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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南海桃花向陽開 018 科技的威力 文 / 白翼龍

    018科技的威力()

    猛火油,就是石油。我國勞動人民很早就發現並使用石油了。最早發現石油的記錄源於《易經》:「澤中有火」,「上火下澤」。澤,指湖泊池沼。「澤中有火」,是石油蒸氣在湖泊池沼水面上起火現象的描述。

    最早認識性能和記載石油產地的,是東漢班固(公元32~92年)所著的《漢書.地理志》。書中寫道:「高奴縣有洧水可燃」。而最早採集和利用石油的記載,是南朝(公元420~589年)范曄所著的《後漢書.郡國志》:「縣南有山,石出泉水,大如,燃之極明,不可食。縣人謂之石漆」。

    除了把石油用於機械潤滑外,還用於照明和燃料。五代時更是將其成功應用於軍事。直到北宋中期,偉大的科學家沈括為它統一了名稱,以其出於石中而取名「石油」。

    這時候的人們還只會簡單的使用它,無論是用來潤滑機械還是當作燃料都未能進行深一步的加工。在沒有現代設備的條件下,高文舉所能想到的就是用最簡單的加工方式就是直餾法,採集一些直餾汽油。不敢講威力多大,至少比原油用起來要強的多。

    在大家的關注下,高文舉用現成的幾樣簡陋工具搭建了一個直餾爐。罐體就用水缸。為了確保安全,採用了土煉油的方式用水來做媒介。反正現在沒人關注環境污染的問題,廢氣多點也不用擔心環衛局來罰款。冷凝採集部分則是找了幾塊現有的材料做了個銅蓋子,簡單的敲出個扁嘴來接上竹筒就完成了。

    經過兩個多時辰的折騰之後,大約十來斤的直餾汽油被採集到了一個陶罐裡。找來一個能裝大約多半斤的小口陶罐。灌進大半瓶汽油之後,高文舉又讓諸人找來幾斤白糖,又給陶罐裡混入了半斤白糖。搖化之後,罐口堵上破布,一隻簡易的燃燒瓶就做成了。

    當高文舉帶著眾人來到海灘試驗時,已是正午時分了。許大勇卸完糧食,也聞訊趕了過來。海邊拴著一隻破舊的小舢板,高文舉親手將點燃的燃燒瓶摔了上去。三十米的距離,一擊命中,陶瓶在碰上舢板的那一瞬間登時破裂,瓶中的汽油在灑開的同時被點燃。幾乎就在一瞬間,混和了蔗糖的汽油一下將整個舢板籠罩了起來。沖天的火焰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越燒越旺。不一會兒,將那隻小舢板燒的乾乾淨淨,只留下了幾支短短的黑炭頭飄在水面上。

    圍觀的所有人都被這恐怖的威力驚呆了,呂全忠更是滿眼淚花,嘴裡喃喃有聲,似乎在埋怨老天,為什麼不早上三十年碰上高文舉,如果早早學會這種精煉方法,或許金陵保衛戰會是另外一個結局呢。

    當眾人正圍著那一堆飄浮在海邊的灰燼評頭論足之時,高文舉卻望著腳下的沙灘出了神。這裡的砂質簡直就是做玻璃的上上之選啊,晶瑩的有如大顆鹽一般在烈日下閃閃發光。

    高文舉激動的抓了一大把白砂匆匆趕到樹蔭下在手裡仔細翻看,沒錯,的確是上等的石英砂~!這是他在非洲幫那幫土著煉製玻璃時,需要好多道工序才能提純出來的上等材料。有了這個,幾乎不需要別的工序,只需要再加上一些適量的純鹼和長石就能直接燒製出玻璃來。而長石在這島上也是遍地都是。原來以為最難提煉的石英砂這裡居然有現成的,這不能不讓他喜出望外,所以一時竟沉醉在了其中。

    饒是許大勇久經戰陣,也被那一個小小的燃燒瓶所帶來的巨大威力驚的不輕,在詢問過現場兵器坊的眾人之後,確認了是高文舉用猛火油精練做出來的。連忙回身尋找高文舉,卻見他拿著一把砂子站在不遠處喃喃自語,彷彿手裡拿的不是砂子,而是某種讓人心動的金屬一樣。

    許大勇覺得高文舉極有可能又發現這砂子有什麼古怪了,當下示意眾人不要打擾,自己慢慢靠了過來。待高文舉那陣激動的感覺漸漸消散時,這才開口問道:「賢侄,這燃燒瓶的威力的確讓人吃驚,可惜,咱們手上的猛火油不多啊,那一罐子,還是呂四當年拼了命弄回來的。為了這個,這些年沒少讓人笑話。雖然咱們知道內陸多處有此物,可惜以我們目前的身份,實在難以……」

    回過神來的高文舉拍拍手上的沙子,笑道:「許叔不必沮喪,小侄恰好知道有一處可覓得此物。而且一定不會有太大的阻力。「

    許大勇雙眼一亮:「賢侄快快講來~!」

    高文舉笑道:「就在流求。」高文舉清楚的記著在台灣逛的時候,導遊指著苗粟縣一座山下的建築物,說起那裡就是最早在清朝咸豐年間發現石油的地方,據說當時有個百姓發現地下向外冒油之後,挖了個三四米深的大坑,每天可采原油五十斤左右。後來這個油礦一直到日據時期還在照常開採。按照歷史常識,這地方現在肯定還沒被破壞。

    許大勇皺了皺眉頭:「流求?!賢侄你上次說起流求來老夫就有些奇怪,今天又說那裡有猛火油。就連我們這些常年在海上漂的人也沒去過幾次流求,更不要提知道那裡都有什麼了,賢侄又是從何得知的呀?」

    高文舉微笑道:「許叔你不信我?呵呵,小侄這些年讀過許多書,無意間從幾本古籍中發現了相關記載,只是沒有合適的時機,小侄一直沒對別人說起過罷了。」

    許大勇搖搖頭道:「賢侄啊,你雖然天資過人,讀書無數。但盡信書則不如無書啊。以我們目前的能力,一年也僅能往返流求一次而已,而且還要在那邊過年。那古人又是如何到的那裡?又如何發現這猛火油呢?」

    高文舉笑道:「原來許叔擔心這個,呵呵,先不說小侄那個關於猛火油的消息確不確切,小侄問你,如果我們有辦法可以不受風向影響行船,又有海圖指引,那往返流求一趟需要多少時日?」

    許大勇想了想道:「如果順風順水,又熟悉海路,則最快三天可達。這樣的話,七天便可打一個來回了。」

    高文舉道:「現在許叔手上有了指南針和千里望。這機會是不是大了許多呢?」

    許大勇點點頭,又接著道:「雖然我們有了這兩樣寶物,可是那海圖謬誤之處仍然很多,並不足恃。而且我們的海船只能順風或側風行駛,逆風則萬不能行。如若靠人力划槳,就算沒風,只怕也是寸步難行啊。」

    高文舉衝著許大勇點點頭道:「那麼,這兩樣由小侄來解決如何?」

    許大勇雖然對他極有信心,但海圖和逆風行駛的船實在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見他目光中的自信,也只能當他勇氣可嘉了,卻並不報什麼希望。

    高文舉卻招手叫過了顏小山,將他背後背著的那支大竹筒取了過來,小心的從中間掏出一卷薄羊皮來在許大勇眼前緩緩打開。

    隨著那張羊皮的展開,許大勇的眼神從開始的迷惑到吃驚,逐漸被圖上的東西牢牢的吸住一動不動了。

    過了好一會兒,隨著高文舉的手輕輕將海圖捲起,許大勇猛然用手一按,激動道:「且慢,賢侄,這海圖是從何而來的?」看到高文舉緩緩收起了海圖,眼神和語氣均是五味雜陳。

    高文舉輕輕將羊皮卷收回到竹筒之中,雙手遞到他眼前笑道:「這海圖,還請許叔指正,若謬誤之處不大,便算過了關,小侄就想辦法解決那最後的難題,可好?」

    許大勇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竹筒,小心道:「這海圖……給我?」

    見高文舉一臉嚴肅,連忙將竹筒拿了過來,正想打開再看時,覺得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再度將竹筒向懷裡抱了抱,道:「賢侄,這些東西太匪夷所思了,現在看來,還是老夫孤陋寡聞,不知這世上早已有了如此精準的海圖。還有,那逆風行船之法,現在,老夫竟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開開眼界呢,呵呵。」

    高文舉笑道:「其實把現在的帆架稍微改動一下,就可以逆風行駛了,雖然無法頂風而駛,但最起碼走之字形還是可以實現的。只是,小侄覺得既然要動,就盡量讓它可以在任何時候,按照任何想走的路線走,那樣才不枉辛苦一遭嘛。」

    兩人正談論間,許操帶著幾個人興沖沖的走了過來,原來,他們昨日順利的將孫世海的老巢連鍋端了。由於孫世海老巢裡全是一些老弱婦孺,又加上他們用的是對方的船,所以基本沒遇到什麼抵抗。當清點物資時,許操和馮敬業都嚇了一大跳,沒想到這麼個幾百人的小地方,金銀財寶居然藏了三十多箱,糧食也有不少。

    因為那些海盜基本全是當地漁民,所以許操和馮敬業訓斥了幾句就將他們遣散了,將繳獲的財寶就近運上了鳳凰嶺保管,而糧食則運回了海壇島。

    聽完這則消息,高文舉不由感歎,果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如果不是孫世海過分高估自己的實力,前來劫糧,只要保著手裡這點東西,舒舒服服的過下半輩子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午飯後,幾位副將帶著完成運糧任務的下屬返回了訓練營地。高文舉謝絕了許大勇提出一同前去參觀指導的建議,堅持要到三個月滿之後再來驗收。

    和兵器坊那幫技術人員一直討論到了深夜,整個兵器坊從魯懷李、呂四以下都對這個滿腦子奇思妙想的年輕人充滿了好感,紛紛表示受益匪淺。

    次日一早,高文舉便帶著自己的一百多名家丁由海壇島諸將護送返回高家莊。這次許操沒跟來,許大勇卻親自出馬隨船護送。

    船過梅花鎮時,許大勇提及鎮上百姓有許多都是自己弟兄,而且常常暗地救濟周邊海盜。想要前去看望幾位老弟兄。高文舉一時興起,也想看看這個離自己不遠的沒落小鎮的現狀。便命大隊從海路直達鳳凰嶺碼頭,自己與帶著二十幾名隨從陪著許大勇一起前去。

    一行人迤邐前進,剛到鎮子附近,突然聽到一陣高呼:「鳳凰嶺弟兄犯事,無關人等迴避~!」一陣此起彼伏的兵器交戰聲和慘叫聲遠遠的傳了過來。

    許大勇驚道:「喊山?怎麼會有鳳凰嶺的人在這裡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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