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結局篇 第二章：來世還 文 / 夕琯

    第二章：來世還

    端木霜毫無預兆丟出來的話，讓赫連灝停留在那秀髮間的大手，如同被定格般，僵住了；

    這話同時也僵住了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外的那抹身影！

    東方辰腦袋一片空白地凝視著眼前那對和諧得讓天地間黯然失色的身影，抵在大門處的手，終究無力地垂了下來；健碩的身軀彷彿在瞬間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頹廢地靠著大門旁的冷牆緩緩滑落。

    難道這就是他們之間注定的結局嗎？終究他還是無法再度追回那個被他無意傷害了的人兒嗎？

    現在的霜兒與他僅僅只是隔著赫連灝的一個背影，可他卻始終沒有勇氣站起來去越過赫連灝走到霜兒面前；因為那是赫連灝，那是一路走來，無慾無求地愛著霜兒的赫連灝；而他呢！他卻是一個讓傷害走入霜兒心底的男人，單憑這一點，他東方辰已經失去了一切能跨越赫連灝的資本了。

    而此時，背對著東方辰的赫連灝，在驚愕過後，淺淺地笑了；

    曾經他空想過無數幅他跟霜兒說出他要離開的畫面，在這麼多的畫面裡，無論是哪一幅，都沒有如今這樣讓他驚慌失措的畫面；端木霜仰著一臉白皙的俏臉，清澈見底的眼眸一閃一閃的凝視著他，眼底沒有同情，沒有迷惑，更沒有開心或不開心；有著的，卻是異常的堅定，以及他看不懂的期待。

    「霜兒，你知道什麼叫做結婚嗎？」

    端木霜長長地睫毛輕輕扇動了一下，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

    她當然知道，結婚是什麼意思，也正正因為她瞭解這兩個字的意思，她才會這麼說；雖然她能給赫連灝的婚姻可能會短暫到如同煙花一般，可，這卻是如今她唯一能給赫連灝的。

    「赫連灝，你知道嗎；霜兒累了，無依漂泊的生活，霜兒再也過不起了；昨日在斷崖之上，霜兒眼睜睜地看著殷芙不顧一切地與東方彥同生共死，看著那雙相依相偎的身影，霜兒在心底問自己，這世上是否也有這麼一個值得讓霜兒同生共死的男子？你知道當時第一時間闖入霜兒腦海的人是誰嗎？」

    端木霜緩緩側首，凝視著赫連灝的雙眸，是那麼的真摯那麼清澈，沒有半絲雜質，嬌紅的櫻唇輕啟，吐氣如蘭；「是你，是你赫連灝。」

    這一番不疾不急的話，門外門內的兩個大男人皆沉默了；

    然而，沉默過後，他們的反應則是；一個站直了身軀落寞地離開，另一個則動容地將端木霜緊緊抱入懷中。

    同生共死，這四個字代表著的意義，東方辰懂，所以他才無力地轉身離開；這樣的資格早在一年前他們新婚的那個晚上他已經失去了。

    然而，同樣同生，這四個字的意義，赫連灝同樣也懂，所以他動容了，離不開了；一路走來，對於端木霜他一直都傾注所有地付出著，寵溺至極地深愛著，卻也正正是他這樣純粹無私的感情為他贏得了能與端木霜同生共死的殊榮。

    所有離開、拒絕的話，他都說不出了，只能任由那雙緊抱著端木霜的手，難耐地顫抖著。

    端木霜安靜地靠在赫連灝寬闊的肩膀上，閃爍的雙眸凝視著細雨中那個落寞的身影，淚無聲無色地溢出了眼眶；

    辰，如果有來世，欠你的幸福，再讓霜兒用一生去償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