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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061 定情 文 / 白翼龍

    061定情

    靜靜的看完了後中的信,壽昌垂下頭思索了一會,抬起頭來望著高文舉揚了揚手中的信箋:「你就是為了這個才打算回泉州的麼?」

    高文舉點點頭,沒有說話。

    壽昌將腦袋輕輕偏了偏,接著問道:「要是沒有這封信的話,你打算怎麼辦?」

    高文舉很吃驚,呆呆的想了想,還真沒想出什麼東西來,只得照實回答:「還能怎麼辦?只能順其自然,就這樣子磨唄。」

    壽昌眼珠輕輕一動,盯著他又問:「如果你不知道我是公主,你是不是打算就這樣磨到我開口?」

    高文舉微微一怔:「或許吧。」

    壽昌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又問道:「你早就知道我是女兒家了,為什麼一直不向我說明?還一直逗我開心,是不是一開始就打算勾引我?」

    高文舉大汗:「起初我只是把你當成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姐,是出門來找樂子玩的。原以為你玩上幾天就回去了,反正你又有家裡人的支持,想必沒什麼後顧之憂,正好我那陣子也挺無聊,好不容易碰到個能湊到一起玩的伴,挺開心的,也就沒想那麼多。只想著,等你玩夠了,自然就散了,大家就當是萍水相逢,做個好朋友就是了。你怎麼能亂用詞語,勾引少女,很大罪過的。更別說勾引公主了。」

    壽昌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這麼說,我還得感謝這個寫信的人了?要不是他的幫忙,我都不知道自己真的被你勾了魂去呢。」

    高文舉很吃驚:「這話從何說起?」

    壽昌兩眼一紅:「你這個沒良心的……」眼眶中淚水直打轉轉,強自忍住道:「你知不知道,你昨天說了要走的話之後,我難過了整整一夜?枕頭都被淚水泡透了。我還以為,今天真的就要和你分開了。」

    高文舉連忙從懷裡掏出一塊絲巾來,輕輕將她眼中的淚水拭去,很無奈的說道:「我那時候也沒意識到原來自己已經被你勾了魂去,昨夜其實也沒睡好。昨天我一說回泉州,你就一聲不吭同意了,明明就是不在乎我嘛。我想了一夜,後來還是覺得自己興許自作多情了,要不是你方纔那一哭,搞不好我們真的就要錯過了。」他好歹也是兩世為人,又加上前生經歷過那許多事情,自然明白對付女孩子,有時候要用一些小小技巧,既然已經決定了要珍惜眼前這個人了,當然要主動一些了。不過,話裡話外還是要暗示一下對方自己的立場。

    壽昌很滿意的仰著頭任他施為,直到他收回絲巾才悠悠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不要臉?」

    高文舉莫名其妙:「這又是打哪說起?」

    壽昌面不改色:「一個女兒家,自己找上門來,還要纏著你,不算不知羞恥麼?」

    高文舉這才想起來,若是依著後世的習慣,壽昌的這種行徑再正常不過了。可現在是宋朝啊,怎麼就會有如此主動追求幸福的姑娘呢?還真是奇怪了。若非自己有前世的記憶,恐怕還真的無法接受這種行為呢。不過她的這個問題,又要怎麼回答呢?難道說,沒關係,這種事我見多了?這話要真的說出來,還不定會招來壽昌多大誤會呢。想著想著,竟然不知如何回答了。

    壽昌看他目光閃爍,剛剛恢復了幾分喜悅的心情又沉了下去,歎息一聲,再不說話,將身子倦了起來,呆呆的望著前方,動也不動。

    高文舉見狀,心頭又是一陣刺痛,輕輕用手撫著她的頭髮道:「你多慮了,我只是很奇怪,雖然我高文舉也算得上是英俊瀟灑、器宇軒昂,勉勉強強稱得上一表人才,可再怎麼出眾也驚動不到皇宮裡去吧?你是怎麼慧眼識英才,一眼就發現我的?」

    壽昌吭的笑了一聲,也明白了他的心思,便再不為此糾結。輕輕將他搭在自己頭頂的手拉到面前,用小臉蹭了蹭,瞇著眼睛道:「你說什麼都好,反正我現在已經被你勾引到手了,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我不介意。反正我跟定你了。」被高文舉攬在懷裡那一刻,她突然覺得這世間無論什麼東西,都比不上面前的這個人對自己的重要性。索性就敞開了心胸,直截了當的表明了心跡。

    高文舉很詫異,這年頭居然還有如此主動的姑娘家?竟然還讓自己碰到了,真是太讓人意外了。不過……這手感可真讓人打心眼裡喜歡。難道這是老天給穿越人士特意安排的福利?看來以後可以適當的少一些對賊老天的腹誹了。

    兩人保持這種極度曖昧的姿勢好一陣子,高文舉才發覺自己一直蹲在她的椅子旁邊,腿腳之間的氣血不暢,已經有些麻木了,卻又不捨得挪開那感覺良好的手掌,索性輕輕的坐在她的椅子旁邊,將雙腿伸開讓氣血通暢一些,好在這種躺椅高度並不怎麼高,他坐下之後,手心的位置並沒多大影響。

    靜靜的望著沉浸在幸福中的壽昌,高文舉一時之間感慨萬千,他實在不願意和皇家作對,雖然手頭有幾個小錢,甚至還有幾個精壯勞力,可用自己這點實力來對抗國家機器,勝算未免太低了。如今,如何應對那些有可能面臨的壓力才是當務之急啊。實在不行,還是私奔?

    用另一隻手輕輕的從壽昌手中取過那張信箋,高文舉望著那字數寥寥卻措辭嚴厲的內容,苦苦的思索了起來。這封信中所表達的意思很簡單,一是清楚的說明了壽昌的身份,二是告誡他要識得進退,不要癡心妄想,否則後果自負。信的末尾蓋著一個大紅印章,天子信璽四個大字清晰可辨。

    一想起這事的前因後果來,高文舉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壽昌來的時候,對方分明就擺出了極大的善意,不但幫自己處理了文碟的問題,還將壽昌完全的托付給了自己,一副你辦事我放心的架勢。可這眼見得兩人關係有點進展了,馬上就來棒打鴛鴦了?這不擺明了要玩人麼?皇帝就了不起了?別以為你幫我弄個文碟就可以左右我的人生了,要知道人的一生中,除了前途之外,愛情也是很重要的!

    話說回來,當時將壽昌送到這邊來的時候,她是以男子裝扮出現的,可別人就算不明白,難道你做哥哥的自己都不清楚麼?孤男寡女在一起混上一陣子,天知道會出現什麼事?現在倒想起來威脅我了?哼,須知我高文舉好歹也算是個七尺男兒,如今被一個自己心儀的小mm主動表白不說,還要被你的威脅嚇退麼?簡直太不把豆包當乾糧了。

    不過說歸說,做歸做。人家好歹是個公主,難道自己真的就這麼帶著她私奔麼?高文舉腦海中突然閃過壽昌方才說的考上狀元就配得上那句話來。再聯想到這兩個月來壽昌不斷的言語之間暗示自己,鼓勵自己要考個名堂的事情。高文舉心中隱隱約約的閃過一絲亮光,難道說,自己考中了狀元,對方就有可能同意這門親事?

    「啪!」高文舉拍了自己大腿一下:「我怎麼這麼蠢?!定是如此,否則為何人家要幫我辦什麼文碟……咦?不對啊,那時節我們才剛剛見面啊,難道她那時候就看上我了?是嘍,一開始,人家就知道我的底細,我還總以為自己是在扮豬吃老虎。老天爺啊!敢情不是我泡妞,是被妞泡啦?!這要傳了出去,日後還怎麼見人?」

    壽昌也是個天塌了都不怕的性子,心事定了下來,竟然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又被他拍腿那一下驚的醒了過來,轉頭看到他一副患得患失的樣子,抿嘴一笑,連忙起身拉了他一把:「你怎麼坐在地上?多驚啊,快起來。」

    高文舉毫不介意:「都曬的乾透了,哪裡有丁點涼意?」

    壽昌在他手背上輕輕一拍:「笨死啦!地上多髒啊!」

    高文舉將手收了回來,趁機站起身來活動了幾下手腳,將手中的信箋輕輕疊了幾下,又收回信封,喃喃道:「難道這封信的意思是鼓勵我去考狀元?不是威脅的意思?」

    壽昌一把將那封信扯了過來,嗔道:「不要管這個,安安心心的做你自己的事,考不考狀元,也沒多大干係!」

    高文舉很吃驚,扭頭望著她道:「瞧你這意思,是打算跟我私奔了?」

    壽昌頓時紅了臉:「呸!胡說八道!你真當我是那種不知羞恥的女人麼?再胡說我……」眼睛又紅了起來,嘴裡的話卻停了下來。

    高文舉馬上投降,連忙湊到她跟前道:「你別多心呀,我開個玩笑。」

    壽昌紅著眼道:「你就知道欺負我!」

    高文舉大是頭痛:「天地良心啊!你我之間,只有你欺負我的份,我哪裡敢欺負你?」

    壽昌低聲道:「那你說什麼私……奔的話?」

    高文舉一拍她手中的信封:「這信上說的很清楚,讓我自己知道進退,你也說過,考上狀元才能配得上你。如今你又說不讓我考狀元了,那不是……」

    壽昌臉色緩了過來:「你這人!一天就知道胡思亂想!這封信不是我哥哥寫的,用不著擔心!明白了吧?」

    高文舉哦了一聲:「那你不早說,嚇的人家這小心肝撲通撲通的直跳!」

    壽昌被氣笑了:「無賴!」

    高文舉又道:「不對啊,那信上明明那麼大個天子信璽,不是皇帝,誰敢用那玩意亂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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