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十八掌 我說－－有很多人要死了 文 / 天啟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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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驟然一暗，然而晴空萬里，艷陽高照，而霧之丘女子學院的天空，確實籠罩了陰影，天地昏暗，烈陽無輝……眾人看著天空中明亮的艷陽，一時間驚歎於這種奇怪的景象，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有身為level4空間大能力者的結標淡希，才明白這種景像是何等的恐怖。
「空間被完全的扭曲了……」看著週身藍光閃爍絞碎死徒無數的尼祿，結標淡希中泛起了巨大的無奈感，「空間系能力者的攻擊手段不外乎向對方體內傳送異物，或者利用高空降落重物的方式戰鬥，沒有一個空間大能力者擁有這種直接運用空間力量作戰的技巧……也許，這就是空間系level5的方向？」
就在結標淡希分析思索變強的方向的時候，尼祿的閻魔刀終於出手，無數刀芒從閻魔刀中迸發四散，每一道鋒芒都是斷裂空間的強悍力量，空間驀然被破碎成無數的鏡面，無數的藍色刻印通天徹地，幽藍的鏡線密佈了整個時空，死徒們瞬間被分離在無數不同的空間，徒勞著擊打著空間的壁壘，但他們已經沒有自由的機會了。
尼祿揮刀直斬，散發的刀氣架起一道湛藍星橋，橋身嵌入破碎的世界，就像是投入靜湖之中的一塊小石子，攪動了一切的安靜，分割空間的刀芒像是接到了始動的信號，數百條刀芒驟然破碎，激盪的空間攪動一切，破碎的空間重新聚合，產生的是世界最鋒利的切割，空間乃是世界至強之力量，斷裂的空間可以拉扯開一切的堅固，更別說區區死徒了！
觀看這場屠殺的人們至死也不會忘記今天的景象了，修羅場般的殺戮地獄，扭曲的空間，絞碎的殘肢揮灑著殺戮的鮮血，死徒的慘叫伴隨著空間的鳴震，十歲的少年立於星橋之上，鋒利的刀芒橋架傷不了他一分一毫，抖落身上粘稠的鮮血，他右手持著揮出死亡的絕世魔兵，輕輕一抖，一粒血珠順著雪亮的刀鋒緩緩滑下，血珠慢慢落地，為殺戮劃下了圓滿的句號，殘肢斷臂間，少年獨立於星空之橋，緩緩收刀，漠然的眼神掃視著遠方倖存的死徒們，饒是低階的死徒已經神智喪失死生不懼，竟然在這眼神中被驚得連退數步。
尼祿解散刃甲，羽刀翻飛，重新組合成鋒利的刀翼，振動雙翼，惡魔獵人施施然飛向了二年a班的教室，顧不上看學生們的眼神是否異樣，或者說，他已經不願去看她們的眼神到底如何，因為已經有人開始乾嘔，他腳步不停，在確定了依文潔琳和茶茶丸並無大礙之後，就奔向了辦公室－－事情很不妙，為了避免無辜者的死傷，需要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
商量的過程已經不需要贅述，會議在尼祿的手上變得極富效率，教學樓地底有一層巨大的觀禮禮堂，足以乘下學院三個年級十五個班近千名學生，在尼祿近乎強橫的命令之下，非戰鬥型能力者和非level4能力者得到了優先撤退的資格，尼祿盯著遠方蠢蠢欲動的死徒，對付這種成群結隊的大量死徒，學生組成的風紀委員是完全無用的，警備員也不頂事，亞雷斯塔是不會把希望壓在心境不定的自己的身上的，要是不想一個學校的珍貴能力者盡數變成死徒，亞雷斯塔就要暴露一下自己的秘密軍隊了。
只是可惜了這個學校啊，極光轟炸機會把這裡碾成稀巴爛的……尼祿歎了一口氣，飛快地在教學樓之間穿梭，在最後確定了全員已經全部撤離之後，他也閃身進入了地下觀禮堂，他就站在大門處，心中卻在歎息，這也是最好的選擇了，要是他前去三澤塾救姬神秋沙和那些無辜的學生，憑夏娜幾人自保綽綽有餘，但在大量死徒的堆砌式『自殺』攻擊之下，她們很難確保不會有人受到傷害，混沌死徒說的沒錯，有自己坐鎮，任何的陰謀詭計都很難有施展的空間，但是這也意味著必須有捨棄與犧牲。
「還真是……有意思呢……」尼祿歎了口氣，迷茫的心短暫間就恢復了堅定，他救多少人都是善的施捨，捨棄多少人都不會受到責難，因為人類沒有這個資格，誰都沒有。
「去吧……」夏娜已經解除了火炎形態，贄殿遮那入鞘，飛揚的炎發也恢復了烏黑，來到尼祿身邊，她知道身邊的人的脾氣，「這裡有我們就夠了，如果不去，你會心境不安的吧……所以說去吧，我們幾個人聯手，加上這些能力者，混沌死徒佔不了上風。」
「不去。」尼祿搖了搖頭，向著自己的班級走去，沿途的女生們看到面沉如水的他，嘈雜的聲響變得一片寂靜，偶爾還能看出一兩道驚懼，再也不復以前的好奇與喜愛－－剛剛那場恐怖絕倫的殺戮確實讓人心有餘悸，恐懼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尼祿自嘲一笑。
「為什麼？你明明很想去的。」夏娜追上來，低聲問道。
「比起虛無飄渺的可能性，我還是想把握住現在得到的東西。去救那些人，我沒有十足的把握。可能會拯救了所有的人，那當然是皆大歡喜的結局，但是絲毫不遜於我的右方之火，再加上死徒二十七祖中戰力前十的白翼公和復仇騎士，神之右席中的左方之地，一眾實力差勁但數量煩人的大小嘍?，我不知道自己能救下多少，而你們也根本無法在死徒和混沌的偷襲下完美的保住每一個人的安全－－所以比起虛無縹緲的可能性，我倒是願意留下來保住已經守護住的你們啊。」尼祿一聲歎息，心情不知不覺的有些低落，他來到二年a班的位置，隨便找到了一個地方坐下，沉悶地一語不發。
「那個……老師……」遲疑卻透著堅定的聲音呼喚了他，尼祿有些煩躁地睜開了眼睛，入眼所見是粉紅的長髮，原來是班長桂雛菊。
「有事麼？」尼祿不耐煩，他正在思考應該怎麼辦，怎麼會對打斷他思路的人有什麼好臉色。
「我們都知道了，老師想去三澤塾就姬神同學和其他無辜的人吧，但為了我們，老師做出這些違背本心的犧牲，這讓我們感到很丟臉呢。」桂雛菊露出了一絲苦笑，「我們最強只是大能力者，陷入了那種怪物之中，肯定會被輕易地殺死吧，我們根本沒有資格與老師您並肩作戰……」
「沒有的事，只是我不想去救他們而已，跟你們無關，別開玩笑了，你們還沒有到那種重要的層次。」尼祿低語了一聲。「不要胡思亂想，以我所見，最遲十分鐘之後，學園都市的轟炸機部隊就要出動了，等到極光把這裡犁上一遍，我們幾個就趁勢衝出，已經能把那個傢伙給滅了，這是最好最完善的計劃了，你們只需要乖乖呆在這裡就好了！」
確實是最好的計劃了呢，只需要等待十多分鐘，十多分鐘，足夠左方之地殺掉很多人了，足夠三澤塾死掉很多人了，甚至右方之火可以直接推平金色大衍術，只是在這十多分鐘之間，因為他可以，右方之火沒有理由不可以……
那可是十多分鐘啊，有多少無辜的人會在此期間喪命……真是不舒服呢。
「我們會感到恥辱和負罪感的，因為我們，讓許多人因此喪命，還讓老師因此內疚……」
「放屁！」尼祿突然跳起，咆哮的聲音充斥著整個禮堂，「不要胡思亂想了！誰會內疚啊！就算他們一個個死在我面前，我也絲毫不會內疚！他們的死只是還債而已，還下欠我們家的債，他們死了，跟我一點關係沒有，救他們是恩惠，不救他們是理所應當！」
「只是一群……人類而已，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一點關係都沒有……」尼祿慢慢恢復了冷靜，仰頭看著禮堂的天花板，那是三澤塾的方向，會有很多人死在那裡，跟他或許有一面之緣的，跟他不相識的，都會在一個瘋狂的計劃下粉身碎骨，淪為奧雷歐斯拯救的代價，成為右方之火立威的基石，成為羅馬正教顏面的修正……
「所以說，老師，請去吧……就算不能成為並肩作戰的助力，也不能成為您的累贅，我們是霧之丘女子學院的能力者，我們有力量保護自己的。」桂雛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請去拯救您要拯救的人吧，毒島家的女人，是恥於給男人添麻煩的。」毒島?子揚起了手中的木刀，木質的刀身振顫出一道道波動，散發著強大的力量，「那些想必就是父親所說的死徒了吧，我會好好教訓他們的！」
「請去吧，老師……」
「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
「我們可是能力者哦……」
望著一張張誠摯的臉，尼祿都不知道自己應該說點什麼：「……笨蛋們，知不知道現在的情形是什麼樣子？如果我走了，你們可能會死哦，說不定還會被變成死徒，生不如死……」
「當然知道了，我們又不笨，老師您不肯離開，當然是因為我們了，但是這樣也會讓我們很不好受呢，就算是老師，但被一位十歲的小弟弟保護還是讓人很不爽呢。」服部絢子眨了眨眼睛，她的手中也是一把木刀，據說是毒島?子的好對手。
「我是不會去的，決定好的事情，不會因為你們的堅持而改變，死心吧……」尼祿還是拒絕了她們的請求與建議，他已經不想承受生死之間的分別了，雖然只是不到一周的相處，他確實是熟悉並親密了班上的學生們，哪怕她們經常玩弄性地戲弄自己，用對付小孩子的方法對待他也讓他感到很鬱悶，然而他確實是感受到了溫暖，這種感覺絕非男女之間的情愛，只是少女對可愛的小男孩的一種姐姐式的親密，但卻讓他感受到了奇異的溫暖。
他是絕對絕對不允許學生們出事的。要是發生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全世界的死徒都要為這些人陪葬，誰都一樣。
可惜，有些事情並不是他能夠左右的，那名為命運的存在，連君王都不能脫出那種無力且冷酷的注定，尼祿的手機響起。
上條夜子焦急的叫聲傳了進來，帶上了哭腔：「尼祿……不管你在哪裡，一定要知道這些事情……茵蒂克斯被奧雷歐斯抓走了，就在三澤塾裡，神裂和御阪美琴已經衝進去了，我也要去找她們……我會盡力地把她們都帶回來……你……我……哎，我不管了！如果我死了，希望你能……」
捏得粉碎，手機的爆響。
尼祿的臉色陰沉得嚇人，殺意狂湧。
「很多人要死了……」尼祿慢慢開口，直起身來，「我說－－很多人要死了！」
「你不能去。」長門有希開口道，「以你現在的狀態，在右方之火、白翼公等人聯手夾擊之下，自保已經是極限，很有可能還會吃敗仗，甚至是受傷，去了根本無濟於事……」
「現在的狀態……」尼祿驀然回頭，「你有辦法解除龍王歎息的詛咒？」
「我沒有辦法，你也沒有……」長門有希道，「但還有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如果加上一個人的話。」
「誰！？」
目光投向了黃昏公主，神樂阪明日菜。
「幫我！」尼祿也不問方法是什麼，盯著明日菜，堅定道。
明日菜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