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月落亥宮格 第24章 我尊嚴可以丟棄 文 / 湯大少
第24章我尊嚴可以丟棄
馬羊肉，好大一盆馬羊肉，香氣撲鼻的馬羊肉，如果可以，喜迎賓的老闆願意將這盆香氣撲鼻的馬羊肉變成一坨屎。可是這世界上會仙法的神仙沒有，有的只是發神經的瘋子。店老闆雙手哆嗦著放下手中的一隻筷子，另外一隻早已被他掉在地上了。
「老闆別客氣，吃啊！」埋頭吃肉的二楞招呼了下不像站又不像坐的店老闆，野豬肉，二楞吃過不少，馬羊肉這是他第一次吃。人在吃平時吃不到的東西，總會覺得特別好吃，二楞也不例外。
「小，小兄弟，別客氣，你，你吃……」店老闆帶著哭腔，搖著手，謝絕了二楞的好意，雙腳只打哆嗦著向門口的幾人迎去，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各，各位，歡，歡迎來，來……」店老闆走了幾步，腿直髮軟，只想坐下去，只得扶著桌子一步一個哆嗦的「奮勇」向前……
「老闆，照舊，我們就不進去坐了，給我們來一張乾淨點的桌子，放在外面，再將上次那剩下的馬羊肉給我們，借個鍋給我們，我們自己料理就行了。」門口六人，四男兩女，個個俊男美女，身上穿戴不俗，年齡在二十五到三十五之間，不遠處停著三輛車，一輛悍馬軍用車，一輛北京吉普，還有一輛奧迪a6，氣勢不凡。
說話的是一個操著京城口音，留著平頭，身上穿著一身迷彩服，三十歲上下，戴著一副墨鏡，給人感覺全身上下都是稜角的青年。
此時，埋頭苦幹的二楞終於抬起頭轉身，看到門口的情形，以及聽到那青年說的話，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二楞看了看那盆基本上只剩下半盆湯的馬羊肉，邊摸著半圓的肚皮，邊嘀咕道：「娘的，不是這麼巧法吧，剛吃了人家的馬羊肉，人家就殺上門來了。運氣好到這種令人髮指的地步，也不知道老子這月落亥宮格是不是被人打了折扣的。」
「二楞，發，發生了什麼事情？」老村長聽不懂別人的普通話，只能將求助的眼神望向狀甚悠閒的二楞。不但是他，坐在對面的陳香梅也感到很奇怪，早就想問二楞這個問題了。
「管這麼多閒事幹什麼，吃飽了就走唄！」二楞頭也不回的道，接著扯著嗓子用方言喊了聲，「老闆，結賬，這總共多少錢，給算算，我們還有事就不等你一起吃了。」
店老闆心中叫苦不迭，現在就是鮑參翅肚擺在他面前，估計也懶得看一眼吧，「小兄弟，等一下，馬上就來！」
「各，各位，先生，實，在對，對不起！」店老闆總算來到了店門口四男兩女跟前，抹了抹額前的細汗，堆著滿臉的笑容，結結巴巴的道，「那馬羊肉時間放，放的太長了，變，變臭了，因此被我扔，扔掉了……」短短的幾句話，費盡了店老闆十分精神。不但是他說的辛苦，聽的人也痛苦無比。
「哦，既然變臭扔掉了，那就算了！」操京城口音的青年不自覺皺了下雙眉，朗聲道。
店老闆一聞此言，如聞佛旨綸音，還沒等他心中一塊巨石落了地，只聽的一聲「等等！」再次將他炸得暈頭轉向。
「老闆，如果那剩下的馬羊肉是真的發臭了扔掉我們自然無話可說，可是我們當初在離開前曾告訴過你儲藏的方法，照理說那東西不會這麼快發臭了吧，是不是老闆認為我們不會來了，便將那東西偷偷賣給其他人了？」另一個二十三四歲左右，留著半長頭髮的東北青年瞥了眼店老闆，嘴角邊掛著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龍哥，你太耿直了，現在這社會，耿直可不是一種必需的品質哦！」
「難道還非得像李少你這樣陰陽怪氣的才行麼？」另一個同樣操著東北口音但個子卻矮了許多的青年笑罵著道。
「李少，您，您誤會了，真的是那東西發臭了，不能吃我們才扔掉的！」店老闆終於插進來，拼了命的解釋，他察顏觀色的本事不錯，只要打通這李少的關節，估計這事情也就過去了。
他的想法不錯，但是事實卻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個陰陽怪氣的人不是說他想要打通關節就能打通關節的。「老闆，你還真當我們是瞎了還是咋的，我勸你想要在我們面前說謊回去得多鍛煉幾年才行。剛裡面你們吃的幾個菜中其中就有一樣是馬羊肉，你那老婆不錯，就看過我們政治一次馬羊肉，就已經學了五六分像了。不過，給你們吃馬羊肉，也實在是浪費了，跟倒掉是沒什麼兩樣！」那李少斜了眼裡面的二楞三人以及店老闆，陰陽怪氣的道。
二楞捏了下拳頭，在心中罵了句，操你狗雜碎的！若不是老子是村長，非得將你們這群狗雜碎揍趴下不可。算了，這次來也沒帶富貴，他們四個人，估計也討不到便宜。二楞象徵性的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安慰了下。
「李少，我看也沒必要計較這些，今天再重新弄一隻馬羊來，我相信我們的運氣！」矮個子東北青年拍了拍手，笑道。「老闆，不管是扔掉還是趁機賣掉，這次就這麼算了！我相信你是聰明人，不會再有下次了吧。雖然合作的機會不是很多，但相信也不是最後一次。你先給我們搬一張乾淨的桌子和幾張凳子來，然後讓你妻子將廚房打掃一下，我們自備了些東西，借用你們廚房煮點東西填下肚子！」
李少微微哼了聲，自持身份，沒有再跟店老闆計較。店老闆直到此時才如逢大赦，忙去搬桌凳擺到外面的街上。外面的街道確實被喜迎賓裡面看起來要清爽許多。
弄了半天，店老闆總算將那邊的四男兩女給安排好了，又去廚房吩咐了聲，這才來到二楞跟前，「不好意思，小兄弟，讓你久等了！總共是三百一十二塊，那十二元就免了，不能跟小兄弟喝一杯，過意不去啊。」店老闆撥拉一下手指，向二楞笑了笑道。
二楞也沒廢話，這三百塊錢，基本上是因為那大盆的馬羊肉，如果沒有這東西，估計也只要幾十來塊，店老闆為了這三百元，被人當成龜孫子似的罵著，也不容易。二楞痛快的掏出三張百元大鈔，「老闆，客氣的話就不說，下次有機會一起喝杯酒，對了，打包的東西還在吧？」
店老闆聞言氣苦，二楞這傢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呢，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了，他也只得答應。店老闆接過三張百元大鈔，轉身進了廚房，提了一袋東西，交給二楞，「小兄弟，這是你打包的東西。」
二楞接過，跟老村長、陳香梅三人出了喜迎賓，經過門口那張桌子，突然飄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操，還帶回去餵狗！」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李少。在他心目中，二楞三人應該聽不懂普通話，反正這鄉下的農民，懂普通話的人實在鳳毛麟角。
可惜，李少不知道，二楞是個另類，他懂普通話，還說的一口流利的普通話。二楞驟然停下腳步，臉色潮紅一片，呼吸漸漸的有些急促。正當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二楞突然揚手，將手中那袋打包的馬羊肉扔向李少，人也急著向前衝出，一個頭頂，向李少的腹部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