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五十九章 蛻變！選擇！ 文 / 天啟戰神
ps1：……突然突然就發現，還有三四章本卷居然就要結尾了……
ps2：……本章4500，下章多更點，因為再寫就沒法停了……
－－－－－－－－－－－－－－－－－－－－－－－－－－－－－－－－－－－－－－－
戰鬥開始的瞬間，血潮翻騰，排山倒海，猶如世間最恐怖的海嘯，挾裹著仇恨的力量洶湧而來，血色的力量化為無數的刀鋒，奇形怪狀的恐怖怪物跳躍著瘋狂衝來，它們的目標同時對上了光尼祿和暗尼祿，同樣的力量，同樣的分兵，居然沒有一點偏私。
「怎麼回事？」一開始的計劃馬上破產，暗尼祿揮動混沌魔噬擊殺著衝來的血獸，「為什麼也衝著我來了！我可是最純粹的惡魔，它又不恨我！」
「在最後一絲魔性或神性消失之前，我們都是人……黑暗的我，還不明白嗎？」光尼祿歎息一聲，秩序星環划動出光焰的網絡，熊熊的燃燒阻住了血獸的瘋狂進襲，如今的情況算不上很好，此世之恨的出力已經讓他們有些吃力，更何況還有此世之惡在後面虎視眈眈。
明明有一種方法可以瞬間解決這一切的，但是代價太大，光尼祿堅持至今，仍然撐著這股信念，暗尼祿也知道光尼祿的堅持，他沒有說話。
眼前的一切堪稱恐怖，精神世界的天空已經被血色密佈，天空中降下血雨，濃稠而血腥，彷彿在污染精神世界一樣，天邊的壁壘，目力所見，紅色慢慢蜿蜒而下，像是血潑在了牆上，從這濃稠的血色中殺出來的卻是張牙舞爪的血腥怪物，此世之恨似乎不擅長精神的攻擊，但它有很多恨，很多很多的，這些完全可以成為他的爪牙，無人可擋。
兩人已經再退，左支右絀地退，一切的靈巧的劍術和強悍的秘法已經毫無用處，他們只能在身邊布上防禦的光焰和幽冥，攻擊的本質不過是看能量的利用方式，在源源不斷的潮水和怪物面前，只能用同樣的手段來抗禦它們的攻擊了。
「喂，蟲族主宰，你的蟲族不是最喜歡用這招了嗎？有什麼克制的方法？」光尼祿也不知道在開玩笑還是在說正事，將精神審視的經歷說了出來。
「普羅托斯議長別開玩笑了，你的斬首戰術不是用得挺不錯嗎！」暗尼祿回道。
「這可不一樣，你以為此世之恨像腦蟲一樣，幽能探測器一掃就能找出方位？」光尼祿嘴角掛著高深莫測的微笑，他與暗尼祿相識一笑，既然幽能探測器沒辦法，為什麼不用別的力量！幾乎是同一瞬間，兩人身上的護盾力量猛然大增，爆發的光明與黑暗融化了封鎖天空的敵人，秩序星環與混沌魔噬交擊一起，兩把屬性截然不同的心靈武器同時爆射出撕裂天空的恐怖力量，一黑一白，交織沖天，隨即轟然擴散，點點的光明與黑暗，瞬間散步了天空。
「在那裡！」光尼祿的直指天空的某處方位，隨即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人踩了一腳，對方借力上踏，衝向了此世之恨的隱藏之地，混沌魔噬黑暗狂暴，暴虐著吞噬的氣息。
「連幻術師都練不好的熊孩子！」光尼祿破口大罵，踩著光明的燃燒向著暗尼祿的方追去，暗尼祿的眼中平淡無波，但他知道，這個此世之恨不消亡的話，恐怕會是光明的他的終生的心結，真是糟糕透頂了，居然莫名其妙惹上這麼大的麻煩……
「所以你就給我去死好了！」暗尼祿一聲暴喝，混沌魔噬的力量擊碎了掩飾的封印，血色的光球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只是身體內部還隱藏著一點灰色，這讓他有些奇怪。
但斬殺敵人的機會就在眼前！所有的幽冥力量匯聚在一起，混沌魔噬浮現了前所未有的黑色光芒，恐怖的力量散發出來，彷彿要把一切誅殺乾淨，無視靠攏而來的血色狂潮，暗尼祿一劍斬下，攜帶著魔性的迴響，揮動殺戮的利刃！
血色的霧，一道分明的線，兩個位面已經分離，就像是裂開的鏡子，已經處於不同的高度，是無法重新拼合的，而現在的情況比鏡子更差，分裂的鏡子可以映照出兩個相同的像，然而每一個存在都是唯一，是沒有這種可能的。
此世之恨的身體轟然裂開，暗尼祿眼中警惕未去，反而握緊了劍柄。
恐怖的血色戰槍呼嘯衝來，暗尼祿冷笑一聲，混沌魔噬嘯然怒劈，將戰槍砸到一邊，他踩著凌空的步點，向著血色內走去，此世之恨受傷不輕，正是解決敵人的時候。
突然湧出的卻是同樣粘稠渾厚的血潮！強弩之末嗎？暗尼祿幽冥護體，大劍橫身，抵抗著血潮的衝擊，這種攻勢不會太久，一旦此世之恨力盡，他就死定了。
沒想到此時，一股讓他心中發涼的力量悄悄侵入，順著他的劍，流入劍柄，反饋給他－－「此世之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此世之惡不是還在下面嗎？怎麼會突然……
這攻勢卑鄙而謹慎，等到暗尼祿發覺的剎那，此世之惡已經肆無忌憚地侵入靈魂，混沌魔噬吸收這種負面的力量，對此毫不抵抗，若是暗尼祿沒有那一絲神性，那麼此世之惡也是最大的補品，可是那股神性……因醜惡而憤怒，因罪惡而殺戮，因迷茫而救贖，這絲神性感受到了此世之惡的入侵，在靈魂之中翻滾著自己的意見，影響著暗尼祿的思考，讓他心中混亂不已，此世之惡爭奪著靈魂的本質，高傲的魔性豈會讓他如願？然而魔性的本質並不完美，根本奈何不了代表人類惡念的此世之惡，在爭奪之中，暗尼祿慢慢失去了對身體的駕馭……血腥的血潮慢慢湧來，只要閉合，就會把魔性和此世之惡全部吞噬。
但是終究有一道聖潔的光芒劃破長空，光尼祿一眼就看出暗尼祿的不對勁，光焰化為燃燒的聖環猛然擴散，淨化的力量驅逐了靠近的血潮，光尼祿一把抓住了暗尼祿的衣領，幻術師之力發動，瞬間倒飛出去，從天空的血浪之中呼嘯而下，身後血色雲卷，化為鋪天蓋地的力量向下碾壓，似乎是看到了兩人大事不妙，此世之恨想要畢其功於一役。
「喂！黑暗的我！靠……你給老子清醒點！」寒光凜冽的雙眼已經沒有了焦距，但是靈魂之軀還傳遞著戰鬥的回音，灰色與黑色相互驅逐，爭奪著靈魂的控制權，暗尼祿遭到出其不意的襲擊，在這種狀況下根本不能用身體掌控者的名義處置此世之惡，輪本質的強度，他們都不如此世之惡，畢竟那是整個人類層面的力量本質。
天空中血潮降臨，暗尼祿已無戰力，說不定還要被此世之惡控制，那樣更糟，憑他一人，已經無法力挽狂瀾，連自己是否能活下去都說不定，遑論拯救這個人間。
接下來的一切取決於你們的選擇，因為這只是一場我的遊戲，卻是你們如今的全部。
阿蒙的話在耳邊響起，選擇嗎？這是否重要，這是否值得，這是否應該，這是否可以……叩問著心靈，泛起波瀾，神性的海洋裡有金色的光，那是名為心的東西，這是自己需要做出的選擇嗎？一念天堂地獄，真是分得如此分明。
「黑暗的我！看著我的眼睛！我要你看著我的眼睛！」一把掐住了已經陷入靈魂戰爭的暗尼祿的脖子，光尼祿瘋狂搖晃著他的身體，光焰燃燒過去，燒灼了他的靈魂之軀，劇烈的疼痛，永不妥協的力量本質，暗尼祿的眼神逐漸恢復了神采，「光明的我，幹嘛把我喚醒？都快要死了！此世之惡已經控制了不少的地方了。」
「不把你喚醒，我們都要死。」光尼祿的臉色平靜，「沒想到最後還要這樣。」
「喂……警告你，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可不要亂來。」暗尼祿似乎是知道了光尼祿想要做什麼，睜大了眼睛，眼中閃過了一絲無可抑制的震驚和慌亂。
但還沒等他說話，光尼祿就笑了：「黑暗的我，知道神性到底是什麼嗎？我也不是很明白，但是他很溫暖，很好，他對我說，如果有人需要犧牲，那我就去替他犧牲，因為這是名為責任的東西，人此一生，是需要背負些什麼東西的。」
暗尼祿剛想說出什麼話，然而下一瞬間，撕裂的劇痛從體內傳來，低頭一看，秩序星環攜帶著乳白色的淡淡光暈刺入了他的身體，光尼祿洒然一笑，握住了暗尼祿握劍的手臂，巧妙的力量一帶一環，暗尼祿根本無法控制身軀，只能一臉複雜地看著自己手中的劍切入一臉微笑的光尼祿的身體，感受到沉寂已久的神性波動再次迴盪，暗尼祿的聲音帶上了前所未有的顫抖：「你……你不是死也不願放棄魔性嗎？為什麼……」
「守護是一件很重的擔子，需要的不僅僅是利刃和信念，還有捨棄與犧牲，如果不這麼做，我會死，她們也會死，所有的人都會死，我覺得這麼做很值得，所以就做了。」
「大錯特錯！你這個背棄了自己的可憐蟲！」暗尼祿咆哮道，「不需要！放開我！」
「接下來的事情似乎就要交給你了，黑暗的我。這場比試，是我輸了，但也請你貫徹一下我的意志，阻止這場浩劫。」光尼祿淡淡道，但誰也能看出他無憾的笑意，他的身上突然騰起光明的火焰，神性的力量照耀天空，神聖的光芒照射在暗尼祿的身上，引發緩慢而堅定的共鳴，與此同時，混沌魔噬黑芒纏繞，彷彿是被光明力量激發一樣，魔性的黑芒慢慢綻放，同樣蔓延於光尼祿之身，喚醒著最後的一點魔性。
漫天血潮墜落之際，黑白兩色靈魂之火的交織之下，光尼祿與暗尼祿四目相對，感受到魔性的漸漸鬆動，光尼祿呼了一口氣：「有必要在魔性完全消失之前說幾句話，黑暗的我，我們雖然是分裂的截然不同的靈魂，但我始終沒有把你當成是分割自我的靈魂的個體，我們都是斯巴達的兒子，從各種角度，我要守護珍視的一切，不僅僅是她們，當然還有你，我的兄弟，雖然不知道到底誰是長兄，但我們都是斯巴達的兒子，不要忘了繼承自他靈魂之中的東西……」他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暗尼祿也閉上了眼睛，神性和魔性終於回歸了本源，也代表著靈魂的蛻變，暗尼祿睜開了眼睛，瞳孔已經化成了最幽深的黑暗，此世之惡的惡念再也無法挑動他的靈魂，因為他已經變成了純粹的惡魔，魔性隨心，純粹幽然，這已經是上古的惡魔才能達到的魔性純度。
「死吧……雜碎！」只用了一句話，此世之惡，轟然崩碎，所有的惡念四散奔逃，可總也逃不過一雙眼神的凝視，所有的灰影灰飛煙滅，此世之惡已經被破滅了本質。
「接下來，就是你了……」暗尼祿面無表情，拔出了插在胸前的秩序星環，又把混沌魔噬從還在閉目的光尼祿身上拔出，根本就沒有傷痕，他看向了天空的血潮，他要殺了他。
「我想這個傢伙，就交給我吧，魔帝在外等候，她們可打不過他，此身仍為惡魔之軀，你控制起來也容易一些。」光尼祿的聲音淡淡地響起，可是兩人已經不是剛才的兩人，但不知為何，明明對方之前的做法和信念簡直可笑得無可救藥，但暗尼祿的心中卻呼喊著要幫助他，他冷哼一聲：「敢搶我的獵物，你多長時間才能勝他？」
「時間緊迫，一招足以。」光尼祿向前走去，「此時因我而起，就應在我手中終結。」
「好大的口氣！你不會又要偉大地自我犧牲吧！」暗尼祿冷嘲熱諷道。
「有何不可？憑我神性灌注之魂，何等高貴之本質，今天就作為鎮壓你的陵墓！」光尼祿一聲長笑，身上翻騰起比之前強了千倍百倍的浩然光芒，強大的力量照耀天地，讓整個精神世界搖搖欲墜，殺他容易，但仇恨還會聚集，不如泯滅於神性之中，「光之禁制－－六芒星的束縛！」漫天的白色構築著囚禁的牢籠，虛無的能量在空中畫出清晰的軌跡，並顯出了乳白色的實體，這是一座繁浩壯闊的殿堂，人類沒有一座建築能夠及得上它千分之一的精巧，沒有一座的設計能夠及得上它千分之一的威嚴，虛空的殿堂懸浮空中，每個角落都升起耀目的聖光，彷彿發出了一聲恐懼的回音，漫天的血潮被莫名的力量吸引而去，如長河如海般滔滔湧入殿堂之中，聖光照耀依舊，只有血潮被慢慢淨化，這不是單純的克制。
當最後一絲血色投入進去，殿堂一聲清鳴，精神世界中，物質與精神的界限再次被挑戰，偌大的方圓百里的殿堂突然消失不見，能量匯聚，化為了光尼祿的身影，他慢慢落地，身上不時閃爍著一道詭異的血色，此世之惡脆弱之極，但此世之恨來自他的靈魂，若想徹底湮滅，還要動動別的腦筋，在此之前，要跟著滿是仇恨的精神體好好鬥斗了。
「我沒事，你去接管身體吧，此世之恨不好收拾，我先休息一下……」精神世界已經沒有了掌控者，光尼祿很輕易地掌控了它，一揮手，這裡已經變成了綠茵草地，天空湛藍雲起，實在是心曠神怡的地方，光尼祿舒服地仰臥在地上，暗尼祿也沒有發現，平靜的外表之下，神性的力量運行得有多麼得迅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