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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塵,你記得我,你記得我是小白 文 / 於諾

    第一百一十五章塵,你記得我,你記得我是小白

    「咱們到對面咖啡館,等著冷焰來接咱好不好。」溫純開口。

    映塵點點頭。

    清幽典雅的咖啡廳,淡淡鋼琴音美妙的音符灑落在每一個角落。

    咖啡廳坐落在市中心,街角位置。

    透過咖啡廳的落地窗,便可瞧見,對街寫字樓大廈的led傳媒顯示屏。

    溫純無聊的托腮,看著身子陷在沙發中的映塵。

    眉不覺挑起。

    映塵呢,寂寞慣了的人。

    忽而,電視上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底,身子不覺一僵。

    「白先生,您四年前退出畫壇的原因是什麼,為何在今天已名為『那一秒,遇上你』命名開了畫展……

    請問,話中人,是您心愛之人嗎?

    「白先生,為何您在開展前二十分鐘,宣佈取消此次畫展呢?」

    那led街角電視上,白謹言一臉冷峻,那黑色的墨鏡,遮去他的表情,他沒有回答記者一句話,默默將門口擺放的畫,收妥,溫純蹙起眉,看了映塵一會兒。

    「映塵,我們……我們先不要喝了,好不好?」

    「帶你去個地方。」

    看著鏡頭上的景物,溫純便知了那地址。

    這畫展想必是為映塵辦的吧,她就帶著映塵偷偷去看看罷了,那是他的一片心意,哪怕映塵看不到。

    他的心,想必,小白一定能感覺得到。

    名貴的跑車,停在寧遠市繁華街頭,冰冷的視線透過前方光可鑒人的擋風玻璃,凝著街頭led傳媒顯示屏上那清逸的男人。

    唇角噙著的淡笑,在看到畫中人時,消失。

    眸光瞬也不瞬,冷峻好看男人味十足的臉龐此時異常複雜。

    白謹言——

    什麼樣的男人?

    他閉了眼,深潭般的俊眸,有一瞬的疑惑與迷茫。

    心竟不覺一痛。

    一個畫中從不會出現暖色調,陰寒至極的男人,卻唯獨對她的老婆情有獨鍾。

    唇線抿緊。

    幽深、黑暗的眸,異常晦暗。

    小東西,如此深情男人,你當真抗拒得了嗎?

    綠燈放行,他戴上藍牙耳機,撥通了溫純的電話……

    坐上出租車,溫純看著來電顯示。

    皺了皺眉,完了!

    這下完了,冷焰不會這麼快就到了吧?

    尋思片刻,便掛了電話。

    「溫純,我們去哪?」

    「我們去一個地方,很快就回來。」

    很早,她便知道小白的病,她一直都不知該怎麼跟映塵說,映塵心思並不複雜,愛著冷焰,一心一意。

    小白也如她愛冷焰那般在愛著她,從不要求映塵回報些什麼。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映塵……

    她今天就帶她去看看一眼,小白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

    車子停在西城知名的美術館,原本圍堵的記者已離去。

    還有三三兩兩的人在門口,不願離去。

    「快看,快看……畫展主角,畫中的那個人。」聽到有人尖叫一聲,映塵不覺後退了一步。

    「你跟白謹言是什麼關係?」那人好奇的問,言語間不免有些激動。

    溫純拉著映塵躲在角落。

    映塵整個人已僵在原地,手竟不覺抖了起來。

    從樓上下來的趙叔,看著的的門口來人。

    喜上眉梢,顧不上少爺交待的事情,匆匆的上了樓。

    白謹言站在一幅畫前,瞧著那畫中人。

    這幅畫,成品的時間不久,幾個月前,他花了幾日功夫,畫好的,湖畔前,她迎風而立,一襲白衣,衣袂在風中翩然,那出塵清雅的模樣,不屬塵世。

    他愛極了這樣的她。

    唇角,噙淡淡的笑,很美……

    閉了閉眼,手不覺撫上畫。

    他學著去適應黑暗的世界,也告訴自己,要慢慢學著去忘掉她。

    一個在他心中,意義非凡的人。

    歎了口氣,唇線不覺抿緊。

    今天,有記者問,與畫中人是什麼關係?

    他也再問自己,就是因為他不知道什麼關係,就是因為他不知道用什麼立場去守護她,更不知道,自己以畫中人什麼身份去辦這個畫展,這籌備了許久的畫展,還沒在開展前,他就宣佈取消。

    塵,天堂地獄永不交集的你和我……

    你告訴我,告訴白謹言,對你,我怎放手……

    修長的指,畫中她小臉的輪廓,心頓頓的疼著。

    趙叔氣喘吁吁上樓。

    「少爺,少爺……」

    旋身,回眸,凝著趙叔,他沉聲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少爺,少爺,塵,塵小姐,在門口……」

    趙叔話音不覺落穩妥,他人已消失在展館。

    春天和煦的風,帶著淡淡的涼。

    額前劉海,的凌亂,白謹言俊逸身形站定在門口,一雙眸,急,且亂著,在人群中,循著佳人身影。

    未曾離去的人群中,尋著那一身白衣。

    映塵僵在原地,垂著眸,小手被溫純緊緊攥在手中。

    溫純眉眼觸及到白謹言。

    「小白,小白……」溫純揚手,大喊著。

    尋著溫純的聲音,她仰頭。

    瑩白的頰上,掛著淚痕,心一個疼,優雅的步伐已邁動,她纖瘦的身子已落在他懷裡,那姿勢如騎士守護他心愛的公主。

    「滾,滾開——你們嚇著她了。」

    他們一直問,她與小白的關係……

    當事人出現,那曖昧的相擁,更加讓人猜測紛紛。

    「小白,你的粉絲,可真多。「溫純尷尬一笑,他僵著臉,攬著映塵的肩不答腔。

    「我們,先進去……」

    「小白……」清潤嗓音,吐出唇瓣。

    白謹言只覺手一顫,溫純跟著一愣,世界靜止幾秒鐘,他一愣,隨即唇角上揚,「塵,你記得我,記得我是小白?」

    溫純凝著映塵,那表情算的上是不可置信。

    「你記得我?真的記得我,真的記得我是小白?」他欣喜地問,克制自己住緊緊將她擁抱的衝動,那愉悅的心情,如今竟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小白……」

    她有喚了一聲,抓著她胸前衣料的手,抖了抖。「小白……你是小白,不寫完作業,不准吃飯的小白。」

    笑觸及眉眼,他手微微一抖。

    她還記得,八年前,她不寫完作業就去找他聊天,他罰她不准吃飯,直到寫完。

    「小白,以後再也不會罰你寫作業,再也不逼你彈琴。」

    白謹言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那場大火,讓她發生了什麼,他得知後,除了心痛,便是心痛。

    如今想想,他還有些害怕。

    好險,好險……

    幸虧,她沒發生什麼事情……

    也感謝老天爺,讓他們都還活著!

    只是,如今的她,讓他好心疼……好不捨……

    他只能遠遠看著她,用他們曾經的的過往的點滴,來慰藉對他她的相思。

    他知道,她忘記了他,也忘記了冷焰,忘記了很多人、很多事,只是沒想到……今日,她想記得他了!

    塵,記得他了!

    塵,真的記得他了!

    那日,他去海城看她,她對他還一片茫然,如今,她竟記得他是誰了?

    心,興奮又喜悅,再也克制不住那衝動,將她身子深深抱入懷中,那力道好似要將她嵌入骨血中。

    「塵,你記得我,對不對,你記得我了,記得是小白?」

    映塵小臉被壓在她胸口,只是點點頭,不發一言。

    溫純看著映塵,也不覺喜上眉梢,這,這是不是說明,映塵快好了呢?

    她都想起小白了,那很快,就會想起冷焰,想起很多人,很多事!

    哎呀,早知小白這麼管用,就早帶她來見小白了,溫純轉念一想,若想起小白了,那,映塵還會不會像現在一樣快樂?

    揪著他衣服的小手,爬上他俊逸的臉。

    微涼的手,在觸及到那俊逸的臉龐時,她的手不覺一顫。

    白謹言只是笑,環住她腰。

    心中苦笑一番。

    白謹言呢?!又食言了,說好,不抱她,說好的……對自己說話的,如今……

    「塵——」

    「小朋友!」他低笑著,那笑渲染在唇角,他低頭,輕撫她的發。

    映塵沒說話,只是靠在他懷裡。

    閉了閉眼,小手慢慢摸索著他的臉,咬著唇,一直不說話。

    看不見他,她像是感覺到,她在看著他。

    展顏而笑,他一愣,隨即心一疼。

    大手輕撫她的容顏,「看看,你瘦的這模樣,帶你去吃飯,好不好。」

    她點點頭。

    「小白……」

    「嗯?」

    她沒再出聲,只是笑,胳膊輕輕挽上他的頸。

    小腦袋靠在他的胸前。

    小白,是不是瘦了些呢?

    他環抱收攏,將她擁緊,貼著她的耳,他低語道,「你,讓我好心疼,也讓我好想念!答應我,以後都好好的!」

    那神情的擁抱,彼此相擁的這一幕落入不遠處,車子中冷焰的眼底!

    眸海一沉,心一陣陣抽痛。

    握緊方向盤的雙手,指間不覺泛白。

    他是該想清楚些什麼吧?

    還是該好好思考些什麼。

    這麼多天,他與她形影不離,抱著希望,只希望她能想起他一點點。

    若不是想起了白謹言,如此敏感的她,怎能輕易讓一個陌生男人如此放肆的擁抱。

    她不抗拒,甚至還很依戀,那安心的依戀。

    她記得白謹言,卻依舊記不起他冷焰是誰?

    眸底是白謹言由衷喜悅的表情,眸底是他妻子安心靠在另一個男人懷裡的場景。

    他僵凝的表情漸漸冷肅,終於他發動引擎,拒絕再面對這教他心痛的一幕!

    如今,他該如何形容這心中的刺痛感!

    疼,真的很疼!

    疼的他呼吸都有些困難。

    小東西,在你心裡,白謹言比我來的重要!

    如若不是,能解釋……為何想起他,想不起我?

    我嫉妒!我嫉妒的發瘋,嫉妒你記起了他,記不起我是你的冷!

    紊亂的心緒,讓冷焰忽然不知大半天不知是怎麼過的。

    說好,中午要去接她們的,一時間便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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