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 冷,求求你,我們離婚吧 文 / 於諾
第四十六章冷,求求你,我們離婚吧
都怪他,都怪他,不是他,現在傷的就不是白謹言。
她的心好疼,好疼,為什麼護住我的不是你,是別人,難道你除了木妍就不會再關心任何人了嗎?
若是這樣,現在為何有如此溫柔的對我?
她咬著唇,「冷焰,我們離婚吧,我再也不要跟你牽扯不清了。」
她奮力推開他,朝門外跑去。
冷焰站在原地,盯著她離去的背影,他冷峻的唇角輕抿著,閉上眼睛,他歎息一聲,他什麼感覺都沒有,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剛才的緊張,剛才憤怒,是因為秋映塵現在還是他冷焰的老婆,他不容許他們沒離婚之前,她跟別的男人接近,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他現在感覺不到木妍的心,他只是心慌,只是心慌而已,他沒有緊張秋映塵,一點都沒有!
白謹言——
四年前消失在畫壇的耀眼新星,將天宇集團推上頂峰的首席執行總裁,曾掀起了商界的新一輪神話。
在華爾街,他聽聞他的事跡,卻從未見過此人,如今,相見,如此尷尬!
他寒著臉走出店裡,風吹亂他的發,一縷發垂在額前,讓他更顯蕩肆不羈。
他歎息一聲,坐在街上的素白身影,定住他的眸光。
映塵坐在馬路邊的石階上,盯著來來往往的人,像是被丟棄了的娃娃,一雙眸轉來轉去,卻不知落在哪?
冷焰心一緊,舉步朝她走去。
「溫純,你到底什麼時候來,我手好疼,我想哭。」她拿著電話,輕聲道,語氣中卻掩飾不住的委屈。
「我,我馬上去接你,你在那裡等我,哪裡也別去。」
「溫純,我手好疼,心更疼。」她委屈的開口。
她一顆早已被撕扯的零零落落的心,真的好疼。
世界這麼大,除了溫純,除了小白,竟沒有人再在意她了。
小白也生氣了,他生了好大的氣,他不讓她跟著——
她抬手抹掉眼淚,螓首埋在雙膝間,靜靜抽泣。
冷焰彎腰,摟過她的身子,她一驚,透過淚眼看他,看清是他,她推拒著他的身子。
「你走開——」
摟緊她的腰,「跟個沒人要的小狗似的,這樣就滿意了?」
他聲音低沉,一字一句敲擊在她心坎,她的心,分外疼。
她成這樣,不都是他害的嗎?
她不說話,「冷焰,你放開我。」
他心一顫,摟著她的腰不說話,從那日她掉水裡以後,靠在他的懷裡,她喊他冷,自她清醒了,她再不喊他冷。
喂,冷先生,你,成了她對他的代名詞,現在又如此生疏的叫他冷焰。
「你快點放開我,讓你的木妍看見,又說不開了。」她低吼,身子軟軟癱在他的懷裡。
大手圈住她的臉,他一雙眸無溫凝著她,「讓木妍看見,你怕什麼?那是我的事,你是怕哪個白謹言看到吧!」
我怕什麼,你說我怕什麼,我怕你無措,我怕你心慌,我怕你心痛。
若不是你,我何苦委屈我自己,你卻總是污蔑我。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掄起拳頭垂落他的胸口,他一把抓住,「不是手痛嗎?」看著她紅腫的手,他低低道,語氣甚是不悅。
「我要見白謹言。」她抬眸,毫無情緒的開口,她知道,他有辦法知道白謹言去了哪家醫院。
「好,我帶你去。」
他轉身打了通電話,說了好一會話,抱著她朝車子走去。
車子並未開往醫院,而是在以前她曾住過的別墅停下,嚴寒的別墅,映塵看著他,「你——」
冷焰不說話,只是逕自下車。
他不想來,他一點都不想見白謹言,那個傳說無情寡義的人,卻唯獨對他老婆情有獨鍾,那眼神裡是寵,是憐,更是愛。
那樣一種專寵的眼神,他唯有在邵漠寒看寒笑時,才見到過這樣的眼神。
那眸底湧動的溫柔波瀾只為一人展現。
白謹言該死的跟邵漠寒像極了,那莫名的煩躁攫住他的心。
下了車,他看了映塵一眼,攬過她的身子。「我不准你再見他。」
他變卦了,他不讓她見白謹言。
「不行,我要見。」受傷是因為她,她不能不見。
冷焰眉一挑,摟過她的身子,重新將她塞進副駕駛座裡,順便落了鎖。
「冷焰,你什麼意思?」她掙扎,不知他為何改變主意,他忽然就這麼霸道了。
進入駕駛室,他淡淡看她一眼。
「我不許你在見白謹言,他替你傷的,我替你還。」
「不,我不,冷焰,你憑什麼這麼對我,你憑什麼!」她瞪他,恨透了他的無理霸道。
「憑什麼,憑我是你丈夫,憑你配偶欄裡還寫著我的名字!」抱過她纖細的身子,讓她坐在他腿上,他低喊,企圖將一字一句烙印在她的心坎上。
她無力靠在他的懷裡,「你為什麼總是這樣,總是這樣,冷,我求求你,我們離婚吧。」
心再也受不起如此疼痛的折磨了。
他,是她丈夫,他卻抱著她爸爸女人在親吻。
「冷,我們離婚吧,我求求你,我們離婚,我跟他說,我跟他說,讓木妍跟他離婚,你們可以在一起的,別再委屈自己了。」
翻滾著淚霧的瞳眸望著他波瀾不驚總也參不透情緒的黑眸。
英俊不凡的臉龐此時僵硬無比,修長好看的手,輕撫她瑩白的頰,俊唇微微的吐息,拂在她的鼻端,「映塵,我不離婚。」
他低沉慵懶的嗓音透出一股純男性的魅力。
映塵驚愕望他。
映塵,頭一次,他如此親暱的這樣喊她映塵,心控制不住的輕顫,抓著他胸口衣料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緊,她內心狂喜如潮。
她低下頭,不明白他如此簡單話語蘊藏的涵義是什麼。
或許,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吧。
柔柔的吻落在她馨香的發頂,圈緊她的腰,他無聲歎息。
無處探尋這莫名的情緒是為何。
有限的空間裡,他如此親密抱著她,她心頭漾開漣漪,手心平貼在他心臟處,靜靜感受他心臟規則的跳動。
這美好靜謐的幸福,讓她感覺不真實。
小手被圈進掌心裡,他低頭審視。
「我帶你去上藥。」
「你可以放開我了。」她抽回手,咬著唇。
抬起細緻精美的下巴,「小東西,你已不再叫我冷了,現在的你,冷先生,喂,讓你叫著順口嗎?」
他依舊沒有表情。
映塵咬著唇,不看他,婚禮上木妍喊他冷,她怎麼敢再奢望,那句冷,就像是她偷來的。
「說話!」他低喊,捏著她的下巴,不容許她的逃避。
「我不想再叫了,滿意了嗎?」映塵咬緊牙,不再看他,蝴蝶般羽睫輕翻落在窗外。
「我不滿意。」
「我沒容許不叫了,你就得叫!」扣住她的下顎,他霸道的警告。
「我不要叫,我一輩子也會再那樣叫……我再也……」
她的話未完,他狠狠扯過她,粗狂的吻壓了下來,奪去她的柔軟馨香。
「唔——」被封住了說話能力,映塵無助地瞪大驚疑含淚的水眸,唇瓣除了陣陣刺痛,她什麼也感受不到。
狂湧的憤恨淹沒了理智,冷焰行止愈見激狂,失控的力道已在她身上抓出道道瘀痕。柔嫩朱唇在他的摧殘下亦滲出了點點血絲,他一把撕開她的毛衣,不帶憐惜的動作,早已與蹂躪無異。
「不……不要——」她好痛,又好怕,想阻止,他與她歡纏,從未溫柔過,這次又要再車裡嗎?
映塵按在傷懷,「冷,別這樣——」
他心一痛,眸底波瀾狂湧,「別總在求我的時候叫我冷,冷,從未有人叫過。」
放開她的身子,他沉默不語,只是眸沉鬱的讓人害怕。
映塵癱在他的懷裡,不知所措。
抬起她的下巴,他矛盾看她,「你就是用著純淨而不染纖塵的楚楚韻致,勾引白謹言的嗎?」他歎息,眸色濃沉,將她放在副駕駛座上,他轉手發動引擎。
純淨不染纖塵,他,他在說她?
他的舉動太奇怪,他言語太隱晦,她不知該怎麼理解他話中含義。
車子在駛向告訴公路前,他深眸一黯,打了個轉彎,車子停在一家門面診所前。
「她的手,燙了。」將她推到診所裡,冷冷說完便離去。
映塵坐在椅子上,一個年輕的小姑娘給她上藥。
「你男朋友長的可真帥,而且還這麼體貼你。」
映塵一愣,他體貼?
怎麼可能?
上好藥,本沒什麼事情的纖纖玉手包成了肉粽,「我明天考試,怎麼辦?」
小姑娘嘿嘿一笑,「沒事呀,又不是不能寫。」
映塵冷笑,是能寫,寫的估計要慢死。
走出診所,他站在風中抽煙,白霧一圈圈消匿在風中。
恰時她口袋裡的手機響起,冷焰掐滅煙頭,轉過身,手伸進她口袋裡,看著跳動的來電顯示,他擰起眉,「紐約的。」
按下接聽鍵手機放在她耳邊,映塵微微咬唇,「喂?」
映塵臉色微白,說了聲好,便掛了電話。
「誰的電話?」他臉色並不好看,瞪著她。
「二叔打電話讓我去紐約照顧他,他一個人醫院,沒人照顧。」
俊眉一凜,他沒說話,只是抓著她的手腕,朝車的方向走去。
原來,他真的進了醫院,白謹言沒有騙她。
夕陽餘暉遍灑蒼穹,染滿了金光點點的清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