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一個人的生日 文 / 於諾

    第一章一個人的生日()

    典雅清幽的西餐廳，玻璃外爬滿綠色籐蔓，秋盡，綠色籐蔓泛黃不免染了淒然之色，室內鑿了一方水池，水波粼粼在燈光下流轉瑩亮。

    秋映塵坐到預定桌位，就臨在水畔，聽水聲淙淙。

    臨近幾桌的客人見她一個女孩子癡坐著等人，不時投來好奇的視線，漸漸，好奇的目光開始夾雜幾分同情。

    她低頭把玩著桌上的流蘇，神態有幾絲漫不經心，假裝沒看到那樣的同情，小手顫抖了下停下，望向窗外，月亮獨個流連在天空與她寂寞相對，時光在無言流逝，她的心一點點變涼……

    「小姐，要上餐嗎？」

    她一愣，抬起眸望著燃著蠟燭的蛋糕，他還沒來！

    「不用了。」她清脆的語調中有幾絲落寞，臉上卻掛著甜美的笑容。

    服務生走遠，隨著她的歎息，臉上的笑容消失，讓自己沉浸在自己悵惘迷離的心緒，她對著蛋糕喃喃低語：「秋映塵，再等等他……」

    她趴在桌面上，幽幽凝思，客人漸漸少了，服務生靜靜準備打烊……

    他果然沒來——

    她瞪著桌上燒成灰燼的蠟燭，不明白自己為何堅持等下去，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至少從她記事情開始，她生日晚上的這天，她總是空等。

    每年生日，他沒來，她沒有怪他，不，不止生日，是他跟她約好的吃飯的時候，他也從來沒有出現過，她沒怪他，今晚，當然也不會怪他。

    她揚眸，環顧週遭，果然只剩下她一個客人，水晶燈半滅，音樂也停了，顯然已到打烊時間。

    她失神的望著牆壁上的鐘錶，十一點整。

    十八歲的生日，依舊一個人。

    再這樣苦等一個小時，就真的結束了。

    映塵斂去眸中的黯然，掛上慣有的甜美笑容離開，徒留桌上的蛋糕在微弱的燈光下孤寂的等待……

    推開玻璃門，冷風撩起她的髮絲，她瑟縮了下，轉過身，看著室內的燈光全部暗下，她水漾般的瞳眸閃著些許痛楚與無奈。「我今年過生日，選了寧遠市營業時間最長的西餐廳。」她歎息一聲，接著說：「明年過生日，我去肯德基，你也讓我等你二十四小時嗎？」

    「小姐……」司機的老張些許同情的開口，秋映塵蹙起眉，「張叔，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走走。」

    「可是——」

    「我會注意安全。」她抱緊自己的手臂，低首漫步在霓虹燈漸熄的寂靜街頭，徒有月娘與她相伴。

    身後傳來匆匆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格外響亮，她不在意，數著內心傷悲，忽然，她眼前一黑，被人摀住口鼻拖至路邊的草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