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 小白,我忘不了他 文 / 於諾
第五十七章小白,我忘不了他
騙子,騙子,冷焰,你個大騙子,我昨天給你打了一夜的電話,你根本就不接。
他騙她,一直都在騙她。
可是,她怎麼就是忘不了呢?
她螓首坐在車子後座,按下車窗,風吹入車內,她的髮絲隨風飛舞,心凌亂不堪……
忽然在手間震動,她一愣,還不及接起。
電話已被掛斷。
她看著通話記錄,心竟在這一刻顫抖不已。
翻閱手機,那未接來電,的確是他。
她喉頭一緊,看著那未接來電,一聲,他便掛斷了,為什麼,只響一聲就掛,要不就別打,要不就別驚擾她。
按下回撥,手機已不在服務區。
心,不由自主的一顫。
他,他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了?
惆然、失落,更多的是不安,狠狠攫住了她的心臟,她歎了口氣,昨天情形,很危險,他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情?
她不禁猜測著,他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車子在醫院前剛剛停穩,她拎著行李去快步跑去找白謹言,白謹言一定有辦法知道她去了哪的?
推開他病房的門,醫生正在給他上藥,她心一緊,話竟說不出口了,她只覺得心一陣難受的翻騰。
眉宇淡淡蹙起,她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小手覆上他俊美的臉,爬上他的眉梢。
輕輕撫平他眉宇間的折痕,她淚眼汪汪,眸框凝聚可以的水氣,扁著嘴。
「小白,不痛,映塵給你呼呼。」記得,八年前,便是這樣,她這樣對他說過。
「傻瓜——」伸手之間捻去她不小心跌落在頰邊的淚,「我不疼,我一點都不疼。」
「可是,我感覺你好疼。」她低低道,言語間,儘是抱歉。
醫生上完藥,他坐起身子,攬過她。
「我不疼,一點都不疼。」
「白先生,現在就是避免傷口感染。」醫生囑咐。
白謹言點點頭,「你找我的助理給我辦出院手續吧。」他低低道,言畢,視線落在她瑩白小臉上。
「昨夜一夜未睡?」輕輕勾畫著她的黑眼圈。
「木妍,木妍要跟秋若遠生活在一起,他,怎麼辦?」盈盈水眸透著酸楚的水光,白謹言心一緊。
「你怎麼就這麼傻呢?她跟秋若遠在一起,不正好嗎?」他聲音微啞,捧著她的臉,映塵卻輕易聽到了他言語中的心疼。
「我還是忘不掉他,怎麼辦?我昨天告訴我自己,不准想他,可是今天,他的電話只響了一聲,我就害怕了,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白謹言不說話,只是摟著她,靜靜聽著。
「白謹言,我忽然就好恨你!」她哭泣著,忽然話鋒一轉。
他眸底掀起情感波濤,唇動了動沒說話,只是低頭吮去她的淚,將她緊緊扣在懷裡。
那力道像是要將她揉到骨血裡,我一直在你身後,一直看著你生活,知曉你過的並不好,知曉你的無助,知曉你的悲傷……
你的痛,白謹言想替你受,你的傷,白謹言想替你疼。
深深歎息一聲,「塵,別恨我,別恨我。」他低喃。
映塵趴在她的胸口,「白謹言,我能不恨你嗎?你為什麼早些不來找我,我愛上冷焰了,你卻才出現……你現在,讓我怎麼辦?讓我怎麼辦?」
「別恨我,別恨我,小白,小白有小白的無可奈何,你懂嗎?」他掌住她的後腦勺,一向清淺語調竟有些驚慌。
映塵抓著她的手臂,「小白,怎麼辦?我根本就忘不了他。」
「沒關係,沒關係。」他抬起她的小臉,「我幫你找他,好嗎?別哭……」他低低道。
映塵心一緊,他怎麼就這麼傻,這麼傻呢?
「白謹言,我不值得,我不值得呀,我秋映塵何德何能讓你這麼為我呢?」
他手一顫,「有些人,注定只能在背後付出,為你,我白謹言心甘情願!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
他放開她,換上一早助理送來的襯衣,映塵咬著唇,坐在床沿。
「小白,我忘不了他,怎麼辦?」
他,八年前就認識她,他知曉她生活的點滴,瞭解她的一切。
她就不信,他不知道她與冷焰之間的往事。
他明明有機會,明明有好多機會來找她,偏偏,偏偏在她最狼狽的時候出現,她心裡卻裝了人。
八年呢?
八年的時間,她都快要把他忘得一乾二淨了,他卻出現。
卻同樣把她逼上了進退維谷的絕境。
她回過神時,他已換好衣服,如同以前那樣俊逸非凡,光彩照人。
他拂掉她的淚,「忘不了他,我就帶你找他。」
她透過淚眼看他,伸手攬上他的脖子,「你為什麼,為什麼,不來找我,我愛上別人的時候,你才出現,你真的好過分。」
他眸一痛,收攏他的懷抱,「不是不想,是不能啊,你或許從來都不知,我有多想完完全全擁有你!」
不能,他不能,不能啊——
煙圈,從男人的口中吐出。
一圈疊著一圈,悠悠地,往上攀升,男人斜仰著臉,深邃的眼注視的是天空的盡頭,遙遠的那端,煙霧在眼前飄來散去,藏不住他眸底那悲痛的波瀾。
透過玻璃窗,看著窗外的明媚,心卻暗沉入海底。
雪白的襯衣襯著的他格外優雅,隨意解開的扣子彰顯他的不羈。
「少爺,您怎麼抽煙了?」一中年男人略微有些擔憂的看著他,伸手將他指間的煙取走。
「有消息嗎?」清淺的語調,聽不出情緒。
趙叔搖搖頭,「在前日,冷先生抵達海城市後,便尋不著蹤跡,沒有任何出入境記錄。」
白謹言轉過身,唇線抿緊,朝趙叔擺了擺手,示意趙叔下去。
「少爺——」
「你回國吧。」
清淡的語調藏匿不住那失望與悲涼,冷焰,去了哪?
「手續辦好了嗎?」
「肖助理已經辦好出院手續了。」趙叔恭謹開口,他眉梢輕輕一揚,旋身朝病房走去。
趙叔欲言,唇動了動,「少爺,何不帶秋小姐走。」
步伐微頓,「帶她去哪?」他淡淡問。
「少爺愛護秋小姐,秋小姐跟著少爺會幸福的。」
他淡淡一笑,「她不愛我。」
趙叔微頓,「加以時日,秋小姐會愛上少爺的。」
白謹言微瞇著眼,迷離的眼注視的是前方,「太晚了——」
趙叔不解他話中含義,凝著他俊逸臉龐許久,白謹言淡然一笑,輕拍了拍趙叔的肩,「趙叔,你一輩子為白家賣命,大半輩子了,我曾問你,為何這樣執著,於你而言,於趙叔的本領,怎能一輩子跟在白謹言身後,你說,少爺是我今生的守護,老趙就是死也要看著少爺一生無憂,我於她而言也是,她,便是我今生的守護,無論她心裡有誰,無論白謹言在她眼中是什麼,我都會一直在她身後。」
「可是……」
「別說了,繼續找他的下落。」
他轉身,高大身影有些許寂寥,他白謹言能為她做的便是這些。
多了,他想給也給不了。
推開病房的門,她躺在床上,睡的安詳,雙手撐在她身側,低頭吮掉她面頰上的淚。
愛有時候就這麼簡單,就是無怨無悔的守望。
「你答應我,會過的很好,是嗎?」湛眸眸底映著她嬌美容顏。
攔腰抱起她,懷中人顫了顫眼簾。
映塵定了定神,凝著他,「小白……」
他唇角上揚,「再睡會兒。」
「小白生氣了沒?」她知道,她剛剛失控了,對著他又是打又是鬧,淚更是落了他滿襟。
「為什麼生氣?」
他凝著她,溫柔低語。
映塵小臉朝他懷裡埋了埋。「我以為你會生氣,剛剛,我很過分,而你的眼神那樣包容、語氣又太寵溺,我就像是一個愛鬧彆扭的小孩。」
他低低笑,渾厚的笑聲震動胸膛。
「傻瓜,你說的都是實話,小白是很過分,小白應該早些來找你,白謹言錯了。」
「若有下輩子,願老天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完全擁有你。」他低低道,聲音裡摻著幾許生硬。
「你告訴我,告訴我怎忘了他,我這輩子就屬於你。」
抱著他走出病房,寬闊的醫院長廊裡,護士、病人紛紛投來好奇、羨慕的眼光。
「有些人,一輩子的時間都忘不掉,別強求自己,那是對自己最大的不誠實,你無須因為我去忘了他,你也忘不掉他,就如我用四年的時間忘你一樣,有些事做了也是徒勞,順其自然便好。」
走出醫院,趙叔看了兩人一眼,恭謹打開車門。
坐到車子後座,將她密實抱在懷裡,「塵,你心裡惦記著白謹言,白謹言便知足了,別太深了……」
映塵心驀地一顫,勾挽住他的頸項,「為何就是非秋映塵不可,你揮揮手,多少女人……」
他低低一笑,撫著她的小臉,「你不也除了冷焰不可,我如此待你,你不也除了他不可,愛上一個人不會很容易……」
「小朋友,我非你不可……」
「可是……」
「只要你永遠不要拒絕白謹言的給予便可……」他仰在她的臂彎,兩眼水光瀲灩,他情一動,薄唇已烙上她的。
綿密的吻似飢渴的吮著她沁涼唇瓣,大手捧著她的唇,映塵抓著他的衣服,癱在她的懷裡,緩緩閉上眼睛。
吻得如此小心翼翼,吻得如此珍寵憐惜……
小白待她視如己出,她要一直視而不見嗎?
字字句句是她安好,言言語語是她幸福,他呢?
綿密的吻輕柔落在頸間,大手已掌握她一方柔軟,他熾熱的**,她感覺的到,忽而,身子被緊緊納入胸膛,他粗重的喘息灑在耳邊,「別允許我再這麼做……」
映塵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瞪大了眼睛,靠在他的肩上,「不知怎地,我就覺得你不會……」
「不會碰你?」他低低道,尾音上揚,「別把白謹言想的這麼完美!」反手,大手探入她衣衫內,盯著她嫣紅的臉頰,「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