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 一箭雙鵰 文 / 於諾
第六十五章一箭雙鵰
方凝只是笑,映塵走下樓。
白謹言站在客廳,看著她下來,緊緊將她摟進懷裡,「小朋友,小白答應你,一定會護你周全,若有意外,你黃泉路上不孤獨。」
映塵笑了,「小白先生,說的怎麼跟生離死別一樣。」
摟著她的肩,他輕笑。
「小白不會再放開你的手,可好?」走出秋家客廳,起風了,揚起她的髮絲,捧著她的小臉,他滿眼的心疼。
「小白……」映塵低低道,「我知道,我欠你的一輩子都還不完,我知道,除了溫純,除了你,沒人關心我……我不知道,那綁架木妍的人,為什麼非要我,我保證,不再受傷,不再讓你心疼!」
白謹言笑了,愉悅的笑了。
深眸一黯,「我保證,我保證不會讓你受傷。」
「我先去,我等著你去救我。」她調皮一笑。
「傻,笨蛋,呆瓜,開車慢些,雖駕駛證拿出有些時日,開的次數少,小心些,我的人馬上來接我,別害怕,你這只呆頭鵝,最勇敢了,相信小白。」一個溫柔的吻落在她額頭,映塵點點頭離去。
所有人都在賭,因無計可施,拿她去賭,賭贏賭輸,總之傷的是她一人。
冷焰在暗,人脈極廣,定能護木妍安全。
車子緩緩朝反方向駛去,後照鏡,看著那俊逸身影凝著她車子離去的方向,映塵掉了淚,眸光緩緩一落。
小白,我知道你在身後,一直在我身後,我答應你,以後,伴隨你的,再也不是一道永遠寂寥孤單、蕭索、幽冷的影子……
我不再奢求冷的感情……也不願讓你在背後,獨獨等待了。
到達海城市時,正好十點鐘,過年期間,馬路旁的書樹上,點亮各式霓虹燈……
節日的氛圍好強,車子停在櫻花湖別墅,已十點半,映塵下了車。
一如往常,沒有任何異常,一月中旬,寒櫻盛開,在路燈映襯下給外嬌美。
映塵站在門外,愣愣望著勝收美景,眼睛一澀,想起,見到的那紙鶴,她心一澀,跟著一疼。
閉了閉眼,她朝門口走去。
透過白色的鏤空大門,看著櫻花樹下翩然起舞的人,那樣美……
那人是木妍,心微微一擰,心中泛起疑惑,不是……不是拿她換木妍的嗎?
木妍很安全,櫻花樹旁,玉樹臨風的身軀,不是冷焰是誰?他走向翩翩起舞的可人兒。
映塵遠遠凝視,木妍纖細手臂搭上他的頸項,靠在他耳邊低語一番,忽而女人被攔腰抱起。
映塵慌忙別過眼,這是他們的目的,讓她看到他們親密是真的。
眉頭蹙得緊緊的。
映塵歎了口氣,唇角銜笑,大費周章,只為讓她對冷焰放手。
何苦呢?
映塵歎息一聲,她早就放手了……
不過,這下棋之人,是誰?
羽睫輕輕顫然,眸光緩緩流轉,凝著那遠遠淡出眸底的人影。
驚愕間,身子被拉入懷中。
「映塵,我們回去……」低沉的嗓音,冰冷有著深深歉意,映塵心一沉。
「爸爸,你怎麼來了?」映塵聲音微啞,一股不好的預感縈繞心頭。
秋若遠沒說話,只是緊緊摟著她。
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有些不忍,是不是這樣?映塵偷偷的想,深深歎了口氣。
不經意抬眼,凝著那風中飄揚而起的墨發,秋若遠眸底深處一片灰冷。
綁架是假,撮合冷焰與木妍相守是真。
映塵美眸一陣流轉,淡淡揚起澀澀笑意,好一個一箭雙鵰之計。
那人,對她瞭解至極,又對秋若遠掌握至深。
她利用了秋若遠那丁點的不忍與歉意。
映塵閉了閉眼,秋若遠追來了,最後的關頭因那心底最後的不忍,來了。
看到他們在「櫻花湖」的幸福與甜蜜,秋若遠一定也難受極了。
櫻花遍地,那長長的甬路上,人已不見,留下片片花瓣與屢屢花香。
退出秋若遠的懷裡,「爸爸,你不該來。」
俊眉輕擰,秋若遠歎了口氣。
「走吧……」
深眸墨沉,映塵雖看不出情緒,卻讀出深處那不易察覺的悲傷。
「走吧,我們回去……」聲音沉冷。
映塵不說話,「你,你先走吧,你先回去吧,免得他們擔心,我在等小白。」
她淡淡歎氣,仰頭望著上弦月,任那莫名地恐懼將她席捲……
是誰?是誰策劃了這一切?
他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頭頂上的奢華水晶燈綻放柔和光芒,一室奢華氣派的西方經典裝修。
冷焰高大的身影背對著燈光依靠在落地窗前,形成巨大的陰影,形成巨大的陰影,四周氣氛突然變得有些陰森。
「謝謝你……」清潤嗓音劃破彼此間沉寂的寂靜。
冷焰轉過身,「妍,曾經,我在這裡等著你回來,等著你回來,現在……」
「你不能了……」冉木妍接過他的話。
湛眸深處毫無波瀾起伏,凝著她清透美眸。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映塵她很美,又有一顆純真善良的心,是個男人都不會對她的美視而不見,她不僅人美,而且心善……我有時候也特別嫉妒她,老天給了她一張絕美容顏又給她一顆純善之心……」木妍微微一笑,「你圓了我的這個夢,我可以在櫻花飄落時,給你跳舞……只是我的心願,焰,好好對映塵。」
木妍微微一笑,站起身,「謝謝你,今天,我以為,我以為救我的會是他,或許他如你一般,都捨不得映塵吧。」
「什麼意思?」冷焰眉一凜。
「我也不知道,我在這裡等你,被那人擄走之後,那人只對我說,讓我看清若遠對我的心,他的心裡,映塵永遠都比我這個妻子來的重要,那人沒有別的要求就是映塵來換我平安,看秋若遠捨不捨得……」唇角哀瑟一揚,沒有任何通信記錄的情況下,整整一周時日,他沒來。
冷焰湛眸微微一瞇,單手扶著落地窗,傷口似裂開了。
眉頭微微一皺,石磊查了全程的記錄,不到一小時,便找到了木妍的下落,這場綁架是假的?
眉頭一沉,「你今天晚上在這裡住一晚,明天,我讓人送你回家。」
木妍起身,點了點頭,「焰,謝謝你。」
忽而傳來隆隆的聲響,冷焰快步朝外走去。
「冷焰,是直升機的聲音嗎?」木妍微微疑惑,也跟著走出去。
直升機在天空盤旋,轟轟的聲音不絕於耳,旋翼刮起的風,亂了他的發。
映塵與秋若遠站在門外,映塵微微瞇起眼,看著數米高的飛機。
白謹言從直升機上探出頭。
映塵微微一笑,朝他揮揮手。「小白——」她笑著大喊,希望她的聲音能蓋過飛機的振動聲。
直升機緩緩降落。
白謹言下了機,映塵跑向他,他伸手將她摟進懷裡,清新味道繞與鼻端,映塵一笑,道:「我沒事,小白我一點事都沒有。」
俊臉蹭著她髮絲,大手竟有些無力的顫抖著。
溫純也從飛機上下來,眼眶泛著紅,映塵走向她,「小妞,幹嘛,我又沒死,哭的我跟已故了似的。」
抱著映塵,溫純大哭,「嚇死我,我以為你出什麼事兒了。」
「我什麼事兒都沒有。」映塵微笑,抹掉她的淚,「別哭了,哭的可真難看。」
溫純衣袖擦著眼淚,「真沒事兒,是不?」
「是,真沒事兒,這不是好好的。」在溫純面前轉了個圈,溫純就差跪謝天恩。
這時,鏤空大門打開。
冷焰視線落定在映塵身上,映塵垂了垂眸,「小白,我們走,好不好?」
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所有人聽得到。
白謹言眸光一沉,看了冷焰一眼,「好,我們走。」
俊逸臉龐在瞬間如覆冰霜,「秋映塵,你跟他走?」映塵心一沉,跟著小白轉了身。
傷口一疼,他眉一皺。
「秋映塵,你——」摀住腹部,他皺起眉頭,木妍覺察到他的異樣,「焰,你怎麼了?」
秋若遠淡淡看了木妍一眼,朝車子的方向走去。
冷焰額頭青筋隱隱浮現,一雙眸從未離開過已上了飛機的人,眸底一片灰冷,他歇斯底里的大喊,「秋映塵——」
木妍眸底一痛,凝著秋若遠離去的方向。
「我,我先扶你到屋裡去。」
旋翼緩緩轉動,映塵透過玻璃窗,凝著越來越小的兩人。
轉頭小臉埋入白謹言懷裡,「小白,你說她們是不是很相配?」
溫純翻了個白眼,「秋映塵,你就是一豬腦子,都什麼時候還關心他,要不是那破冷焰,你能到現在這種程度嗎?」
溫純禁不住的開罵。
白謹言不說話,只是緊緊摟著他,「傻瓜,關心好你自己吧,別人的事兒,你就別操心了。」憐惜的吻落在她額頭,他深深吸了口氣。
短短的兩個半小時,他如在煉獄般,那樣的煎熬。
「怎麼回事,趙叔在「櫻花湖」佈局,根本沒有可疑人出現?「白謹言大手圈住她蒼白的小臉,低低問。
映塵搖搖頭,「我不知道……可能那人的目的是讓木妍跟冷焰在一起吧。」
胳膊挽上他的頸項,「小白,我剛剛沒害怕。」就是有點心疼,看著翩翩起舞的木妍被他抱起,她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可是,我害怕。」深深摟過她的身子,那力道好大,讓映塵喘不過氣。
「小白,你等我好不好,等我愛上你,好不好?」從她懷裡抬起頭,她笑著開口,小手捧著他俊逸的臉。
白謹言低低一笑,「好,等,我等,都等了八年了,不差這會兒。」
「姓溫的,你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過來,過來,陪爺聊個天。」嚴寒的聲音從駕乘室傳來。
「嚴寒——」秋映塵愣愣的問。
嚴寒俊臉扭曲著,扔下頭盔,完了,要讓冷焰知道這直升機是他開來的,不把他打殘廢了他不姓冷,幸虧多了個心眼,帶個頭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