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九十七章 收小妹 文 / 江微雨
第九十七章收小妹
看孫女和丫鬟要比武了，老太君和眾夫人無不凝神細看，原本壓陣的又多了位箭法精湛的三夫人，兩人一人一側，注意著場子裡面的兩個一大一小一紅一湖藍的兩個丫頭。
楊喜的身高，在這個時代的女子中，已經算是略微高挑的了。但是那是跟一般人比，楊府的女孩子，從小鍛煉營養又好，基因更加的不賴，楊墨菊又是比楊喜大上幾歲，身形比楊喜要高挑了小半個頭去，身材也比楊喜要猛一些，楊喜算是比較苗條纖細的，雖然飯也不少吃，但是一點兒沒帶了飯桶相兒出來。
到了七夫人的院子，楊喜也不用做事兒了，一色的外事活動，也不好把形象搞的太隨意太印象派太現代化，一身湖水藍的丫頭制服也是極其合身，雲髻也用兩支娥眉刺挽的很得體，眉清目秀眼光流轉神光湛然，也是小美女一枚，甚至比那楊墨菊更要婉約標緻。
前提是，她少說話少做事兒盡量不動彈。
可現在必須動，人家還等著她過三招不還手呢。
楊喜活動了一下關節，發出最後通牒：「我來了啊！」
在楊墨菊暴走之前，挺胸抬頭端起胳臂，齊步……跑！
跑的還是挺快的，百米衝刺似地衝了出去，右手拿著那小短劍，楊喜心裡還是很遺憾的，要是長點兒就好了，多像鬼子拼刺刀時候的架勢啊，就差來句：「亞希給給~~」
登登登~奔著凝神靜立巋然不動的楊墨菊跑去，兩人相距也就不到二十米，跑了幾步就接近了楊墨菊，楊喜幾乎都能看見楊墨菊的眼睫毛了，更不用說，那一頭兒幾乎垂地隨風輕蕩仙子味道十足的混天綾了。
說實話，現在楊墨菊的姿態，尤其那條長長的，火一般的混天綾披肩垂地的瀟灑勁兒，還是很養眼的。
尤其被楊喜怪異彪悍的衝鋒一襯托，原本實在算不上十分淑女飄逸的楊墨菊，居然很能入眼了。
眼看楊喜距離楊墨菊不到三米的距離了，一個腳下打了個滑兒，人飛一般跌了出去，同時嘴裡喊：「一！」
直接跌到了楊墨菊腳下，貌似沒跌如何，抬頭沖楊墨菊顯擺了一下牙齒：倆！」
楊墨菊忽然覺得不對，剛剛第一聲兒還以為楊喜跌倒叫喚，可這都跌倒了，沒必要叫喚了吧？
還沒等她緩過神兒來，忽然肩頭腕間一緊，不好！
來不及了……
原本擺弄了將近十年的混天綾，如一縷青煙一般,從她肩頭腰間腕上滑過飄走，根本沒給她反應的時間，饒是她反應敏捷迅速，但是看跟誰比。
楊喜已經一翻身從地上站了起來，手裡赫然就是楊墨菊的那條混天綾！
「三！」
事情發生幾乎就是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楊喜以有心算無心，假裝跌到，其實早看準了那幾乎垂地的混天綾一角，跌到抬頭笑的同時，左手已經伸了出去，用巧勁兒一抖一抽，人也同時翻身站起，東西就到了她手裡。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氣呵成，說起來簡單，其實裡面的力道時機都要掌握好，一個細微的地方出了岔子，或者楊墨菊更加警惕一些，都沒那麼容易得手，畢竟那混天綾長度足夠，抓住一點兒楊喜也搶不走。
最關鍵的就一個快字。
別說楊墨菊，就是五夫人和一向以目力精銳著稱的三夫人董月娥，也不得不暗讚一聲，這小丫頭倒是很機靈巧妙。
老太君和身邊的青婆婆更是交換了一個只有兩個人明白的眼神兒。
如今，楊喜站在楊墨菊身邊，笑的跟偷腥的貓似的，摸著那混天綾體驗哪吒三太子的感覺：「怎麼樣，三招過了吧，嘿嘿……」
楊墨菊臉色鐵青，眉頭擰起又鬆開，又擰起來又鬆開，一咬牙：「算我輸，但是我不服氣，你這是投機取巧，我們再來一場真刀真槍的，你可敢！」
楊喜一臉輕鬆愜意，彷彿剛剛跌的不太好看的根本是另有其人，無所謂地點頭：「好啊，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吧，但是我也不能白白出場，這比試武藝可是很消耗人的精氣神兒的，麼事兒叫做精氣神兒呢，就是精血、元氣和元神，合起來可是壽元啊，就是生命啊，生命多精貴啊……」
「行了，你說有什麼要求吧，只要不太過分，我都答應你！」楊墨菊終於不耐煩了，這丫頭也太囉嗦了，忒不爽快！
楊喜揚手把混天綾扔還給楊墨菊，只見那混天綾跟一條火紅色的匹練似的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射入楊墨菊懷中，堆成一小疊，十分齊整，楊喜拍拍手兒：「這樣兒，我要是贏了，以後看見我得叫我姐，我要是輸了，隨便你提要求，如何？」
完鳥，她愛收小弟的毛病又犯了，一個劉七弟弟羞羞答答，另一個蘭兒妹妹橫眉立目，這個……還不好說。
楊墨菊不愧是練武的女孩子出身，氣象明朗爽快果決：「好！我當是什麼，沒問題，我輸了，別說叫你一聲兒姐姐，就是叫你師父也未嘗不可！」
啊？這麼好說話？不會有什麼鬼吧？
這人，多跟她墨跡墨跡，她覺得挺正常，比如她自己。要是很痛快了，她到覺得反常了。
楊墨菊心意已決，她就不信了，祭出她壓箱底的功夫，還擺佈不了這個小丫頭，雖然聽說她在神女山呆過，她就不信了，神女山有那麼神奇？
她大姐秋菊還在妙翠峰學過藝呢，最後還不是敗在自己手裡！就是大哥哥，近身功夫在自己手裡也沒討多少便宜去。
這燒火丫頭要是真有本事贏了自己，倒也是高人了，遂開口道：「若是我贏了，我也不要求你太多，直把你手裡的小匕首送給我即可，你可願意？」
啊？匕首，哦，短劍啊，這玩意兒確實夠短的，以後還是叫匕首吧，其實婆婆們說叫短劍來著，時間久了，墮落成餐具了：「行，沒問題！」
汗，這丫頭還是挺有眼光的麼，這可是很好用的餐具。不過你得有本事贏了再說。
看兩人又拉開架勢要動手了，亭子裡的眾位夫人十分期待，她們可都是知道楊墨菊底細的，這丫頭在楊府小一輩中，近身功夫算是十分出眾的，尤其是暗器功夫，防不勝防。
只有老太君和大夫人周氏，搖了搖頭，同時心道，這些孩子們，還是嫩了些，府中三代人丁單薄，有些寵愛過度，一個個根本忘了平時教導的人外有人的訓誡了。
兩人目光如電，自然都看得出楊喜那跟頭摔的，十分輕巧，身上灰塵都沒沾幾粒，幾乎是貼地而過，身法匪夷所思，別人看不出來，她們兩人卻是見多識廣。
而另一個看出點兒門道的則是三夫人董月娥，她的眼力從小練過，非同一般，自然看出了一些問題，只是心裡動了動，倒也沒有想的太多。
對這個侄女，她還是有信心的，一直跟隨她學箭法練過眼神兒的。
至於楊墨菊的親娘五夫人，只是覺得她女兒處境堪憂，但是本著鍛煉鍛煉孩子的想法，倒也沒有多想，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有些眼高於頂一般人看不上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至於小惡霸楊宗英，雖然年紀小，生在這樣兒門第，眼界還是有的，看楊喜搶了他表姐的寶貝，鼻孔哼了一聲，對身邊的楊楠道：「又耍詐！卑鄙無恥下流小人！」不然憑他的神武，能吃這臭奴婢的虧麼！
一邊的楊宗保笑了笑，平和地解釋：「運氣也是實力的一個方面，再說，未必都是運氣，你看看吧。哦，男子漢，不許背後罵人家女子，尤其是我們府裡的女孩子，聽見沒有？」
「哦，知道了，大哥……」他不罵出聲兒，他心裡罵，誰也不知道管不著，哼！臭奴婢！
至於坐在亭子裡的兩個孫子輩的女孩子，楊秋菊和樣霜菊，則是一個個瞪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十分期待楊墨菊大發神威，給她們姐妹爭氣。
所以在大人們一致默許的情況下，萬眾期待中，第二場開始了。
這回楊墨菊長了心眼兒了，不再跟楊喜囉嗦，誰知道這丫頭會不會再使詐，更加不讓著楊喜三招了，用不著，剛剛已經夠丟臉的了。
嘩嘩嘩，混天綾抖開，居然抖成一條直線，前端是個如劍鋒一般的尖端，直奔楊喜面門刺來。
而楊喜卻感到，整個面門和上身，都在這混天綾的氣機範圍，也就是說，攻擊哪裡都是可能卻都未必可能，虛實不定。
聽風勢，楊喜也不敢大意，凝神靜氣，一擰腰身，唰~~整個人翻身斜刺裡滾了出去，如一隻小猴子滾過樹梢兒，靈巧異常，輕如鴻毛飄了出去。
可惜人家混天綾太長，而剛剛只是放出來一少部分，以楊墨菊的功夫，還不能把整條混天綾抖直如槍。
楊喜躲開也在楊墨菊意料之中，忽然撰著另一端混天綾的那一隻手猛擺動，這一隻手同時鬆開，混天綾如波浪一般向楊喜倦了過去。
這一下要是給楊喜拍上，也夠受的，畢竟那是精鋼所製而不是布料。
這玩意兒，楊喜也是領教過的，在蓮池谷，沒少被老仙子拿著軟煙羅在懸崖峭壁和深淵鐵索上捲來捲去，勒到哪裡滋味兒都不好受啊，別看是軟的。
至於楊墨菊這個軟硬兼施的，更不是什麼好東西了。
楊喜是不想動兵器的，更不想把小匕首輸了，所以不得不調息動點兒真格的，料想楊府也不會如何，反正上陣殺敵她是不去的，奴家不殺人，寧可燒火烤地瓜。
主意已定，眼看著波浪一般洶湧而來的一片火紅，縱身而起，腳尖輕點在紅浪的一個個浪頭上，掠身而過，別說這蘊含了楊墨菊力道的精鋼混天綾，就是隨便扔來一片樹皮竹枝，楊喜也能踩著過去。
身法輕盈一口氣連著踩了五個浪頭，合身來到楊墨菊近前，一隻手上卻早已撰著混天綾的另一頭兒，翻身掠開一段距離落地，揚手她也抖。
就跟倆個人搖跳繩兒似的，你搖我也搖。
楊墨菊硬是咬牙撐著，早在楊喜抓了混天綾的綾尖兒她就感覺到了，一隻手摸進了懷裡，另一隻手使出十分的力氣，或許輕身功夫她不如這丫頭，就不信了，力氣自己還比不上這個小丫頭。
結果兩股力量在混天綾上較量了起來，先是有一瞬間的對沖，混天綾驀然被抖成了兩條直線，只有中間一塊瞬間起伏後直奔楊墨菊波浪式運動了過去，然後波浪越來越大，迅速成一邊倒向楊墨菊湧去。
楊墨菊暗叫不好，一個沒握住，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心一橫，撒手五隻飛鏢分上中下三路向楊喜飛了出去。
手上不停，又是迅速摸向懷裡，這可是她最後的殺手鑭了，手上撰著東西，沒有立刻動作。
楊喜來了這麼久，對楊府各位主子的功夫，還是有個大致的印象的，這也是下人們平時最愛狗仔的事情之一，尤其是丫頭媳婦婆子們。
楊府不比別處，因為巾幗女英雄眾多，連帶著府裡的所有女性下人都充滿了性別自豪感，誰說女子不如男？看看楊府多少花木蘭！
所以，自然對這位楊墨菊姑娘的暗器功夫有點兒印象，據說，出神入化神鬼莫測-_-|||
所以楊喜也一直留心楊墨菊的動作，一看她摸向懷裡，就有了準備了，混天綾一到手就做了防備，這個時候，這位楊墨菊要是不動手，那就是個傻菊，反正要是楊喜的話，她早把暗器扔出去了。
楊墨菊的五隻飛鏢，叮叮噹噹，先後撞到了楊喜舞起的新鮮到手的混天綾上，發出金鐵交鳴的清脆聲音，倒是十分悅耳。
楊喜聽這聲音，感覺那麼動聽呢，耍著混天綾，感覺自己要是穿上紅肚兜戴上手鐲子，真成了哪吒三太子了，差點兒翩翩起舞，來段紅綢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