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章 衣櫥裡,有冷的氣息 文 / 於諾
第一百二十章衣櫥裡,有冷的氣息
離婚了?
不可置信的看著離婚協議書。
他媽的冷焰怎麼跟秋映塵離婚了?
這王八蛋,不是說好,一輩子要照顧她的嗎?
冷焰,你個王八蛋!
哇的一聲,溫純哭了起來!
這,什麼人呀,說一套做一套的,要不要臉呀!
拉開衣櫥,把秋映塵從衣櫥裡拖出來。
「滾出來,你想悶死你自己?」抬手粗魯摸著映塵的淚,「你給我說,到底怎麼回事兒,秋映塵,你給我說!」
什麼都說不出,她掙脫溫純,朝衣櫥裡爬。
「你他媽爬個毛,裡面有什麼呀!」
她一句話不說,默默流著淚。
衣櫥碰了頭,映塵不覺得疼,只是將自己蜷縮在衣櫥的角落裡。
「怎麼回事兒,怎麼就離婚了呢?!」
她抬手擦去眼淚,想想,她溫純真是一個笨蛋,她自己離婚的時候,都沒哭過,這秋映塵跟冷焰離婚,她激動個啥勁!
「秋映塵,你給我滾出來!」
再把她拖出來,「溫純,你起開,你幹嘛!」哇哇的哭出來,疼了溫純的心。
「我幹嘛,還是你幹嘛?幹嘛離婚了?」溫純憤然的開口。
「他不要我了,你滿意了吧?」她哭著嚷,嗚嗚的想再次爬到衣櫥裡,將自己小臉埋入枕頭裡。
「裡面有什麼呀,你給我出來。」扯過她懷裡的枕頭,她氣憤的一扔。
枕頭一個使力,扔到牆上。
映塵哭著,摸索著去找她的枕頭。
「秋映塵,你瘋了,那不過是枕頭。」
映塵安靜下來,坐在地上,「溫純,那不只是枕頭,那是冷,上面有他的味道。」
心一疼,溫純說不出話來。
「我們離婚了,他什麼東西都沒留下,就留下帶著他氣息的枕頭,就留下帶著他味道的櫥子,我們這回,真完了,他不要我了……他說,他讓我去找另一個老公先生。」
「我不想離婚……可是,他還是跟我離了。」
溫純怔然的說不出話來,「映塵,你想起來了是不是?」
映塵沒說話,「想起來了又怎麼樣?」
「憑他的條件,怎麼會要一個瞎子,一個傻乎乎的老婆呢?」
可是,她還是那麼傻!
一回又一回的,每回讓他傷的那麼重,還是想著他。
溫純只覺得不對,看著被淚打濕的離婚協議書。
這叫離婚協議書嗎?
這叫一個什麼離婚協議書?
拉起映塵的手,「走,我帶著你去找冷焰,他根本就不想離婚!他要想離婚,我溫純就給冷焰當閨女。」
離婚協議?
什麼離婚協議呀,這根本就是一金庫!
每年光給千萬贍養費就千萬!
再看看這離婚後,財產分配,映塵就是拖家帶口花上十輩子,也花不完!
有這麼好的離婚條件嗎?
她離婚的時候,也沒想著嚴寒給她這麼多錢。
冷焰一年年薪才多少錢,都給前妻了,她這前夫,怎麼比丈夫還好?
看著映塵泛紅的眼眶,「秋映塵,你跟我去,你馬上跟我去找冷焰。」
「我不去……我不去!」映塵蹲在原地,哪也不去。
「溫純,求你,別讓我去!」她愛的早已沒了尊嚴,愛的沒了自我,如今,他跟她離婚了,她還死皮賴臉的去找他做什麼?
他不是也說了嗎,她心裡沒他!
「溫純,我保證,我保證就為冷焰再哭這一回,以後,我不再哭了。」她低低道,語調中,那是掩不住的悲傷。
溫純蹲下身子,抱住她。「映塵,你要能狠的下這個心來,後面那些事兒,就不會出了,你知道嗎?」
「就像你那次說的一樣,女人的心,是很容易死的。」映塵沉著聲音道,她絕望的閉上眼。
婚都離了,對他,還有什麼好期待的呢?
溫純跟著吸了吸鼻子。
「映塵,我跟你不一樣,冷焰跟嚴寒也不一樣,我也不知道我是哪根筋就跟他結了婚,他要的不是老婆,你知道嗎?咱去找找冷焰,你再跟他說說,這些天,冷焰的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說不定,冷焰有苦衷呢!」
「何況,何況,你還……」溫純吸了吸鼻子,盯著映塵的肚子。
「溫純,其實,這些天,我想了挺多的,別再讓他兩頭跑了,他說,他愛上別人了。」
溫純一愣,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當局者迷吧,想愛的兩個人,總也看不清些什麼……
「你要是懷上了他的孩子,怎麼辦?」
顫然的眼簾,一落,映塵摸索著溫純的手,「溫,溫純,你說什麼?」她怎麼可能會懷上他的孩子呢?
醫生不是說……
「你懷了他的孩子,已經三個多月了。」
白皙的容顏在瞬間慘至透明,懷孕三個月了?
她怎麼可能懷孕三個月了呢,小手不覺撫上她的小腹。
她怎麼就沒感覺到一個生命的來臨呢?
「醫生說,醫生說……」
「你出事的那天,醫生親自對我說的,你懷孕了,我跟嚴寒離婚之後,我去醫院問過那醫生,那醫生是拿錯了單子……」
「為什麼,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命運總是愛這樣捉弄人。
「我不是不告訴你,你根本就不知道懷孕是什麼,我是想等你好了,再告訴你的,可是……」
閉上眼,蒼白的唇角掀起笑意。
冷焰,與你總是錯過,如今,錯的如此徹底!
「可是,冷焰,冷焰他……」
「溫純,我餓了,我想去吃飯。」
「好,好,我馬上去找人做飯……」溫純站起身,踉蹌的朝外跑。
「先別告訴他了。」免得他又為難,一個木妍已經讓他夠操心了。
竟然,她有了決定,他就順著他的決定繼續。
吸了吸鼻子,她摸索著站起身,「溫純,我想去上學……」
孩子,她又有孩子,這,讓她又驚有喜。
這一回,她一定好好保護好她的孩子,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她現在只是看不見了,她相信她一定會過的很好。
為了孩子,她要過的很好,要堅強的活著。
「溫純,你幫我好不好?」
「好,我幫你,海城是個大城市,有盲人學校,你如果還喜歡你的法律的話,我每天念給你聽,好不好?」
映塵,點點頭,抱住她,「謝謝你,溫純,謝謝你,感謝老天爺,讓你在我的身邊。」
空蕩蕩的房子裡,只是少了一人。
為什麼,她的心,好像也飄忽不定。
「冷……」不自覺中,總會去喊他的名字,喊了之後,才知曉,他已經走了,留下很多錢,還有這套房子。
映塵坐在落地窗前,太陽曬得人暖暖的。
溫純氣喘吁吁的跑進客廳,「快,快,快跟我走,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什麼?」
映塵疑惑的問。
「冷焰,跟白謹言打起來了,快點,快點……」
映塵一愣,怎麼,他們怎麼會打起來?
我下課回來,碰到小白,小白問你過的怎樣,我就說,你們離婚了,他說要送我回來,還沒到這裡,就看見冷焰出現在櫻花湖,白謹言就打了冷焰,然後……
映塵心一疼,他去櫻花湖了,去找木妍了?
站起身,便朝外跑。
櫻花湖,離著海邊別墅,距離,不算太遠,只是,她要打了,他們要打成什麼樣了?
「你小心點!」溫純抓著她,快步朝那走去,她,她就沒見過那陣勢,那是往死裡打!
溫純跟映塵到櫻花湖對街時,白謹言白色的西裝已滴上血跡,冷焰鐵灰血的西裝上也帶著血的痕跡。
這些,映塵自然看不到。
看著狀況,大打出手,兩人都沒討到什麼便宜。
映塵慌亂的抓著溫純的手,「他們,他們在哪?」
溫純,忽然就後悔帶著映塵過來了。
來了,不是更痛苦!
如今,這架勢,冷焰提著白謹言的衣領,一臉憤然冷峻,像是發怒的狂獅。
「白謹言,我告訴你,我願意娶誰,我願意跟誰離婚,那是我的事兒,馬上滾!」
深眸,晦暗一片!
為什麼離婚,他還敢問他為什麼離婚。
要不是他,他能跟小東西離婚?
如今,殺了他的心都有。
他冷笑著,半合的眼底,有一抹一閃而過的痛苦。
白謹言一愣,深究那抹眼光的涵義。
「冷焰,你不想離婚。」
冷焰瞇起眼睛,鬆開他的衣領,冷笑著,便要轉身。
如今,他如此狼狽!
只覺得累,再不想跟他多廢話,「冷焰,給我一個你離婚的理由!」
白謹言一派的優雅,就算是唇角染著血跡,依舊是一派儒雅俊逸。
與冷焰優雅的狂野氣勢形成鮮明的對比。
盯著白謹言清逸的臉,他沒說話,冷冷勾起唇,「白謹言,我已經離婚了,你可以如願了!」
「你什麼意思?」
「男人就是男人,男人對女人總有**,如果你不嫌棄,我現在把她送你了。」
白謹言,你讓我如此狼狽,讓那小東西,心裡,念的都是你!
留下最後他做男人的尊嚴吧!
越過他,他拾起扔在地上的西裝,白謹言臉色一凜,「不是每個男人都跟你一樣。」
「我已經離婚了,我嫌她煩,嫌她麻煩,知道啦嗎?誰願意跟一個瞎子,一個傻子過一輩子,你滿意了嗎?」
忍著痛,說出這些殘忍的話。
他閉上眼。
小東西……
離婚了,你有沒有一點點的想我?
如若有一點點的想我,你怎會讓白謹言來找我?
「冷焰,你真是個混蛋!」
一聲嬌斥,讓兩個男人同時轉身。
眸底在映出映塵清雅卻蒼白的容顏時,冷焰腦後從一片空白,怔在原地說不出話。
白謹言也愣住,看著那容顏,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溫純放開映塵,走到冷焰面前,抬手就甩過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