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青龍返首 第67章 上樑不正下樑歪 文 / 湯大少
第67章上樑不正下樑歪
二楞的計劃進行的很好，敲開一間又一間辦公室的大門，極盡手段，讓三樓的那些人認識了二楞這個剛上任、為人豪爽、風趣、又帶些可愛的副所長。二楞一路嘻嘻哈哈的過來，也認識了三樓的所有人，這才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手中還沒有紙筆墨，不過他已經不需要了，他現在的心情很好，心情好就容易靜下心來思考問題。
在官場上混腦瓜子一定要靈活，否則被人吞了還要問人家消化系統好不好！在鄉派出所裡，二楞沒有別的優勢，就是腦瓜子靈活，他很快想到了問題的關鍵：劉世錦劉所的態度。若不先弄清楚劉世錦的態度，他冒然想要跟段群偉暗中抬槓，就會得罪劉世錦，那他在派出所就無立錐之地了。他決定找個時間談談劉世錦的口風再說。
想通了事情，二楞也不急著要辦工了。一個下午，他就在三樓的各間辦公室串門，跟大家混得已經頗熟。下午，照舊是沒人找他反應什麼情況，他這個副所長儼然成了傀儡。
下班，二楞慢悠悠的下了三樓，在二樓的樓梯口遇到剛好從辦公室出來的副所長段群偉。二楞忙讓於一旁，「段副所，您先請！」
對於二楞的這個動作，段群偉顯得很滿意，傲然的點了點頭，抬腳先下了樓梯，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轉過身突然道：「謝副所，還是一起吧！」二楞推辭了一番，這才落後段群偉一步台階，在他身後跟著。「謝副所，今天怎麼樣，有沒有人過去向你匯報工作或是反應情況啊。哎，治安管理這檔子工作不好做，以前我常常忙的腳不沾地，甚至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現在劉所和陳指導，將治安管理這一塊交給了你，也好，我人年紀大嘍，有些事情幹起來顯得力不從心啊。」段群偉說完接連歎了幾口氣。
操你娘的，狗雜碎，暗中使絆子弄我，當面竟然還要擺著一副假惺惺的臉孔噁心我，這麼不地道的老傢伙！二楞在心中暗自咒罵段群偉，臉上卻一副笑臉，「哎，段副所提起這個我還真有些納悶呢，一整天下來的，我竟然半點事情都沒幹成，好像今天沒發生什麼狀況呢。反正我那辦公室的門口都快長草了！」
「咦，竟然還有這樣的情況，不可能啊，怎麼這治安管理一交到謝副所的手中，就風平浪靜的，什麼事兒都沒有呢。哈哈，看來劉所和陳指導很英明神武，這治安管理這一塊還就得謝副所你幹著才行，希望今年我們派出所在縣局裡的考評能有所突破！」段群偉哈哈大笑著，得意的表情表露無遺。
二楞沒有回答，兩人一路默然的下了樓梯，段群偉向停車棚而去邊走邊說，「謝副所，我這有車子，我就不跟你一起了。對了，謝副所住哪，要不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謝謝段副所的好意。」二楞見段群偉向一輛摩托車走去，心中冷然一笑，有一輛摩托車就拽的跟大爺似的，等下老子不讓你瞪掉眼睛，就不姓謝。他邊想邊加快了腳步，向那輛奇瑞a3而去。
「謝副所，等等！」二楞還沒走到車旁，便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轉身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謝副所，是這樣的，今晚輪到您值班，因為剛才有點事情拖住了，沒來得及通知您，幸好您沒有離開，不然……」她停下腳步勻了口氣才向二楞解釋道。
值班？我一個副所長也要值班麼，怎麼之前沒有提起過？娘的，看來這碗飯不好吃啊！二楞鬱悶的想著。「謝副所，沒想到今晚就輪到你值班，那你只能繼續呆在所裡了！」啟動了摩托車的段群偉，聽到兩人的對話，不冷不熱的向二楞說了句後揚長而去。二楞今天也沒了機會讓段群偉將眼睛瞪出眼眶外。
「謝副所，值班的總共有三人，一個領導，兩個普通民警。如果沒有什麼要緊事，您只要到晚上十點鐘左右就可以離開所裡了。不過，最好您的手機或者電話能保持開機狀態，一旦發生什麼重要情況，可以第一時間通知您趕到。」
二楞聞聽此言，頓時傻眼了，自己連手機都沒有，就算有陳家集也收不到信號，陳家集又沒有電話，這讓自己第一時間趕到，不是笑話麼。這怎麼能第一時間趕到呢！二楞想將這個問題向眼前的女人說一下，但想想還是忍住了。反正段家鄉也就一個鄉鎮，一到十點以後，基本上所有人睡光了，還有什麼重大事情發生呢！
二楞點了點頭，又問了些其他跟值班有關的情況，這才跟那女警說了聲謝謝。食堂裡晚飯是沒有做的，二楞只得離開派出所，前往鄉里唯一一家飯館喜迎賓飯館吃晚飯。喜迎賓的老闆見到二楞穿著一身警服出現，新鮮不已，他覺得自己每一次見到二楞，都會給人另外一種感覺，二楞是一個讓他看不透的人。
光吃飯沒有喝酒，這速度自然就快，放下碗筷付過錢，回到派出所。白天還有些熱鬧的派出所，此時卻靜悄悄的，秋天已到，所裡的幾顆樹落葉紛紛，好一幅淒涼的景象。二楞站在門口，陡然有了絲戲癮，反正這會兒估計也就兩名值班的民警，他乾脆放開了嗓子開唱。
「他媽的，誰在這裡嚎喪來著，知不知道這裡是派出所，不是你家大戲院，給我……」二楞沒唱幾句，裡面便響起叫罵聲，聲音越來越近，及至看到二楞後，叫罵聲嘎然而止，「您……您是謝副所吧，對……對不起，我沒想到是您！」
讓人打擾了戲癮，二楞滿腔的不痛快，可又不好說什麼。臉上依舊擺著一副純正的笑容，揮了揮手，道「沒事，沒事！呵呵，剛才看著這所裡的景象，戲癮一下子犯了，就想哼上幾句，沒想到吵到了你。對了，你吃過晚飯嗎？」
「段星，你他媽的有完沒完，將瘋子趕走就行了，還磨磨蹭蹭的。趁著謝浮雲吃完飯之際，不快點玩上幾把，等下他回來也不知道他人怎麼樣，能不能玩成都不知道呢。」裡面又響起個絮絮叨叨的聲音，段星聽了這話後，心中暗急不已，但見二楞臉上表情沒什麼變化，還是那一樣一副笑容，才略略放下心來。
「謝副所，我們都吃過泡麵，這，這個我們也是見還沒上班，這所裡又沒人的，悶得慌，才……才玩上兩把……」段星尋思了一會兒，決定實話實說，向二楞解釋道。
「嗯，這可不行。」二楞突然道，段星心一緊，這段家鄉派出所有空沒空的都會玩一把牌，這也是常事。而且所裡有四人是不管上班還是下班，都會大戰三百回合，這四人中有兩人赫然是劉世錦和陳京生。劉世錦和陳京生好這一口，所裡人人盡知，他們每天忙於這個，就算是上班時間也一樣，所裡也是人人盡知，大夥兒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有劉世錦和陳京生兩人領頭，這所裡上下大部分人都好這口，一有空閒便會找上各自的對手，關在某個辦公室中摸上幾手。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說的就是這個。雖說如此，可如果二楞真的將這事報給劉世錦或是陳京生，段星兩人還是會不怎麼好過。正因為這個，段星才會有些緊張。不過，二楞接下來的話，讓他頓時如釋重負般的鬆了口氣。「怎麼能吃泡麵呢，這東西不能多吃，營養跟不上啊，你們該早說一聲，剛才跟著我一起去喜迎賓吃點也比泡麵要好吧。」
段星訕訕的一笑，「我們也是圖個方便！謝副所，您進來坐還是回您自個兒辦公室？」
「你們儘管忙你們自己的，我隨便看看。」收服人心、盡可能的多認識一些人，這就是二楞在派出所目前所要做的事情，他自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段星見二楞這麼說，沒有辦法，只得帶著二楞進了值班室。鄉派出所的值班室還是比較寬敞的，大約三十來平米，裡面放著幾張辦公桌以及五張椅子。裡面還有一人，手中拿著一副牌在偷偷樂呵著，見著二楞和段星兩人進來，他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
「謝副所，這位是今晚一起值班的陳楓。」段星忙向二楞介紹著。陳楓忙收起手中的牌，叫了聲謝副所，便沒有再說什麼。
二楞也跟陳楓打了聲招呼，悠然一笑，「你們儘管玩自己的，我在一旁看著，不用管我。」
段星兩人初始還放不開手腳，連說話也說的極小聲，不過兩人見二楞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還時不時的問上幾句，他們覺得二楞也是個好說說話的人，總算放開了手腳，兩人玩了兩把，互有輸贏。後來段星忍不住要拉著二楞一起玩，說人多好玩。二楞忙搖手：「不行，我不會玩這個，你們玩著，我看著還有點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