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八章 問刀 文 / 汪pc

    當姜巖回到姜家村，他綁著繃帶的手引起姜鐵山的注意，但被姜巖幾句話對付過去了。晚飯的時候，姜銅也注意到了姜巖手的繃帶。要知道，姜巖從小就極為厲害，加上天生對身體擁有極強的掌控力，受傷這種事情極少姜巖身上生。但他只是默默地往姜巖的碗裡多夾了幾筷菜，其他的什麼也沒問。這個沉默寡言的男子，用的自己的方式關懷著自己的兒子。

    姜巖默默地把父親給他夾的菜扒入口，低垂著的腦袋，昏暗的火桐木油油燈下，讓人難以看清楚他的臉。

    「爸，你會刀法！」

    吃飯，一家子一向很少說話。今天姜巖這一問話，姜銅卻一時間愣住，沒反應過來。一小會後才意識到姜巖問的刀法，不是基礎刀法，也是真正擁有較強威力的刀法。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應了聲「嗯」。

    「能不能今晚教教我！我已經煉體期巔峰了，想學些有威力的刀法！」姜巖把頭從碗抬起，看著姜銅，誠懇地說。

    「嗯！」姜銅依舊沒有多說一個字。姜巖這個要求實際上有些突兀的，姜家村的兒郎都會十歲之後交給一些刀法拳法。沒到十歲之前，只允許練習基礎的刀法。目的就是讓少年們能夠專心一致，身體成長期間是煉體的佳時間裡打好基礎。打好了基礎，將來即便不能打開丹田成為武者，也能擁有多的力量討生活。

    姜巖剛過十五歲，雖然煉體巔峰了，但卻也沒有必要急修習複雜刀法。但姜銅沒有問為什麼，也沒有必要問，他相信他的兒子！

    一個人的武力共有三部分，力量，技巧，還有武器。按認真規劃，姜巖除開要修習一套威力不錯的刀法，好還要準備一柄趁手的刀，畢竟頂級猛獸的強大不能等閒視之。如今姜巖手的厚背大刀，本是村少年制式兵器，主要用途其實是用來砍柴，防身只是附帶的。

    這厚背大刀刀身長半米，刀柄是特別烘烤過的鐵木心，可雙手同握。刀重三十多斤，即便是十歲兒童，揮舞起來也是輕而易舉。姜巖手的這柄厚背大刀，這些年來經過姜銅反覆淬煉，又溶入了不少姜巖撿回來的礦石，如今重達八十多斤。八十多斤的大刀，已經很接近成年人們使用的。可對於姜巖，卻依舊太輕了。

    只是真要打一柄趁手的刀，光購買普通精鐵的花費，就不是姜巖家所能支付得起。家的狀況實艱難，姜巖記得，自己小時候也體質較弱，常生病，吃了不少藥，花費極大，姜巖家因此欠了許多債。父親這些年的辛苦姜巖看眼裡，現又怎麼能讓父親再為此愁！

    對面的姜銅拿著酒葫蘆想倒些酒，卻只倒出小半杯。姜巖看眼裡，沒有多說。

    飯後一個時辰，後院柴堆前一塊灰石板鋪成的小小練武場地，場地四周插著四根火把，練武場的光亮還算可以。

    姜銅手拿一柄與姜巖相差無幾的厚背大刀，半步馬步站立場，微弓著腰，兩手握刀柄，抱胸前，刀尖指向前方。姜巖眼，一向普普通通的父親，竟然給他一種窒息感。那弓著的腰身似乎醞釀一股爆的力量，一動不動的身形似乎隨時可以以快的速撲出。

    「起手式抱刀式，怎麼好像餓虎抱石式？這不是虎形拳法的煉體打法嗎？莫非可以演練成刀法，形成攻擊招法？」姜巖看著這熟悉的姿勢，心一動。

    「父親果然跟師父有關係！」

    虎形拳是姜巖的師父教的，姜銅從來沒有教過他任何拳法打法。姜巖的師父是姜巖歲時到村裡，姜巖從來不知道他為何教導自己，也不知道師父姓啥名啥。每次姜巖問這個問題，師父就笑了笑，然後讓姜巖負重速跑的圈數加倍。兩三次之後，姜巖便不問。

    師父教導了姜巖一年後便悄然消失了，就如同他悄然地出現一般。這一年，姜巖沒有看到師父與父親有過任何接觸。沒想到···！

    「也許，虎形拳法並不少見！」姜巖試圖說服自己，可姜巖卻知道，虎形拳法有很多種，姜巖也鎮上的武場見過許多人練虎形拳法，但都與姜巖自己練的有很大的差別。

    比如這半步馬步，雙手正身拱立的餓虎抱石式，這根本就是師父教的虎形拳法特有的站法打法。

    「注意看，抱到式，推刀式，————，攔尾式！」

    隨著姜銅一聲輕喝，一套大開大闔，沉穩有力，卻有一股一鼓作氣，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氣勢的刀法，火光下展開。

    姜銅打得不慢，畢竟真正的刀法對力量的每一個細節變換都非常講究。打慢了，便打不出刀法的真正威力，能看到的就只有一個空架子，沒有實戰作用。

    如這推刀式，刀是怎麼推的，一股猛力直接往前推？那樣做只會讓你被人捕抓到你推刀的軌跡，從而想出應付之法。真正的刀法，實戰不可能如此幼稚。

    姜巖看得很仔細很專注，不放過一絲一毫。同時，通過觀察，心不斷演練，這一式是如何施展的，身形步伐，力等等一一計算著，演練著。

    比如這攔尾式，拖刀的弧線需要身形旋轉超過一八十，這一式威力之大，一邊觀看的姜巖能夠真實地感受到其帶起的刀風。姜巖估算，父親施展的這一式刀法，只怕成人大腿大的火桐木也能夠一刀砍斷。這要是真砍人身上，···！

    這一套刀法分式，與虎形拳法完全一致。當姜銅兩趟演練下來，姜巖已經完全把握了這套刀法。

    先，腳步、身形和手勢姜巖就熟練無比，缺的無非就是這幾個要素的結合，它們是如何搭配，是如何力的。

    自己的父親面前，姜巖無需掩蓋自己的才能、智慧。確定自己已經把握到了這套刀法，姜巖就跟父親示意讓自己來試一試。

    姜銅詫異地看向姜巖，但他什麼也沒說，直接走到一邊，把武場讓給姜巖。

    姜巖走上武場，先拉開起手式——抱刀式！然後閉上眼睛，仔細回想父親施展刀法時的一舉一動，同時心代入自己，不斷演練。隨後，他一招一式開始演練

    第一趟走下來，一邊的姜銅已經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個木吶老實的漢子，管知道自己的兒子天資極高，但只看兩遍，一趟刀法就能施展得如同他人修習一年一般。無論腳步身形手勢的協調，還是力掌握的時機，都已經有自己層的火候。雖然這套刀法與虎形拳法有密切不可分的關聯，姜巖練虎形拳多年，這趟刀法要學會不難，可姜巖的表現依舊大大的讓他感到震驚。

    第二趟，姜銅現，姜巖沒有自己指導的情況下，已經就許多細節上的偏差作出調整。

    第三趟，已經初初展現一股一往直前，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氣勢。

    第四趟，刀影已經有一種周轉隨意的味道。

    月光下，火光，一大一小，一老一少，揮舞著大刀，揮灑著汗水。

    炎黃大世界，這樣的夜晚裡，這樣的一幕不斷地上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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