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四百零八章 還能再丟人一些麼? 文 / 江微雨
第四百零八章還能再丟人一些麼?
楊喜感覺肚子不那麼疼了,又休息了片刻,蕭達蘭坐床邊守著,讓她渾身不自在,雖然還有些虛弱,但是實在躺不住了,掙扎著起身打算趕緊的去辦正經事兒,尋夫去。
結果掙扎了兩下在蕭達蘭攙扶下倒是起床了,可忽然肚子一陣雷鳴,楊喜大囧,這什麼時候了你還嚷嚷餓了,太不爭氣了。
結果發現根本不是肚餓,而是肚子在回應自然的召喚,強烈要求去如廁。不明就裡的蕭達蘭還說呢:「我往老丈拿幾個包子進來你先墊墊吧。」
楊喜摸了摸還有些薄汗的臉,扯著嘴角笑的比哭還難看,還墊墊,現在肚子都造反了,強烈抗議自己胡吃海塞了一頓毒藥,這要是再吃後果不堪想像,遂道:「別其實我只是想去更衣」
一般來說,楊女俠很少這麼文縐縐的,也就面對帥哥羅六郎能裝裝,還是極其偶爾的,現在蕭達蘭這黑漢,算是賺到了,賺到了楊女俠的文明禮貌學富一牛車。
估計蕭達蘭的文化水平,應該是遠遠高於楊喜,人家都不用想的,當即點頭,實事求是地道:「自己能行麼,我扶你過去吧老丈,可有木馬子雪隱?」
木馬子,馬桶也,雪隱,茅房也囧。
楊喜更囧,喵的,這廝當是自己的女同學麼,還一起上廁所,豈有此理!
臉上倒也沒帶出來,畢竟人家怎麼看都像是好心不是:「不用不用,俺自己來自己來。」
她可沒有這麼黑壯的女童鞋。
屋外老漢已經顛兒進來了,陪著笑臉:「貴人啊,我們窮苦人家,沒那個什麼什麼東西,我們一般就後面草窠子裡將就一下」
饒是楊喜臉皮超級厚,也有些繃不住了,這這麼兩位討論如何如廁,實在有些不大應景兒,當即擺手:「停!這事兒就此打住,老人家你該幹嘛幹嘛去吧蕭將軍你也出去歇會兒?」
蕭達蘭跟聽不懂似的:「不用,我不累。」
藉著尿遁屎這種事情,蕭達蘭有些部下經常這麼幹,這招兒雖然是大男人尤其是丘八們的慣用伎倆,但是蕭達蘭觀楊喜,貌似這女子比男人能幹多了。這麼一耽誤,楊喜的肚子叫的更歡暢,又有些隱隱作痛了,這也算肚子的一種自我保護了,不然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笑納了,豈不是要消化不良。
楊喜咬咬牙,罷了,反正這黑小蘭其實就是個野蠻的韃子,沒準兒靈智還沒開化尚未進化完全,而且沒準兒過了今天,咱們就白白了,當他是女童鞋好了!
楊喜一狠心把雙腿放到床外,雙手一撐就下了地,結果雙腿一軟,哎呦一聲別著雙腿兒坐地上了,若不是蕭達蘭雙臂反應快迅速地伸臂支撐了一下,就鬧了個狗啃屎。
這些細節楊喜根本沒心情注意了,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滾一邊兒去吧!
嗷嗷~~~她怎麼感覺雙腿發軟啊!
想她長這麼大,除了剛剛穿越的時候挨餓餓的有些渾身無力,貌似還沒有這麼虛弱過吧!
嗚~~~估計都是毒藥鬧的,楊喜狠命的抹了把臉,又惡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的差點兒真落淚,眼睛有些發紅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黑臉:「煩勞蕭大元帥扶小女子去趟草窠子吧。」
再不去,她就就地解決了,肚子實在受不了了,臉皮值幾個銅錢啊。
蕭達蘭多少也看出了楊喜的窘態,忍著笑,黑臉有些扭曲地扶起楊喜,想想這麼扶著太麻煩,索性又打橫抱了起來,誰知道『草窠子』有多遠啊。
不瞭解內情的看蕭達蘭的表情,還以為這廝外強中乾身子虛,抱個小女子都累的臉色怪異呢。
楊喜不做聲兒,任這韃子抱著奔後門而去,響亮的腹鳴在兩人之間迴盪,楊女俠的表情十分蛋定,彷彿慷慨就義的革命志士,隱隱有幾分悲壯的意思。
嘰裡咕嚕,咕嚕幾里
其實茶攤子就建在路邊,房子後面就是樹叢草窠子,不用楊喜吱聲兒,蕭達蘭找了個距離路邊比較遠也比較僻靜的所在,放下楊喜扔下一句:「有事叫我。」就走開了。
楊喜已經急的不行了,眨巴著眼睛眼看著蕭達蘭沒影兒了,急忙開始做正經事兒。
因為畢竟有些尷尬,楊喜快速地方便完了,驀然發現一件大事!
她沒衛生紙!
雖然此時沒有柔軟的衛生紙,可草紙之類的一般好一點兒的人家還是有的,楊喜此時真想學那傻兔子,一頭撞樹上以頭搶樹死了算了,她還有什麼臉活在世上,丟人現眼啊嗚~~~
蕭達蘭其實就在不遠處,只不過有樹木擋著,看不見楊喜罷了,可是等了半天仍然沒有動靜兒,便有些懷疑楊喜剛剛裝虛弱趁機遁了,猶豫了一下便出聲兒道:「好了沒有?」
楊喜蹲地上就等這句話呢,當即細弱蚊鳴地:「好了麻煩大元帥你其實本公主缺點兒廁紙」
蕭達蘭也是從小練武之人,耳聰目明,當即便明白了,若不是涵養好,早放聲大笑了,但是難得見著假公主這麼羞答答。所以蕭達蘭便起了促狹之心,站著沒動:「什麼,你說什麼,我聽不清,大點兒聲兒。」
楊喜雖然覺得蕭達蘭這韃子有可能裝相,但是此時她是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鼓了鼓腮幫子聲音稍大了一些:「麻煩蕭元帥給弄點兒廁紙來吧,對了,包個石頭個扔過來,你別過來啊。」
蕭達蘭這黑子是女童鞋是女童鞋是女童鞋。
楊喜一邊自我心理暗示一邊自我安慰,幸虧不是缺了wsj,不然這黑子女童鞋也跟著抓瞎。
蕭達蘭還要再裝,結果被破罐破摔的楊喜識破了,惡狠狠地又加了句:「少裝蒜!再說半個聽不清,本公主立馬自盡以謝生我養我的大宋!」
那趙大叔,也就值這麼點兒勾當讓人為他效忠罷?
沒廁紙,吾寧死。
蕭達蘭滿臉笑意地離開找那茶攤子老者去了,老者是窮苦人家,平時哪有高級到用廁紙,用什麼漫山遍野不都是麼,所以一聽蕭達蘭的要求,想了想,從一邊抽出一沓包點心的草紙來,遞給了蕭達蘭。
蕭達蘭不好意思,貌似今天吃喝拉撒的一直沒給人家銀子呢,掏出一塊銀子遞給慌忙擺手的老者,見人家不要,隨手扔到茶桌上,轉身尋楊喜去了。
楊喜感覺這輩子的人,今天全部丟光了,都有些不敢正眼兒瞧人家蕭達蘭了,還以為過去在羅大官人哪裡丟人丟的夠多了,原來還遠遠不達標。
其實不是不達標,而是一向從小看見羅通就開始丟人,丟著丟著就習慣了,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所有醜惡嘴臉兒通通出來丟人現眼。
而蕭達蘭,好歹也是個陌生的男人,而她,好歹大小美醜也是個女子
肚子雖然不疼了,略微好受了些,但是仍舊渾身無力,也沒敢吃東西,誰知道現在肚子開工沒有,別再造反了,讓人家休息休息吧。
於是楊喜當即提議繼續上路找東西,蕭達蘭自然沒什麼意見。他倒要看看這個臉色蒼白還不是滲出一些薄汗在鬢角的假公主,能玩兒出什麼花樣兒來,現在就是狠狠地跑一天,也已經是他的勢力範圍內了。
楊喜雖然感覺有些腳軟,但是畢竟身體底子好,勉強倒也支撐著到了馬的旁邊,本以為上了馬了把體重都交給馬,自己即便不舒服,也沒什麼大不了,又不用自己親自走路。
跐溜,噗通!
但是當楊喜偏腿兒拼著渾身的力氣打算一躍而上馬背的時候,錯誤地估計了此時自己的實力,蹦到半路,看看及到馬背也就差了那麼一咪咪,悲慘地到了極限!
先是順著馬肚子滑了下來,然後又坐地上了,倒也實在,屁股感覺都摔成八瓣兒了。
旁邊蕭達蘭正捋著韁繩摸他的愛馬鬃毛兒,跟摸他兒子似的,估計摸他兒子都沒這麼溫柔過,所以一時沒注意這邊,結果聽見動靜抬頭一瞅不見了楊喜,倒是馬匹還在,然後地上那一坨,再也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
笑的十分快意恩仇十分開懷十分響亮十分豪爽十分痛快十分楊喜估計,頂風能傳出二里地去。若是順風,那就越過千山萬水直接跟電波似的傳到大宋了。
看來今天真是出門沒看黃歷,不宜出行啊。
旁邊過往的路人和那老者,卻沒蕭達蘭的膽子敢於當面嘲笑楊喜,但是一個個也忍的很辛苦,貌似都該幹嘛幹嘛,但是眼睛偷瞄這邊,幾乎要集體眼睛抽筋兒了。
倒也不是楊喜有多可怕,而是蕭達蘭比較可怕。這人,不笑的時候看著跟包黑子似的,笑的時候跟黑閻王似的,而且自然流露出來一種殺人不眨眼的王八之氣,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至少也得是個土匪頭子之流,一般人誰敢惹?
尤其現在坐地上的,怎麼看都是人家『女眷』,到時候美人大發嬌嗔,誰知道誰是倒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