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四十七章 千萬不能死啊! 文 / l寵愛s
第四十七章千萬不能死啊!
她雲若惜什麼時候被人嫌棄成這樣了?她居然還傻傻的交付了半顆真心。
想到上次在宮外他犯病時,她擔心他心都痛了,而他卻這樣對自己,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傻好傻,傻到連她自己都想抽她自己巴掌。
「不過娘娘,您也別擔心,奴婢識得草藥,已經幫你找了止血和能促使傷口癒合的草藥,您別擔心,可能上藥的時候會比較痛,你忍一忍!!」一向心思細膩的碧綠,這一次卻沒注意到若惜的反應,她只聽見若惜在笑,大笑,笑得很開心……
果然……藥水染在傷口上很痛,簡直痛得要死,但是若惜依舊把臉埋進被子裡並沒有大哭大叫,她只是咬著被子忍受著這蝕骨般的疼痛。
「娘娘,很疼嗎?」碧綠見若惜的身體隱隱顫抖,她擔心的輕聲問道。
將頭埋在被子裡的若惜聽了後,她搖了搖頭,可是眼角的淚水卻沒有斷過。
心底莫名感到很悲哀和淒涼,作為一個失寵的「棄妃」的悲哀。
塗了藥,碧綠看見若惜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她擔心地大聲喊道:「娘娘,這草藥根本不管用,你就像王低一下頭,好不好?奴婢擔心再不止血,你會死掉的!!」
把頭埋在被子裡的若惜,緩緩閉上眼睛,而淚水卻順著臉龐低落在被子上,被子就像海綿般,快速吸走她的眼淚,她的淚水在瞬間消失得不見了蹤影。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半晌,若惜才低聲說道。她微微把頭露出來,對著哭得像個淚人一樣的碧綠燦爛一笑,「你主子我的命硬,死不了!!他就是像看我的笑話,是想看我卑躬屈膝跪在他面前苟延殘喘,碧綠,我這人一輩子都無法做出出賣自己靈魂的事情。要我去求他,你還是給我一把刀吧!」
一聽若惜的話,碧綠嚇得魂飛魄散。她立刻撲向若惜,哭著拚命地搖頭:「可是娘娘,這樣你會死的!!流這麼多血,你真的會死!!」
「呵……」若惜勾唇虛弱一笑,「傻丫頭,你再去多找一些止血的草藥,給我弄濃一些,我不信不能止血!」
「可是……」碧綠看著若惜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她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卻被若惜打斷了,「你再不去給我找草藥,我真的會死掉!!難道,你想看著我死嗎?」
看著碧綠那傻不拉幾的模樣,若惜還真想翻白眼。
「不……我不想!!」碧綠被若惜的話嚇得不淺,她拚命地搖頭。
「不想的話,就趕快去給我找草藥!!」若惜的話,硬了一分。
「哦!!娘娘,你再等一等,奴婢馬上就回來!!」
說著,奴婢擦乾臉上的淚水,就飛奔而出。而若惜看著碧綠那嬌小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房間裡,她嘴角生硬的笑容慢慢被掩退,她目光空洞地掃了掃昏暗的房間,最後又笑了起來,可是眼角卻落下幾滴淚水。
北冥逸,想我來求你是吧?想我死是吧?我偏不遂了你的心願!!我雲若惜,絕不會讓你今後的日子過得舒坦,我發誓……
北冥逸站在院子裡,不停撲扇著幽深藍光的眸子,直直地盯著地面上的那一灘血漬,斜飛入鬢的劍眉幾乎擰在一起。
剛進大殿的侍從見北冥逸正站在院子裡,他立刻慌張地跑過去,在他身邊跪下,行禮道:「王,萬歲!!」
北冥逸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俊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他低沉著聲音瘖啞地問道:「如何?!」
「回王,若妃娘娘已經醒過來了!」侍從跪在地上,上半身幾乎都貼在地面上了。
聽見她醒了,壓在心底的大石終於可以放下了,可是,還沒來得及徹底放下,他的心又提了起來。北冥逸將雙手背於身後,王者之氣畢現無疑,他斜睨侍從,道:「她的傷口如何?」
「奴才聽守門的宮婢說,一共換了十五盆清水才把傷口清理乾淨!」侍從伏在地面紋絲不動,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恭敬之情。
一聽這話,北冥逸陡然一沉!十五盆清水?傷得有那麼重?!
不由自主,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地面上還未全部幹掉的血漬。光看看地上的血,就知道那三十大板的威力究竟有多厲害了。想到她傷得如此重,北冥逸莫名的,竟然想將打她板子的侍衛給殺了。
他叫他們重重的打,難道他們就真的重重的打嗎?他們的腦袋是狗腦袋,還是豬腦袋?他們是瞎了狗眼,還是眼睛被什麼給蒙住了?難道,看不出來她現在是最得寵的嗎?
北冥逸黑沉著俊臉,半天才沉著聲音繼續問道:「那她現在可有派人來找本王拿藥?」
侍從一聽,頗難為地皺了皺眉。他天天跟在北冥逸身邊,北冥逸的衣食住行,全由他打理,自然北冥逸的心思,他也能揣測出……不說七八分,那太多了,至少也有五六分吧。他當然看得出來,雲若惜在他心中的位置,至於今天為何要打她板子,全是她桀驁不馴的倔脾氣給害的。
倘若,雲若惜懂得拿捏輕重,知道如何討北冥逸的歡心,懂得那麼一點點心機,不知道在後宮她的地位會有多高呢。
想到這裡,侍從忍不住歎了口氣。
「小方子!!」見小方子跪在地上沒有回話,北冥逸有些不悅了,語氣自然重了幾分。
「在!!」小方子被北冥逸冷漠的聲音嚇了一跳,他趕緊把頭埋得更低,「王,若妃娘娘她只是讓貼身碧綠去採了止血的草藥,並沒有差人來找您拿藥膏的意思!」
雖然小方子只是在陳述事實,但是一句話下來,他已經嚇得冷汗涔涔了,因為他聽見了北冥逸握拳時,那骨骼交錯的聲音。
「該死的女人!!」北冥逸實在抑制不住心頭的怒火,咬牙低聲謾罵道。低個頭,認個錯,難道她要死啊?那面子能值幾個錢,那硬骨頭能抵得上一條命嗎?
北冥逸怒不可遏地翻了個白眼,而不知道什麼時候,秋漁已經從房間走了出來。
「陛下,給妹妹宣巫醫瞧瞧吧,她畢竟是女人,身子弱,挨了三十大板,如果不治好留下什麼病根,可不好了!」秋漁在宮婢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北冥逸見秋漁出來,雖然刻意收斂起面上的寒霜,不過還是臭臭的。
「既然她守著一身傲骨,不願意降低身份,那就由她去吧,反正本王是不會去送藥的!」
話畢,北冥逸臉色不佳地轉身去了書房。而站在院子裡的秋漁瞧見北冥逸的表情,雖然有些不舒服,不過想到今天報了仇,她還是忍不住勾唇得意一笑。
「雲若惜,想和我鬥?你還嫩了點!今天,我只是給你一點小懲,今後我們走著瞧!」秋漁冷冷一笑,在心裡暗自說道,最後由宮婢扶進房間裡休息去了。
第二天,若惜是被『臀』部,以及上面一點的背部給疼醒的。
「好痛……」傷口好像被人用鑲著鐵釘的板子用力戳她一樣,連骨頭都痛得要死。
「娘娘,很痛嗎?」碧綠端來了藥,見若惜趴在床上,整張臉幾乎都擰在一起了。
「碧綠,你端著的是什麼東西?」濃郁的中藥味突然充斥在鼻尖,若惜不舒服地皺了皺眉。
「娘娘,這是我偷偷去給你弄的有助於恢復傷口的藥,你趕緊喝了吧,有止疼的功效哦!!」碧綠一邊輕聲說道,一邊吹了吹藥水,欲讓若惜喝下。
可是若惜一看見中藥,小臉一跨,小嘴一撇,把臉扭到一旁:「我不喝,藥好苦!!」從小到大,她最討厭的就是吃中藥和打針。
「娘娘,你的傷口這麼嚴重,現在天氣又熱,如果你不吃藥,難道你想看見傷口腐爛嗎?」碧綠知道若惜的性子,倘若她一旦做了決定,不管是什麼事情她都不會輕易改變的,所以,她只得嚇唬嚇唬她。
果然若惜在聽了碧綠的話後,小臉閃過一絲驚慌,她瞪著水汪汪的大眼望著碧綠,驚愕地問道:「碧綠,你說的是真的嗎?」
「嗯!!」碧綠重重地點了點頭,一臉認真地望著若惜,「如果傷口不快點好,不僅潰爛,而且還長蛆蟲,還有招惹蒼蠅呢!!」
一聽這話,若惜傻眼了,大大的眼眸裡全是恐懼,呆愣了半晌,目光最終落在藥碗裡。
「碧綠,端過來,給我喝吧!!」最終,若惜還是害怕身上長蛆,她撅著小嘴,一臉痛苦和楚楚可憐地望著碧綠。
碧綠看著若惜那可憐巴巴的模樣,忍不住心頭一痛,她舀了一勺藥遞到若惜蒼白的唇邊,輕聲說道:「娘娘,只要你按時吃藥,過幾天傷口結疤,就不怕了!」
濃郁的草藥味在口腔裡蔓延開來,那藥苦得不是一般兩般,而是好苦好苦,剛喝了一勺,若惜就淚眼汪汪了。
「碧綠,好苦!!我不想吃了,嗚嗚……」若惜膽怯地盯著那一小碗藥。
「娘娘,您就喝了吧,良藥苦口嘛,捏著鼻子吞下就好了!!」沒有人知道她弄這碗藥有多麼困難。整整纏著巫醫三個時辰,他才開了藥方和拿了藥,又替膳房劈了兩個時辰的柴,她們才願意借她爐子煎藥。如果若惜不把這藥喝完,那就真的太對不起她了。
可是,若惜在喝了三口之後,不管碧綠怎麼勸,怎麼講,若惜打死都不喝了。
「碧綠把藥端走,好苦,好難喝,我不喝了。我寧願死,也不願意喝了!!」若惜流著眼淚,可憐巴巴地望著碧綠手中的藥,那感覺比讓她上吊『自殺』還惱火。
「可是娘娘,這藥非喝不可,不然真的會……」碧綠見若惜死也不吃藥了,心中一慌。
而若惜卻不容她把話說完,已經伸手打翻藥碗,咬牙道:「就算長蛆,就算招惹蒼蠅,我還是不吃!!啊啊啊……我不吃藥嘛!!嗚嗚,我的頭好痛,碧綠,我的頭好痛!!」
碧綠看見若惜就像小孩子一樣使性子,她有些哭笑不得。她收拾好被摔壞的碗,重新在床邊跪下,看見若惜有氣無力地趴在床上一動不動,她擔心地問道:「娘娘,你怎麼了?感覺傷口怎麼樣?要不,我再去幫你多踩一些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