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青龍返首 第86章 你們願意挖祖墳嗎(二) 文 / 湯大少
段星總算出院了，一個月後確實還需要進行一次小手術，不過那手術不大，只要稍微休息幾天就能完全康復。段星雖然出院，卻還不能現在就上班，所裡給了他兩個月的假期。縣電視台和縣報社的人也總算下來對段星進行採訪，也同時對段家鄉派出所做了個專題，尤其是掛在會議室裡的一面面錦旗，劉世錦劉所坐在錦旗前面露微笑的鏡頭特別顯眼。
這次縣電視台和縣報社對段家鄉派出所進行採訪的最大受益者有兩人，一個自然是段星了，另一個則是劉世錦劉所。在專題播放不久後，就已經有傳言段星很有可能被調到縣局，段星迅速躥起，成為黑山縣公安幹警隊伍中的明星似人物。
劉世錦就更不用說了，這次的專題更像是他個人的專訪。相對於劉世錦，指導員陳京生則相對低調了許多，也就在兩三個鏡頭中露了下臉，講話也是評價段星的短短兩句。
整個專題幾乎沒二楞什麼事兒，只有在一個鏡頭中看到他的臉，而且並不突出，甚至都沒介紹他這個副所長，那些送給他的錦旗也都被掛在了會議室中，給劉世錦充門面了。
在專題播出後的第二天，二楞便被劉世錦叫道辦公室中，劉世錦沒說其他的，只是表揚了幾句二楞，然後又給了二楞兩天的假期。好像給二楞假期就是對他最大的獎勵似的。
二楞從劉世錦的辦公室中出來，滿臉的苦澀，心中罵娘不已，他在暗中猜測著劉世錦對自己到底是什麼態度。在劉世錦手下工作就好像在暴君手下工作似的，讓他充分體驗了把什麼叫伴君如伴虎。
回到了辦公室，有些心煩意亂，原本牆上掛著的一面面錦旗都已經沒了，二楞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動力似的。這時，門被人踹開。二楞不用看也知道，這不敲門就進來的，也只有兩人，一個是慕容菲菲，另一個就是副所長段群偉。不過段群偉雖然不敲而推，但慕容菲菲完全是不敲而踹。彷彿那扇門就是二楞似的，她每天踹上幾腳，才會心情舒暢。
「這次又有什麼事情啊，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可你又說我說謊，我說真話你又不相信，你還想幹什麼？」二楞頭也不抬的道。
「你不是說你自己能掐會算嗎，還能說憑借這個就能破案。如果你能算出我今天來找你幹什麼的，我就相信你，以後再也不煩你，你將我有暈血症消息傳出去的事兒也一筆勾銷。如果算不出來，我明天就在你辦公室門口貼上一張標語，說你是大色狼。」慕容菲菲走到二楞的辦公桌前，拍了一下二楞的辦公桌，「怎麼樣，很公平吧！」
二楞轉過頭來，看了眼慕容菲菲，「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在我算準後故意耍賴否認呢。」
「謝浮雲，你說什麼，你說我慕容菲菲會是這樣的人嗎！」慕容菲菲皺眉，很是不耐煩的道，「不敢就直接說一聲，不用找這麼蹩腳的理由吧。」
二楞絲毫不為所動，心中暗道，如果相信你慕容菲菲，還不如相信老母豬會爬樹呢。「這樣吧，你把你找我的理由給寫下來，這樣你就是想耍賴也不成了，這樣很公平吧？」
「一個大男人竟然這麼婆婆媽媽的，真是怕你了！」慕容菲菲嘀咕了聲，一把抓過二楞桌上的紙和筆，然後轉過身去，邊寫邊不時的回頭查探二楞有沒有偷看。她見二楞一直盯著窗外看，總算放下心來，很快的寫好了幾行字，這才轉過身來，雙手捏著那張紙條藏在背後。「好了，現在你可以算算我找你到底什麼事兒了吧。」
「你是來找我問段星的事情，是不是想讓我找出傷段星的兇手？」二楞悠悠的歎了口氣，道。他心中卻暗樂不已，慕容菲菲前些天就念叨著這件事情，被二楞無意間聽到，現在所裡沒有什麼事情，慕容菲菲很少會主動來自己辦公室。除了這個原因，二楞實在也想不出來慕容菲菲找自己還有什麼其他事情了，
慕容菲菲從背後拿出紙條，臉上寫滿了震驚和不可置信的表情，結結巴巴的道：「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二楞有一種想暈的感覺，慕容菲菲剛還說讓自己算算，可自己一說出結果了，她卻又問自己是怎麼知道的！二楞轉過頭來，嘿嘿笑了聲，「你說我是怎麼知道的？」
「算出來的？不可能，這世界怎麼會有人真會算呢，我才不是小孩子呢！」慕容菲菲大是搖頭，好像怎麼說也不相信二楞所說的。「你都說自己是算出來的，那你肯定也算得出來是誰傷了段星吧，你為什麼不去抓兇手，難道你……」
「停！」二楞不等他說完，便伸手打斷了慕容菲菲的話，他現在總算明白了，有時候女人真的不可理喻，跟不可理喻的女人說多了簡直是跟自己身體過不去。「今天我不想討論這個問題，我想安靜一會兒，有空再說吧！」
「謝浮雲，你肯定知道……」慕容菲菲不依不饒的道。她今天來這，還沒達成目的呢，怎麼可能會就此放棄呢。
「住嘴！」二楞突然大聲吼了一聲，「難道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我不想跟你討論這個問題，出去，馬上給我滾出去！」二楞狀若瘋狂，雙眼通紅的盯著慕容菲菲。
慕容菲菲沒想到二楞突然會向自己大吼大叫的，她還從沒被人這樣吼叫過，這還是第一次。她一下子愣住了，呆呆的說不出話來，雙眼蒙上一層水霧，一下子轉身離開了二楞的辦公室，同時咬牙切齒的丟下一句話，「謝浮雲，你混蛋！」門，砰的一聲被大聲關上。
二楞長長的吸了口氣，重新回到了椅子上坐下，悠然歎了口氣，媽的，難道老子就不能心煩嗎，就准你們女人有心煩的時候。辦公室門口多了幾個圍觀的人，他們都聽到了剛才二楞辦公室中的爭吵聲。
「你們看什麼，還不回去做事兒？」身後響起段群偉的聲音，所有人頓時作鳥獸散，段群偉卻攔著了其中一個女民警，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剛從外面回來，因此沒聽到剛才二楞辦公室中的爭吵聲。
女民警趕緊將剛才聽到和看到的情況向段群偉匯報了一遍，段群偉揮了下手，示意她先離開，段群偉在二楞辦公室門口徘徊了一會兒，然後伸手推開門，進了辦公室。「浮雲同志，不是我說你，在鄉派出所要注意團結啊。你剛才那樣大吼大叫的，如果被外人聽到了，這不是給我們所臉上抹黑嗎？」
二楞煩不勝煩，剛趕走了只蚊子，現在又來了只蒼蠅，把慕容菲菲比喻成蚊子或許有些不妥當，但是把段群偉比喻成蒼蠅卻再妥當不過了，二楞甚至恨不得給段群偉一巴掌，然後向他大吼一聲，丫的，住嘴！可惜，這也只能在心裡想想而已，二楞還想繼續在所裡呆下去呢，真要扇段群偉一巴掌，那就真的是冒天下之大不諱了。
二楞強忍著心頭的煩意，道：「段副所說的對，剛才是我沒注意，心情不好才有些失禮，下次一定改正。對了，段副所找我有事吧，請段副所直說無妨。」
這是變相的逐客，段群偉焉有聽不出之理，他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沒什麼事，剛才經過門口見門口很多人圍著，便順道進來看看。」二楞都下了逐客令了，段群偉也不想再多呆下去，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只是那關門聲並不比慕容菲菲的剛那一次輕多少。
直到上午下班，二楞心情才稍稍好轉，他也沒去食堂，而是去了喜迎賓，聽喜迎賓的老闆說，飯館裡今天弄了一隻野豬。二楞便點了一大盆野豬肉，又要了個白菜，然後拉著老闆一起各自開了瓶啤酒。「謝副所，看你今天的心情好像不怎麼好啊，是什麼煩心事兒？」
「哎，別提了，這女人真他媽的煩。算了，這事兒也說不清楚，心煩的事兒太多，這一來二去，我自己也不知道該煩什麼了！」二楞歎了口氣。正說著呢，他的手機鈴聲正好響起，拿出來一看，剛還煩悶無比的心情，一下子竟然好了許多。電話是陳力明打來的，這麼長時間過去，終於還陳力明忍不住先打自己電話。
「陳老闆，你好啊！什麼，正在段家鄉，一起吃個飯？這感情好，正好我也在吃飯，裡喜迎賓飯館，正要了一盆野豬肉，地道的野豬肉哦，跟養的野豬不一樣。」二楞說了兩句便掛了電話。「老闆，再來幾個精緻些的菜，如果有馬羊肉的話，來幾盆更好！」
「哈哈……謝副所說笑了，我哪有什麼能力弄到馬羊肉呢。」喜迎賓的老闆哈哈一笑，起身去廚房，吩咐他老婆再弄幾道菜來。
沒多長功夫，喜迎賓飯館門口多了一輛車子，正是前次到陳家集的那輛奧迪a4，應該就是陳力明的座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