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雪豹冷情:老婆,你敢改嫁?

第一卷 第一百零三章 你好凶 文 / 於諾

    第一百零三章你好凶

    「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他唇一勾,聽聞她的話,眉眼間便觸上了笑意。

    「溫純說了,你是冷。」她身子縮著,聲音小小的。

    冷焰心一痛,握住她肩膀的手不由加重,失控地用力搖晃,「為什麼忘了我,你怎麼可以忘了我!?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他發瘋似的搖晃著她。

    深沉的悲切,讓他一向堅強不摧的意志力完全失控!

    她忘記他了?

    這個消息徹底的打擊了他!

    他從未想過做一件事,去補償她,他要補償他的時候,她竟忘了他這個人,徹底把他從記憶中抹去!

    這比一把匕首捅入心窩更痛!

    「不要……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映塵心已慌,小手握成拳頭拳打他。

    他瘋狂的行徑嚇壞了她,她驚慌、害怕的捶打,當他是傷害自己的壞人,是兇惡的瘋子!

    冷焰心一陣陣的疼,攬過她的身子,將她扣在懷裡。

    「小東西,別這樣對我!別這樣對我……」那力道將她壓在胸口,他喃喃低語。

    「你好凶,你好凶……」映塵哭著,攥緊的拳頭一下下落在他身上,他撫著她的背,大手掌住他的後腦,低頭那充滿憐惜的吻落在她的額上。

    「別跟我開這種玩笑,好不好?」他聲音嘶啞。

    「你別碰我,別碰我,壞人!」她哭著,抗拒著他的碰觸。

    驀地,冷焰松下手……他放開她,同時臉上瀰漫一片哀戚的空洞……映塵落在床上,本能的抱住自己,望自己認為安全的方向爬去,小手觸及到被子,她蓋住自己,咬著下唇。

    「溫純,他好凶!」

    前一秒,她還友好的讓他坐身邊。

    如今這一秒如視他如瘟疫。

    她就像是一隻受驚了的小孩,缺乏極度的安全感,讓她本能的圈住自己給予保護。

    冷焰凝著她許久,心一疼,終於黯下目光,神情顯得疲累無比。

    「溫純,麻煩你好好看著她,有什麼事,等她身子好些,再說。」她身子虛弱,身上也有大小不一的傷,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弄傷了她,更怕這極度驚恐中的她傷了自己。

    言畢,他緩慢的站直身子,絕望的眼讓人心傷,挺拔的寬肩上似壓了千斤重擔,這些,映塵自然都看不到。

    直到,他離去。

    足音消失,映塵眨了眨眼,一雙黯淡的眸望著某一處。

    「溫純,他走了嗎?」

    言語間的失望,讓她自己都略不解。

    「走了。」溫純的淚已濕了衣襟。

    映塵,怎麼,她怎麼就忘了冷焰了呢?

    「溫純,他是冷?」

    「對,他是你冷,你的冷焰。」

    「可是冷,不是這樣子的。」她喃喃囈語。

    溫純瞪大眼睛,低聲道:「映塵,你知道冷焰是什麼樣子的?」

    「他,他不會對我這麼好。」她撅著嘴。

    「他是假的。」映塵伸臂圈住自己,極力想在腦海中搜尋那片片影像。

    「映塵,他不是假的,冷焰是真的。」溫純急急道。

    溫純說完這話,室內便陷入了一片沉寂。

    「呀!」許久,她出了聲,嚇了溫純一跳。

    映塵像是想通了一個天大的問題,「我知道,溫純,那不是冷,那是小白。」

    溫純洩了氣。

    如今,在她看來,映塵腦袋一片混亂。

    怎麼辦?往後的映塵該怎麼辦呢?

    眼圈,從冷焰口中吐出——

    一圈疊著一圈,悠悠的往上攀升,他斜仰著臉,深邃的眼注視的是天空的盡頭,遙遠的那端,眼圈在眼前飄來散去。

    趁她睡著,給她做了全身檢查,她的眼睛再也看不見了。

    他的心一疼,那場大火讓她安然無恙,卻熏瞎了她的眼睛。

    只有以後找到合適的眼角膜才可做手術。

    無聲的歎息一聲,指間的煙燃盡。

    心理科醫生說,導致她意識錯亂的原因有多種,一是由高空墜落,驚嚇造成,二來是,撞擊到頭部造成,也可能是因為長時間的精神壓力,導致的她精神崩潰,也可能是,她極力想忘掉某一部分記憶……最後確診,要等到過一段時間後,再做詳細觀察。

    可能過一段時間,她便好了,也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

    一輩子都想不起冷焰是誰?

    一輩子,忘記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

    小東西忘記他了,這事實,他真的無法接受!

    煙蒂踩在腳下,他轉了身朝病房走去。

    只是,他轉念一想,或許,這樣也好……

    他與她可以再重新開始,無論她會好不好……他依舊要她,哪怕一輩子都記不起他是誰?

    只要她快樂便好。

    是他帶給她的痛苦太深了,才造就她毫不猶豫的將他遺忘,若這是她對他的懲罰,那麼,他甘願承受,一輩子陪在她身邊,不離不棄!

    「溫純,我以後是不是再也看不到了?」映塵坐窗前的椅子上,一雙晶瑩大眼睛凝著某一處,喃喃道。

    言語間有藏不住的悲傷。

    冷焰進門便聽到這句。

    心,一疼,腳步僵凝在了門口。

    一個多星期,對於他的接近,她仍退縮,仍害怕,她接納了所有陌生、不認得的人……只除了他之外。

    看到冷焰,溫純盯著他冷肅又頹然的俊臉,只是輕輕歎了口氣。

    這一個多星期來,他不敢再強逼她接受他,用強的結果只會得到反效果,只讓她更怕他!

    醫生也說,她現在的心智不過是個孩子。

    「他,又來了是不是?」映塵肩膀不由一縮。

    冷焰沉一黯,心也跟著一疼。

    那天,他是嚇著她了?還是他給她的痛苦太深?!

    不怪她,他只怪自己,也許是,與她在一起,給她的痛苦遠比快樂多,潛意識中,她也不願記起他吧。

    走至窗前,他啞著聲音開口:「當真這麼討厭我?」

    冷焰低嘎的男音近在左右!

    映塵低垂著頭不說話,晶瑩的小臉霎時顯出慌亂,她柔軟的身子僵化在椅子上,兩手因為捏緊了椅把,關節處甚至泛白。

    冷焰丰神俊朗的臉攏上暗影,走進她,半蹲在她身前——「為什麼?你該記得的人是我,為什麼你可以接納所有的人,卻唯獨不接受我?」他兩手撐在椅子扶手,將她圈在胸膛與椅背之間。

    映塵不說話,身子僵在椅背上,雖看不到他,他帶來的壓迫感卻讓她害怕,她的反應卻讓他心寒!

    眸一沉,眼簾輕閉,掩去那沉痛。

    他從來都不知道,他傷這小東西如此至深,她壓根從心底排斥他,拒絕同他溝通和接觸!

    「你說過,你會待在我身邊的,我不許你忘記!小東西,你再仔細想想,想想看。」

    他的熱情在她身上全然不起作用,她不願同她共鳴,仍然一徑畏縮,像是嚇壞了的小孩。

    冷焰看在眼底,眸海深處,痛悔一片,他捏緊拳頭,強迫自己不因她傷人的反應輕易放棄!

    他不求她立時想起他,可今天他一定要她接受他!不理會她的抗拒,他強制地握住她抓緊椅子扶手的小手。

    「別怕我,我是你丈夫,只會保護你不會傷害你,你根本沒理由怕我!」

    他盡量放柔聲音,試圖安撫她。

    「你……放開……」映塵囁嚅著,她低弱的聲音小如蚊吶。

    「你說什麼?說大聲些,別怕!」終於聽見她主動開口對自己說話,他高興得忘我,不自覺捏緊她的手。

    自第一天她熱情的拍著身邊的座位,讓他坐,如今,他來一回,她哭一回。

    「你放開——放開我!」彷彿是因為恐懼,讓映塵鼓起勇氣把話放聲說出口,她滿臉驚駭,使盡氣力抽回被握痛的手,漂亮的大眼內滿是戒懼!

    她的響應出乎他意料,他一時像是反應不過來般地怔住。

    「我、我要溫純……你放開我……」映塵開始掙扎。

    冷焰回過神,他盯著映塵驚慌的小臉,捏握的拳頭鬆了又緊,「小東西,別躲我!」他低吼,失去了耐心。「你說過愛我的,我不許你忘記!」他可以忍受她忘記他,但不能接受她排斥他!

    「我沒有……我沒有……你放開我!」映塵的反應就像她剛醒來那天一模一樣,她開始捶打他。

    「你有!我知道!」他逼迫她。

    伸手將她嬌弱的身軀貼向胸口。

    「我們曾經這麼親密過,你怎能忘記?」他抱起她,自己坐在椅子上,讓她坐在他腿上。

    「小東西,我求你,好好感受,再仔細的想想……我們曾經,佔有過彼此的身體……」

    映塵只是一臉似懂非懂,顫著身子,推著她的胸膛。

    「小東西,別怕我,我不會傷害你,以後再也不會逼迫你,別這樣對我。」他聲音低啞,大手溫柔撫著她的臉。

    溫純心一疼,如此倨傲的男人,竟在懇求她。

    溫純咬了咬唇,走上前,「映塵,你別怕他,我不是對你說了嗎?他那天不是故意的凶你的,他是因為你生病了,他很緊張,才很大聲的。」

    映塵晶瑩的眸,無辜的眨著,抿了抿唇,還是不說話。

    「他是好人,他是你老公,可疼你了。」

    「真,真的?」她聲音微顫。

    「真的,真的,小東西,是真的,是真的……」大手掌住她的後腦,他憐惜的吻著她。

    「小東西,別再躲我,我保證……我保證,不再凶你,好不好?」與她打著商量。

    在溫純與冷焰的聯合勸說下,映塵小手摸上他的臉。

    「溫純說,老公先生是對我好的人,心裡只有我一個人,你就是老公先生?」

    心一疼,大手揉撫著她的臉頰。

    「對,我是老公先生,心裡只有你一個人,以後也只會疼你一個人,抱你一個人,好不好?」他聲音痛的沙啞。

    映塵一直沉默,摸著他臉的小手,滑下,撅嘴道:「可是,我覺得,你不是老公先生。」

    辦公室內,一室闊朗卻藏不住那沉痛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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