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風雲湧起 第三十二章：遲來的兄弟情 文 / 夕琯
第三十二章：遲來的兄弟情
「好了，咱們先把那個人弄到屋內，我再讓太醫們過來瞧瞧。」東方辰打了句完場，便很自然地伸手搭著端木霜的肩，往屋內走去。
「怎麼了？有人受傷了嗎？」一聽到要傳太醫，端木霜清秀的雙眉，微微皺了皺，小手不安分地往東方辰的懷裡揣去。
東方辰任由端木霜冷冰冰的小手，在自己懷中亂摸，輕笑道：「嗯，蕭鷹他們在路上救了一個長得很像陌寒的人回來。」
很像陌寒的人？難道是……
端木霜疑惑地回頭看了看，果然！「是莫少雲！」
「他就是莫少雲？」聽到她的驚呼，東方辰也驚訝地停下了腳步。
莫少雲這個名字他一點都不陌生，因為曾經陌寒告訴過他，他哥哥的名字叫做莫少雲，是昱國的將軍；可是如果這就是莫少雲，那麼他不在昱國好好當將軍，怎麼反而會出現在萱國境內，而且還受傷昏倒在路邊？
「嗯，是的；當初就是他與赫連灝一起在寧城將我救離妓院的。」雖然她去了昱國之後，便沒有再見過莫少雲，不過這莫少雲與陌寒長得實在是太像了，讓她這個不怎麼長記性的人，倒是將他的臉給記了下來。
「我們救起他的時候，他很狼狽，看樣子一定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一切還是得等到他醒了才知道。」蕭鷹看他們這麼緊張，也將當初遇到莫少雲的情況說了一說；
「其實我替他把過脈，他沒有什麼大礙，不過他這腳傷視乎拖得了有點時間；辰，你讓你們這的太醫過來給他的腳上藥吧。」其實本身御風也是會醫術的，只是他們出門也沒想到說要帶藥，所以他也只能替莫少雲包紮了一下。
「嗯，好；霜兒你在這陪著蕭鷹他們，我去讓太醫們過來一趟，順便去一趟獄龍堡，把陌寒帶來，我想這莫少雲應該是為了陌寒而來的。」東方辰說完，還不忘寵溺地在端木霜前額上印下一個淺吻，才提步走了出去。
東方辰走了沒多久後，太醫便過來了，彎身向端木霜恭敬地行禮：「臣等見過端木小姐。」
這些太醫倒也真會看風向，東方辰捨棄殷家女兒，孤身前去昱國將端木家的千金接回來，這一事在宮中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端木霜無奈地看著這幾個太醫，她對於下面的人，都不知道說了幾百遍了，讓他們不要一見到她就行禮，可就沒一個人會聽的，依舊每次看到她還是要行這麼麻煩的禮；
「你們先給那位公子上藥吧。」沒好氣地說了一句，便拉著蕭鷹他們走了出去。
三人走到院子裡坐了下來，雖然大家都很久沒見了，不過卻也不見得他們會有生疏的感覺，倒是大家都隨意。
「丫頭，剛剛聽到辰說起獄龍堡了，辰跟獄龍堡有關係嗎？」蕭鷹很直接地將心裡的疑問問出口，因為他覺得他們之間沒必要拐彎抹角的。
「哦，是呀；辰本來就是獄龍堡的堡主，上次在江南的時候可能一時忘記了告訴你們。」端木霜也很坦然地說出東方辰另外的身份，她相信就是東方辰在這，他也會直接告訴蕭鷹的，因為東方辰不會騙自己兄弟的。
「原來辰就是閻殤！難怪獄龍堡會這麼轟動，有辰這樣堡主想不轟動也難。」雖然現在才知道這個事情，不過蕭鷹倒也沒有什麼不開心的說。
「霜兒，你跟辰兩個人，看上好像很不錯哦？」御風也輕笑地說句。
「他說他會珍惜我。」端木霜可從來都不知道矜持為何物，這句話她說得可是臉不紅氣不喘的，還頗為得意的說。
御風聽到她這麼說，沒有再接話，只是寵溺地摸了摸端木霜的短髮，淡淡地笑了。
不一會東方辰便帶著陌寒回來了，平時他們騎馬的話，需要兩天路程才能去到獄龍堡，不過今天東方辰沒有騎馬而是以上乘的輕功一路「飛」到獄龍堡，回來的時候，也因為陌寒比較心急，兩人也是一路「飛」回來的，所以也就不用花多少時間，便回來了。
當他們一行走回到屋內的時候，莫少雲也已經醒來了，此時正筆直地坐在桌邊端著一杯熱茶。
「陌寒？」莫少雲聽到動靜，抬起首，卻驚喜地看到門外的陌寒，原來還以為自己昏倒在路邊一定死定了，沒想自己不但沒有死，而且還看到了自己的弟弟；
「你的傷怎麼樣了？」陌寒走了進來，冷冷的問話中含著只有莫少雲才聽得出來的關心。
「還好。」莫少雲淡淡地揚起了眉。
「到底是誰傷你的？」陌寒還是一貫冷冰的語氣，只是其中多了一絲不解與憤怒，他不是都在昱國好好地做他的大將軍的嗎？怎麼可能會無端端受傷？更何況陌寒也不相信昱國還有什麼人能傷到莫少雲，據他所知，莫少雲在昱國可是算得上是個一等一的頂尖高手。
「哼！」莫少雲的笑容迅速隱去，眼中透著凶光；「是那個該死一千遍都不夠的狗賊，也就是滅了山莊的人，我竟然還誓死替他效忠了這麼多年，我真是該死！」莫少雲猛然用力，茶杯在他手中碎成一片片，血絲一滴滴地由他指縫間冒了出來。
「是赫連策？」陌寒本來就已經有夠冰冷神情，聽到莫少雲的話更加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寒冰。
「對，就是他！」莫少雲放開了緊握的拳頭，赫然見到那碎片一塊一塊刺在掌上，不過莫少雲壓根沒去在意。「我很傻是吧，竟然還替他賣命了這麼久，簡直是認賊做主。」莫少雲恨不得能馬上一劍了結了自己，這樣才不會悔恨交加得心一陣一陣地痛，那對他而言真的比死還要更難過。
「不是你的錯。」陌寒有史以來第一次這麼憎恨自己不會說話安慰人，他的大哥根本就沒有錯，換了是他，他也會那樣做；畢竟在那種情況之下，只看得到表面的現實看不到背後的事實，面對著自己的救命恩人，還能怎麼做！什麼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只有——報恩。
「不是我的錯？」莫少雲仰天苦笑了一聲，「哈！如果這只是一句不是我的錯就可以了結的話，我就不會這麼痛苦了；我替那個狗賊殺了這麼多萱國士兵，我就是再死一百次也罪無可赦！」那只受傷的手，很是可憐，又被用力地捶在桌上，本來就已經停了的血，又再次瀝瀝流出。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要先商討怎樣才可以殺了那個狗賊以報我們的滅門之仇。」陌寒抓過他受傷的手，點住了止血穴，語氣依舊冷冰地說道。
端木霜縮在東方辰的懷中，眼睜睜地看著莫少雲那只血紅血紅的大手；瑟縮了一下，低聲嘀咕了幾句：
「這莫少雲有自虐傾向不成？不然都那麼大的一個人了，還那麼不會照顧自己，把自己的手戳得一個洞一個洞的，他也高興哦……」
東方辰聽到這幾句嘀咕，倒是搖頭無奈地笑了；這丫頭真的該說她實在是天真爛漫好，還是該說這丫頭實在是對世事的態度太過淡然。
「陌寒，他現在腳上的傷不方便上獄龍堡，這幾天你也留在這辰雅宮之中吧。」說到底他們這對兄弟也有夠苦難的，不過現在也總算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