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 你是個什麼東西 文 / 晴天靜雷
作為歐洲大陸重心的世界級城市，柏林一直充滿著創意和生機。這是一座開放、國際化和好客的大都會，每年迎接著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到此一遊。
快樂奔放，活力無限，還帶著些許放肆、寬容有愛和輕鬆隨意，「整個柏林就像一片白雲」，這是一句歐洲古老的諺語，用來形容柏林確實無比的貼切。
這是柏林街頭的一家咖啡店，位於哈維爾河畔的一個安靜的角落裡，旁邊還有個小小的露天陽台，有鞦韆有花草，倚台而坐，可以看到下方靜靜流淌的哈維爾河。
柏林街頭滿是這樣的很安靜的小咖啡店，如果不是柏林本地人，是難以找到這樣一個富有德國特色的咖啡店的，屋裡屋外無處不殘留著古德意志遞過時期濃郁的建築格局。
王曉帶著另外另個人按著秦天短信裡的指引，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裡，還好不遠處有免費停車的地方。
「王記者，怎麼安排在這麼小的地方見面啊，讓領導怎麼坐啊？」另外兩個之中，年紀較小的一個看看四周的環境，似乎非常的不滿意。
「小黃，沒事沒事，這兒安靜點，適合談事，呵呵」，年紀稍長的看上去就像是在國內當官的，走起路來虎虎生風，官步霍霍的，看似不介意，其實眼神裡充滿了不滿。
「李主任，黃秘書，不好意思啊，這邊正好離秦天今天球隊公益活動的地方比較近，也不需要我們雙方來回的奔波，我就想到就放在這兒的，稍微僻靜了點。」
黃秘書鼻子裡「哼」了一聲，「怎麼還要我們李主任遷就他這個球員，太不像話了」，年紀不大，官樣倒是學了不少。
李主任手指在桌子上輕彈著，沒有喝止自己的秘書，顯然是贊同自己秘書的話了。
「先生，你好。請問需要點些什麼？」三人剛落座，一個服務員就走了過來。
「你好，我們跟人約好的，其他暫時先不點了，等人來了再說。你先給我們上三杯冰水好了」，王曉很有禮貌的回應著
「啊？你們是不是秦天的朋友啊，他早上跟我們聯繫過了，你們是從中國來的吧」，服務員給三人倒上三杯冰檸水，「稍等一會，他馬上就來了。」
王曉趕忙道謝，很快服務員又回轉過來，「這是我們店很有特色的小吃，秦天在電話裡特別囑咐請你們品嚐一下的。還有這是今天的報紙，你們可以打發下時間。」
「非常感謝。」
「王記者，怎麼那個秦天跟這些小服務員很熟悉嗎？怎麼不上點什麼牛排啊啥的，我們李主任上了飛機到現在還沒吃東西呢」，黃秘書非常不屑地道。
「黃秘書，你不知道。在歐洲球員和這些普通群體的關係就是這樣的，走下綠茵場就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位了。呵呵，那黃秘書，你看一下，主人喜歡吃什麼口味的」，王曉雖然心裡很不爽這個黃秘書，但臉上還是不能表現出來。
此時一旁的那位李主任饒有興致的看著桌子上的報紙，雖然對於德文一竅不通，但並妨礙這些體制裡的人精看圖識文，頭版頭條上秦天振臂高呼的畫面，還是能夠讓人知道這篇文章介紹的是誰，是什麼事了，「這個小伙子好像還是有點本事的，這次足協派我來招安，還不是小菜一碟。據說這些在歐洲淘金的油水很足，嘿嘿，我稍微暗示下，估計……」
越想越興奮，李主任那肥頭情不自禁地晃了起來。
看著李主任興奮的樣子，王曉的心裡是有擔憂的，這次陪著足協的人來這裡，目的就是希望秦天能夠加入中國青年隊的。對於秦天能否加入國青，王曉心裡是既高興又矛盾，中國足協是個什麼樣子？中國那些國腳們又是什麼樣子？他作為圈內的人士，還有誰比他更瞭解的。
這次因為自己和秦天關係比較好，足協的那幫大佬們指名了又他來做通秦天的思想工作，並且隨行的還有這個李主任和他的秘書。王曉可不像足協的這兩個人這樣盲目的樂觀，本身並不看好這次所謂的邀請之行，
「你們是位秦天而來的嗎？」那個服務員端著2盤現煎的牛排走了過來，看著三個人都是在看著關於秦天的報道，順口聞道。
「嗯，你也是沙爾克的球迷。」
「哈哈，那倒不是，我是漢堡隊的球迷，不過秦天在沙爾克04幹的不錯，讓我重新認識了那個遙遠的中國，你們慢慢用餐。」
王曉看得出來侍者是真心的稱讚秦天，而不是來自足協引導下的那種吹捧，讓人作嘔。隨便敷衍了幾句李主任後，終於收到了秦天的短信，還有1分鐘就到。
「真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路上車子太堵了」，秦天滿臉風塵的向三個人表示了歉意，畢竟遲到總歸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
「沒什麼，我們剛到不久，這兒的咖啡和牛排不錯」，王曉和秦天擁抱了下，「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足協球員管理部的李主任，這是他的秘書。」
「你好，這位是我的經紀人潔西卡小姐。」
「你們好，你就是王曉吧，秦天和我提過你。」
王曉看到秦天帶著經紀人過來，感覺今天的事情有點不太好說了，這些自己很瞭解，但這兩個國內來的就難說了。果然，那位李主任的臉上已經多雲轉陰了。
「喲，你就是秦天啊，可是讓我們好等啊」，黃秘書那不陰不陽的聲音響了起來。
秦天皺了皺眉頭，沒有搭他的話，「王記者，昨天你電話裡說的不是太詳細，能再說下你的意思嗎？」
「算了，自己盡力就好」，王曉深深地吸了口氣，「是這樣的，我受中國足協的委託，和李主任來跟你商談關於你加入中國國家隊的事情」，看了看秦天，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輕輕歎了口氣，「明年就是奧運年了，足協現在廣為吸納優秀的年輕球員為國效力，而你的名字現在也在考察的名單之中。嗯，當然了，這其中還有個問題」，王曉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秦天的名字在名單之中是什麼意思」，潔西卡見他停頓了，插口問了一句。
「就是現在秦天還並不是中國國家隊成員，懂了嗎」，黃秘書非常不耐煩的打斷了王曉想要說的話，「現在需要你自己發表個想要加入國家隊的遺願，然後我們謝主席就可以考慮吸納你加入國家隊的事情了。」
秦天眉頭皺了起來，一旁的潔西卡聽得雲裡霧裡的，對方到底什麼意思，看了看身旁的秦天，希望他能為自己解釋下。
「怎麼，你還猶豫什麼啊，能加入國家隊不正是你們這些球員一生的榮耀嗎？是不是想要些什麼好處啊，那，這是一份協議，你看一下」，黃秘書從包裡掏出一紙協議，隨手遞給秦天。
王曉看著那張紙，覺得心裡一陣堵得慌，上面寫的那些自己是知道的，悲哀，這也許就是中國足球的巨大悲哀。
潔西卡還不是看得懂漢文，秦天拿起紙，輕輕念了起來，「付給中國足協培養費每年50萬歐元，秦天在廣告領域的肖像權收益20%，等等等等……」秦天覺得心裡有股邪火冒了出來。
「是因為我年輕，不懂事嗎？」秦天沒有看那兩個白癡，轉頭看了眼王曉。
「我……」，王曉覺得自己無法去看那雙眼睛，那是多麼清澈的一雙眼睛。
「還問什麼啊？趕快簽吧，我們李主任的時間是很寶貴的。」
「嗯，嗯」，久久沒說話的李主任清了清嗓子，「小天啊，國家是很看重你的，在你今後的足球生涯中國家會大力的栽培你的，雖然你呢不是在國內的足球環境下長大的，但是那你現在在國外已經打出了我們中國球員的自豪和驕傲了，適當的也該支援下國內的足球建設，對吧，呵呵。我個人覺得這個對你以後個人的發展還是很有好處的，你好好考慮下。」
「我覺得中國足協的誠意讓人心寒，我們秦天目前已經收到了丹麥足協的邀請，並幫助解決秦天的國籍問題，我們……」
「你是什麼東西，敢打斷我們主任說話，沒規矩」，黃秘書跟個小跳蚤一樣的，指著潔西卡的臉一頓臭罵。
潔西卡有點不知所措，不明白好端端地協商，這些人是什麼意思？
別說潔西卡這樣一個外國人不懂，就連國人自己都不瞭解祖國足協這樣畸形的產物是怎麼誕生的，在這個神奇的圈子裡，永遠是狗屁不懂的外行人指揮著一些半吊子的內行人，把潛力球員練成了廢物球員，這是個永遠解不開的哥德巴赫猜想。
秦天眼睛發射出寒光，要不是這兒是公眾場合，早就把這個不知所謂的東西扔出去了，「那你又是個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的經紀人。」
看著秦天懾人的模樣，黃秘書有點張口結舌了，似乎完全沒想到有人跟自己這麼說話，這在國內哪個球員看到自己不是一路馬屁派過來，這是什麼情況。
場面有點尷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