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家族詛咒 第一百三十八章 石堡魚人(二) 文 / 涼月幽幽
見陸航面對著這個赤-裸的魚人已經意-『淫』到了這個樣子,我實在是無語了。
把了把她的脈,似乎脈搏的跳動正在一點點地變得強勁起來,看來她是死不了了,只是如阿叨開始拽出那兩條蟲子時一樣,身體有點虛弱而已。
當看到她的腿動了動,手臂也開始在地上摸索著什麼的時候,我上前抓住了她的手,沒想到被我這樣一碰,這魚人竟然狠狠地戰慄了一下,試圖縮回手去,此時眼睛卻空洞地望向前方。
看來她真的是什麼都看不見了。
我輕輕拍著他的手臂,示意她放鬆,竭力用手上的動作告訴她我不是壞人,當她放鬆了警惕之後,我將她慢慢扶著坐了起來。
她很漂亮,一張帶著幾分清純的娃娃臉,白皙的皮膚,黑黑的眉毛,筆挺的鼻子,還有朱紅的嘴唇,這一切都像是畫上去的一般,可謂是眉目如畫,再加之齊腰際的長髮,另外,她沒有穿衣服,這讓我只要往下看一眼就忍不住身上一陣燥熱。
「你,有名字嗎?」
我將對講機的聲音調小,輕聲問道,生怕嚇到她。
聽到了我的聲音,她將一直朝向前邊的臉轉向我,但是依然一動不動,沒有表情,真不知道她聽懂了沒有。
「名字,有嗎?」
我又問了一遍。
依然沒有反應。
「幾歲啦?」
這時陸航也湊了上來。
估計是因為聽到了除我之外的陌生聲音,這個魚人女子又戰慄了一下,帶她慢慢平息了下來之後,我又問道:
「你還記得什麼?關於這三層的石堡?」
我以為她是聽不懂了,可是還是不死心,又問了一句,可是沒想到,這一句她似乎是聽明白了,因為我看到她又無比驚懼地戰慄了一下。
良久之後,這個女子開口了,可是說出的話卻讓人大跌眼鏡,嘀嘀咕咕的,我竟然一個字都聽不懂,看來一定是那厭火國文字的發音了,可惜的是我和陸航都只知道那些字符的書面意思,但是並不知道讀音,所以她說的什麼根本無法懂。
看看跟這個魚人也實在是無法溝通,算了,還是把它帶回船上去,慢慢再說,看看戚焰斌這個會讀心的,能不能讀出來她心裡想著什麼。
我站起來看了看那玉棺中的情形,此時心臟已經被完全焚化了,那拳頭大的一小團火正在不緊不慢地燒著黃金軀殼中的那些爛東西。
「航,你就不能把火吹大點嗎?燒得這個墨跡。」
看了那團火焰那種不溫不火的樣子我就著急。
「說實在的,這個本事還真就這麼大。」
陸航頂了我一句。
「領悟力這麼差,出息……」
我開始鄙視他了。
「擦,我就不信了,要是在火海裡你能給我召喚出一臉盆的水來我都服你,這可是我的本命真火,一會燒完了還得拿走。」
陸航盯著那玉棺中的一團火焰道。
此時我才意識到,這似乎真的不能怪陸航,在四周都是水的深海中,弄出這麼一團火來,是挺不容易的。
「要不算了,只要把那顆心臟燒了,其它的無礙,我們快點回去吧。」
我說著抱起地上的魚人準備走,這時陸航也收回了那團火焰,我則將支撐起那個空間的力量也收了回來,海水重新落回了玉棺之內。
陸航待那黃金軀殼冷卻了一下之後,毫不猶豫地把它搬了出來,在海水中清洗了一番,看看上面那些噁心的東西都沒有了,然後扛在肩上就走在前面。
先是沿著之前上來的台階一點點下去,這些台階在海水中泡了幾千年,上面不知是淤泥還是什麼深海生物附在上面,滑滑的,來的時候倒是沒注意到,可是這回去時我抱了這麼個大活人,所以才感覺到走起來有點吃力。
可是,當走到緩台下的那些台階前時,陸航卻莫名奇妙地停住了。
「怎麼了?」
我意識到下面應該有什麼變化。
「少,少帥,其實我們應該想到的,那顆心臟一燒,這些魚人都會失控,那心臟是他們的,他們的束縛……」
陸航的聲音變得有些發抖,不知是在這海底待了太久發冷,還是緊張的。
「你說……什麼?」
我猜到了什麼,可是不願意承認。
「我想知道,這石堡是不是只有下面那一道門。
陸航說著扛著那黃金軀殼,側著身子從我身邊擠過去,朝上面跑去,沒有了他的遮擋,餓哦看清楚了,下面的石室中,那幾百個赤-身-裸-體的魚人,無論男女,都重新復活了過來。
他們全部都眼睛血紅,異常狂暴,此時正在彼此撕咬著亂作一團。
如果這幾百個復活了,那麼在最下面的一層石室內,那石壁上坐著的幾千個魚人,他們會怎麼樣?肯定也都復活了,此時正在那裡廝殺著。
看到這種殘忍的景象,我真是有些不忍,要知道這些可都是活人,是有意識的,我真想把他們全部都按在地上,然後一個個地把他們眼中的蟲子拽出來,但是,那是不切實際的,現在,我除了觀看著這廝殺,還能幹點什麼呢?
似乎是感覺到了下面一層石室中的這種殘暴的氣息,抱在我懷中的這個魚人看起來異常恐懼,身體不停地發抖,兩手緊緊抓著我的胳膊。
可是就在這時,一個狂暴的魚人看來已經發現了我,站在了那台階的下方,血紅的眼睛朝我看了一會之後,開始沿著這台階向上爬。
「快,退回三層。」
我對身後的阿叨和榮海說了一句,然後抱著懷裡的魚人轉身就往上面跑,身後,那個狂暴的魚人也緊緊地尾隨上來了,同時還引起了另外幾個魚人的注意。
一口氣跑到第三層的石室,我將抱著的魚人放在地上,然後摸起砍刀站在樓梯口,這樓梯不寬,僅容得下一人經過,所以我只要把守住這裡,那就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了,如果能不讓這魚人上來,我們留在這第三層上,暫時就還是安全的。
雖然這些魚人也都是無辜的,也是被種入了某種蟲術才變成的這樣,但是現在在這種危急關頭,也只有殺這一條路了,如果說讓我把這些傢伙一個個按在地上往出拽蟲子,就是我不嫌煩,估計陸航和榮海也沒有力氣按住他們了。
又何況,這魚人的數量如此之多,這一條還沒拽完,另一條或者幾條又衝了過來,我們幾個做魚餌都不夠。
可是,當下面的幾個魚人跟隨著我們上了台階之後,竟然在第三層的樓梯口停住了,只差兩個台階,就可以進來,可是,他們卻停住了。
就彷彿這裡有一扇無形的防盜玻璃門一般,將這些發了狂的魚人擋在了外面,這種情形雖然令人驚訝,但是也是我最為願意見到的,不管怎麼樣,總比讓我動手殺他們的好。
此時,陸航帶著阿叨和榮海開始在這石室四周的石壁上敲敲打打,希望能夠找到另一條出去的路,哪怕是一個石堡因為年久失修而出現的裂縫也好,那我們也有了逃出去的希望了。
雖然這些魚人都停留在台階處不敢再向前,可是我依然不放心,所以也就只有拿著砍刀守在那裡。
此時地上那條被我救了的魚人女子似乎受不了來自樓梯口地那種氣息,摸索著一個人爬到了角落處,然後就老老實實地蜷縮在了那裡,不過這樣也讓我放心了不少。
再看這些魚人,站在台階處,不向前,可是竟也不肯後退,可是待得久了之後,也許是實在太無聊了,竟然開始兩兩的撕咬起來了。
看著一條魚人一口就把另一條手臂上的肉都撕掉了一大塊,我實在是有點不忍心,可是我去勸架明顯也沒有用,所以也就只好守在這裡觀戰。
魚人廝殺真是一件異常血腥的事情,一口下去就是一塊血淋淋的皮肉下來,看看離樓梯口最近的這兩人魚人,其中一個已經被咬得奄奄一息了,開始憑藉著本能地躲閃著,如果被另一條抓住再咬上一口,那就果真會死翹翹了。
受不了了。
乘著這條被咬得最慘的魚人沒有防備之際,我上前一步衝下台階,然後拎著手臂將它拖了上來。
剛一上這第三層的石室,這條重傷的魚人顯得異常的驚恐,可是因為傷得太嚴重,實在沒法再動了,所以晃了晃便大倒在了地上。
我立即把他按住,先用繩子捆住他的雙手雙腳,再用膝蓋緊緊頂在這個傢伙的胸前,然後強行扒開了他一隻眼睛,等了大概一分鐘,那種熟悉的白蟲再次出現了,我一鑷子夾住,一邊慢慢向外拽,一邊對著對講機喊陸航:
「陸航,過來生團火來。」
據我看來,這種蟲子除了用火燒,是怎麼都弄不死的,現在我開始懷疑最初從阿叨眼中取出的那兩條,是否真的死了。
陸航被我一叫跑了過來,看到我按住一個魚人在取蟲子,嘴賤地來了句:
「吆喝,抓蟲子還抓上癮了,一刻都閒不住?」
「廢話少說,快在裡面生一團火。」
我說著,又在那玉棺中撐起了一處乾燥的空間,這時,手中的鑷子慢慢地拉出,一條半米多長的蟲子出來了,伴著這魚人眼球上的一個洞,血淚從眼角淌了下來。
「沒問題。」
陸航說著,手指一動,一團奄奄一息鬼火樣的東西附在了那玉棺中的死屍頭顱上,慢慢地燒了起來。
其實就算是沒有任何燃料,陸航的這一團火焰也不會熄滅,我想大概是他看那頭顱不順眼,這會想把他燒乾淨吧。
將兩隻眼睛中的蟲子都取了出來,加之之前受了重傷,這條魚人異常虛弱,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活下來了。
邊想著邊朝樓梯口的方向望過去,又一條魚人渾身是血的被逼了上來,只差一步就要踏入這石室中了,我把繩子從之前那條魚人身上解下來,準備好,然後慢慢接近樓梯,乘其不備,一下套住他的脖子將其拉了進來,然後就是五花大綁準備著取蟲了。
娘的,真讓陸航那混蛋說中了,今天老子還就是抓蟲子抓上癮了,一會就告訴他們三個,也不用找那什麼通到外面的裂縫了,此蟲不絕,我還就不走了。