒,你快……」
心一疼。
她眸光一陣流轉,淚掛在羽睫。
「好,我跟你去看他!」
黃芮琪鬆了口氣,卻見映塵愣著,「秋映塵,你快點去看看他呀。」她哭著懇求。
不顧她反應,拖著映塵往外走。
虛弱的身子被黃芮琪拽到在地。
冷焰心一驚,快步上前,探出手臂,不及攬住她的身子,映塵躲開。
「我,我想自己。」她用盡力氣,站起身。
看了他一眼,「以後,有機會,再對你說吧。」她說著,朝外走。
冷焰閉上眼。
「秋映塵!」他吼道,一雙眸如火焰在燃燒。
殤思影撇了撇嘴,「三哥,三嫂她……」
冷焰深吸了口氣,她人已不再病房內。
他旋身,坐到床上,胸腔劇烈的起伏。
他的心情更是無法宣洩,「你跟著去看看。」他聲音無溫,心就被人撕開了血口子。
殤思影動了動唇,「三哥,我不去。」
「殤思影,你的帳,我還沒跟你算呢,趕緊去!」
他命令道。
思影,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出病房,去就去嘛,幹嘛這麼凶!
冷焰唇線抿緊,銳利的眸瞇起。
秋映塵,現在,你告訴我!
如今,我要拿你怎麼辦呢?!
愛,不能愛,守不能守?
映塵被黃芮琪拖著拽著進了醫院。
腿上,處理好的傷口已經裂開,病號服已染了大片的血漬,如今,她也不覺得痛!
溫純站在病房外,手中握著映塵的手機,看著映塵來,她心一驚,慌忙上前,扶住她的身子。
看著她臉上毫無血色的臉,擔憂的問,「你怎麼來了,怎麼這個模樣就來了?」
映塵搖搖頭,「他,他怎麼樣了?」
溫純歎了口氣。
「醫生說,他已經昏迷很久了。」
喉頭一陣哽咽,她空茫的眸一眨。
小朋友,沒了我,你該怎麼辦?
記得,當時,他對她說過這話。
也記得,當時在火鍋店,那滾燙的熱水撲向她時,他將她護在懷裡,讓她安然無恙。
更記得,在紐約時。
為她,他願將天宇拱手相送。
她哭著說過恨他,恨他為什麼不早些來找她。
若早些來找她,便沒有如今她與冷焰的糾纏,沒了一切的一切。
當時,他抱著她懇求她,說,他有他的不得已。
他的不得已,這便是他的不得已,如今的不得已卻讓她萬分無措。
無法償還他的一片情深。
他若有什麼事,她相信,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