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那一腳的良知 文 / 晴天靜雷
「球迷朋友們，大家下午好。我是在奧爾堡球場為您現場解說奧爾堡與布隆德比的比賽，現在雙方球員進場了。」
「聯賽開賽以來，西郊男孩的表現非常出色，球隊目前為止未嘗一敗，而奧爾堡隊也是保持全勝。雙方這場較量可謂棋逢對手，將遇良相，就看誰比誰發揮的好，誰比誰進入狀態的早了，希望奧爾堡能夠給我們帶來驚喜啊。」
奧爾堡球場今天的上座率達到了95%，主場球迷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隨著解說員嘴裡報出的球員名字，在看台上玩起了人浪。
在看台的一角，也來了不少遠道而來的布隆德比球迷在統一為自己球隊的球員加油，只是與主場球迷相比，氣勢上差了很多啊。
兩隊的主教練很友好地握了下手，表示這寒暄，氣氛很融洽啊。
主裁不斷地看著腕上的手錶，「嗶」一聲，時間到，比賽開始。秦天的位置今天被安排在球隊中間，賽前米歇爾並沒有固定他的活動範圍，自由發揮，就像排球場上的自由人一樣，這點倒是和巴薩的梅西很像。
從比賽開始前秦天就一直在琢磨今天的對手。奧爾堡隊跟前幾輪的對手並不太一樣，這幾天連續地觀看對方的比賽錄像，秦天發現這支球隊進入狀態很快，而且一旦打瘋了就很不好控制。再加上今天他們又是在自己的主場，難度不小。
從比賽開始，奧爾堡果然就攻的很猛。
第9分鐘，奧爾堡發動了一次強有力的攻勢，中場，安德斯和拉斯姆斯做了個二過一，過了馬丁雷托夫後，安德斯繼續沿邊線帶球，在拉斯姆森上前逼搶之前，直接將球踢向禁區中央，奧爾堡高大的中鋒克裡斯羅爾曼憑借出色的身體素質，硬擠開盯防他的托馬斯裡特，搶先獅子甩頭，球直飛球門。
守門員安德森反應迅速，單掌擊出，但球沒有彈出太遠，被另一名前鋒羅尼接到，羅尼是個左撇子，利用防守隊員對其動作的不習慣，左腳輕輕一搓，過了防守隊員，朝著敞開的球門，右腳大力施射。
「漂亮的過人，是我們羅尼，哈哈，面對空門了，射出你的最強音吧……呃……天吶，該死的。」，解說員激昂的聲音突然間像被人生生地扼殺掉般，停止了。發生了什麼？
原來在羅尼施瓦茨射門的一瞬間，一條身影快速地伸出腳將球磕飛，是秦天！
嘿嘿，秦天早就注意這個羅尼很久了，從比賽錄像就看到這格羅尼門前的嗅覺很靈敏，很多時候奧爾堡的進球都是靠他二次搶點射門完成的。
看台上球迷發出惋惜的聲音，巨大噓聲湧向秦天，彷彿他的阻截是次對足球藝術的謀殺。克爾梅高興的拍拍秦天的屁股，感謝他的精彩補防，「謝謝小天。」
奧爾堡發出界外球，還是秦天高高躍起，頭球蹭給外圍的延森，延森腳下不停，一個大腳傳向留在最前方的賈洛。
中場附近的賈洛輕鬆接到球，乘著對方後衛反應慢，加速往前衝。
「發什麼楞啊，謝吉爾快上去攔住他」，奧爾堡門將哈桑的一聲大吼，將還在發愣的奧爾堡後防線驚醒。
此時賈洛已經衝到30米區域了，但身邊最近的隊友還在後面奔跑，暫時沒有跟上來，而緩過神的奧爾堡球員已經撲了過來。賈洛漂亮地做了個急停，左腳一拐，將已經趕到的馬歇爾晃過，隨即轉向走邊線，想通過邊線慢慢地滲透，等待隊友的支援。
被晃掉的馬歇爾臉漲的通紅，剛才一時走神的他被對方在眾目睽睽下輕鬆地過了個乾淨，覺得顏面大失。怒吼一聲追了上去，要說這小子的身體素質相當出色，輕鬆幾步就趕上了賈洛。
正在悶頭前進的賈洛猛然感到自己的左後方傳來股冷冽的寒意，耳邊響起一陣暴喝，「小子，你把大爺惹毛了，你就給我躺下吧」，隨即賈洛感到腿處一個巨大的黑影掃了過來。告訴奔跑中的賈洛一時想不到其他辦法，輕輕跳起想要躲過這次鏟球。
馬歇爾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已經斷下球的他並沒有及時撤腿，反而故意停在賈洛雙腳落下的地方，賈洛只覺得自己的腳脖子一彎，「哎呀」，慘叫一聲重重地趴在了地上。
「小子這就是你過大爺的代價」，賈洛仰頭看去，正是馬歇爾一臉嘲諷地看著他，還挑釁地朝他豎了下小拇指。
「嗶」，裁判衝了過來，雙方隊員們也都衝了過來。
離得最近的沃斯衝著坐在地上的馬歇爾，怒吼起來「**的是故意的吧？」。
馬歇爾一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樣子，滿臉委屈地坐在地上，一攤手，很無辜地看著裁判，「我可不是故意的啊，我收不住腳而已。」
裁判查看了下地上的賈洛，向布隆德比替補席示意醫生，然後轉身詢問邊裁，兩人嘀咕了一陣，主裁向馬歇爾出示了一張黃牌。
「什麼？」沃斯一下子怒氣湧到頭頂，「先生，太荒謬了，這個黑鬼剛才那一腳絕對是故意的，應該是紅牌才對。」
「不需要你來教我怎麼判決」，主裁狠狠地看了一眼沃斯，意思你小子再囉嗦我也給你張。
沃斯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怪笑著向裁判豎拇指，「ok，你是裁判，這兒你最大好了吧，good，good。」
主裁毫不猶豫順手也給了沃斯一張黃牌，沃斯急了，就想要上前理論。趕到的秦天一把掄住他，「沃斯，**的給我安靜點，先去看看賈洛，你想被罰下去嗎？」
「可……可是」，沃斯看到秦天發怒了，沒再說什麼。
秦天隨即跟裁判交流，「對不起先生，我的隊友剛才太衝動，給您帶來困擾了。他也只是不忿對手的動作太粗暴了，太過於關心隊友才衝撞了你，實在是抱歉。」
「嗯，沒關係，你讓他多注意自己的情緒」，主裁的臉陰轉多雲，似乎很滿意秦天的說法，轉頭又向馬歇爾警告了兩句。
嬉皮笑臉的馬歇爾一看就是個老油子，笑瞇瞇地點頭表示明白、明白。不過等主裁看不到的時候，他卻小聲地跟秦天道，「嘿嘿，小子，下一個就是你了。天才的中國少年，呸。」
此時隊醫向場邊的米歇爾做了個手勢要求換人。看來賈洛無法堅持了，米歇爾搖搖頭，示意阿格準備上場。上半場剛剛15分鐘布隆德比被迫作出了換人。
看到自己的隊友被人下黑腳，秦天努力地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他目無表情的看著賈洛躺在擔架上被抬了下去，再看著遠處正指揮隊友排人牆的馬歇爾，心裡的小惡魔在滋生，用衝擊波狠狠地對著馬歇爾的身體打去，把他打殘……打殘……打殘。「呼」，秦天深深地呼了口氣，用力搖搖頭，驅趕著剛才的想法。這不是自己要的足球。
「現在布隆德比主罰前場任意球，罰球的應該是這個中國小子，第一輪中國小子罰中過一個非常漂亮的任意球，門將要注意了，大家都要注意了啊」，看台上的解說員忍不住提醒著自己的球隊。
球迷們也對著秦天開始製造最大的噪音以圖影響秦天。
「嗶」，主裁吹響哨子，示意秦天開始罰球。
秦天緊盯著人牆中的馬歇爾，馬歇爾似乎也感覺到了秦天目光中的寒意，心頭毛毛的。秦天開始助跑，抬頭，目光看著馬歇爾，怒吼吧，「衝擊波」！皮球秦天的左腳抽得完全變了形狀，求路上的空氣中傳來尖銳的破空聲。
人牆裡的馬歇爾突然覺得頭皮發麻，只覺眼前一團黑影離自己越來越近，「他不會是想殺了我吧？」完全愣住的馬歇爾，只感到心頭的恐懼，整個人毫無反應。眨眼間黑影呼嘯著從臉龐飛過，「彭」，皮球狠狠地砸在球門旁的廣告牌上，廣告牌劇烈的搖晃著。
「哄」，全場球迷對這球的威力議論紛紛，只有馬歇爾感覺自己跟死亡擦肩而過。
「哦，非常有力量的一腳射門，可惜就是偏了點」解說員還不知道場上的馬歇爾從鬼門關繞了個圈，」哈哈，還好馬歇爾沒亂動，否則這一球一定會讓他終身難忘啊。」
秦天面無表情地往後場走，心裡覺得輕鬆起來，剛才那腳球本來他是真的打算衝著馬歇爾踢的，只是在觸球的最後關頭，良知還是讓他沒有這麼做，要擊敗對手，就要堂堂正正的在場上擊敗他。
場邊替補席上米歇爾微微地皺了下眉頭。
很快上半場比賽結束。中場休息的15分鐘，米歇爾並沒有怎麼安排戰術，只是跟大家說了下賈洛的傷情，讓大家放下心裡的牽掛。並讚揚了大家上半場的血性和球隊的團結。
所有人還以為教練會批評他們剛才有點衝動呢，尤其是沃斯還非常擔心教練會責備他的，沒想到教練壓根沒提那張黃牌的事，更衣室的氣氛非常和諧。
所有人一個接一個地跑出了更衣室，秦天也摘下腦袋上的毛巾，慢慢往外走。
「秦天，你剛才那一腳……」
「嗯？射偏了，頭兒。」
「哦，是嗎？下次看準點，別做頭腦發熱的事。」「放心吧，不會再有射偏的事了。」看著秦天的背影，米歇爾撇了撇嘴，「射偏了？鬼才相信，這小子跟老子當年還真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