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百六十九章 謀財害命 文 / 江微雨
第二百六十九章謀財害命
第二天楊喜是在自己和趙玉敏的床上醒來的,已經日上三竿了。
揉揉眼睛坐起來,外間趙玉敏正和丫頭們說話,一路說一路笑,貌似很高興的樣子。
咦?昨天貌似還要被和親去呢,這就沒事兒了?
「咳咳咳,來個人啊。」楊喜學起老佛爺,咳嗽兩聲開始叫人了。
這個叫人,對楊喜這種草根千金來說,其實倒是沒有養成習慣,不過今天叫的不是別人,正是昨晚要被送去和親的野蠻師姐。
趙玉敏聞言果然拎著裙擺跑了進來,穿的倒是一身春光燦爛,橙紅色衣裙十分耀眼,一臉的笑意更是明媚,撲過來抱住楊喜:「哎呀,豁牙你醒啦,餓了沒有,吃早膳吧,都等著你呢,來人」
「等我,這都什麼時辰了,你還沒吃?」該不是已經吃飽了點心墊好了底子吧。
「嘻嘻,當然等你,快起來梳洗,我們去表哥院子裡吃,剛剛派人問過兩遍了,對了,表哥說了,我不用去和親了,哇哈哈」
楊喜翻了個白眼兒:「你表哥說話算數?不是你爹趙大叔說了算麼?」
「算啦算啦,只要表哥說的,一定算數,我父皇說了也白說,嘿嘿嘿。」
楊喜-_-|||,有些不大相信:「你最好弄清楚了,我覺得,還是趙大叔英明神武說話比較好使,別人總感覺不如趙大叔那麼英明吧。」
趙玉敏有些不屑地白了楊喜一眼:「切,你現在拍我父皇的馬屁,他也聽不見,別拍了。還有,豁牙你今天表現不大對頭啊,昨天還好好的挺正常,今天怎麼貌似有點兒盼著我去和親怎麼著?你地良心經過一夜,有些大大地壞了,說,昨晚作甚去了?」
楊喜瞪著眼睛,其實有些心虛:「沒啊,我一直不是都是支持你的麼,我不是怕你高興的太厲害,到時候失望過大經受不住刺激麼昨晚我不是和你一起睡覺了麼」看著趙玉敏不懷好意的盯著她直瞧,嘴角掛著一絲耐人尋味的冷笑,讓楊喜心頭突突直跳。
不會吧,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這野蠻師姐那兩下子,能知道?
憑直覺,楊喜覺得十有**是羅大官人把自己送回來的,羅大官人的功夫,雖然不如自己(☉﹏☉b汗),但是可不知道比師姐高明多少出去,別說運輸個大活人,就是把房子搬走,師姐睡的跟某豬似的,根本不可能發現。
趙玉敏冷笑簡直越來越明顯,最後變成譏笑了:「你平時不是很了不起麼,姑娘功夫天下第一,俠女楊喜姑娘,本公主來問你,為什麼大清早的人家還沒起床,表哥抱著你送回水榭了啊?你最好解釋一下,不然我得去告我表哥調戲良家婦女」
楊喜捂著臉:「唉,行了師姐,其實吧是為了你的事兒,我昨晚去求你表哥了,為了不把你嫁出去韃子那裡,師妹我一直給你表哥磕頭求救啊,磕啊磕啊磕啊,昏過去了。事情就是這樣的,不信你去問你表哥,師妹我為了師姐你,拋頭顱灑熱血,我容易麼我!」
趙玉敏一百二十個不信,待還要審問,忽然劉七在水榭外面朗聲道:「公子讓問問,可以開始早膳了麼?」
潛台詞就是,楊喜醒來沒有。
楊喜有些不好意思了,睡懶覺的行當,她貌似因為經常夜裡跑出去,幹了不止一回了,太不好意思了,忙揚聲道:「可以了可以了,馬上就來,七弟辛苦了。」
劉七臉上一紅,得了信兒忙跑了,不然不知道這位楊三姐又要說他什麼了,她可比公主可怕多了。
楊喜忙起床,開始在春雨和趙玉敏幫忙下手忙腳亂的穿衣服洗漱,一邊忙活一邊還說呢:「快點兒快點兒,早點兒過去讓六哥以為我其實早起來了,根本沒有睡懶覺,行了,頭髮不要弄太複雜,梳個辮子算了哎呀,就那個居家衣服,別搞得太熱鬧」
打仗似的拾掇齊整了,和趙玉敏兩人帶著兩個丫頭出了水榭,這才慢悠悠地往後面的院落走去,貌似一派悠閒,渾不似剛剛在水榭裡忙的四腳朝天的樣子了。
連一向都是戴著假面具在宮裡混的趙玉敏都有些汗顏了,悄悄嘀咕:「豁牙你太假仙了啊,反正這裡沒什麼人,表哥又不會挑你的禮兒,你幹嘛裝相啊?」
楊喜仍然閒庭信步,但是嘴角咧了咧低聲道:「廢話,我知道六哥不挑我們,可我們得自覺吧,不然傳回你姑姑耳朵裡,說我們第一天就睡懶覺,倒是讓病人,也就是你表哥等著一起吃飯,像什麼話!」
「啊?不會吧,有這麼嚴重?不過睡懶覺的是你不是我吧,你是大夫,放心吧,姑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趙玉敏顯然沒想那麼多。
楊喜不以為然,當大夫當然有特權,當兒媳婦呢,就不好說了,但是堆趙玉敏的假撇清很是不屑:「若不是你拉著我嘀嘀咕咕哭哭啼啼的,我睡晚了,至於起床晚麼,師姐你這種行為不怎麼樣啊,有過河拆橋的嫌疑,你要是這樣兒,以後我自己睡,堅決不跟你一屋子了。」
自從上次在公主府被襲擊了以後,趙玉敏對獨自睡覺有些害怕了,非拉著楊喜一起,曰,『鎮宅之喜』,其實不過是看豁牙師妹功夫好人機靈,其實是在不行,春雨陪著睡也是一樣的。
如今還在外面,一聽楊喜這話,忙笑著拉住楊喜的胳膊:「哎呀,師妹別生氣,下次睡懶覺師姐陪你還不行麼,其實吧我也沒比你起的早多少嘿嘿嘿」
楊喜一甩胳膊:「好哇,你居然敢詐我,站在,你別跑」
趙玉敏一看事情敗露,提著裙子飛奔而去。
氣的楊喜一跺腳,果然是做賊心虛,其實昨晚她嘛也木做,怎麼跟偷人似的心虛了,居然被這個神經粗大的師姐給算計了,難道是傳說中那啥的人智商下降了?
一想到著急有可能跟羅大官人談戀愛了,楊喜抖落一身雞皮疙瘩,不會吧,哎呦媽呀,那是個老古董啊,懂什麼叫談戀愛麼?
忒可怕了,以後別單獨出去了,將來成親,裹吧裹吧就嫁過去算了,反正都是熟人,也應該不會虐待自己,☉﹏☉b汗。
早飯十分豐盛,一大桌子菜,三個人吃稍顯有些浪費,不過貌似今天羅大官人胃口大開,一個頂仨!
這回輪到楊喜和趙玉敏張大嘴巴吃驚了,最後趙玉敏實在忍不住問道:「表哥你餓壞了吧,都怪豁牙呃」被豁牙在下面踢了一腳,看著豁牙眼角的冷光,不吱聲兒了。
楊喜倒是知道羅大官人其實比自己能吃的,畢竟是個男人麼,還是個身手不錯的男人,如果吃的跟小鳥似的,能殺死一片韃子麼。
不過今天這架勢有些不對啊,從來表情有些貧乏的羅大官人,怎麼一直笑瞇瞇的,讓人很不適應啊,楊喜把嘴裡的點心嚥下去,試探著問道:「六哥,有什麼喜事,你做什麼這麼高興,胃口不錯的樣子啊?」
羅通看了楊喜一眼:「嗯,收拾收拾,今天回去吧,選個好日子成親。」
說的十分輕巧,跟吃飯喝水似的。
楊喜和趙玉敏同時懵了,趙玉敏嘴快:「表哥跟誰啊?」看了豁牙一眼,應該是跟豁牙吧?可之前沒有一點兒風聲啊?
楊喜也好奇,昨晚貌似提過,可自己好像沒說什麼吧,難道不吱聲即是默許,不會吧:「那個六哥啊跟誰啊,之前沒聽說啊?會不會太快了點兒」
羅通看倆傻子似的看了兩人一眼:「又不是什麼國家大事,要什麼風聲啊,你們倆個傻了吧?」
「你才傻的!」兩人異口同聲。
「呃昨晚不是說好了麼喜兒,你不是害羞沒反對麼?怎麼,反悔了?」羅大官人覺得自己很有理,一想到要飯花子可能是反悔了,不禁變了臉色,目光灼灼地盯著楊喜。
趙玉敏:「看吧,我就說你去跟表哥幽會了吧」
楊喜:「閉嘴,讓我想想媽呀,六哥你看我像是會害羞的人麼?我沒有害羞啊,這事兒我也不反對,可能不能過一年再說,現在有些早吧?你看我這年紀,還不到十五吧,有點兒小,要不明年吧,要是明年我就同意。」
「不行,早一年晚一年都一樣,宜早不宜遲,這事兒不用你操心了,我來操辦。」羅大官人忽然覺得應該早點兒成親,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兒了,成個家也不錯,更重要的是,早點兒成親把要飯的綁住了,不然不定哪天飛了,這丫頭總嚷嚷要去闖蕩江湖,沒個準兒啊。
「早一年晚一年既然都一樣,就晚一年吧,要操辦你自己操辦,反正今年是沒我的事兒。」哼,不信沒新娘子,你自己操辦的熱火朝天
兩人一時僵持不下,羅大官人原本臉上笑瞇瞇的神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不高興。
楊喜也好不了哪去,一入侯門深似海,既然要下海,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趙玉敏則眼珠子不夠用似的,看看這個瞅瞅那個,簡直樂的不行,哎呦,太好了,打起來了,她該幫哪個呢?
楊喜最先發現了不對勁兒,人家羅大官人是從來眼裡沒人,所以沒看見趙玉敏鬼祟的神色,楊喜丟不起這個人,起身繞過桌子一把拽住羅通的袖子:「此地不是說話之所,六哥我們找沒人的地方研究去。」
羅通偏不動:「沒什麼好研究的,這事兒不用你管,我來辦。」
這廝其實這輩子都是吃喝現成的,女人睡過,可憐的是,戀愛倒是確實米談過。頭一回對成親這事兒來了點兒熱情,沒想到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心裡一團火不知道燒哪裡,正惱火呢。
偏偏遇見個不能以本朝的常理度之的女子,真是火上澆油,原本眉開眼笑的,現在眉毛都要著火了,整個人幾乎有些殺氣騰騰了。
趙玉敏原本熱鬧看的挺歡樂,一看表哥情緒不對,這是要發火的預兆啊,見過兩次跟她老爹吵起來的情景,貌似就這模樣兒,看來此地不宜久留,趕緊溜吧,不然表哥不敢把豁牙如何,若是把自己收拾一頓,可倒霉到家了。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火是豁牙不小心扇呼起來的,不管她什麼事兒啊。
趙玉敏見勢不妙,哧溜一聲兒招呼也不打,直接竄出門口,跑了。
一看野蠻師姐跑了,楊喜聲音也不壓著了,一摔羅通的袖子:「不用我管?要是沒我什麼事兒我自然不管!你不能專斷獨行啊,沒我配合,我看你折騰什麼!」
她就說麼,果然是個老古董,根本不尊重婦女兒童的合法權益,說幹什麼就幹什麼,太獨裁了!
羅通已經鬱悶壞了,他覺得自己第一次這麼有商有量地跟女子談事情,居然如此不可理喻,壓了壓火氣盡量耐心一些:「我不是跟你說過好幾次了麼,你也沒反對,難道你還想嫁給別人?」說到這裡,羅通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他早看出來楊喜對小悟空不錯了,可貌似那是個小和尚吧,別人倒也沒什麼了。
楊喜頭疼萬分地遛了兩圈兒,看了有些緊張的羅通一眼,忽然有些了悟,這傢伙居然在緊張!
楊喜忙坐下,看來還得好好溝通一下,既然不能改造這封建貴族,最起碼還能說服教育吧:「六哥啊,這事兒吧,還得從長計議,沒什麼別人,就是那個,你看我年紀吧,是不是不大,這麼早結婚對了,我聽說我的小命兒吧?」
這事兒可是夠大發的,要是非要成親,不就是他羅通要謀財害命了麼,雖然財原本就是他自己的,他也沒有要謀的意思。
羅通憋了半天:「我沒要你小命兒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