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風雲湧起 第二十四章：一見鍾情？ 文 / 夕琯

    第二十四章：一見鍾情？

    莫少雲與赫連灝對視一眼，又重新將目光投射在端木霜身上；獄龍堡這個名字赫連灝老早就聽說過了，那可是群英彙集的地方，眼前這個女子雖說看上去是不像青樓女子，可卻怎麼看也看不出這女子會是獄龍堡的人。

    不過端木這個姓，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萱國丞相的尊姓，難道這女子……

    「既然你說你自己是獄龍堡的人，那麼你又怎麼會在這？」赫連灝含笑意有所指地問道。

    「如果我說，我是被山賊賣到這，你們相信嗎？」端木霜單手支著下巴，將兩人剛剛的神色盡收眼底，如果說她真的不能博到這兩人的信任，那麼她說再多也是沒用的。

    聽到這句話，赫連灝嘴邊的笑意便是更深了；這女子現在明明是有求於他們，但在知道他們對她的言辭有所懷疑之後；不但不焦急，也不解釋，反倒很是自然隨意地直接反問他們相不相信。

    她現在這樣悠閒地坐在他們面前，與剛剛在舞台的翩若驚鴻真的完全判若兩人；剛剛在舞台幾乎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脫俗卻又那麼嫵媚；然而此時的她，卻那麼淡定，投止間也總是透著坦蕩，說話間更總是淡淡的、輕輕的，很難讓人不信服，因為這女子有一雙大而清澈的眼眸，說話間總是那麼磷光閃閃，但卻也總是那麼清澈見底。

    有多久……多久沒有看到過這麼清澈的眼神了，大概久到連他自己都忘了。一個人的神情可以騙人，語言可以騙人，身軀可以騙人，但是眼睛卻是永遠都騙不了人的。

    「我相信你，也可以帶你離開這煙花之地，只是，有一條件。」

    「少主，你這是？」莫少雲聞言，略帶訝異地凝視著赫連灝；這一次他們兩到萱國來，本來就已經隱瞞著眾人私下行動的，現下這閒事，他們最好還是少管為妙……

    赫連灝臉上依舊掛著恆古不變的微笑，擺手示意莫少雲稍安勿躁，既然是用錢能夠解決的事情，那麼就算不上是什麼大事情。

    「好，什麼條件，你說。」只要能離開這個煙花之地，什麼條件都好說。

    「很好，夠爽快。」赫連灝讚賞地看了端木霜一眼之後，接著含笑說道：「我條件很簡單——我要你隨我離開。」

    「少主，這怎麼行，這女子終究來歷不明，就是她說的都是真，那麼她也是獄龍堡的人，少主怎能帶一個這樣的女子回國！」莫少雲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出言相勸。

    「少雲，你就儘管放寬心好了，只是一個弱女子而已。」赫連灝依舊含笑，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端木霜。

    他叫他做少雲？難道這個便是陌寒的哥哥——莫少雲？雖然她不怎麼參及獄龍堡的事情，不過這事還是有聽東方辰提及過。這麼說來眼前這名俊美的男子應該就是昱國唯一的太子赫連灝了。

    其實這男子是誰對她來說根本就沒有太大的關係，反正能將她救出這個地方便可；只是，他的條件，這個讓她還真有點為難。

    「你的條件，讓我很為難。我的去向根本由不得我自己決定。」端木霜很誠實地說出自己的難處。

    端木霜的話讓赫連灝恆古不變的笑容微斂，心底掠過一絲不快；自己的去向自己都無法決定？那誰才能決定？「你的意思是要拒絕我的條件嗎？」

    端木霜連忙擺手：「不，不是我要拒絕你的條件，而是這條件我確實無法擅自答應你；因為我本身是獄龍堡堡主的奴隸，我去向只有他才能決定。」端木霜很老實地交代出她與東方辰之間的聯繫，並不是說要讓赫連灝知難而退，也沒有要將他引至乾城的意思，她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哦？獄龍堡堡主的奴隸嗎？很好，反正他也早就想會一會這個獄龍堡堡主了，正好趁這一次機會見識見識也無妨；完美的嘴角再度上揚，從懷中掏出一疊厚厚的銀票放到端木霜面前；「你將這些拿給那位紅姨，告訴她，你這個舞傾我要了；然後你收拾一下，我們去乾城會一會那位獄龍堡堡主。」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端木霜也就不必再說什麼了，毫不客氣地拿起桌上的銀票便走了出去。

    端木霜走了之後，莫少雲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了：「殿下，難道你真的要為了這個女子到乾城去涉險嗎？」赫連灝是與他一起長大的，雖然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子，可是他卻一直都沒把自己當成是屬下看待過；所以他也總不能明知乾城是虎穴，卻還任由他去涉險。

    「少雲，你就對你我這麼沒信心嗎？」赫連灝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接著說道：「這個女子很有意思，我想要她，就這麼簡單。」就是得到她的前提是必須與獄龍堡的閻殤正面相交鋒，他也在所不辭；

    活了二十多年，他第一次這麼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麼。

    「可是，殿下……」莫少雲還想說什麼，卻被赫連灝伸手打住了。

    「少雲，你相信一見鍾情嗎？」赫連灝依舊一臉恆古不變的淺笑，輕聲問道。

    一見鍾情？莫少雲在心底默念著這四個字，而後露出一絲淺淺的笑；這四個字雖然他沒有遇上過，但是他懂；所以他也不再勸說什麼了，只是靜靜地仰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