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死灰復燃 第三十三章：離開 文 / 夕琯

    第三十三章：離開

    驚愕過後，東方彥清冷地揮了揮手，讓所有不死軍都退後，也讓立於赫連灝身旁的鬼崖子退開到一邊，而自己也不再有所動作；

    到底還是所有人皆對這丫頭看走眼了，隱藏在那迷糊的外面之下，到底有著一顆怎樣玲瓏剔透的心！

    端木霜這一次的兵行險將確實狠狠地將了他一軍；活生生的端木霜可以讓東方辰打亂方寸，可是如果端木霜此番真的死在這的話，他不但會失去一個能壓住兩國的籌碼，而且東方辰的反應是誰都無法預料的；

    如果東方辰真的瘋狂起來，恐怕他的不死軍再怎麼所向無敵都未必能擋得住……

    「丫頭，你放下劍，一切都好說。」

    東方彥明顯的讓步讓端木霜握緊得發白的纖指出現幾絲鬆懈，反手利用手中的利劍將一直綁在手腕處的繩子割斷之後，利劍再次抵回早已傷痕纍纍的頸間；

    「赫連灝，你還不快走。」

    「你是知道的，除非我們一起走，否則我是不會丟下你離開的。」

    即便來之前沒有對東方辰承諾那些話，既然他追上來了，他就斷然不會兩手空空地回去。

    一起走！是的，她也很想跟赫連灝一起走；可是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她很清楚，她這一條小命最多只能可以保赫連灝安全離開，如果想離開，根本就是天荒夜談；

    一起走，這三個字；最終的結果只會是——萬劫不復。

    東方彥冰冷地站在一旁，看著端木霜一步步地走進赫連灝；他沒有阻止，因為他知道端木霜根本不可能會跟赫連灝走的；

    此時此刻，如此玲瓏剔透的端木霜，既然能走到這一步，她就該知道，她如果要離開的結果是什麼。

    端木霜一步步地走到赫連灝面前，抵在頸脖間的利劍半刻都沒有鬆懈過，空出的另一手，緩緩地撫摸著赫連灝絕美無雙的容顏；

    長而彎的睫毛微微顫抖，閃爍的大眼，凝聚在眼角處的淚，緩緩滑落；

    「赫連灝，這麼久以來霜兒從未求過你；因為霜兒瞭解，你的情你的義，霜兒永遠都無法回應，所以霜兒從來都瞭解自己沒有資格去要求做任何的事情；可是，這一次，霜兒求你；求你為了霜兒離開，求你不要再為霜兒做無謂的犧牲……」說著說著，端木霜的聲音最後變成了聲聲讓赫連灝心痛難耐的抽泣聲；嬌小的身子緩緩在赫連灝面前跪下，淚如泉湧滴滴落下；

    「求你，霜兒求你……」

    寒風依舊狂妄地呼嘯著，舞動了兩人飄逸的衣袂，舞動兩人如墨般的長絲，也舞動了那聲聲的低泣呢喃。

    赫連灝緊握著利劍的手緩緩鬆開，利劍落地揚起絲絲塵埃；凝視著端木霜的眸子，溢滿難以言喻的傷痛，薄薄的唇片輕輕吐出一句——「我離開。」

    而後，轉身；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地走離那個顫抖不已的嬌影。

    寒風依舊呼嘯，吹散了端木霜臉頰上的淚花，吹散了赫連灝帶起的塵埃，吹不散的卻是那無法言喻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