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章 第一次夢境與定向爆破 文 / 天啟戰神
「可惡……為什麼這次還多了人與獸的？老爹你還真敢往這裡放啊混蛋！嘔……居然還有男人和男人的……以為我不敢報警嗎？」小正太咒罵著將i3p的文件夾翻了個遍，先後在「動物世界」和「進化論」中挑出了大量不堪入目的不良視頻，然後通通刪去，絲毫不顧及這種敗壞人類繁衍珍貴資料的行為到底有多天怒人怨，做完這一切的尼祿歎了口氣，臉有些紅紅的——不管怎麼說，正常的小男孩兒對這種啪啪啪的事情還是有些在意的。
他們到底在幹什麼？不穿衣服摟在一起，舔舔摸摸的，還把學名叫陰·莖的生殖器官塞進學名叫陰·道的生殖器官裡來回摩擦，這種活塞運動很舒服嗎？
小正太斜眼望著自己的胯下，自家的二弟微妙地主張著自己的存在，這個……
是正常七歲小孩子的尺寸呢……
無聊……尼祿的手指在遊戲分類的欄目上來回移動，小正太拿手且愛玩的遊戲無非是動作類角色扮演和第一人稱射擊，並以觸手流宗師的身份洋洋自得，至於斯巴達，則是比較偏向即時戰略和……galgame，就是可以收集奇怪cg的那種。
……真是糟糕透了。
「睡覺睡覺……」雖然才七八點鐘的樣子，但是這已經是七歲好孩子上床的時間了，小朋友本來就應該保持充足的睡眠，而不是躲在被窩裡玩遊戲……尼祿將i3p的鬧鐘功能調好，腦海中最後回放了一遍用望遠鏡看到的驚人一幕，然後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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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好痛……救救我……救救我……」白色的女人蹙起了好看的眉毛。
「我要成為王！」金髮的呆毛少女高舉手中的劍。
「長得帥又不是我的錯……」雙槍的男人一臉悲憤。
「老娘就是世界第一的土豪！」金光閃閃的女人囂張地大笑。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紅毛的壯漢駕著牛車橫衝直撞。
「我不是變態，我只是口味重了一點……」死魚眼男人身後是亂舞的觸手。
「阿卡林！」穿著緊身衣帶著白色骷髏面具的男人高聲呼道。
「汪！」這個……是一個黑色的盔甲男。
七個奇裝異服一看就知道好厲害的傢伙，圍住了中間的女人，他們之間似乎有若有若無的聯繫，但是向那女人壓迫而去的，卻是名為死亡的東西。那是一種叫做命運的奇怪的事物，捉摸不到，卻又真真實實存在著的……
尼祿知道自己在做夢——這很明顯就不是現實能夠出現的東西。
處在夢境中的他仍然在胡思亂想——為什麼會夢到這種超現實的東西？
那個金髮銀鎧的女人看起來好眼熟——就是在望遠鏡中看到過的女人吧，還有那個使雙槍的緊身衣變態，仔細一看，居然還帥得掉渣，簡直能跟老爹一拼了……
一道道身影慢慢地浮現，七個，十四個，二十一個……猶如幻想遊戲中的角色，持著夢幻而帥氣的兵器從虛空中浮現，將白髮的女人圍在了核心，他們的嘴唇在顫動，似乎在說著某種尼祿聽不到的咒語，似乎在舉行著某種蒼茫的祭祀，祈求著上天的回應。
白髮的女人痛苦地扭曲著，痛苦的眼神中竟然帶著一絲解脫般的平靜，她慢慢停止了呼吸，正如圍住她的人們所祈求的那樣，確實有一件東西慢慢地顯現了，某種力量賦予它真實的形體，女人的腹部漸漸膨脹，破裂，堅硬的金黃色的杯子在黑暗的空寂中露出了原本的形態，周圍的人們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激動的神色，他們同時向杯子伸出了手。
——這是聖盃。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這樣奪目的神聖只會讓人想到一件事物，而尼祿也在各種各樣奇幻類遊戲中見到過它的身影，承載了聖血的器皿，擁有最神奇的許願之力……
……難道我有遊戲策劃總監或者遊戲製作人的天分？聽說某個科學家夢到了銜尾蛇所以想到了某種高強度分子結構，又據說某個文學青年夢到了某個創意所以成了大作家……
儘管在夢中，尼祿仍然以其強大的神經來思考著這樣一個嚴肅的問題，從劇情上來看，是一群奇怪的傢伙因爭奪聖盃而展開戰鬥了嗎？不過看她們的打扮像是從古代來的，而且那個穿著羅馬短褲的精壯男子和那邊一身法蘭西教士袍的死魚眼明顯不是一個時代的，難道故事發生在現代，這些傢伙都是被人從古代召喚而來的？
「……既然是被人召喚過來的，那麼肯定是現代的擁有某種超自然力量的傢伙幹的，這樣的話，故事就是這樣好了，一群現代的魔法師參加了某種神秘的競技戰鬥，通過召喚古代的英雄作戰，爭奪能夠達成一切願望的聖盃。」尼祿發揮了其強大的腦補能力，「好吧，這個劇情很不錯的，回頭寫下來，然後讓老爹改改，就送到遊戲公司裡去……」
——說不定會大賣的。
想到這裡，尼祿定了定神，關注著夢境發生的事情，這些都是靈感啊有木有。接下來就是聖盃的許願階段了嗎？
但是，出乎於尼祿的意料，從聖盃中湧現的既非聖子的血也非單純的願，而是徹骨的黑。周圍是無盡的黑色的黑暗，翻滾著灼熱的黑泥，黑色的太陽，黑色的雨水。
沒有因震驚而發出任何的哀嚎，強大的戰士們瞬間就被捲入了黑色的漩渦中。
尼祿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餘光所見，那作為聖盃容器孕育出許願機的女人的殘骸，竟然藉由黑泥的力量轉而復活，精緻的面孔因沾染了黑泥而格外妖媚，空洞的眼神突然還原了色彩，向著尼祿的方向，猙獰一笑。
「居……居然是全滅？居然是這種神展開？」尼祿瞪大了眼睛，「喂喂！這樣的劇本送到遊戲公司搞不好會被人當作是虛玄的馬甲啊混蛋！」
……可惜，小正太已經沒有功夫繼續抗議了，天河倒崩，狂暴的黑泥淹沒了他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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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一個大大的噩夢——尼祿一身冷汗地驚醒，耳邊響徹的卻是刺耳的二重鈴聲。
火災警報和電話鈴聲！
……搞什麼！尼祿一躍而起，以極快的速度拉過了衣架上的風衣披在了身上，然後將床頭的背包背在身上，這才去接電話——背包的外加層中高度壓縮了一扇降落傘，支撐背包的金屬骨架甚至能撐開翼展三米的滑翔翼，隨時都可以跳樓逃生。
「喂，這裡是3104房間，我是尼祿。」小正太冷靜地應答，「請問發生火災了嗎……好的，我知道了，我會馬上撤離的。」
最後掃視了一遍屋內的佈置，確保沒有什麼東西丟下之後，尼祿背著背包向外衝去，所有的房客都帶著很不好卻不驚慌的臉色向外轉移，看來火災的情況並不嚴重，酒店方面應該只是出於安全應對措施，才做出了全體撤離的決定，等到隱患排除，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這下子才看出三十多層不方便的原因了。
縱然有號稱百分之百安全率的事故用應急電梯，但是沒人想要乘坐那玩意，正如飛機的失事率雖然最低，但是人們還是下意識地認為坐飛機很危險一樣——所以三十多層的房客走樓梯疏散還是一件非常讓人困擾的事情，尼祿擠在人群裡，隨著人流一起下了地。
——用以臨時安置疏散人群的停車場亂糟糟的，充斥耳朵的，是酒店工作人員點名的喊聲，房客不滿的抗議，以及女性低低的啜泣，似乎一切都讓他們慌了手腳，尼祿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將背包放在地上，坐下，將手機調到了戰前準備模式，如果遇到了麻煩，那麼手中這款看起來普通的智能手機就會用其強大的電擊和麻醉槍功能給趁火打劫者好好上一課。
「尼祿先生！尼祿·阿利蓋利·普布留斯先生！」遠處傳來工作人員的呼叫聲。
「我在這裡！」尼祿高聲回應，迎著對方如釋重負的神情，小正太得體地點頭，「讓您擔心了，我很好，請您繼續忙您的工作吧。」
「失禮了，如果有需要的話請務必大聲呼叫。」可能是忙得暈頭轉向的原因吧，工作人員並沒有多做糾纏，轉而進行下一位點名，「……阿其波盧德先生！肯尼斯·艾盧美羅伊·阿其波盧德先生！您在嗎？」
……肯尼斯，這就是住在我樓上的傢伙嗎？把整個三十二層都包下來的英國佬。
「——我在這裡，請不要擔心。」一聲洪亮的響應響了起來，尼祿與前台同時轉身去看，答話的竟然是一個中年的黑髮男子，典型的日本中年，略舊的黑色風衣，叼著一根眼，滿臉都是滄桑——尼瑪，這就是那個阿其波盧德先生？
尼祿倒是沒多少驚訝，雖然這位東方男子居然有肯尼斯這樣西方化的名字，但是尼祿他自己，也是尼祿·阿利蓋利·普布留斯先生啊……
一時之間，小正太居然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但是工作人員卻蹙起了眉，一副很生氣的樣子——這個人並不是肯尼斯先生，肯尼斯先生分明是個金髮的文化人，帶白手套那種，這是誰啊，居然敢在這裡搗亂？
但是還沒等他呵斥出聲，對面的男子，就猶如夢囈般念出了話語，一時之間，他的眼睛像是吸引一切的漩渦一般，釋放出強烈的精神場：「我是肯尼斯·艾盧美羅伊·阿其波盧德，我的妻子索拉也跟我在一起，請不要擔心我的事情了。」
「是……是這樣啊，啊啊，那我就放心了……」工作人員像是失魂落魄一樣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名單劃去了名字，搖頭晃腦地向遠方走去，見到這一幕，自稱為肯尼斯的日本人也轉頭離去，只剩下尼祿皺起了眉頭——他覺得有些古怪，卻又說不出在哪裡。
……正在他思考的時候，一聲如雷般的轟鳴緩緩傳來，尼祿迷茫地抬起頭，耳邊的驚呼此起彼伏，三十二層的凱悅酒店如同電影中的慢鏡頭一般，緩緩地倒塌崩散，帶起了狂暴的粉塵氣浪，每一層的燈火次第消滅，牆壁轟鳴，一連串的轟響咆哮擴散。
「這是……定向爆破！」出於老爹有意無意地指點，尼祿很快就判斷出大樓坍塌的真正原因，沒有一塊碎片向外迸濺，保持著直立的姿態，好像被地面吸引一樣崩倒了，所有的外牆都向裡倒塌，這可不是因大樓本身的施工和設計能導致的事故。
而且並沒有聽到爆炸聲——只能說明爆破者使用了定向爆破。這種爆破技術主要用來破壞大型高層建築而使用的，通過少量的炸藥破壞承重牆和關鍵支柱，使建築由於本身的重量而向內壓下，從而達到完美破壞的目的，看來事件的主謀應該是爆破技術的達人。
尼祿將手伸到了大衣的口袋中，握緊了衣袋中的某樣東西。很顯然，他的老爹放心地將自己的兒子扔在外面不是沒有原因的，據說是來自亞馬遜土著中頂級獵人所製作的吹管，內中小心翼翼封存的箭頭上塗有非洲土人用來服侍大象的神奇藥液，諸如此類毫不起眼但足夠致命的小玩意大部分是斯巴達這些年來滿世界閒逛的收穫，小部分是這個閒得蛋疼的不良中年自己搗騰出來的坑爹產物，比如說在尼祿的背包隔層中靜靜躺著的小彈弓的柄端可以伸出同樣塗抹了強力麻醉液的軍用陶瓷尖刺，而那三十枚「為了防止小孩子用石頭做弓彈造成事故而特意準備的軟性橡膠彈丸」則有一個隱藏特性，就是打中了某樣事物之後會牢牢地黏在其上，同時因為一系列的作用原理而釋放出隱藏在其中的強力麻醉氣體……
於是，由於安檢的原因並沒有給兒子配備求生刀甚至是槍支這類大殺器，但是神奇的老爹似乎使用了更加變態的方式將自家的兒子武裝成了一個危險的集合體，從身上的衣著和配飾到小巧的旅行背包的裡裡外外，幾乎全都熔鑄著科技的結晶和頂級的製作工藝，如果小正太的年紀再大一點也許就會從這些小玩意中推斷出父親更加了不起的身份，但是現在的話，果然只會很傲嬌地說一句這個不良中年還算有點用處吧。
畢竟誰都不會對這樣一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甚至第一眼望去就會好感大生的小孩子抱有什麼防範之心……而人畜無害這一外在特徵其實是小正太最危險的武器吧。
慢慢地向後退卻，注意著周圍人的異動，尼祿的大腦在飛速地運轉，兇手在第一時間躍入了他的腦際——那位自稱是肯尼斯先生的日本籍男子，自始至終，他表現得似乎都很鎮定，然而毫無破綻就是最大的破綻……
「讓酒店的人自行查證，如果找不到那位肯尼斯先生，或者肯尼斯是個地地道道的外國人，那就說明，是那個日本人為了謀殺肯尼斯而做出的騙局……」尼祿扶了扶眼鏡，「這不關我的事……但是如果是伸手可及的事情，我還是能夠做到的。」
他取出了手機，先輸入了一串數字的前綴，然後再撥打出當地警局的號碼，最後啟動了眼鏡中紅外線掃瞄的功能，再確認周圍無人的情況下解開了襯衫衣領圍著的紅色蝴蝶結，然後打開了蝴蝶結背面變聲裝置，他試著呼喚了幾聲，神奇的設備將童聲變成了厚重的大叔音。
「是警局嗎？有關於凱悅酒店的坍塌事故，個人認為是人為所致，而且重大嫌疑人被在下無意中發現了，在凱悅酒店正門向西約六十米處的垃圾桶中有我留下的嫌疑人的照片，請向當時的酒店前台服務人員查證此人的異常。」尼祿以最快的速度說完了上述的話，然後將手機掛斷，手機也是老爹特製的產品，除了有隱藏麻醉針發射器和大功率電擊器的外界模組之外，這個高科技手機還內置了一個光頭……不對，是集成了很多堪稱非法的功能，就像剛才，在輸入保密指令前綴的前提下，沒有任何設備能夠在事後追蹤到尼祿的手機。
「……幸好老爹的眼鏡有即時錄像功能，下面要做的事情就是截圖……」尼祿將眼鏡摘下，在手機的掃瞄鏡頭下掃了一下，眼睛保存的視頻資料並擴展，通過手機的視頻編輯功能截圖編輯，小正太向手機中塞入了高精度的複寫紙，片刻之後，散發著墨香的照片從手機中吐出，「……完美。」
「好了……此事到此為止，這種可怕的事件可不是一個七歲小孩子應該捲入的。」將照片丟入垃圾桶之後，尼祿聳了聳肩，繞了一條路向負責臨時安頓房客的工作人員的方向走去。
——就這樣，名為衛宮切嗣的臭名昭著的魔術師殺手，在自身毫不知情的狀態下被一個七歲的小男孩兒狠狠地算計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