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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 白謹言,這是最後一次 文 / 於諾

    第一百一十一章白謹言,這是最後一次

    映塵,我要讓你看得見,哪怕是把我的眼睛給你,我也會讓你再次看得到……

    他不在乎,她腦海中,對他的記憶有多少,為今,他只想讓她看得到,不再這麼辛苦……

    憑立窗前,白謹言愣愣望著藍天上幾朵雪白流雲,心神有些恍惚。

    風吹來,蕩肆吹起他垂落額際的一縷髮絲。

    一雙深眸如晦,讓人參透不到那其中的濃烈情緒。

    住院,一晃便半個月。

    思念便也隨了他一月,塵,我已經在很努力的忘記你了,終忘不掉。

    病房的門推開,白謹言轉過身,一雙眸緩緩落在趙叔身上,提起床前的行李,便朝外走。

    「溫純小姐說,她最近挺好,冷少爺對小姐也很寵,映塵小姐過的很開心。」

    「嗯。」他點頭,應著。

    沒說話,其實想說什麼吧,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眉輕輕一皺,話咽到喉嚨裡。

    「酒店失火,那事兒,有眉目了沒?」低沉嗓音溫和如風,吐出言語卻透著幾絲陰狠味與那溫和語調,太不搭!

    趙叔眸一沉,沒說話。

    白謹言自然明瞭,他話中含義。

    人坐到車子後座,趙叔才開口:

    「第一、大火的起因。經過詳細調查後,警方初步認定是因為一盞點燃的蠟燭倒落在地,順著地毯迅速延燒。我去調查過,但據酒店方面表示,遠洋集團從不曾提供房客任何蠟燭。

    第二、火災當時,警報器無故失效。

    第三、遭受圍困的她,當時曾給冷焰打過電話,冷焰電話未接,具石磊探聽來的消息,冷焰在處理特殊事務,那人卻知遠在幾百里外的遠洋酒店失火。」

    趙叔說完,白謹言沒說話。

    一雙墨深的眸微微一瞇。

    「酒店監控資料,你看過沒?」他沉聲問。

    「前一日的監控錄像已丟失,而部分監控攝像頭已損壞!」

    白謹言低低笑起來,道,「怕是沒丟失吧,秋若遠任警方結案,顯然,他早已知曉,是誰動了手腳,也知曉那人目的,監控錄像丟失,恐也沒那麼簡單吧……」

    秋若遠是自己想解決這事兒,還是冷焰早讓人調查此時,借秋若遠出面,自行解決此事。

    他俊逸的眉,不覺皺起,總之……

    這事兒,遠比想像中要複雜的多。

    若是冷焰讓秋若遠這麼做,那還有情可原,憑借冷焰在歐洲地區的勢力,收拾一人,再簡單不過。

    若冷焰也如同他一樣,在疑惑,那秋若遠的隱瞞,便有待追究,那追究後的目的,定不單純。

    直覺,他極力隱瞞的一切與塵有莫大的聯繫。

    他歎了口氣,唇線不覺抿緊,便不覺憶起十幾年前他剛會白家時的情景。

    他回到白家,那個歲月裡,秋若遠的名字便已如雷貫耳,那俊逸儒雅的翩翩少年,便是上流社會爭相討論的對象,是少女們心中的白馬王子。

    不僅是他人俊,更主要是,一副天生領導者的風範,對商業的運營的參悟性極高……

    然,不久後,聽聞寧遠貴族學校的風雲人物秋若遠開始曠課、打架鬥毆、甚至傳聞吸毒,翩翩的俊雅少年不見了,還活活氣死了,遠洋集團掌舵者秋若遠的親生父親秋恆,一切猜忌便漫天飛舞起來……

    後來聽說,失蹤近一年的秋若遠,不一樣了,那昔日的俊雅少年性情大變成了狠絕、不近人情的冷漠人物,聽聞還撿到了一個女娃娃。

    寧遠大學破格錄取的年齡最小的,經貿系高材生,秋若遠在十六、七歲,經歷了些什麼,便再無人知曉,一切皆成了謎。

    自,後來,他與映塵相遇,調查過她的身世,也從未有過真正的頭緒,一切便不了了之。

    白謹言濃沉的眸神色複雜,喉頭一緊,「趙叔,你送我去海城吧……」溢出唇瓣的嗓音帶著幾許苦澀。

    趙叔一愣,垂下眼,「少爺,您需要休息。」

    身子閒適的靠在椅背上,他閉了眼,「趙叔,我想她了……」

    沉默在有限的空間裡蔓延,趙叔許久沒說話,白謹言知曉他在想什麼,去看了是怕他心痛,所以他才阻止。

    沒人知道,不去看她,他便是等於心在一點點死去。

    薄銳好看的唇線,淺淺一勾,聲音微微顫抖,道,「趙叔,我只是看看她,一眼便好,你也知曉,這些日子,我一直惦念著她,一刻都不曾停過。」

    許久,過後,副駕駛座上的趙叔,才讓司機改了路線……

    去,去海城……

    車子遠離安逸的寧遠市,看著這繁華、人流擁擠的城市,他唇線抿緊了……

    來人,便又後悔了,對她的思念不便,對她的情也不會移……

    只是,相見不如不見!

    見了一回,想再見第二回,見了第二回,便又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她幸福便好,這不是他一直的期待,為何,如今卻又來。

    閉目,他沉思半響,道,「趙叔,咱回吧。」

    趙叔歎氣,「少爺,來時路上我已短信問過溫小姐,映塵小姐今天在逛街,見一面吧。」

    白謹言呢?!

    怎有到了如此狼狽的地步。

    見,還是不見。

    不覺閉上眼,他掀起唇角,末了,還是問了趙叔一句,在哪?

    終是見了她,眉眼觸及到她那纖瘦背影,人便再也不是白謹言了,心便再也控制不住了,跟趙叔說,我只站在她背後,看一眼,確定她很好,他就走。

    食言了。

    這,哪是幾分鐘的時?

    跟在她與溫純身後,從二樓到三樓,眸貪婪的凝著她每一絲的笑容,人終不肯轉身。

    她那眸依舊如水,讓他心動不已。

    她看不見,若不仔細去覺察她的小心翼翼,便不知,她此刻是有眼疾之人,她掩飾的極好,想必,私底下做了下了不少功夫吧。

    她一舉一動,他全數收在眼底……

    白謹言,一襲俊雅的白西裝,那修挺俊逸惹來路人的頻頻側目,那一雙深情的眸,更是碎了少女們的心。

    許是累了,溫純與她坐在扶梯左側的咖啡廳。

    距離有些遠,聽不見她們在說什麼,他卻能感受到她的快樂。

    她笑的肩膀都有些抖動了,那模樣,迷人,讓他心醉。

    自嘲掀起唇角,見也見了,看也看了,白謹言,走吧……不及轉身,便見著她朝這邊走來,唇角銜著淡淡的笑意。

    她的步履極慢,他的心卻提的老高,轉身進了洗手間,看著她熟練的模樣,顯然,這裡她經常來。

    還是有些不放心,穿過長長廊道,他站在洗手間門口,想看著她安全坐到溫純身邊,才離去。

    然,不及走出洗手間,她的狀況便來了。

    一清潔工,將水桶放在門口左側,待他預料到,她早已摔倒。

    水灑了滿地,那清潔工,脾氣不好,打罵道:「瞪著那麼一雙大眼,瞎啊。」

    喊著痛痛的人,倏地不說話了。

    等白謹言察覺到,他已將她護在懷裡,對著那人便是大罵一通,一向休養極好的他,甚至罵了粗話。

    低啞磁性的嗓音,劃過耳畔。

    映塵忘了動作,驚覺道,小手已撫上他的臉頰。

    倏地移開手。

    「有沒有傷到哪?哪疼,告訴我,我帶你去醫院。」白謹言一門心思牽掛她,一個接一個的問題,讓映塵無法回答。

    深深摟著她,他溫柔的看著她模樣。

    映塵一雙小臉迷茫,「謝謝你,我想找溫純。」

    他將她緊緊扣在懷裡,「好,我帶你去找溫純。」

    手觸及她濕透了的外套,他微歎氣,「我先帶你去換件衣服。」

    精品店裡,店員說,給她換衣服。

    她不依,不讓任何人碰觸。

    他心一疼,拿著衣服邊領著她進來試衣間。

    她沒拒絕,只是嘴裡念叨著,謝謝好人先生。

    濕了的薄毛衣,在褪去之際,她倏地抱住自己,「老公先生,不讓。」

    好說歹說,給她換了衣服,才帶著她離開精品店。

    送她回去,眼見著,就此分離了,理智便也全數崩潰了,他喉頭一緊,情難禁,走至安全通道,他已將她攬到懷裡,溫熱的唇銜住她的,傾訴對她的思念……

    她盈滿他懷抱,他捧著她的臉,極其溫柔又深情,吮著她的唇,嘗著他的甜蜜。

    扣住她腰身的大手,越來越緊。

    那吻,便也納的越來越深。

    嘗著她的味道,他不斷告誡自己,白謹言,這是最後一次!

    映塵許是嚇呆了,嚇傻了,才任由著這『陌生人』,在她唇上輾轉侵犯……

    秘書焦急拿著他手機進入會議室時,聽到溫純說她不見了,他無法形容自己當時的那心情。

    胸前一陣悶痛,一股懼意便攫住了心臟。

    毫無交待,他人已離去,留下一干高層管理人員,竊竊私語。

    一顆心,落在她身上。

    朝著冷氏集團對面的購物廣場走去。

    她說,在家裡無聊,他去冷氏上班,溫純沒課便陪著他在對面隸屬dk集團的購物廣場逛街。

    穿過馬路,只需五分鐘的路程,對他來說,好似煎熬。

    直奔溫純所說的地點,走上扶梯,看到她安靜的坐在咖啡廳時,一顆心才安定下來,跟著他眸一痛,沒上前去。

    溫純坐在她身邊的沙發上,她低著頭,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冷焰站在對面,隔著遠遠的距離,凝著她。

    此時那複雜的心情,竟無法形容。

    許久,他優雅穩健的步履,邁開,朝她走去。

    高大的身影籠罩住她們,溫純抬起頭。

    她似也感覺到他的到來,也跟著轉了轉身子,試探著開口:「老公先生?」

    長臂一探,將她納入懷中。

    迷茫的眸眨了眨,胳膊便挽上他的頸,「老公先生,別生氣。」

    「去哪了?溫純都找不到你。」攬住她的腰,他低聲問,沉沉的聲音中透不出情緒。

    「我去洗手間了,摔倒了,然後,就好人先生就送我回來了。」回答的很乖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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