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一直都愛著你 文 / l寵愛s
第一百二十一章我一直都愛著你
但是若惜卻一臉恐慌地掙脫他的禁錮，跳離他幾米遠，大聲吼道：「他不是我們的孩子，他是我一個人的，是我一個人養大的，不是你的。當初是你自己不要他，是你見死不救，是你說他是孽種，孩子已經死了，你抱他幹什麼？你再怎麼抱，他也不會知道你是他父親，寶寶已經死了，所以……北冥逸，我恨你！」
北冥逸聽了若惜的話，感覺自己的心像被針紮了一般，疼得厲害。他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拳頭握得愈發的緊，看著她那雙在黑夜裡閃爍著淚光的眸子，一時之間，他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明白，自己對她所做的一切傷害，她絕對不會原諒他，就算原諒了，再怎樣彼此的心裡都會落下不小不大，卻永遠都不可能磨滅的疙瘩，橫在他們兩人之間，永遠都不可能消失，而他們……也回不到從前了。
傷害已經造成，彌補也無濟於事。
北冥逸深深呼吸一口氣，目光再次落在她懷裡小小的孩子身上，好半晌，他才幽幽開口：「把孩子交給我，或許，我還能救好他！」
若惜卻根本不相信他的話，低頭看著懷裡像睡著了一般的寶寶，她的視線再次被淚水模糊了。
「你不用騙我，寶寶已經沒救了，他不可能活過來，永遠都不可能！」如果還有救，無極一定會告訴她的，可是，無極卻什麼都沒有說。
她現在，真的什麼都不想要了，什麼都不想想了，只想找一片淨土，守著寶寶，一輩子守著他……
「若惜，你相信我，好不好？」若惜眼底的心灰，他看得清清楚楚，見她彷彿看破一切紅塵的樣子，他莫名心慌得打緊，同時，他也忍不住害怕起來。
他總有感覺，他會失去她，會永遠失去她一般。
若惜抬頭直直地看著北冥逸，瞧見他堅定不移地盯著她，她莫名就心動了，要知道，如果可以，她可以用自己的命去換寶寶的一條命。
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害怕和擔心起來，要知道，之前不管她如何求他，他的態度都那麼堅決，怎麼可能一下就改變主意要救寶寶了？
之前，他說的一句話，她記得很深很深，他說：「就算這孩子真的是我的，只要是你生的，我都會要他生不如死！」
若惜垂下眸子，緊緊抱著寶寶，心裡卻矛盾之極，不知道究竟應該怎樣抉擇。
如果他真的能救活寶寶，那固然是好事。
如果，他只是為了騙她，把寶寶的遺體搶走，然後徹底毀滅掉了，那怎麼辦？
她已經沒有了活寶寶，不想連死寶寶也守不住。
北冥逸看著若惜那糾結痛苦的模樣，他趕緊上前，從她懷裡接過孩子，但是，若惜卻抬起頭問道：「你不會傷害他，對不對？」
看著若惜唯唯諾諾的眸子，北冥逸的心猛然一緊，在他的記憶力，雲若惜從來不是這樣扭扭捏捏，患得患失的，他真的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不明白，因為這八年的時候，她失去的太多，得到的太少，痛苦太多，歡樂太少，淚水太多，笑容太少……
她害怕失去，害怕被遺棄，害怕世界上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人，沒有任何目的地活著……
他永遠都不會明白，當發現世界上自己最親近的人，自己最愛的人，通通離開自己時，究竟有多絕望和荒涼，她害怕自己的世界裡荒涼得沒有絲毫生機。
北冥逸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從若惜的懷裡接過寶寶，當把寶寶抱緊懷裡時，他心裡不知道是激動，還是難過，亦或者是心痛，反正什麼感覺都有，心裡很矛盾。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莫名就有這麼大的孩子了，一方面感覺他的身體很輕很小，一方面又感覺他很沉很高了。
他自己都是殭屍，自然明白，殭屍小時候生長極為緩慢，長這麼大，他卻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孩子，八年裡，他卻沒有盡一點父親的責任，反而在知道有他存在時，還冷漠狠心的不救他。
就因為他的固執，他的仇恨，他差點害死了他自己的骨肉……
他想像不到，這八年裡，她是怎麼把他們的孩子帶大的，他真的想像不出來。
北冥逸感覺自己的眼睛忽而有些澀和脹痛，他緊緊地抱著寶寶，轉眸就看著站在旁邊，低頭咬著嘴唇低聲哭著的女人，他騰出一隻手，把她摟進懷裡……
若惜並沒有掙扎，仍有北冥逸抱著，在感受到他懷裡的溫度，若惜哭得更厲害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更不知道現在的自己，究竟應該用怎樣的心境和身份去面對他。
她應該責備他嗎？應該怪他嗎？
她實在找不到任何理由和借口怪罪他。
要知道，當初一切的一切，全是她的錯，全是她自作聰明，以為憑借她一人之力就可以救他。
可是，她卻沒想到害得他差點丟了性命。害寶寶沒有父親，其實，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錯……
但是，如果不怪罪他，那她這段時間所受的罪，所掉的眼淚，所受到的錐心之痛，就算了嗎？
她實在做不出來，她實在沒有這樣大方……
「惜兒，對不起！」北冥逸緊緊抱著若惜被冷風吹得很冰冷的身體，在她的耳邊，內疚的低聲道歉。
若惜緊緊地咬著嘴唇，一時之間，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她閉著眼睛，任由眼淚流入北冥逸的衣服裡。
北冥逸緊緊抱著她，臂彎很用力，他恨不得將這女人擠進自己的身體裡，然後兩人徹徹底底溶為一體，這樣他們就能形影不離的隨時隨刻都在在意，他們能心意相通，就不會有那麼多誤會了。
「惜兒，我會對你好，我真的會對你好，這輩子只會對你一人好！」北冥逸感受不到若惜的回應，他心裡有些慌，於是趕緊補充道，「惜兒，你知道嗎？我愛你，一直都愛著你……」
若惜聽了他的告白，卻哭了出來，她閉著眼睛，半天才搖了搖頭，無力的低聲說道：「可是，血桃已經死了，我們回不到過去了，北冥逸……我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血桃死了？！怎麼可能死了？！
北冥逸的劍眉不由深深一擰，他放開若惜，在黑夜裡直直地看著她布上一層淚水的小臉，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低頭就吻住了她的唇。
若惜被北冥逸突如其來的一吻弄得瞪大了眼睛，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吻自己。
雖然他的吻很輕柔，很溫柔，帶著她熟悉的柔情，可是，她的腦子還是莫名想到他和碧落洞房花燭糾纏的那晚，她跪在大雨裡聽見他們歡愉了整整一晚，她好看的柳眉一皺，想到這男人的唇吻過無數多的女人，她竟然控制不住自己，有種想反胃嘔吐的感覺。
掙脫北冥逸的禁錮，若惜跳離了他幾米遠的地方，一臉複雜和厭惡地盯著他，抬手狠狠擦了擦被他親吻過的紅唇。
「北冥逸，請你放尊重一點，如果你以後還敢對我動手動腳，我一定不會原諒你！」
「我只是想要證明，就算血桃枯了，死了，我北冥逸也不會對你變心的！」對於若惜所表現出來的排斥，北冥逸有些激動地大聲說道。
若惜聽了，忍不住冷冷一笑，她垂下眸子，低聲說：「是嗎？你北冥逸不會對我變心？既然不曾變心，那為什麼血桃會死？既然你說你愛我？又怎麼捨得讓我這麼難過，又怎麼會做到在面對我熟視無睹？又怎麼會……」
想到之前在被秋漁罰跪石子的時候，他冷漠的翩然從她身邊走過，想到他親自動手打她巴掌……無論如何，她都無法釋懷。
北冥逸被若惜的一席話弄得啞口無言，聽了她的話，他竟然找不到一句話來替自己辯駁，好不容易想到一句話，他張了張嘴想要說出來，而若惜卻絲毫機會都不給他，直接衝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端木錦大聲喊道：「木錦，你來得正好，我想要回家，你帶我回去好不好？」
北冥逸見若惜跑開，他的視線隨著她的身影，直接落在了站在不遠處的陌生男人身上。
瞧見那男人身形挺拔，全身上下都散發出出眾的氣質，不難看出，他絕對不是等閒泛泛之輩，要知道，他什麼時候站在不遠處的，什麼時候來的，他一點都沒有察覺出來。
看來，這男人的身手，如容小覷。
北冥逸抱著寶寶，本想上前和他打招呼，可是，目光卻落在若惜挽住他的胳臂上，北冥逸的眸子忽而就沉了下去，而抱著寶寶的手，也忍不住多用了一分力。
端木錦這倒是第一次瞧見那個讓她朝思暮想、傷心欲絕的男人，他的眼眸裡沒有太多的溫度，也沒有太多的感情，看不出悲喜，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目光隨即移到若惜身上。
嘴角輕輕揚了起來，點了點頭，他低聲說道：「好！！」
說著，他轉身牽著若惜就準備離開。而若惜沒有回頭，直接跟在了他的身後。
她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或許，是經過這一次，讓她徹徹底底幡然醒悟了。
北冥逸是帝王，而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她不會比古代皇帝的任何一個女人要幸運，北冥逸更不會因為她而做一個不一樣的皇帝，注定他要辜負她。
經過這麼多，她能承受得住他的一次質疑、一次折磨、一次冷漠，她不能保證自己能承受得住第二次、第三次……
心裡雖然擔心寶寶，但是，她知道，倘若北冥逸答應下來了，那就一定不會有事了。
只要寶寶沒事，那她也可以放心離開了。
若惜小步跟在端木錦的身後，但是她卻能清楚感受到北冥逸寸步不離地跟在她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